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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很多年后,沉以北方明白那时沉月浓的那个拥抱是多么无可奈何。

      沉月浓将她抱回了正宁宫就一个人进去面见皇后了,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让沉以她进去。她虽是一张小.嘴噘地老高,但到底是懂得道理的,就自个回了屋。

      偌大的屋子里头就她一个人,沉以北觉得无趣,左右想着无事可做,只好瘫在榻上。

      一个人无事做躺着躺着就容易睡着,沉以北也一样,这一觉醒来发现已是月上柳稍。一旁侍候着的汀兰见她醒了,连忙吩咐着边上的小宫女将炉子上热着的饭菜拿来。

      “郡主这一觉睡来,今儿个晚上怕是没这么早睡了。”汀兰扶着她起来,仔细的给她整理整理衣裳,命人将备下的洗漱用具拿来,替她慢慢梳洗。

      沉以北揉了揉眼睛,忽想起沉月浓,便道:“月浓姐还在宫里吗?”

      “月浓郡主早就出宫了。”

      “汀兰,你知道月浓姐今日来宫里是作什么的吗?”沉以北想到沉月浓的反常,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汀兰摇了摇头:“奴婢不太清楚,只晓得说是为了她的婚事。”汀兰将沉以北的头发梳好,又簪上了两朵珠花。“月浓郡主的年岁也是该成婚了,都二十了,再不出嫁,就耽误了。”

      果然是因为那个婚事。

      沉以北摆了摆手,又道:“太子哥哥现下是在舅母宫中还是他自己那处?”

      “太子殿下陪皇后娘娘用完晚膳已经回去了。”

      “我去找太子哥哥。”说罢,她跳下椅子就往外走,汀兰见着急了,连忙唤着宫女嬷嬷么跟上,大晚上的跑出去,要是万一摔着了她们可就要受罚了。

      沉以北到底是自小练过功夫的,大晚上的在宫里跑来跑去竟也没摔着,到是顺利的跑到了太子.宫。

      她刚推门进去,一句太子,后头哥哥二字还未喊出,就看到自己的七舅舅翘着二郎腿坐在矮桌上。

      沉以北心中疑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宫回家去了吗?”

      沉慕语气到是十分淡然:“不服?”

      沉慕这出了宫再回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看着沉以北不但不跳脚了,反而气定神闲,像是把她的脾气拿捏的十分到位一般。

      沉以北偏头不做理会,上前拉住了沉桓的袖子。“太子哥哥,北儿有事要求你。”

      “要是求你太子哥哥的婚事呢,你年纪还小,轮不上你;要是求你七舅舅我的婚事呢,咱们辈分不同,结不了亲;要是求你月浓姐姐的婚事呢,已成大局,你最好别吱声。”还未等沉桓出言相问,沉慕到是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话。

      沉以北浅浅的眉头拧在一处:“七舅舅今儿个怎么投胎到了我的肚子里头当了蛔虫。”

      “不行?”沉慕挑了眉。

      “就是不行!”

      “哦。”沉慕应了声,道:“那你就憋着吧。”

      沉以北难得败给沉慕,心下就把沉月浓的事放了放,只想知道是何人教过自己这个七舅舅,忽然间就变得如此厉害了。

      沉桓许是看不过去,伸手将沉以北按住,叹气道:“七王叔是为了月浓姐的事来的。”他拉着沉以北,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塞了个甜果子进她的手里。“北儿是从何处晓得月浓姐的事?”

      沉以北本想继续同沉慕斗气,但一想到沉月浓,便只好先按怒气按了下来。“我那日同舅舅舅母吃饭的时候有听到,说是丽妃娘娘寻了舅母来为她母家的弟弟说事,舅母说让丽妃娘娘的娘家依礼上门求亲便是。”

      沉慕叹气:“把嫂嫂跟皇兄都请动了,月浓自是无旁的法子了。”

      沉桓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沉以北不太明白,伸手扯了扯沉桓的领子,道:“月浓姐姐是不愿意嫁吗?”她总觉得沉月浓的表情实在可疑,洗脱一个被逼无奈的小娘子。

      “不是。”想到沉以北毕竟十岁小儿,沉桓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乞巧节也快到了,届时我会求了母亲带你出去走走,你这几日准备下吧,回头我带你去四叔府上跟月浓姐一道儿拜七姐。”

      女儿家嘛,对于七姐总是格外信任的。

      沉以北便也点了点头,只希望那时沉月浓能开心些。

      “行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没事别瞎听也别瞎说。”沉慕其实是有些担心她的,然则到底多年拌嘴下来,他才不会轻易在嘴上服软。“赶紧回去睡觉去。”

      沉慕是下了逐客令,但沉以北如果能乖乖听他的话,那还怎么能成多年的冤家呢?

      “我饿了。”沉以北说得雄赳赳,气昂昂,就是不肯走。

      沉桓抬头看了看跟着她的宫女,汀兰连忙跪了下来,告罪道:“太子殿下恕罪,郡主午后歇了会儿,过了晚膳才醒,醒来便来了殿下这里。”

      听闻这话,沉桓便命人去准备了膳食,沉以北一顿饭下来,吃饱喝足也确实是困了。这一通闹腾下来,沉以北也顾不得再跟自己的七舅舅置气,告别了沉桓就走了。

      沉以北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觉到天明,睡得很是舒坦。到了书房里头,沉慕也没有找到她麻烦,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到是让她觉得今天这一天有点顺利过头。

      所谓一动不动,必有大动。

      像沉慕这样的人,不可能一天都忍着不捉弄沉以北。果不其然,太傅前脚刚走,后脚沉慕就拉住了沉以北。

      “七舅舅这是要打架吗?容北儿换套衣裳,马上就来。”沉以北压根不怕跟他打架,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身做工精细的衣裳碍着她。

      沉慕干笑两声:“很好笑哦。”说完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袖子掏出来一只狸花猫。“月浓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她以后没法养了。”

      “……”

      “七舅舅,你是如何觉得北儿就会养猫了?”沉以北有些头疼,她自小就是种花花死,养鱼鱼死,昭容长公主可是求神拜佛让她再也别碰这些,免得自家院子多几具尸体。“您还是换个姑娘去养吧。”

      昭容公主说过,沉以北在个性上像是秉承她的优良传统,什么刺绣厨艺别说精了,那是样样不通。

      “哟,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姑娘了?”沉慕很是得意。

      “去去去,我要回去吃饭了。”沉以北推开了他正想走,却不料他一个转身,又挡住了她。

      “这是月浓让我给你的,你要是养不活,那就自己出宫还给她去。”说罢,直接将猫塞进她的怀里,那狸花猫应景的喵了一声,以示不悦。

      沉以北摸了摸怀里头的狸花猫,这狸花猫的模样算是生得不错,一身的毛皮也软滑舒服,让人看着就想亲上几口。

      “你别怪我狠心,我真没养活过猫猫狗狗,你要想活命,要么我再给你找户好人家?”她也不管怀里的猫是否听得懂她说的,只觉得自己通身携带杀猫妖法。

      “喵!”

      怀里头的狸花猫像是懂人话一般,沉以北刚说完,它就一爪子挠到沉以北的手上,挣脱开来,跳到了书架上头。

      ……

      不是一只好猫。

      沉以北这般腹议着,走到书前,无奈自己的个子太矮了些压根够不着书架顶。而那只猫却像是看戏一般,躺在书架顶上就开始翻肚皮。

      沉以北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而且还是被一只猫给小看了。

      “郡主?”

      正当沉以北觉得自己应当在这只猫的面前立起威信之时,门口路过的武棣之拿着书袋走了进来。

      沉以北像是看到救星般,她指了指书架顶的猫,道:“帮我把这只坏猫捉下来吧。”

      坏猫。

      在沉以北心里头,又不听话,还挠自己,最后还在书架顶上翻肚皮小看自己的猫,那绝对不能算是一只好猫。

      武棣之到是没有多想,只是取了凳子踩上去,把那狸花猫从书架顶上取了下来。

      也是奇怪,这只猫在武棣之怀里到是听话的紧,还谄媚的叫唤着,让沉以北听着很不是滋味。

      天地不仁!

      明明大家都是人,他一个男子长得比自己好看,好比自己好看,结果猫缘还比自己好?

      沉以北摇了摇头,把这些个思想从脑子里摇出去,伸手将那狸花猫抱回来。

      “你这小坏蛋,还欺负我,就凭你这样的,我养定你了。”说完,将双手放到那猫的两只前爪腋下,将它就这般架着。“腿还真长。”她侧着身子看了看,那猫的腿就快够到地面了。

      沉以北从前是没有发现,原本长得肥壮的一只狸花猫,她这般架着,就仿佛是有张力一样,立刻变成了个细长条。有点像,海参?

      “你会养猫吗?”沉以北将目前投到了武棣之的身上,总归得找个人教教自己不是,就凭这猫敢跟自己做对,她就需要好好整治整治。

      武棣之摇了摇头,猫他可是从未养过,狗的话,家里到还有一条。

      “那看来回头得找汀兰问问了。”

      “郡主,郡主快随我走一趟,宫里来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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