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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为她挡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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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侧目瞧她发紫的唇瓣,暗自下了决定先将她抱回这宫殿里安置好,再独自回穆元氏取药。他不可带着中毒的她回穆元氏,那仙气会要了她的命的。
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书生才解开法力化作仙气归去,却不料在他离开不久后,一道黑影闪进蛇族宫殿,将血留殷掳了去。
一回穆元氏,越君便急匆匆的跑去药殿,不料在路上碰到了由一行人跟随的越帝,迎面撞上,总会发生些什么。
越君本想径直的路过而不去看他。他的想法很好,但并无用处。毕竟不是所有时候都会有人成全你的。
“越君,你这么急忙的是要做什么?”越帝出声拦下他,厉声厉色训斥他,“本君竟不料任你放纵的结果是连基本的礼仪也忘了。”
“越帝。”越君不得不停下来朝他行礼。作揖鞠躬便是那基本的礼仪。他并非忘却了,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血留殷的命还关系到他能否取得清毒丸。
“哼!”越帝这一声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本应当最看看重的儿子,如今却选择了不从政,这简直是气煞他了,偏偏他还不能扭转他的心思!
“你整日游手好闲的,难道就不能做些正事吗?”
越君低着头听他的训斥。训斥他,他可以忍下,只是在这众人勉面前这么做,就未给他任何的情面了。
所有人就未见他淡笑的勾唇。是对越帝的容忍,也是安抚自己。
只需要一会儿,一会儿他便可以取得药来了。
“说话?难不成几日不见你就连话也不愿与本君说了?”越帝见他一直闷着连一个字也不说,心里更是来气。他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变得这么不被尊重了?
“越帝有何想本君回答的?”越君言道。
“除了这些话,你就不能换些?”越帝扬袖怒气冲天,“本君好心欲栽培你,你还与本君的是什么,整日游手好闲,也不从政,现如今连人也不愿理会了,你说,你要本君如何说你?”
“无需多言。”
“那你能不能长点心了?本君不想整日操心这种事,你不要让本君认为你还小,什么都不会!”
“嗯。”
越君一直都是低着头低声应道。他虽回答道有些漫不经心,但越帝的一字一句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对于越帝而言,他与一个无用的人又有何区别?
既然如此,便作罢,一直无用下去罢。
越帝似乎是被越君百不痛不痒的反应给气到了,临走前仅问了他一句他究竟要做什么。越君回答取些药,不出意料他又被呵斥了几句。
“本君竟想不到你都闲来无事将药作乐了。”
“你以为穆元氏的药是随便拿来的吗?”
“越君,本君已经不想再对你有任何的失望了,只求你长点心。”
谢天谢地越帝终于离开了,越君这时才抬起头来无所事事的一笑而过去取药了。取来那药便迅速的回了蛇族。
耽搁了那么久,真是对不起她了。
只是他归去之时,床榻上却未有血留殷的身影。摸着冰冷的床榻,越君有些失神。她去哪了?她可是中了毒啊!要是没有解药她该怎么办?
越君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心里愁绪万千。
他突然好害怕一个人的离去,他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会不见了……
长叹一口气,他选择了靠法力祭血寻找她的气息。即使是这样会被越帝发现他私自下凡,不过,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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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留殷被掳走后便安置在了夙夜居住的地方。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就连自己在哪也不知。她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皆是黑漆的墙壁,冷硬的将她围住,组成一个小的空间,里面仅放置了一张破床,而她就躺在这床榻上。
脑袋嗡嗡作响太阳穴处泛疼,不只是这些,就连手指也觉得难以舒畅的触动。
“血君醒了?不知睡的可好?”
听着这轻佻的声音血留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强忍着痛苦坐起了身,怒视着嬉笑着的罪魁祸首。她的呼吸有些重,至少在俩人相视无言的情况下是听得清楚的。
夙夜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上前指间蹭了她的香肩,再往上移去,轻柔的点着她的脖子,再到脸颊。他的动作是温柔的,可从他的眼睛里所看到的情感,却好像把她当做别人一般。
“血君,你真美。”
夙夜呵呵的笑着留恋着收回了手。他对这张脸真是满意极了。煦儿,你也会满意对不对?
想到心里那个女子,夙夜的眼神不自觉的温柔起来。他始终是想取下血留殷的脸皮来,然后救活他患了瘟疫的心仪之人,如今已是离成功不远了。
血留殷默然瞧着他一脸痴迷的瞧着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厌恶了。可如今她却无法躲开他的触碰,那一寸肌肤竟被这种人碰过。
“煦儿……”
夙夜轻喃出声,忽然倾身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那破旧的床榻因此发出了“吱呀”摇摇欲坠的声音。
若不是血留殷现在无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他推倒。她淡漠的盯着他,以及他不怀好意的噙笑。
“不知血君的味道是如何,我真想尝一尝了。”夙夜双手撑在了她头俩侧。被他这么禁锢着,血留殷不能动弹。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炽热又难以躲避,就好比一只饿狼盯上了猎物眼里所发出光。血留殷试图挣脱,但如今行动都困难的她又有何能力推开他。
她只能咬牙忍着痛楚盯着他,瞧着他的手缓缓地伸向她的腰间,轻轻一勾便解开了她的系着的丝带。
衣衫敞开,再随着他的手指游走,锁骨处一大片的肌肤露出,与那红色相映衬着,造成了一定的视觉诱惑。
夙夜不过是想搓搓她的锐气,没想到她除了继续咬牙忍痛外,竟没有了要反抗的意思。他忽然间笑出了声,言道:“原来你都不懂的,怪不得刚才触碰你肌肤的时候,你都未有危机意识呢。”
说着,他放过了她。他本就对她没有这种意思,他若是这么做了,他的煦儿肯定又要哭着说要分离了。他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不过是需要你的脸皮,对你,我不感兴趣。”夙夜轻笑着解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又顿步言道:“不过你放心,这毒目前还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罢了。”
剩下的便是他一如既往张狂的笑,可是没有人从他的笑中听到那孤寂的凄凉。他的痛没有人知晓,只被他深深的埋在心里。
“小夜,你说我们以后去放花灯好吗?”女子眼睛上蒙着白布,她畏畏缩缩的往前走,手指在前面胡乱的抓着,猝不及防被一个拉力带进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猛然惊喜的叫出声。
“你是不是答应了?那我们说好了的,拉勾勾!”
女子嘴角的笑是如此美丽,即使是她天生双目失明也遮不住她的美颜。
“嗯。”这满含宠溺的应声,是给女子最好的回答。靠在他怀里,她终于不像之前那么没安全感了。
她天生便双目失明,从小便活在黑暗之中,她不知道天是什么颜色,她所爱的人长什么样。所以她经常靠手摸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轮廓。每次在脑海里刻画出来他的模样后她都要开心半天,然后抱着他傻笑很久,很久,久到他也不知如何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每每那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便觉得心旷神怡,原先烦闷的情绪瞬间就一扫而空。
她不屈于自己的不幸,坚强勇敢的靠着自己听他为她诵读医书也成为了一个医术精湛之人,她说过她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的眼睛治好,然后一睹他的芳容,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想象中的那般绝色倾城。他总是笑着说好。
可没等到她将自己治好,她便在那场瘟疫中散命了。可怜她一直尽心尽力的医治每一个人,却不想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坚持下去。事实证明她病倒了,而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同他说过,他们有劝她离开,可是她的倔强他是知道,她说小夜吩咐了她要在这里等他,不能走……
他突然好后悔当初说过让她等他回来,又好后悔当时他为什么要离她而去……若是一切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离开她的。
只是世上未有后悔药,所犯下的错误只会伴随着一个人的一生,折磨他一生。
他走遍天下,终于谋得了重生之术,他终于有机会复活他的煦儿了,只是在瘟疫之时她的容貌已经坏了,他知道她会难以接受,所以,他决定为她换一张无人能比的脸。
如今一切都快成功了,他很欣慰。煦儿,你是不是也会开心你的重生,这样你就可以和小夜继续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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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破手腕,汩汩黑血从里面不决堤的流了出来。瞧着那留下的痕迹,血留殷漠然不动。
等到黑血放到恰当之际,她便选择吸收天地之气来恢复她的法力。这便是毁天灭地的一种做法,上天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可这对于血留殷来讲,又有何妨?
不知不觉间,地上已经流淌了一地的黑血了,血留殷看准了时机,抬手引来了猩红血云,天地万物间的生气皆汇聚于此,届时大地开始颤抖着,陆地上的人都惊恐万状。
瞧着那片血红的乌云,一道道亮光酝酿着劈下,赶来的越君心里顿感不妙。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明明还是白天,却如同夜晚一般。
震耳欲聋的雷声与撕裂天际的闪电吓哭了正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那混杂着眼泪的哭声不止一处响起,各家都是,有人还镇静望着天边的暗色,其实内心是害怕的。
这个混元大地陷入了一场难以言喻的恐惧之中。地面在裂开,天空也好似逐渐压了下来,让每一个人都觉得难以呼吸。人们一度怀疑,天地是否又要合起来了,就像盘古开天地之前那般,无人生存。
越君被夙夜拦在了门口。夙夜有注意到这天的变化,也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他只是诧异血留殷竟有毁灭天地的力量。不过这也不能阻止他复活他的煦儿。
拦住眼前之人,阻止他去阻止血留殷,一切便好,借助天地的力量将血留殷打得重伤,他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得她的脸皮了。
“让开!”
越君低低的怒吼一声,他的手指攒紧。若不是神仙不得在房间伤害凡人,不然他可以直接不顾此人闯进去。
“我竟没料到,你是一仙人,怪不得我看你筋骨与凡人相比,更强硬的很呢。”
夙夜一如既往的扬唇噙笑,他仿佛是一道铜墙铁壁一般立于门前,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开放越君进去。
“你以为,本君当真不敢动你?”
越君素眸头一回有了寒气的侵袭,对于眼前之人,他并非会选择一度隐忍。在之前使用法术之际,他私自下凡之事就应当被越帝得知,如今伤了一个凡人,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让开。”
越君最后还是一掌将夙夜打飞撞在了墙上。此时夙夜才知道原来凡人与仙人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仙人的小小一掌,便足以要来他的命。他已经无力再去阻拦他了,也就是说明,他救不了他的煦儿了。
夙夜咳出一口血,隐隐的笑声响起。他当初伤了他,也算是还回来了吧。如此便好,他可以安心的随他的煦儿一同去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煦儿能不能原谅他当初未有及时赶回来救她……他想,应该是不能原谅的罢。
或许,她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也不会等他了……
蓄势已久的一道雷,在越君找到血留殷之时,刚好劈下。那道白色的光直直的对着那红色身影劈去。越君呼吸一滞不容得他多想便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去将她拥住打断了她的动作,只是他已经来不及躲那道雷了,只能生生的挨下。
血留殷瞧着忽然间跳出来替她挡雷的人,心里有些震惊。她红唇微张眼里满是疑惑与诧异。她最不看好的穆元氏之人,竟为她挡雷……为何?他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