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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长白 ...

  •   这一次我终于靠着潘子得到了三叔的消息,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上了车,又被警察追着满街跑,还被迫上了陈皮阿四的车,其实我一肚子火气的,但是也没辙。陈皮阿四这个人我听爷爷说过,那可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还没等我理处个道道,我就见木门打开,出现了我一个再也不想见的人──陈曦。

      我讨厌她的原因便是上次在秦岭,若不是那时候老狐狸护着我,我还指不定被这妹子割多少刀,好像他闷油瓶受点伤不行,我就可以。

      我只一愣,没有进屋。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不想和他们一路,正在这时,我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邪,我在村口等你。

      只有七个字,却莫名的让我心安。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发来。

      我这里准备好了。

      我偷偷问了下其他人,闷油瓶主意不变,潘子和胖子却是动摇了,他们本就觉得陈皮阿四阴阳怪气的,现在还没到目的地,退伙也没什么。但是我总觉得陈皮阿四不会轻易让我们走,毕竟楚光头没准就是他举报的。我们三个留了一张字条连夜离开,至于他们会不会气炸了我才不管。

      不过闷油瓶倒是怪人一个,我之前在车上和他叙旧他一句没理我,但是却显然是帮衬着我们的,甚至还送我们离开。不过想起老狐狸和闷油瓶偷偷打架的前科,这两人确实不在一起比较好。

      “小哥,你一个人小心点。”我总觉得陈曦会害了闷油瓶,但是闷油瓶自己乐意,我也就只能说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了。

      “……嗯。”

      我几乎是瞪大眼睛,我看着闷油瓶离开的背影,几乎怀疑自己刚刚是幻听了。直到老狐狸推了我一下子我才回神。

      “怎么,如听天籁啊!”老狐狸半眯着他那双凤眼看着我,我感觉不妙,当即狠狠的摇了几下头。

      “走吧,我带你们去休息一下,明天出发。”见我如此,老狐狸心情似乎很好的说道,如果有尾巴,说不定现在已经摇了起来。

      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潘子当过兵,此时用长沙话和我交流。他发现老狐狸的人都整齐有素,比当兵的还板。其实不光他,连我都意识到了,哪怕老狐狸和我一块的时候多么不正经,一回和他的人那里,别说多余的话,就连表情都没有了。我有时候都怀疑他们是机器人。

      而且我发现,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水平都很高,和我,哪怕是潘子,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真要比,我只能拿闷油瓶来和他们比。老狐狸说是从家里叫来帮忙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之前并没有亲情,更像是上下级,严格遵守命令。不过别人家的事我也不好掺和,毕竟他家怪癖还挺多的,也不差这一个。

      而胖子肯定也怀疑,不过看着他摸枪的时候两眼放光的样,就冲这先进的装备,他估计也能赖着不走。

      行进了一天,我就顿时觉得自己无用,我可以说是轻装简行,什么都没背,结果还一直休息。我其实觉得老狐狸带的那些人都无比嫌弃我,只不过碍于老狐狸的面子没表现出来。

      晚上,已经开始下雪,气温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尤其是我,冻的够呛。

      老狐狸原本那有些凉凉的手都让我觉得温暖无比,连睡觉都是挤在老狐狸身边睡的。老狐狸待我可以说是想当不错了,有他在的时候,我颇有一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豪气。

      不过老狐狸准备确实充足,我偶尔撇了一眼他们的地图,连哪哪哪发生了雪崩,哪哪哪有个温泉都标的一清二楚。我甚至都怀疑他已经准备了三五年。不过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老狐狸会知道我要下斗,为什么如此巧合的出现……

      过了雪线,我们终于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老狐狸和我说这有工程进行过的痕迹。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四周已经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的已经根本没路可走,全靠着马在前面开道。

      这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老狐狸皱了皱眉,我只见他摆了摆手,他们就分散开来,我们三就我们停下来休息,吃了点干粮。

      我们现在在一处矮山的山脊上,可以看到我们来时候走过的原始森林,老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有看出什么来吗?”

      “什么?”我一愣,不就是一片林子嘛!

      老狐狸笑了笑,“古时候建陵一般就地取材,你看这一大片林子明显比旁边的奚落,百年之前肯定给人砍伐过,而且我们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障碍,这里附近肯定有过古代的大工程,这带山体给修过了。”

      我顺着老狐狸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一片的树,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不由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分明就是来观光的,或许还能帮着背点东西出来?

      我和老狐狸瞎聊了一会,回去就见行李已经从马上卸下来放到耙犁上,有一个年轻人在前面,显然是带路的。

      准备妥当后,一行人在雪地里飞驰。刚坐雪耙犁的时候觉得挺有趣的,和狗拉雪橇一样。不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风大起来的关系还是在耙犁上不好动弹,身体的肢端冷的厉害,人好像没了知觉一样,以至于我都没发现老狐狸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后抱住的我。

      因为是山路,马跑的不稳起来,胖子因为太重,好几次都侧翻摔进雪里,弄的我们好几次停下来等他。

      就这样一直跑到天灰起来,风越来越大,马越走越慢。我们不得不戴上风镜才能往前看,到处是白色的雪花,不知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雪山上刮下来的。满耳是风声,想说句话,嘴巴张开,冰凉的风就直往里灌,用胖子的话说,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下午三点,我们终于到了老狐狸一开始计划的地方。胖子压着自己的盖耳毡帽,试探性的走了一步,结果人一下字就捂进了雪里,一直到大腿。他艰难的往前走了一步,骂道:“他奶奶的,有的罪受了。”

      我们穿上雪鞋,顶着风,在雪地里困难的行进,我不知道老狐狸到底要去哪,或许是相信,我突然发现我压根没问过老狐狸是不是去云顶天宫。就算去,这天宫也跟他家有点关系,他……

      我眼前一花,被夹杂着雪花的大风吹的倒了下去,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异常温暖,我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或是干脆死在了寒冷中。这时候一双手毫不客气的磋着我的脸,让我有些痛,我伸手一打才发现是老狐狸。

      “又在乱想什么!”老狐狸大概也被我这容易乱想的脑子打败了,也是,就像我,根本无法理解像他们这样效率至上,连一个多余的念头都没有的人。

      “我们这是在?”我疑惑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有数只荧光棒,黄色的暖光将整个地方照亮起来,这个空间大概有四五辆金杯小面包的宽度,而长大概有一个半篮球场,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更令我惊讶的是四周竟然还有着大幅的彩色壁画,只是壁画的保存情况十分差,颜色黯淡,上面的图案勉强可以分辨出是类似天女飞天的情形。

      “我们从这里进云顶天宫。”老狐狸把我扶起来说道。

      我啊了声,并不明白。可我知道云顶天宫是汪藏海设计的,那么老狐狸知道多一点也是自然。

      我起身来回走了走,在碎石之间,我发现了几处小的温泉眼,都很浅,但是热气腾腾。但是却没有发现其他人活动过的痕迹。

      再往里面,缝隙里不时吹出热风,我走到一边向里照了照,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到那里。

      我转完了就坐回老狐狸身边,我还是想从他这里知道点东西。他家里的机密我自然不好意思去追问,但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够满足我好奇心的了。

      压缩的罐头已经经温泉水热过,我一边吃一边和老狐狸聊天。老狐狸用的是左手,而且毫无违和感,不止他,我扫了一圈发现他家其他人也都是用左手吃饭。但是通过之前相处的细节,我可以断定老狐狸并不是左撇子。可是为什么?难不成他或者他们,都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的右手?

      “老狐狸,你们一家子左撇子啊。”我有意无意的问道,眼睛却盯着老狐狸。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声道:“不是。”

      我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做出猜想就听到老狐狸说道:“右手和常人不一样,所以一般都尽量避免让别人看到。”

      不一样?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知道有些人是六指,而且控制这个性状的基因是显性,可是没理由一只手六指,一只手五指吧?

      我的视线从老狐狸的脸转移到他的手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试图从上面找到断指的伤痕,但是显然没有。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老狐狸几乎是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六指……”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发现老狐狸的嘴角抽了一下,显然我的猜测十分不靠谱。

      “感情我六指,砍了左手没砍右手是吧?正常人能这么干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为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毕竟他们不想让人看到,我又怎么能去问?这不是典型的戳伤疤吗?

      老狐狸犹豫了一下,才伸出他的右手,我发现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出奇的长,和闷油瓶一样,显然也是自幼刻意培养的。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连指纹都没有的细腻,可就是这样的手指,力气却大的惊人,也结实的惊人。

      只不过那微凉细腻的触感一触即逝,老狐狸很快就把右手撤走了。“好了,满意了?”他侧了侧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温泉的缘故,他白皙的脸有些红。

      “啊?哦……”我有些不自在,连忙转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前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是那次在青铜神树上?还是在西沙?亦或是相遇的最初。总感觉,我好像不是单纯把他当成朋友。

      这个时候,我听见胖子“啧”了一声,接着我侧头就见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开始用手指剥起壁画来。我问他怎么回事,毕竟这东西没什么价值,但也是前人遗物。

      胖子说道:“你胡扯什么,我的指甲就没价值了?一般东西我还不剥呢,你自己过来看,这壁画有两层!”

      “两层?”我嗯了一声,皱起眉头,心说什么意思?虽然没反应过来却身子已经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潘子也过来了。而老狐狸和他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动,完全不在意,没有好奇心。

      我和潘子走过去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他让我们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见上面有红色的朱砂料给刮了下来,再看他面前的那一块地方,果然,壁画的角落里有一块构图显然和边上的不同,画的东西也不同,只是这一块地方极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绝对看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画上重新画了一层,将原来的壁画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胖子继续用手指刮了刮壁画,发现这表面一层,似乎并没有完成所有的工序,所以胖子随便一刮,就可以简单的将颜色搽掉,不然如果按照完整的步骤,唐以后的壁画外面会上一层特殊的清料,这层东西会像清漆一样保护壁画,使颜色没有那么容易褪色和剥落。

      我招呼了一下老狐狸,在他的示意下很快一大片脸盆大的壁画被剥了下来,在这壁画之后,出现了有五彩颜料画的半辆马车,马车的主人,是一个肥胖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服饰,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叙事的壁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非常匆忙的用另一幅替代掉了,而且当时的时间可能十分紧张,所以这外面的壁画连最后的工序都没有完成。

      紧接着一行人除了老狐狸外都祭出指甲,进行精细作业,去剥石壁上的壁画。壁画大片大片的剥落,不一会儿,一幅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我们面前展了开来……

      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鲜血一样的红色,在不定光源下,闪现出琉璃的光彩,好像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一般。掩藏在另一层颜料下面的壁画能保存的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壁画分为二个部分,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第一部分是站前,第二部分是战中,而第三部分给压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我们无法移开,我估计可能是战后。

      胖子指着一处地方问道:“为什么这军队,那些人的脸都像是娘们?”

      老狐狸随口答道:“这是东夏的军队,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轻。”

      我有些奇怪,胖子也皱着眉头,似乎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突然记起之前陈皮阿四说过云顶天宫里葬的是东夏皇帝,顿时不解,“东夏这个国家,不是老早就给蒙古人灭了?我看资料说,他们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说云顶天宫是他们造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么小一个国家,如何有能力建造这么大规模陵墓?”

      老狐狸嗤笑一声,“吴邪,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资料上就一定是真的吗?你们看到的关于东夏的资料,大部分都是根据一些不完整的古书推断出来的,实际上东夏国留下的资料实在太少了,在国外,甚至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国家存在过。”

      胖子问道:“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你知道的就是对的。”

      我一想,这云顶天宫不是汪藏海修建的吗?老狐狸这是承认里面葬的是万奴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顶天宫是张家建的……汪、藏海不过是修整改造。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所了解的东夏历史是假的。”

      我突然觉得一身冷汗,因为我突然发现老狐狸那些家人看我的目光不善,只不过下一秒我就被老狐狸从后搂住,因为身高,他的嘴恰好擦过我的耳朵,我完全无法确定这货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是下一秒那种感觉就没了,我才发现他们都各自退开了,看壁画的看壁画,闲逛的闲逛。这时候我听到老狐狸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好像不知不觉间告诉你不少我家的秘密啊……”

      “难、难不成你还想杀我灭口?”我顿时明悟了刚刚那些人的反应,有些事情,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老狐狸抬手摸了摸我的脖子,我感觉他就像是在寻找从哪个地方下刀,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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