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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字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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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绪被一个年轻人打断了,我合上我爷爷的笔记,打量了一下对方,而对方挑了挑眉,也由着我打量。
似乎是看我打量够了那年轻人才轻声笑道:“你好。”
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而年轻人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抬手放了一把匕首在桌上。我眼睛顿时一亮,即使只是看外形和材质都能看出这匕首的昂贵,艳丽的血色玉石似乎是血丝玉,竟是凤凰形态,通体白色金属也不知道是不是银,明明华丽无比,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古朴感觉,十有八九还是件古兵器,要是卖得好,价格能翻十几倍上去。
我有些疑惑,“你这是……”那青年打断道,“送你。”
我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送人龙脊背?莫不是这就是土豪的世界,还是说这匕首实际上有古怪?
就在我惊疑之际,一个老头子咳嗽了一声问道,“你这里收不收拓本?”看样子就是随便问问的。我回神,刚刚都没注意到老头子进来,不过我做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过价钱收不高。”意思是,你没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看货。
“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那人一边看着我柜台里的藏品,一边问,也没注意到我和年轻人。
“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哪里还有。”我一听就火了,连刚刚天上掉馅饼的狂喜都没了,“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淘,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得到?”
他挥了挥手,我走过去后就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我警惕起来,而那年轻人见我有别的客人也就自顾自转了起来,也不看这边,余光中那匕首已经消失,想也知道是青年收了起来。我确实是认识老痒,可以说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是老痒前年就进号子里了,顿时心里一急,背上冷汗就出来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那手表我知道,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爽快点说话好,于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你是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情?”
他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让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没好气的回道。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你,我想见见你家里老太爷。”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他话没说完,我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计吼道:“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你说的是不错,可惜你来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脉吧!”我心道:“当年那事情,连中央都惊动了,那是大事情,哪能给你把旧帐翻出来,我家里还能有好吗?”
“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就怎么不中听呢。”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着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皮笑肉不笑的,看样子不看他一眼他还真不肯走,心说就当卖老痒个面子,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用被他埋怨,于是点头:“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说。”
其实这战国帛书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爷爷当时拓下来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极其重要,现在也就是我有几份拓本当压箱底的宝贝,世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只见那金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个复印件。”
“那是啊,那宝贝那能到处揣着跑啊,一抖就碎。”他说,还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一句话被我揭穿,老头子脸就绿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要再提我爷爷,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展开那白纸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不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这一份虽然年代也比较久远,但是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于是我一笑:“这应该是汉代的赝品,怎么说呢,你说它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它是真的,也不是真的,鬼知道这是照本摹的还是胡编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份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你。”我心想,忽悠你还不容易,表情上还装出特诚恳的样子。那金牙老头还真信了,叹了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一卷?”我问道,这太奇怪了,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战国时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哪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咱也不好多问,对吧,先走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他那张复印纸还在我手里呢,突然,我在那纸上发现一个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像从那纸上凸了出来一样,看得我吸了口凉气,这一份帛书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一份珍品。我琢磨着等老痒出来,就用这复印件做几块假的拓片也够我乐的。忙急急跑到门外张了一眼,只看到那金牙老头正往回赶。
我心想他肯定是回来拿这张东西,忙跑回去,拿起数码相机把它给拍了下来,然后拿起纸走出门外。迎面碰上大金牙老头的鼻子:“你东西忘了。”
那未走的青年看着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实话他这样的人我还真不愿意打交道,明显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实际上傲的很,说什么都不听,而且说不得是个笑面虎,毕竟每次看到他笑我都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这次。
应付完金牙老头还有个帅哥,但总归还赏心悦目些,我心情也好了起来,“你刚才不是逗我玩的吧?”刚才我和那老头虽然都是压低声音说的,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一二,若这年轻人也是这道上的人,想来也知道我不是好骗的。
不过这年轻人也真长了一张好脸,就是不会演戏当个三线小明星也绰绰有余,怎么就干上这一行了?
“当然不是,送你。”说着,那年轻人变戏法似的摸出匕首搁在就近的展柜上,轻轻一笑,“家传之物,用不着担心来历不明。”
青年说完就往外走,似乎真的只是想送匕首给我的样子,还没等我说什么,青年就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道,“原本想卖,但是看着你有眼缘,便送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从刚才去这年轻人似乎就只用左手,也难怪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竟是个左撇子。
傍晚,店子打烊,我打发掉伙计,这个时候,一个短信息发过来。
“9点鸡眼黄沙。”
是家里三叔发过来的,这是暗话,就是说有新货到了,紧接着,又是一条:“龙脊背,速来。”
我眼睛一亮,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连他都觉得是好东西,我真要见识一下。
我关好店门,开着我的破金杯车就直奔我三叔那里,一方面想看看他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另一方面,也想让他看看我今天拍到的那份帛书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到底他是我们这一代人中唯一还和土夫子有接触的人。
我车刚开到他楼下,就听他在上面叫:“你小子他娘的,叫你快点,你磨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靠了一声:“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得太快了。”
正说着,我看到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把古兵器。蓦地,我想起了今天上午那个年轻人留下的那把匕首,竟是忘记捎上让三叔看上一看。
我指指那年轻人,我三叔点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个手势,我心里一阵悲哀。就在这时,年轻人却是停了下来,重新走回我的面前,淡淡的问道,“你认识我。”还是陈述的语气,让我万分不爽,“认识个鬼。”
说完,我上了楼,也没管那个奇怪的年轻人。上楼后我自己搞了杯咖啡,把今天那金牙老头跑来刺探事情和三叔一说,至于送我匕首那个年轻人倒是没提,每次想起他的笑容我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听完我说的,三叔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不语,直接把我数码相机里的东西打印了出来,放在灯下一看,我马上看见我三叔脸色变了。
“怎了?”我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他皱起眉头,说道:“不会吧,这张好像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我看看上面满是文字的帛书打印件,又看看三叔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啊,怎么难道三叔叔已经超脱到能从字里看出画来的地步了?怎么看这平日里吃喝嫖赌的老不正经也没什么仙根啊。
三叔兴奋得不住得发颤,一边自言自语:“这些人从哪里搞来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我就从来碰不到,这次真是造化了,看样子他们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我们可以赶在他们之前把这拨沙子给淘了。”
我迷惑:“三叔,也许我是笨了点,可您真能从这么小的字里看出地图来?”
“你懂什么,这叫字画,就是把那地方详细的地理位置用文字写出来,这东西,如果是别人还真看不懂,幸亏你三叔我还有点阅历,这世界上,能看懂这玩意的除了我之外恐怕不超过10个人。”
我三叔没什么其他本事,但是从小对那些稀奇古怪的非正统的古代文字和暗语非常得有研究,一句话概括,就是什么东西生僻他就研究什么,像什么西夏的五木书图,女真最早期的牙字,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所以他能知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字画,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不过他这个人是得了便宜便卖乖的那种类型,在他面前还得装笨,不然他一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于是我装出很憨的表情,问他:“哦,那上面是不是写着向左走然后向右走,看见前面大树向右拐,看见一口井然后钻下去?这样?”
三叔叹了口气:“儒子不可教也,你的悟性这么差,看样子我们家到你这一代就玩完了。”
我看他这个样子,还叹的真是真切,似乎是心里话,不由觉得好笑:“那你说是怎么样的?我爹又不教我,这东西又不是天生的。”
他得意地嘎嘎嘴,说道:“这种字画,其实是种密码,它有严格的格式,只要把里面写的东西按照它的格式画出来,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图了,所有你不要小看这区区几个字的帛书,不知道里面的信息有多复杂,说不定连哪里用了多少块砖都标得很清楚。”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心说我从小到大,家里也没让我出去倒个实斗,这一次必然要让三叔带我去见识一下,摸几个宝贝也好度过我的经济危机。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就问他道:“那你能不能看出里面写着是谁的墓,或者是不是比较有来头的主?”
三叔得意地一笑:“我现在不能完全看懂,不过这个墓穴应该是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个贵族的,关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这种隐秘的字画方式记录在这张帛书上,说明此人的地位应该相当高,而且这个墓地必然十分隐秘是个好斗,一定值得一去。”
我看他眼睛里直放光的样子,就觉得稀奇,这老家伙平日里门都懒得出一步,难道这次竟然想亲自出马?那真是千古奇闻了,忙问他:“怎么?三叔,你真的打算亲自去淘这拨沙子?”
他拍拍我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和你说,唐宋元明清,那斗里面是有宝贝,但那最多只能说是巧夺天工,但是战国的时候,那时期的皇族古墓,年代过于久远了,你永远也估计不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那战国墓可是出神器的地方,那可都是人间没有的东西!你说我能不想见见嘛?”
“你就这么肯定?说不定里面啥都没有呢?”
“不会,你没看这图案吗?”他指了指那张诡异的狐狸脸:“这是鲁国最早人牲时候祭祀带的面具,这墓里埋一定是什么身份很特殊的人,可能比当时的皇帝还要尊贵。”
我脱口而出:“皇帝他爹。”
三叔瞪了我一眼,就想把那张打印纸收起来,我一把按住,朝他一笑:“三叔,你别急着收起来,怎么说这东西也是我搞来的,这次你怎么样也要带我去见识一下。”
他大叫:“不行,淘这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那地方可没空调,还机关重重的,随时可能要歇菜。你是你爹的独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让你爹给扒了皮不可。”
我也大叫:“那拉倒!就当我没来过!”说着把那纸头从他手里猛地抽了出来,转头就走。我知道三叔这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点原则也没有,看到古董这样,看到女人也这样,我就吃准他这一点,果然才走了几步,他就投降了,追上来,一把拉住我手里的纸:“好好好,你厉害,不过咱可说好了,我们下盗洞的时候,你可得待在上面。这样总行吧?”
我顿时心花怒放,心说:到时候我要下去你还能拦得住我?忙点头道:“一句话!出门在外,就全听你的,你让我干吗我干吗!”
三叔无奈地叹了口,说:“我们两个人还不成事,我明天再调几个有经验的伙计过来,这几天我就解这张字画,你等我消息。”
我乐呵着说了一句行,刚下楼就觉得不妙,自己这又是被三叔老狐狸给坑了,图已经到他手里,他还能让我去才怪了,说不得去完回来让我看看货就结了。现在总不能自己去吧?我连这个传说中的字画都看不明白,连去哪都不知道,呵,这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即使这样,我回到店子里也打印了一张,也不管看不看的懂,就是成天盯着看,以至于我的伙计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两天后,我还着相端着字画,余光就见那日送我匕首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我笑了笑。我心想,估计是来要回去的。此时我起身端出一个长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还别说,那匕首看着不大,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重的很,差不多得有个十几斤的样子。
那年轻人挑了挑眉,反倒拿起打印纸看了起来,好似看的懂。
“别看了,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年轻人却是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一样,“是真的,还记载了一处战国时期鲁国贵族的墓穴。”
我顿时一惊,这年轻人可和三叔说的相差无几,不是说能看懂的不超过十人吗?
“想去?”那年轻人歪了歪头笑道,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怀好意的老狐狸似的。但是听的我心里痒痒,毕竟我从小是听土夫子的事长大的,却从来没有下过土,着实好奇的很。
“就咱两?还不够人吧?”虽然很想去,但是我却还有些理智。
“够了,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更方便。”他笑道,我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嫌弃我,毕竟带新人下墓风险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像我这种一看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指不定会坏什么事。
不过虽然这样,他也把我捎上了,说实在的,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偏偏就觉得他现在是可以相信的。
一天后,我们就到了目的地,而我也终于见识到了倒斗的工具,刁钻的很。
“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老狐狸看了看天色说道。我道了一句行就见老狐狸一直盯着我笑眯眯的,我顿时打了寒颤,不过我这样的,又不是大姑娘,还不至于被人卖到山沟子里吧?怎么看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样子。
“想什么呢!问路去。”看着我一直不动弹老狐狸用左手推了推我,我差点没站稳。不过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把他想象成了人贩子,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抓住个过路人问哪里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村一共就三十几户人家,还宾馆,想找地方住,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噗。”站在我身后几米远的老狐狸很没义气的笑了起来,我烦躁的拽上他的手腕就拖着走,找到那鬼屋一样的招待所。没想到这人手腕在这大夏天里竟然凉凉的,更令我惊讶的是还软软的,吓的我以为我拽错了人。
没想到招待所里面还不错,至少通了电话和电,还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贵的是,有热水,而且铺盖很干净。在这村里,应该是属于五星级标准了。
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各自洗了澡,吃了午饭就舒舒坦坦了睡了个下午觉,补足精神。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就对上老狐狸的双眼,他似乎是在打量我,只不过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发问我就恼了:“吴邪,你是……猪吗?”
我拿着枕头就往他头上狠狠一砸,他倒是灵活的很,轻轻一侧就闪了过去,倒是我,一个不好岔了气。
不过看到窗外几点余晖,我便尴尬了,我也没想到我居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不过也难怪,毕竟一直坐车,睡也睡不好。
老狐狸也没恼,依旧笑道:“睡够了就去吃饭吧,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
一到大厅里,我就听到了三叔那熟悉的声音,他正在和女服务员调笑,而那一桌子上还有四个我不认识人,买走龙脊背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姑娘。我当即就愣了,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呢?
我拉了老狐狸一下便走了过去,不是不相信他,毕竟在这里看到了三叔便证明我们是来对了地方,不过三叔懂的多,而老狐狸虽然看着年轻,但似乎也知道的不少,这样不就更有把握了嘛。
我一过去三叔就看呆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你、你、大侄子你怎么来了?这风景不错,哈……”
那服务员见我们过来一笑,就去厨房催菜,至于我则和三叔大眼瞪小眼。
老狐狸倒是主动搬了两凳子过来,让我坐下,至于三叔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嘀咕的,我一句不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要是不带我,我就自己去。
三叔叹气一声,似乎是认了,让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接着三叔简单的和我和老狐狸说了一下情况,看三叔那样子,指不定多怀疑老狐狸,不过也是,我也没认识几天,居然就敢跟着他倒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年轻人今天脸色似乎特别差,问了几句也不搭话。倒是那两个伙计很好相处,感觉都是实在人,哪怕是那个叫陈曦的小姑娘都有说有笑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打量老狐狸,好像他不应该在这里似的。而那个人就像个闷油瓶,一顿饭下来一句话没说。
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再喝点酒就都回房间里去拆装备了。他们准备都挺多,那叫陈曦的小姑娘和我一样都不懂,只不过我看见她装上了瓶云南白药。而我准备了数码相机,再次让老狐狸把我好一个嘲笑,直接把那凤凰匕首塞给我让我捎上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