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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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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至於吧?”將托盤放好,仙道看著我們。“在記者面前酸就行了,不用故意刺激我吧?”
暈,連他都認為我和花形是一對?我簡直太佩服狗仔隊傳播緋聞的效率了。
“你剛才在幹什麼啊,半天不開門?”將頭探出去,花形故意道,“家裏不會藏著女人吧、、、、”
“呵呵,要不要搜查啊?”
“算了,我才沒那麼閑呢。”看了我一眼,花形說,“仙道,你吃飯了嗎?”
看我這腦子,怎麼就忘了流川的交代。把手裏的飯盒一遞,我笑著:“專程給你送來的。”
“我剛剛還准備泡面呢。”感謝的神情,溢於言表。仙道感激的沖我點個頭。
“打開嘗嘗吧,明廚買的。”花形不愧是混娛樂圈的,撒謊的時候,就跟演戲一樣,面不改色。
“謝謝。”邊開著飯盒,仙道邊問,“特地過來,不只是為了給我送餃子吧。”
“你警覺性還真高呢。”本來我也沒打算過來找他,還不是流川所托。
“你這次還真猜錯了,我們家藤真,就是夠哥們,專程給你送餃子來的。”死花形,真會胡攪蠻纏,我們的關系之所以會被外界傳的沸沸揚揚,也跟他有著莫大的關聯,因為不管在媒體還是朋友面前,他從來不做出正面解釋。我真懷疑,時間久了,自己會不會也信以為真了。
“那是我小人之心了,藤真教練別介意啊、、、、”笑著將一個餃子塞到嘴裏,咀嚼幾口,仙道的表情由喜變驚,又由驚變悲,既而轉化成無所謂。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才將口中的美食吞咽下去。接著,就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不再吃第二口。
“怎麼不好吃嗎?”小心的觀察著他的臉色,我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他的笑從來就可以將人騙過。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去想,他可能發覺了什麼。想必,花形也覺察到了吧。
“沒,挺好吃的。”嘴上這麼說著,我卻看到他把飯盒蓋了起來,接著放進了那個我帶來的手提袋裏。
“你不吃了?”花形代我問了他。
抬眼看上他,仙道笑了:“花形啊,別說你和藤真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沒帶他去過明廚。”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既然去過,你們不會不知道,明廚裏不賣豬肉陷兒的餃子吧?”
什麼?
看我們愣住了,仙道低下頭去,目光停留在那個粉紅色的飯盒上。嘴角仍堆積著笑容:“主食裏面,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餃子。並且,我只吃豬肉白菜的。”
豬肉白菜?不對吧,晚飯時,我們吃的明明是蝦仁餃子啊、、、、下一刻,我了然,眼前的,應該是流川刻意為他包的吧。
和花形對視,眼神傳遞了一切,我們都將流川的情誼悟於心中。
“而且,花形,你們去明廚從來不點這麼不起眼的餃子吃吧?”一語道破天機,仙道說的很對,我們去一般會吃比較昂貴的東西。當然,不是我倆奢侈,只是不愛吃什麼肉陷兒的餃子。所以從來也不去留意。“只是,你們恐怕不知道,那個店的老板,是個伊斯蘭教教徒。”
“伊斯蘭教、、、、”看樣,流川對於明廚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去過。不然,他不可能會不知道這點。
“呵呵,再說了,這餃子的味道,獨一無二,就算飯店裏有,也不會一樣。”將目光停留,仙道的手撫上紙袋,“以前,他經常做給我吃。回東京後,我聽說明廚的餃子很有名,還帶著念念去過,不過,可惜、、、、算了,藤真,麻煩你轉達一下,以後,讓他不要再白費工夫了。反正,我也有十年沒吃過餃子了。”
“仙道、、、 、、、”
“你們等我一會,我去下面。”起身,很機械的動作,仙道提起那盒餃子,就向廚房走去。
“哎,你不會要扔了吧?”追過去,音色還沒完全落下,盒子外加袋子,就一起躺在垃圾桶裏了。
生氣的,我看向仙道:“你太過分了吧。”
“流川一翻好意,何苦呢,仙道?”身後,花形也走了過來。可是,他就跟沒聽見一樣,很自然的把面拿出來,放進了鍋裏。
“我們走吧,藤真。”在廚房陪仙道煮了半天面,花形終於按耐不住了。脾氣向來很好的他,也因為仙道這樣的行為而感到惱火了吧。
點點頭,歎口氣,仙道依然看著火,眼裏似笑非笑的,是那麼勉強。
“那仙道,我們先走了。”流川的飯盒啊、、、算了,不要了。
“好啊,我不送了。”手拿筷子,攪和進鍋裏,仙道連頭也沒回一個。
沈默了半分鍾,我退出了廚房,臨走前,回頭看了那個正在下面的人:“仙道,不管怎麼樣、、、我再次提醒你,別把私人恩怨帶到工作上。奧運會在即,國家利益為重,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沒聽見回答,我和花形關門而去。
“仙道什麼都明白,可為什麼他就這樣固執呢?”走到院子裏,身邊吹過一陣冷風,掀起我的衣領,溜進我的體內,瑟縮著,我看看天,越來越冷了啊。
“披上吧。”一件上衣隨著話音落到了我的肩上,抬頭,花形深沈的笑了笑。“趕緊上車吧。”
“謝謝。”好生疏的字眼。說出來之後,我才覺得別扭,於是,我不再說什麼。只是跟著花形慢慢向大門口走去。
“藤真、、、、”
“怎麼了?”只顧跟著走了,卻被莫名其妙停下來的花形給擋住了去路,就在經過仙道家廚房窗戶的時候。
“你看、、、”輕輕的躲去窗下,我往裏看去、、、“仙道他、、、”
裏面,高大的身影正捧著一個飯盒,那裏面有流川包的餃子。
“楓、、、”仙道的雙手,緊緊纂著那個方形物體,嘴唇顫抖著張開,輕喚了一聲流川的名字。
思念已久,卻不肯承認。明明相愛,卻要假裝忘情、、、仙道啊仙道,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愛的太苦、太難、、、
輕輕的閉上雙眼,仙道倚在冰箱上的身體逐漸向地面滑去,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人跌落在地。
還是捧著飯盒,仙道盯了半天。這一刻,他似乎將全世界都遺忘在生命的角落,煤氣上的火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熄了,鍋裏被煮到熟爛的面,還冒著熱氣。終於,他手將飯盒打開,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個餃子,卻不急著放進嘴裏,舉到眼前,看了又看。那樣子讓我一度以為,此刻仙道手裏拿著的不是餃子,而是一顆久違的心、、、、
“楓、、、、”一行淚,閃電般落下,劃過憂傷的眼睛。完全平靜的表情,看不出悲傷,只看見落寞。
仙道的眼眶裏,不時有淚水經過,滴落在還拿著飯盒的手背上,彙流成雨,源源不斷的墜向地面。
把手中的餃子放進嘴裏的時候,仙道還流著淚:“為什麼、、、楓,為什麼讓我一個人熬了十年?為什麼不來找我、、、”
自言自語的呢喃,仙道細細品嘗著在他看來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貴的東西。和著淚水一並吞下,這其中的苦與甜,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體會吧。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看不下去了,我起身就要再折回去。
“你幹什麼?”一邊的花形,死死的拽住了我。“小聲點,別讓仙道、、、”
“花形,我現在只想沖進去,把他揪到流川面前,然後把他們關進一個房間裏,恩恩怨怨讓他們一次算個明白痛快。我實在不想再看他們都這麼痛苦下去,你懂不懂?”
“好,你去!”沒想到他會輕易放開我,就在他手將我松開的時候,一個沒站穩我差點跌倒,不過,花形又接住了我。
“你、、、、”
“我保證,你現在去了,仙道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擦幹了眼淚,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會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隱藏在鏡片後面的,是一雙銳利的眼睛。突然間,我發覺花形成熟多了,還是,我從來沒真正了解過他呢?“仙道的演技太好了,藤真,你現在去找他,出來後,弄不好會懷疑自己剛才看錯了。”
輕微的話語,字字透徹。他說的沒錯,仙道的確是這樣的。如果說流川不善於表達,那仙道就是太善於掩飾了。
“可他們這樣下去、、、”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管他們私人感情。”將我敲醒花形看著我說,“什麼都不要去做。按照我說的來,相信我,他們會和好的。”
對上他那真誠的眼睛,一度讓我深信不疑:“有你在,我是不是永遠都這樣如虎添翼?”
話說著就想到了我們的過去,我們的高中時代,我們共同走過的那片藍天。從16歲開始,到不知何時會結束,只要有花形在,我的心就特別的安定。
“回去吧。”溫柔的整理一下我的劉海,花形神色出奇的憂鬱。
其實,我不希望這樣的感覺有一天會消失,因為,我不希望會失去花形這個好朋友。
回去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過話。花形的車裏,只是來回的在放一首老歌,好象是香港一位比較出名的歌手唱的──《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
“花形!”望著開門的身影,回憶告訴我,我應該是有事問他的,就在那次阿牧因為打架事件差點被開除的時候,我不就發現了花形有某種心思無法訴說嗎?
“要不要喝咖啡?”笑著回頭,花形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和煦燦爛的笑又挂在臉上。
“怕喝了睡不著。”一頭栽進沙發裏,我看著他,“你不是有話和我說的嗎?”
“哦,又忘了。”邊說著,他手伸到我眼前,“把外套脫了吧?我幫你挂起來。”
“花形,在我面前,你沒演技。”
聽到我這麼說,他微微一愣,接著又笑了笑:“因為不需要。”
好一句不需要。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
“到底要說什麼?”
“別問了,藤真。”
“不會是戀愛了吧?”這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恐怕就是愛情了。
“很晚了,不去睡?”
搖頭,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是有難度的:“別和我玩捉迷藏,有話就說。”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花形又抽起了煙:“我不想打亂你的心。”
“恩?”想了想,我釋然,“你說阿牧?對,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說他一直喜歡我的?”
“呵呵!”透過煙霧他藐過來,“高三下半學期的時候,他找過我。所以,我知道。”
“找過你?”我怎麼不知道,那時我和花形簡直就是秤不離砣,公不離婆,他什麼時候還和阿牧單獨見過面。
“是啊,他以為我們在戀愛嘛。”
“什麼、、、什麼?”那時,原來那時我們就已經傳出緋聞了?
“恩!”點點頭,花形繼續說,“他跑來只和我說了一句話。讓我好好對你。”
牧、、、、輕念著這個名字,我心亂如麻。
將煙掐滅,花形坐到了我身邊:“藤真,這些年,你是否已經習慣了我在身邊?”
略微的思考,我看著他,眼裏給出了答案。
“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我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左右?”
當然是朋友,那能是什麼?
“花形、、、、”
“藤真!”將一跟手指擋在我嘴邊,花形眼裏的情緒,我讀不懂。“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聽我說完,中間,不要插嘴。”
“你說!”
“如果,我換一種身份繼續和你在一起,你會接受嗎?”
換種身份、、、、
“如果,我說,那時阿牧找我讓我好好對你時,我跟他說一定會的,你信嗎?”
不,不可能、、、、
“如果,藤真,我告訴你,我和牧一樣,一直愛著你,你也會同樣愛上我嗎?”
“花形!”不能再聽了,我還是將他的話打斷。
可他就跟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說著:“這些年來,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和你表白過嗎?”
“因為,你的眼裏沒有我。”
“我、、、、”
“難道,你都沒發覺自己一直在愛著一個人,在意著一個人?”
我在意誰了?
“你心裏也是愛著阿牧的。”晴天霹靂,這句話打的我回不了神。
“可能,你嘴上不會承認。那不過是你對待感情過於遲鈍和被動。”想想也是,我好象從來都沒有追求過誰,也沒有特清楚自己對誰有類似於愛情的好感。
“但是,愛著你的我,卻一直都替你了解著自己。從遇到阿牧的那天開始,你就沒停止過對他的追逐,這種追逐,或許與愛情無關。甚至,也可以解釋成為一種不服。”又點燃一根煙,花形的目光定格在一點,那個萬寶路的煙盒上、、、、“從高一你輸給海南之後,嘴邊最經常挂著的名字,就是牧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