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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薄荷糖的冰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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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就在两人的闲聊中度过。看着外面已经全黑的天色,这才惊觉时间的流逝。
“我给你开小灶吧。”柏雪拉着邹韵来到厨房。两人继续着未完的话题,一边配合着做饭。其实大多数时间邹韵只是一个人在旁观,对于做家事她承认自己很白痴。
“想不到你现在还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啊。”邹韵看着柏雪娴熟的动作,不禁感叹。“谁娶了你真是幸福啊!”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邹韵觉得柏雪的动作僵了一下。虽然她很快恢复正常,可是邹韵还是觉得她有什么瞒着自己。可是又不能问,向朋友坦诚是一回事,但是却不能以此要求对方也毫无保留。可是她的疑虑还是被柏雪看出来了,她只是微微笑着说:“有时间就看看我的书吧,就当是对我的支持了。”
邹韵知道,那里面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邹韵看书的速度一向很快,所以她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书看了个大概。很显然这并不是一部自传,因为很多情节有戏说的成分,现实中是很难发生的。可是里面对于生活磨难的描写是那么的刻骨,在邹韵的眼前展开了一副她所没有见过的以社会险恶为主题的画卷。除此之外,书中主人公的一次感情经历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并不是一条主线,只是主人公众多人生经历中的一段小插曲,最后无疾而终。可是,邹韵还是觉得,在那一场邂逅中,主人公付出了所有。或者说是柏雪动了真情。
是因为这样吗?因为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对方,所以即使分开了依然不能去爱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邹韵就去找柏雪。她已经在收拾行李。
“我得先走一步了,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邹韵有些不舍,可是又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何况自己也要在下午离开的。“我很想见识一下,那个男的是不是真有你写的那么好。不过那么冷静脱俗,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哦。对了,他的名字和你的很像,叫阿雪。”其实隐约觉得两人会有些联系。书中的描写根本就是照着阿雪去写的。
果然柏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一样。“阿雪?”
“是啊,也是一个很厉害的理发师啊。你不是说我的发型不错吗?就是出自他的手哦。”已经可以确定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了,邹韵突然觉得把柏雪和阿雪凑在一起是个不错的想法。“怎么样,要是你的事情不是很急的话,要不要去我们学校看看?”
回去的路上,五个人坐在了长途车的最后一排。宁檬一路都在抱怨:“就这样就回去啦,根本没玩什么嘛。”
而邹韵也有些不爽,说是来滑雪,可她却只是在滑雪场摔了一跤竟再也没有踏上那片雪地。
只有苏子青显得很兴奋,因为他终于学会了滑雪。
柏雪住进了邹韵她们宿舍。还好是冬天,和邹韵睡一张床也不会觉得挤。刚来的几天,她倒真的只是看看学校。邹韵的学校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除了上百年的校舍建筑外,那些百年老树也是值得一看的。尤其是刚回校的那一天竟然还下了不小的雪,校园里素装银裹的煞是好看。
邹韵到底还是学生,想顺利拿到毕业证的话就不能挂科,所以也并没有多少时间陪伴柏雪。好在她对于方向感的掌握比邹韵好很多,所以每天自己出去闲逛也不至于找不到回来的路。看着她每天穿着黑色的大衣在雪地里漫步,邹韵也曾试探着问她要不要去轻舞飞扬看看。虽然没有点破阿雪和柏雪的关系,可是两个女孩子已经知晓了对方的想法,把那当成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是柏雪拒绝了,兴许是还没准备好吧。她在书里对阿雪的描述不多,可是现实中的羁绊未必会少。邹韵自然不会强迫,只好由她一个人去慢慢的整理心思。
终于邹韵还是开始了考试,学校把各科的考试时间安排的比较分散,每科之间隔着一两天,也成了邹韵她们用来复习的时间。每考完一科,就会迅速把考过的内容遗忘,然后空出地方再装进新的内容。所以每科都考的还好,却依然记不住考了什么。大学四年,邹韵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想想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上大学的意义何在。尤其是重遇柏雪之后,更是想过,像她那样直接出去寻找未来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她也已经选择了上学这条路,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重来一遍了。那些假设其实仔细想想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她选择了海大,完成了对妈妈的承诺;虽然专业不喜欢,可是认识了宁檬,也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感情。收获还是很多的。选择另一条路也许会过的很好,也许还不如现在,但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要在现在的路上走下去,不管会走向什么结果,都得继续走下去。于是好歹花了心思在学习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因为已经大四了,所以科目不多。还剩最后一门的时候,柏雪终于来问轻舞飞扬的地址。
“我陪你去吧?”邹韵这样问,其实知道会被拒绝。
果然柏雪摇摇头。“你明天还要考试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就是换个发型而已嘛。”
邹韵看着柏雪走出去顺带关上宿舍门,恍惚了一下还是埋头学习。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邹韵开始觉得脑子有些满和了,晕晕的开始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柏雪回来的时候果然换了一个发型。长发被剪短了,似乎是去做了一个了断。
“很好看啊,干净利落。”邹韵暂时放下了书本。“阿雪给你剪的?”可是宁檬说过男生都有长发情结,对于自己喜欢的女生,阿雪会下的了手去剪掉那一头长发吗?
“是一个发型师给我剪的,很活泼的一个男孩子。”柏雪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是小白吧?”邹韵笑。的确是相当活泼的人。“他已经不再是学徒了吗?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恭喜他一下。”
柏雪把脱下的外套放在一边,笑着说:“看来你跟他们很熟啊。”他们,应该是包括阿雪吧。
直到晚上熄灯以后,宁檬已经睡熟了,柏雪才轻轻碰了碰邹韵:“睡了吗?”
“还没。”邹韵小声回答。
“我明天要走了。再不回去,就麻烦了。”
“那好吧。”
一时陷入沉默。
“今天有看到阿雪吗?”邹韵还是问了。明明想知道,就不想假装不关心。
柏雪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嗯。剪头发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
是吗?就那样看着长长的头发被剪掉而无动于衷吗?那算不算是一种暗示。
“没有说话吗?”
“有说再见。”那就再见了吗?
柏雪走的时候,邹韵正在考试。虽然不能送她到车站,邹韵还是借花献佛的从宁檬那拿了很多糖果给柏雪。
“路上吃。”邹韵这样说。
可是柏雪只收下了一盒薄荷糖。“这个可以提神,其他的就不用了。糖吃多了会牙疼的。”
邹韵并不喜欢薄荷,虽然她自诩冷血。因为就算是苦的巧克力,吃下去都会有温暖的感觉。只有薄荷,明明也称作是糖,却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