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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魏小候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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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上还能捡个小丫头回来,赶明大家伙儿都去边塞捡小丫头去了。”封煜领了兵,把收拾好的包袱一把扔给翾婈,跨上马,问:“你走不走?”
翾婈生气,愤愤道:“你才是小丫头,你全家都是小丫头片子。”
“嘴犟!”封煜指了指傍边的一匹枣红马,“可会骑马?”
翾婈心里一个鬼机灵,连忙摆手答道:“不会不会。”
“那就随军队走。”
“呃……马车那么颠,隔得人屁股疼。”
接着编……
封煜一甩鞭,“那还不快点上来!”
抿着嘴的翾婈爬上马背,一个得逞的奸笑十足。
军队人员众多,封煜只身骑马先回大黎丰定城都。
风也清清,草也青青,翾婈觉得这趟行程虽然是有那么一小丢丢差错,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很好的嘛。
“喂,赶路这么无聊,不如我给你唱首我们乌狄的歌怎么样?”
封煜不吭声,翾婈便当他同意了,清清嗓子唱起了一首诗歌。
“望北方兮,天蓝蓝。立草原兮,漫无边。梦美人兮,在何方?思故乡兮,君远行。。。。。。”
“你再唱,小心我扔你下去!”
哼!我唱得多好听啊,别人求我我都不唱,你还不想听!以后我要是再唱我就是小狗!
……
白日赶路,晚上住店,封煜快马加鞭不出五六日便到了丰定城都。
翾婈嬉笑一声,“没想到你骑马倒是挺快的啊。”
心里却在想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呢
竟没想到人家冷冰冰地说道:“不驮着你,夜不投店早就到了。”
……
丰定城都。
翾婈想着终于有机会亲自逛逛平原里的街市了,对于她这种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只听远行的人说过城都里的街市是多么多么的有意思。
有多少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正等着她呢。
“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府上,你先从这里过去,直走穿过两条街,到了左拐就可以看见王府了。”封煜下了马,要翾婈也下马来,说:“你到府上会有人拦你,你就说你是找刘总管的家眷就行了。”
翾婈不明白为什么他回自己家都鬼鬼祟祟的,正要开口问,封煜好像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副别多话的模样。
“你哥哥叫你出来是避难的,你太张扬容易活不长。”
你才活不长,你姓封的全都活不长!
……
王府好大啊。
翾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王府。(管家老刘满脸黑线,自家主子何时有这么一个“乡巴佬”的“朋友”。)
可惜这么大的宅子除了婢女管事的,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啧啧啧!封煜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不累吗?
刘管家交代翾婈,万万不可私自离开王府,备上茶点让翾婈在厅子里等王爷回来,便下去了。
翾婈等啊等,天都快黑透了也不见封煜回来,趴在桌子上竟睡着了。
风声渐渐大了,有雨稀疏的声音,有脚步声轻轻入了厅,翾婈困得睁不开眼,嘟哝着,“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才回来?”
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低声道:“困了,就去好好睡。在这里做什么?”
她拾起身来,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含糊地说道:“我在等你啊。”
看到封煜回来了,揉亮眼睛的翾婈睡意全无,倒是有莫名的欣喜。
“等我做什么?”封煜唤来了管家刘伯,带她下去好生安顿了,便急急又走了。
这个人啊!整个过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天还下着雨,他换了衣服又能出去做什么,就那么忙吗?
管家刘伯带她下去了,翾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方才刘伯说的话,他说自从他到这府上以来,就没见过他家主子长住在这处宅子过,都是长期住在王宫里的,这里只是偶尔出宫停留的宅子。
难道自己要无聊的一个人待在这宅子里?想想就觉得难受。
……
第二天天一亮,翾婈就醒了。
翾婈活蹦乱跳地逮住刘伯,开口就问,封煜回来了吗?
刘伯一把老骨头被这个小姑娘都快揪散架了,“王爷昨天半夜回来后就入宫了,起码得个五六天才能回来。”刘伯慈蔼一笑,对翾婈说:“不过姑娘放心,王爷他什么都交代好了,府中一切都可由姑娘说了算,他让我转告姑娘,丰定城乱,如若不得已,不可出门,出去得带人陪同,一定要穿婢女衣服,避人耳目才可……”
刘伯啰里啰嗦说个没完,翾婈才不信“冰坨子”一样的封煜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冰坨子”最多只说了句出门不可太嚣张了而已。
出门逛街。
在刘伯强烈地建议或者说要求下,翾婈终于选择了屈服,穿上婢女的衣服,由婢女秋兰和惠春跟从出了宅子。
小婢女秋兰生怕把刘管家交代的事情搞砸了,唯唯诺诺地对翾婈说:“姑娘,咱们就在街市里逛逛,刘管家吩咐好了我们是出府采办的婢女,您可千万不要说错什么话才好。”
翾婈好奇心大发,颇不耐烦这两个丫鬟跟着,边走边乱瞧,搪塞着秋兰连忙说:“放心,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东瞧瞧,西看看。捏个这,摸个那。都城就是都城,满目琳琅,应有尽有。
不出一上午,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就抱不住翾婈卖的东西了,恰巧走到一家酒楼,香气阵阵,甚是觉得饿,抬腿就往里面走。
“把你们最贵的最好吃的,都给我上一个!”
恩……这架势着实不像是个婢女。
惠春正打算劝阻翾婈,却被她一把拉得坐下,“来!来!来!一起吃!”
满桌珍肴吃了几口,听见店外不远的地方人头攒动,嚷嚷着吃饱了要去看。
无奈,秋兰取钱袋准备叫店小二付账。却发现糟了。
钱袋被人偷了。
店老板出来破口大骂,“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还敢点这么贵的菜,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老板一招手,“伙计们,给我把她们给我抓住。”
秋兰和惠春吓得都哭叫出来了。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啊?”翾婈理直气壮地喊了起来。
整个堂馆里吵吵闹闹,惹得旁人不得好生吃饭。
“谁在哪里叽叽喳喳个不停,扰了本候清净。”众人随着狂妄的声音望向靠窗的雅座,是一位紫衣的华服公子。
“还不快给本候把这几个麻雀给撵出去?”紫衣公子虽生得好看,可惜嘴巴忒毒了些,活生生比封煜还毒上几分。
谁是麻雀,你才是麻雀!
但翾婈转念一想,这位紫衣小公子,啊,呸!这个“大麻雀”穿得这么好,还自称“本候”,一定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不如向他……
“这位兄台,今日出门钱财被那小人盗了去,不如你先借我几两银子,改日我定会奉还。”翾婈装模作样地说道。
“借你?”紫衣公子哥一笑,“你还得起吗?”
呵,翾婈这辈子还没见到比这个人还要自负的了,故意要挫他的锐气,“你今日借我的,我择日双倍奉还。”
没见过这么瞧不起人的。
紫衣公子举杯的手一愣,抬起眼看了翾婈一眼,被这个婢女模样的小丫头一惊,蔑视一笑,“你是第一个敢问本候借钱的奴才,这钱我就借你。你若还不上,可别怪本候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奴才?你也是第一个敢叫我奴才的人。你这么好笑的人本公主记下了!
“姑娘大手笔,吃得比本候还多,可算得清自己花了多少钱吗?” 紫衣公子轻笑,将钱袋扔给店老板,“你叫什么名字?可别跑了赖账。”
“我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后日正午东街街头,来领你的银子便是了。”翾婈见店老板收了银子不拦她们了,拉住秋兰和惠春拔腿就跑。
丰定城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天天闲晃悠的魏小候他怎么不知道?
刘伯虽说封煜有急事进宫去了,可是翾婈还是每天一大早开口就问:“刘伯,封煜回来了?
毫无意外,她会受到一个标准的答案:“回姑娘的话,王爷并未回来。”
没劲!
这早翾婈吃完早点,去院子里折了满手的海棠花玩,惠春跟在身后颇感无奈,摇摇头打趣道:“原以为王爷喜欢是文文静静的姑娘,可看到姑娘您我才觉得我想错了。”
翾婈爬上枝头,准备摘下那朵最高的花,一听惠春的话,心中一喜,原来他喜欢文静的女子呀。
跳下低矮的小树枝,用花朵拍了下惠春的脑袋,装模作样地说:“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啊,他只是我哥哥的一个远方朋友而已。你再乱说,被那个“冰坨子”听见了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连头也不回就跑开了。
翾婈由着惠春给自己画上大黎最时兴的妆容,仔细梳了长长的青丝,惠春说真好看,比哪家哪户人家的名门闺秀不知要好看多少倍。她穿了大黎女孩子喜欢的裙裾,淡淡的月白色身影映在铜镜里,欣长的身影煞是好看。
翾婈对着铜镜左顾右盼,还是嫌这里不好哪里不好。
不知道……
不知道封煜那个“冰坨子”见到了会不会多看两眼啊?
左顾右盼的当头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
什么事情来着?
“后日正午东街街头,来领你的银子。”今天可不是“后日”吗?自己说过的话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