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呼吸的痛》南绮梦

13、一切从新开始（上）

　　回到酒吧,小林安排我们暂时住在酒吧的小阁楼上,阁楼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桌椅和餐具,四周都布满了灰尘,可想而之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酒吧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那是好哥住的地方,房间虽然简陋但好在整洁，套一句他常说的话酒吧就是他家,他家就是酒吧,他也常打趣的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好哥对我来说其实是像迷一样的男人,很多时候他总喜欢独处,话不多,他这个人从不喜欢废话,跟你说事情也从来挑重点来讲,有时候能一针见血直刺人心,人很讲义气,做人也很大方,从不在小节上斤斤计较。

　　所以他那些手下,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的,一直跟他出生入死,关于他的身世跟背景就像迷一样,他闭口不谈,就连跟他多年的小林也知道不多。

　　只是偶尔听小林说,好哥从小就是孤儿，这些年也多亏了他老是罩着我,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就好象上次我在酒吧闹事,也是他轻而易举的帮我解决了。

　　我跟他之间不用说什么,总觉的无形的默契,他的眼神一瞥,一个动作,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而我一个皱眉,一个咳嗽,他就清楚明白我下一刻要干什么。就好像事先排练好一样，心有灵犀或许也不过如此吧!好哥的小弟有一段时间老取笑我们就像一对老夫妻。

　　而我理不清对他的感觉,但我相信那绝不是爱情，就好象好哥看我的眼神,没有爱意,只有怜惜,一种让人很塌实的感觉．至今我也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

　　月芽一上阁楼就开始打扫,不到半个钟头整个房间一下子就焕然一新,刚才的荒凉一下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就一种清新的水味．不知道哪弄来的花跟瓶,摆上桌子,整个房间一下只有了气息，真是让人省心的丫头,这么懂事。

　　一路上到现在月如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眼神透着对生活的绝望,苍白的脸,和那涩涩发抖的嘴唇,能感觉到她隐忍着哭泣，看的我心疼。

　　我在懊恼,原本以为我可以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我却这么无力．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却一点也没有办法．

　　“月如,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我握着他的左手安抚她。

　　“姐姐……不怕…….没事了!”月牙轻轻的拉着月如的右手说到。

　　呜….呜…月如投进我的怀里痛哭,我拥着她,轻拍她的背。

　　“哭出来就没事了,都过去了．放心从今以后我会照顾好你们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照顾好你们的．”我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是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能里要照顾好她们，那一刻我觉的什么都没有这个信念来的重要。

　　我们三个人相拥在一起,那一刻我们都在哭泣．

　　一切都开始恢复,月如白天还是继续去林家做事.听她晚上偶尔聊起,最近那个女人也在找我,似乎还因为我，跟啤酒肚翻了脸．月如说或许那个女人,心里是是关心我的。

　　可我不这个认为,我想她之所以会跟啤酒肚翻脸或许因为,这让她脸上无光,又或者还有某些情绪在里面,我不想多想,那个不值得我费神。

　　唯一变化的是,我没有去学校上学了,因为我要赚钱,还有原因是如果我继续上学会面临没有钱交学费,毕竟大学费用是个高昂数字。

　　虽然我也很想把大学读完,可是却无力了,我之所以心里还想读完大学那是因为小时候父亲经常跟我说,小梦这么聪明，长大后一定会考上大学，做一个大学生。为了这句话,这些年我努力的上着学。也因为我必须上学，才忍受了这么多年隐忍的生活。

　　可是我知道我现在是没有能力在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我必须学会如何养活自己,养活月如姐妹,我要供月牙读书,她还那么小,成绩又好，每次看到她看书,眼神都是那么明亮．我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渴望读书的孩子。

　　我继续在好哥酒吧做啤酒小妹,偶尔去剧团客串一下舞蹈演员,毕竟我是学舞蹈的,这对我没有什么困难。

　　于歌这个我命里的大男孩,听酒吧小弟讲,已经连续几天,天天来这喝酒等我,而我总是避而不见,害我每次都是深更半夜才摸回酒巴。

　　真奇怪,难道他最近开始闲了,不是说他最近刚接手公司吗?因该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怎么这么空闲,天天跑酒吧。

　　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越靠近我,我就逃的越远,我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的情绪,明明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是多么渴望见到他,他要是到我面前,我却想逃．

　　已经是午夜12点半了,这个时候酒吧已经打烊了,最近为了避开他,晚上我一直在剧团不停的练舞,打发时间,有时候故意让自己很疲惫,这样可以使我一回到房间可以倒头就睡。

　　寂静的夜里,街上寥廖的走着几个人,零零散散,已经入冬了,风吹过来冰凉彻骨,我赶紧拉了一下套在外面的羽绒服,把自己包的更紧一些。

　　街上的灯光昏暗,远处一个男人跌跌撞撞走着,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神情潦倒,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这个男人我很熟悉。

　　等我靠近一看,倒抽了一口气,这分明是于歌,却也不怎么像他,满脸的胡渣子，浑身的酒味,记忆中的他因该不胜酒量,他平时很爱干净基本我没有看到他有留着胡子。

　　他也看到我了,一下子眼睛发亮,拉着我的手不放,“小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是不是醉了!要不是醉了怎么能看到你!”他喃喃自语．他的手好冰，也难怪这么冷的天气,居然穿的那么单薄．我轻轻的一抽手,他就跌在地上。看来他真的醉了，手上一点劲都没有。

　　“小梦,别走……”.他向孩童一样呓语。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我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我叫了计程车,决定送他到附近酒店先住一晚,这个样子要是送他回家,绝对把他家人吓的不轻,毕竟从小到大的乖乖男生,会喝酒喝的烂醉如泥。

　　在车上,他的头趴在我的膝盖,我的手抚摩着他的发,原来他的头发这么柔软,他的睫毛很长,高挺着鼻子,菱角分明的嘴唇,简直无懈可击。

　　我的一只手还是被他紧紧的握着, 就好象他一放手,我就会随时消失一样, 他的掌心很温暖，连带着温暖了我的掌心.他的肩膀很宽,我用另一只手掌量了一下他的臂弯,有我三个手掌那么宽吧。

　　第一次我这么近的,旁若无人的抚摩着他,不怕被他发现……

　　“你知道吗?我很爱你!”呓语.于歌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的吼中像哽了一个硬币一样难受．他真的很傻气,我什么都没有给他，他却如此深情。

　　看着他那熟睡的脸庞,真真切切的摆在我面前,这一晚他是属于我的,这一晚我允许放任自己的感情,自由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