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同是天涯沦落人（下） ...
-
在去林嫂家的路上,路途不算遥远,但却觉的那条路是我身平最长的路,我步屡蹒跚,跌跌撞撞,身上衣冠不整,身无分文.
很多事情壓抑在心裏很多年了，我一直不能忘記，無法把自己釋放出來,现在又重叠在了一起,一直在我眼前回放,让我胸口无法喘息。
我用右手紧压着胸口,忍不住诅咒出口: “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终于走到月如家,就像走了一千年一样,漫长的天地都失去了颜色,连带着我的意识也变的散漫而又模糊,我终于看到了月如,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全身无力，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跌进了月如的怀里。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眼前的景象陌生又阴暗 ,四周都是木板制成的,房间很小,空气里夹杂着发霉的味道,地板又潮湿。
不远处,就看到月如忙碌的身影,在那起火生饭。
原来厨房跟卧室只搁一个木板墙壁,中间还有一个窗户,我从卧室可以一眼望到厨房,我没想到月如家是这么清贫。
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人用煤碳炉做饭,月如很瘦,肤色略带苍白,及肩的短发,双眼皮,樱桃小嘴巴，长的也很清秀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唯一缺憾的是鼻子有点小塌,两颊上长着几棵雀斑,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特别是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是可爱。
我跟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小我一岁,我记得我刚来林家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月如，她那涩涩的微笑,一直常埋我心底，从那一刻起就记下了她那小小的酒窝。
她性格像极了林嫂,胆小软弱,是那种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也只会忍气吞声的那种人,从小到大都是被我揉踏,但我只允许她让我一个人欺负,要有人欺负她我，就会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她。
很习惯也很自然,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心疼这个比我小一岁的妹妹,从小都很懂事,没有钱也没读什么书,从小就在林家帮工,林嫂这几年身体不好,大多数活都是她做,我有时候还挺佩服她的,身体那么单薄,居然能挑起一桶水，脸不红气不喘。
小时候经常看到她身上经常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时间久了听其他佣人八卦才知道原来是他继父打的，我当时很气愤，恨不得把他的继父碎尸万段。
终于有一次看到他继父来领月钱的时候,偷偷的跟在后面,然后用石头丢他,结果那次她的继父头上被我打出了一个苞,多年过来每次想起就都觉的很亢奋。
转眼我在月如家已经待了两天了,白天月如就到林家做事情,晚上就回来给我做饭,然后我们三人挤在一个10平方不到的房间里。忘了说，月如还有一个妹妹,10岁不到的年纪,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扎着两个小辫子,长的很可爱，也很懂事,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这么小的孩子,白天姐姐不在家,一样自己上学,回来煮饭,在打扫房间,反而自己这几年养尊处优久了,居然连基本家务都忘光了,看着月牙忙碌的背景,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不停的做着事情,这丫头跟月如一样让人心疼。
打开手机…嘀..嘀..是简讯
小梦你去哪了?这两天不但没有上学,我去酒吧也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打你手机也关机，发生什么事了?
小梦,收到我的简讯速回我，我急的快疯了!
天那!我要疯了!你去哪了?
在找不到你,我要去报警了,天知道我有多担心。
熟悉的电话号码映到我的眼里,居然有十几条简讯。其中有几条是小美发的.于歌回来快一个月了吧!最近他刚接管了他父亲的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忙的焦头烂额，我们已经快两个礼拜都没见上一面了,不过每天晚上固定都会打电话给我。
这两天我哪也不想去,一直呆在月如家没有出门,老是窝在床上不想动,手机也关机了。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至今还胆战心惊。
这个死啤酒肚,居然想□□我,这笔帐我记下了,有一天一定双倍讨回,别以为我都是好欺负的种,这些年我可以不计较他对我不冷不热,不在乎他有什么好东西一定带给林影,而我连包装带都没给,这些在我感觉都是合理的,毕竟我不是他亲身女儿,可居然把那歹毒的爪子伸向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厨房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我最讨厌的人,月如的后父,这两天一直都没看到他人,听月牙说她爹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
“死月牙,人到哪去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想饿死老子呀!”月如的后父翻箱倒柜的在找东西吃,满脸的胡渣子，皮肤黝黑。面相有点恶，还长的我讨厌的三角眼,这种人怎么看都不会有好感。
“月牙,死丫头,人哪去了?在不出来有你好受的”。他家伙随手操起一碗水灌进嘴里。
我实在忍不住的,正想发彪，就看到月牙风一样的速度出现在厨房。“啪!”清脆的巴掌声。
“死丫头,老子叫你半天,你居然一声不吭。”那家伙蛮横的脸上,闪着发狠的眼神。
吓的月牙,哭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抽泣着。
跟你妈一样都是没用的东西,赔钱货，说着又想拿起棍子打月牙。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血一下子拥上胸口,脑子也蒙蒙的,愤怒是我的感觉,破口对着那家伙大骂“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呀!啊!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这么打,你信不信我找律师告你虐待儿童,到时候把你关起来,再关个十年。”
那家伙一听坐牢,气焰一下子萎了下来,两眼闪烁不安的盯着我。
“别忘了,你已经有案底了,要是在坐牢,这辈子也很难翻身了。”我接着恐吓他，他终于把棍子放在一边。
转眼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笑咪咪的对我说：“我当是谁呀!原来是绮梦小姐来我们家了呀!你看这丫头真不懂事也不好好招待你，连象样吃的都没有。”
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月牙,月牙本能的躲到我后面,我跟那家伙对视着，也盯着他,他马上把眼睛转向别处。
假惺惺的对月牙说:“月牙,去,外面买几个好菜,我们要好好招待一下小姐。”
我说：“不用了,不麻烦你了!”
“那你自己自便啊!需要什么跟我说哦!”他讨好的跟我讲，转身就进里屋了。
晚上月如回来了,我突然觉的月如似乎非常怕她后父,怕的有点过了。一起在桌子上的时候连头也不抬的扒着饭,一口青菜也不夹，我清楚的感觉她还发着抖。
“月如,你没事吧!”我用试探的口气对她说。直觉告诉我月如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再转眼看月牙,那小丫头也是闷不吭声。
一晚上都在忐忑不安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我睡眼朦胧中,隐约听见月如叫饶和悲戚声,透着月光,我居然看到里屋里月如衣裳不整的跪在地上,正向她后父求饶。
声音很小,可以感觉月如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我贴着木板墙壁,勉强听了个大概，这个木板墙壁不但隔音不好,缝隙也很大，我很轻易的就看到里屋的情况。
那个家伙又开始扒月如的衣服。
“臭婊子,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装什么装!快点斥候你老子!在不动手信不信我打死你!”虽然那个家伙也压着嗓子说话,可我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我怔在那了,这样的事情对我冲击力太大,让我一下子缓不过来,眼泪刷的成串的跌了下来，我四下张望突然不知所措。
扑通一声,黑暗里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我面前。
“梦姐姐,你救救我姐姐吧!每一次坏蛋回来都要折磨我的姐姐,我姐姐她好可怜!”月牙小小的身影跪在我的面前,哭的好不凄惨。
我去厨房抄了一把刀,一脚踹开里屋的门,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唰的就朝那坏蛋挥去,那坏蛋反映还很快,一下子闪开了,他一个反转就把我扣在他身下。
“你个死丫头,叫你多管闲事,正好，我现在一起把你办了，看你还多事吗？”坏蛋被我激怒了。
“长的真是漂亮。”他的手捏着我的脸,我的手一直在后面不停的摸东西,刚才那把刀早以被他拿下了,终于让我摸到一个砖头,猛的向他砸下。
坏蛋倒下了,晕了过去,我和月如还有月牙三人,七手八脚的把他绑在椅子上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里我最大,我虽然对这事情也没有经验,可是我必须得拿出点勇气来。
突然椅子上的人开始醒过来,“臭婊子,快把我放开,在不放,等我有机会,我肯定杀了你。”
我的背一直发凉,身边的月如和月牙,吓的浑身哆嗦。我突然想起了啤酒肚,在看看这个坏蛋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一下子爆怒,我操起旁边的刀,一发狠对准他的命根挥去。别怪我,谁叫这家伙刚好撞到我枪口上,新帐旧仇一起报了。
一声惨叫，说不出的痛快。没想到我骨力里还有这种喋血的嗜好。
旁边的月如和月牙,脸色发白，月如嘴巴还喃着:“怎么办小姐，我们会不会坐牢？”
我一子也蒙了,只图痛快也没有想到后果,现在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好哥，他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我给好哥打了一通电话,简单的跟他叙述了一切,他说马上来，叫我把人绑好等他过来。
我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实在憋的慌,就开始教训起月如。
“你是不是笨蛋啊!被人□□了也不报警抓他,也不告诉我,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不是第一次,说那个坏蛋什么时候开始的？”
月如哭哭啼啼的，一句也不肯说，在昏暗的月光下,身影特别的单薄,消瘦的身体就好象随时都要倒下一样,使我觉的愧疚难当。
“梦姐姐你别骂我姐姐了,不是她的错,是那个坏蛋说如果姐姐要是去告发他,他就杀了我,在杀了我妈妈,姐姐也上没办法的。”月牙可怜兮兮拉着我的手说。
“走我们去报警吧!把这个坏蛋给抓起来。让他继续坐牢去!他妈的,混蛋!”我气愤的拉着月如的手就往外冲。
一头就撞上正进来的好哥,好哥把我拦下了“不能报警,报警之后你也要坐牢的”。好哥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交给我处理吧!”
“小林,去把大姐大跟这两个小妹妹带到酒吧!先安顿一下。”好哥交代他的手下。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但瞥见好哥不容质疑的眼神,只好先跟小林回酒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