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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村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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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袅袅, 牧笛声声。远处的夕阳投射出一片澄明的余晖,阳光在接近天空之处渐变为粉色,令人心醉。
时值夏末,阳光温和的好似母亲的抚摸,时而阵阵微风送来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
李辰惬意的眯着双眼,纵使是随意坐在土垄上,也实是胜过在人潮拥挤吹着空调的夏威夷度假万分。
颊边忽然传来触碰感,接着便是粘粘泥土的厚重感。她刹时张开双眼,果然看见二表哥李祥站在面前一副犯案成功的得意表情。
“祥子,你别总欺负我们家怡姐儿。” 还未待李辰给出反应,果然哥哥李平书便捡出汗巾干净的一角温柔地替她擦去了泥块。
“我没有。我只是看她一脸陶醉的表情,像个小大人似的,太逗了。就想逗逗她。”
李祥说着还抓起自己的汗巾往李辰脸上送。
李辰当即嫌弃地躲开,看到大表哥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不远处父亲并大舅,小舅在田里收捡秧苗袋子,便知今日的田是插完了。
“李祥,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大舅啦。” 李辰稚声道。
果然二表哥当即皱起眉头,想起大舅那毫不留情的拳头,丢下一句“就知道告状” ,便转身离去。
“怡姐儿,秧苗已插完,父亲让我来领你,咱们可归家食哺食了。” 哥哥说着,牵起她的手缓缓朝父亲行去。
纵使哥哥已特特放慢了步伐,顶着这幅小身板,李辰也是走的踉踉跄跄。对比于竞争激烈,自然环境日益恶劣的现代,这也算是李辰穿越至今所发现的不足之一了。
回想当初重生在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身上,当真是体会一番不知今昔是何年之感。
但是渐渐的,李辰却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朴实的农家人,与自然相依而存,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真实地可以闻见生活的味道。
况且,身边又有了血浓于水的亲人,温暖的令人软弱,安逸的令人沉溺。反倒是现代的生活,已渐渐忘却,不愿再回想。
“怡姐儿,来”。父亲的召唤打断了自己的回想,李辰坦然地伸手被父亲抱于怀中,便看到一旁小舅一脸诧异的表情。
想想也惭愧,自己来到这世界已近五年,虽然也是因为年岁小接触的人与事务有限。但对这世界的朝代,皇帝甚至所尚学说一无所知,也确是因为自己的惫懒了。
但即便如此,李辰也是知道,古人向来推崇为父者不与子女太过亲近,以免对子女过于溺爱。纵然现在自家只是乡野之家,对礼法尊崇并不似勋贵之家那么严苛,村镇之中也是很少见到父亲与自己孩儿过于亲近的。
小舅是外祖父最小的儿子,深得外祖父偏爱,想来小时也是没有享受过自己这种待遇的。
李辰享受的却很坦然,深究下来这种待遇还是自己与父亲常常撒娇哄骗来的。
虽然有时还会老脸一红,但是顶着这幼齿的样,人家也只觉得可爱,并不知这其中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没啥好怕的。
被父亲抱着,一伙人脚程便快起来,沿途能见到越来越多日落归家的村民,大多都认识父亲并大舅小舅,亲切的打着招呼。
说起来父亲并不住在李家村,只是经常来村中岳家帮忙,村民们都对父亲的印象极好。
李辰一家住在不远的镇上,父亲在衙门当个小小捕快。只因近日是夏末插秧的忙时,外祖家人手不足,父亲幼时失怙,对外祖家格外亲近,当即便向衙门请了一日假并上未用的一日休假,来到外祖父家帮忙。
算起来,今日是栽苗的最后一日,明日便可回启程到自家中。
然而李辰想到昨夜,母亲以为自己已熟睡,便与外祖母低声商量,要留自己与二姐在外祖母家一段时日。
她一人既要照顾父亲又要照顾三个幼子已是忙乱,而今哥哥因为聪慧被镇上的杜夫子看中收入私塾一段时间,父亲母亲欣喜于哥哥有如此出息,为了给哥哥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打算将家中两室的屋子另加一间小屋给哥哥使用,今日便要加建了。
原本家中的两屋,一屋自是父亲母亲使用,一屋中间以布帘隔开,哥哥一边,她与二姐一边。若是哥哥今后有了自己的屋子,隔开的那一屋便可以留给自己和二姐,这样自己今后也可与二姐分床而睡,实是一件好事。
但是如此一来,父亲要当差,建屋的事需要母亲帮着张罗,必定是无暇顾及幼女的。便打算将自己与二姐托付在外祖母家一段时日。
外祖母素来是疼爱母亲的,当即答应。
其实,李辰觉着这样也并无不好。外祖母,外祖父对小辈无论男女皆是疼爱,母亲与姨娘舅舅的感情也都很好,一家子真算是兄友弟恭,为外人称道。
况且这山野的自然风光极为引人,甚至经常有学子在此郊游论道。全当是在外祖父家度假了。
唯一的问题,是外祖父家屋子不多,除了母亲嫁至外县,两个小姨在外县学手艺,剩下的一家人都住在一处,屋室有限。小舅又娶了位甚为厉害计较的舅妈,就这蹭吃蹭住的事儿,可得好一番计较了。
李辰正担忧着,忽然不远处有位大婶招着手奔来,像是冲着大舅的样子。
大舅迎上前去,隐隐能听见什么“打起来……你母亲……那女人……伤着……”
大舅忙向着后方的父亲与小舅急招手,一群人赶忙奔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