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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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坠入爱河那么夸张，我只是……只是……”
蜜莉恩忽然词穷。
杰西耐心地盯着她，挑眉，眯缝着眼，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你知道吗！在纽约呆的越久，我越能体会到生活的两面性，很多时候一些人光鲜的外表下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伤痛，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回到中央城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会变，我以为这里也是一样，但巴里他……他没有变，他还是以前我熟悉的那个男孩，周围的人也过着我熟悉的生活，这让我觉得……”
“一切都没变，就好像我们从未离开过。”
杰西的低声呢喃触碰到蜜莉恩泪水的开关，尽管她忍住眼眶里的湿润，声音也泄露了秘密。
她努力使自己在他们面前维持微笑：“对，就好像我们从未离开过。”
托尼皱起眉。
平日里样样严格而理智地按照计划表来的人，遇到私人问题结果比谁都不镇定，说的就是蜜莉恩。
事实上坎贝尔姐妹不仅离开了很久，而且无论是这里还是他们本身都发生了巨变。但这些蜜莉恩都看不到，又或者不想看到。他正在思索如何委婉而不失警醒地告知对方这一点——这可不是调侃的时候，蜜莉恩便已经从刚刚低迷的状态中恢复，而且恢复得相当好。
因为，瞧啊，她又开始吃东西了。一吃还是吃一大盘。
天呐她能不能长点心，人生除了和吃过不去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心累。
“晚餐想吃什么，托尼，你不是要留下来吗？”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坐回灶台后面的小凳子上，翘着脚，抓着块苹果派，吃得满嘴都是蛋白霜，像是一圈小胡子，中央樱桃般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口齿不清地问。
“如果其他人晚上没事的话也叫过来吧，除了史蒂夫之外的伙计还没见过新餐厅的样子，我还挺期待大家聚一下的。”
“恩？噢……好啊，他们也很期待，虽然都清楚你只是例行常规，去新店培训后厨三个月，但他们也例行常规地想念你和你的菜。”
“那具体就由我来安排？”
“就算我说不，你还是要安排的。”他耸耸肩，装作无奈的模样，成功把蜜莉恩逗笑了。
她将最后半块派全塞进嘴里，洗手准备下午开业的食材。
托尼不经意一撇，心里暗暗吃惊，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怎么就把盘子里一整个派全吃了！
他完全都没注意……
“所以你打算……”
他清清嗓子，没话找话。
“观察，继续这样，因为我觉得贸然成为别人生活中的一部分很不负责，而且我只呆三个月——你提醒了我，很多事都不确定，我不能冒险。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料理？”杰西翻了个白眼，可惜蜜莉恩没看见。
她抬眼笑了一下：“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双标，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说我的事，你却不告诉我你的？”
“等你是我姐姐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那我们还没有直系血缘呢。”
“要是现在有人接手你，我立马拍屁股走人。你点将吧，谁？”
“……你们老处女都是一坨坨愤世嫉俗缺爱缺心眼的狗屎。”
托尼压根没把姐妹日常争吵放在心上，悠闲地刷新闻。杰西太刻薄和冷漠，蜜莉恩太心软又有点偏激，也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展现出彼此最好的那一面……或者最差劲的，杰西，说实话，简直浑身都贴满“老娘不好惹”的标签，从眼神到气势，但托尼也还是见她哭过的。
在三年前蜜莉恩差点死在她眼前的时候。
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而且都围绕在纽约德兰西街生意惨淡的小门脸附近，想来也有点不思议。
不过这世界上不思议的事太多，也见怪不怪。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耳机里传来的星期五的声音，他几乎瞬间从桌前跳了起来。
“什么！南柯德街发生爆炸，那个人也在那儿？上传即时影像给我，星期五。”
“托尼？”
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抹黑白色的模糊不清的人影，没有抬头。
“我得走了。”
“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他点点头：“详细情况之后再说，我已经连上中央城所有的摄像，全力追踪他救援之后即将走过的所有路线，上一次我没赶上，这次可不会再错过了。杰西，帮……”
“咣当”，蜜莉恩不动声色地将刚磨好的刀狠狠插进菜板上，发出巨响。
他默默吞了口口水，别开视线，生硬地说。
“……帮你姐姐照顾好店面。”
“用不着你说。”
每逢这种时刻，托尼都要逃也似地离开蜜莉恩的视线范围，小瞧她的能耐可是会吃大苦头的。详情请咨询曾经和她打过一次的卢克·凯奇，尽管对方带着对未来妻姐的礼貌束手束脚是事实，也无法完全解释受到重伤的惨败结局。
托尼还想多活两年。
南柯德街的爆炸起火已经平息，情势简直和贝尔家当时如出一辙，但他没时间深究。
他顺着星期五的指示，一路绕着摄像头拍到的模糊光亮追踪，甚至动用上了斯塔克家的私人间谍卫星，终于来到了一栋破旧得不像话的，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的拆迁房，信号显示，高速移动所产生的电流能量截止到这里便完全消失了。
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或是消失，除非转化成另一种形式。
或是一直存在，只不过被屏蔽起来让人无法感知。
他挑挑眉，没有从正门进入拆迁房一层层公寓单间搜寻，而是转身推门走进地下车库。如果是他要隐藏自己的话，没有比这儿更适合的地方了。
不得不说这儿和托尼想象得完全一样，外表脏乱差又简陋到根本无法引起别人注意，内里却不输实验室，高科技遍地。甚至从柜架上不同厂牌的零件收纳，你都能看出主人明显的偏好。
……好吧不吹牛了。他承认这有点超乎想象了，他只是认为会别有洞天而已，没想到这人竟会有这么大的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也许以后可以把他招进斯塔克旗下的公司搞开发，或者培养成复仇者中与自己并肩的科学组新鲜力量，而不仅仅是只有众人渴望的速度而已。
——这些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在看到地下车库正中央那一套挂在缺胳膊少腿的奇怪模特身上，亮红色的金属装甲衣的那一刻，从大脑中奔涌而出。
“酷战衣，烂模特。”
他撇撇嘴，自言自语着，情不自禁地以自己的高品位审美衡量着摆设、装潢、这里的一切，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
光从触感和工艺上，他便清楚地了解到装甲衣的材质绝非粗制滥造。难道那人还有自己专门的加工团队？
托尼正思索着，身后毫无由来地，传来男人嘶哑而低沉的声线。这声线是如此特别，托尼对此相当敏感，尽管男人只开口说了两个字，却足以抹杀掉一切托尼的计划，使他动摇。
“谢谢。”
摩挲装甲的手有了停顿。
“好久不见，托尼。”
该死。背对着来人的托尼先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抒发抒发感情，然后才转了回来。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自然，但富家公子见面时必备的假笑绝不能少，特别是在那个布鲁斯·韦恩面前。
“布鲁斯，”他开朗回应，“这么巧，你也来了。”
“噢我来很久了，今天是到中央城开会，顺便给这年轻人换身新制服。”
“新制服？”
布鲁斯耸耸肩，状似不经意地说：“你知道的，新成员新气象，以前巴里那身红色的连帽衫可一点也没有超级英雄该有的样子。”说着，还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观察反应。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很快皱起眉，扁着嘴，瞪大眼睛摇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很好，布鲁斯对此感到很满意。
只是托尼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关于面子的明争暗斗而惊讶。
“巴里？巴里……巴里……”
“……艾伦，是我，斯塔克先生，那个人，就是我。”
从布鲁斯身后大片大片的阴影区，车库最里面的废弃材料堆放出走来的，那个托尼上次见过一面的不怎么起眼的瘦高个儿，小心翼翼地冲托尼招手。见托尼没给出自己任何好脸色作回应，有些尴尬，但又相当自嗨地，毫无笑点可言地嘿嘿嘿笑出声，双手拍打着腿侧，像得了多动症的十几岁的孩子，百无聊赖，只剩下浑身乱动。
“嘿嘿嘿……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此时此刻的巴里让托尼觉得那么熟悉，因为他像极了一个人。
语调轻快，声音软绵绵的，连个脾气也没有，更不要说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年轻人脸上无奈得只剩呲牙尴尬一笑的表情了。让他想想这是谁……噢对了！是小肚肚那个傻姑娘。
小肚肚最爱做手机上那个无辜瞪眼呲牙尬笑的表情了，在她不忍让别人失望，自己却实在无法达成某件事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真的愧疚和不知所措一样。
托尼从来没觉得这个表情有那么欠揍过。
直到今天。
可出于这种该死的熟悉，和爱，托尼还真没办法朝他生气。
怎么办！看到这张脸就会想到那个总是犯蠢的小胖子！想到她参加烹饪比赛，好心好意把黄油分给对手，没想到她的鸡蛋出问题时却没得好报，差点输掉的那个时候；想到她哭着给马特写分手信被所有人当场抓包，鼻涕眼泪和尬笑全摆在一起的时候；想到今天她面对杰西和自己不客气的打探下，忍着情绪奔涌提起巴里和中央城的过去，故作轻松的时候。
托尼深呼吸，再深呼吸，闭上了眼睛，默念自己要平静。
面子，在布鲁斯面前不能输掉面子。
道义，小肚肚对这小子有好感，他不能给小肚肚的感情路上减分。
巴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觉得托尼的神情变了又变然后再变绝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急忙说：“听着斯塔克先生我可以解释！”
但是没用，托尼咬牙，愤愤地伸出食指，点了两下。
“别，别跟我说，留着跟小肚肚说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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