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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大人,属下这就去凝香楼将人抓来。”白芦请命道。

      “去吧,直接送到司刑寺里。”

      “是。”白芦领命退下,方得福也一溜烟地跟了出去。

      柳亭苼一脸厌恶地瞪着柳老爷,“禁足一个月。”

      柳老爷瞬间横眉竖目,“一个月?!咋比上回还长呢?你个小兔崽子还不如给老子一刀算了。”

      柳亭苼冷脸道:“再啰嗦,老子现在就挑断你的脚筋,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府。”

      柳老爷果断闭嘴,眼神阴怨地盯着柳亭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

      要说柳老爷早年也是耍大老爷的脾气耍惯了,他嗜酒好堵,喝醉了动不动就折磨柳亭苼他娘,有时脾气上来了对着年幼的柳亭苼也是拳打脚踢,娘俩身上的伤几乎就没有断过,那时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柳老爷拿去抵了赌债,可谓家徒四壁,屋漏逢雨,没有钱请大夫诊治,柳亭苼和他娘就这么硬咬牙撑过来的。

      后来柳夫人为了生计,大冬天到河边帮人洗衣服,只为了给柳亭苼赚一顿饭钱,那双手也因此得了冻疮,裂皮流血,红肿瘀脓,时而疼痛难挨,时而痒得钻心,可为了给柳亭苼一顿饱饭,柳夫人忍痛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就是五年之久,直到柳亭苼一朝入朝为官,柳夫人才算彻底从苦海里解脱出来。

      是以这么多年,柳亭苼眼里只有他娘柳夫人,要不是当初他娘求情,柳亭苼早就想一刀杀了柳老爷,是以现在柳老爷不过是个占名分的摆设,只要他安分守己柳亭苼就不会动他,可只要他稍微出点错乱,柳亭苼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花篱就是最好的见证。

      让人将碍眼的柳老爷抬了出去,柳亭苼才命人上饭菜,让他娘先吃着,他自己则回了栖水阁换衣服,一进院门就看到方得禄顶着风雪跪在屋檐下。

      昨晚柳亭苼悄悄出府后,柳夫人见雪大特地过来给儿子添被子燃地龙,没曾想却发现儿子不在屋里,方得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柳夫人不但没安心反而更担心了,所以一晚上都守在栖水阁都没离去,待到早上宵禁解了,就立马派人出去找。柳亭苼最在乎的就是他娘,让他娘担惊受怕,方得禄这个当下属的没有尽职尽责,自然该领罚。

      柳亭苼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屋里,等换好衣服出来才说了一句“起来吧,跪残了你老娘非得打上门来不可。”

      “谢大人。”方得禄重重松了一口气,双腿哆嗦地站起来,姿势怪异地小跑着跟上柳亭苼。

      一如既往的,方得禄在路上跟柳亭苼汇报道:“大人,昨晚康成侯府传来消息,说是明日卢三公子要在府里宴请曾世子。”

      柳亭苼猛地脚步一顿,侧头阴森森地盯着方得禄,“姓曾的要去卢府?!”

      方得禄冷汗涔涔,“是,曾世子得了一把名琴,被卢三公子知道了就下帖请人过府喝酒。”

      柳亭苼死死拽紧拳头,姓曾的打的什么主意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真是不知死活,“卢小姐知道吗?”

      “这个,属下不知。南烛那边今早传来消息说,卢小姐已经对她起疑了。”

      “这有什么怕的,她起疑了就直接告诉她,不用藏着掖着,反正迟早都是老子的人。”柳亭苼脸上浮起一抹愉悦,松了拳头,轻轻摩挲着腰间佩挂的墨玉吊坠,犀利的眸子转动不定,他记得这位未来的小舅子可是最喜爱音律古琴,甚至一度到了爱琴如痴的地步,既然如此,他怎么能让姓曾的抢先一步呢?“姓曾的那把琴叫什么?”

      方得禄回想了一下,“好像叫,乌——乌——乌贼?”

      “怎么起这么个名?”柳亭苼不懂琴,不知道这琴背后的故事,只当是稍有名气的琴,他想如果他自己找一把名气更大的琴,小舅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老子记得姓苏的好像也有一把琴,他宝贝得不得了啊!”

      “……”方得禄真佩服他家大人,每次都在苏先生那里吃亏,可就是不长记性,智商比不上人家,还硬凑过去找虐。现在又惦记苏先生的宝贝,还不知道苏先生会怎么出手收拾他呢!!真是替他家大人捉急啊!

      可当天下午柳亭苼得意洋洋地抱着一把古琴回到栖水阁,差点闪瞎了方得禄的狗眼,“大人,苏先生这么轻易就把这琴给您了?”

      柳亭苼笑意凝滞,脸色一黑,“那个黑心肝的死娘炮,非要让老子以后叫他大哥才肯给琴,美死他,反正东西到手了,以后老子就不叫,看他能咋地。”

      “……”方得禄觉得自己替大人捉急真是瞎操心,大人他明显不需要啊!

      柳亭苼掀开匣子,里面躺着的古琴朱底墨纹,草书刻写的墨迹流畅纷飞,每个字都像跳舞的小人,与之对应的右下角,两只白鹤颉颃而飞,互为引颈,看着颇为悠闲自在。方得禄有些惊叹道:“这琴看着就价值不菲,苏先生竟然舍得送给大人,他真是大方。”

      “切,他哪是大方,分明是看有机会占老子便宜才愿意用一把破琴换的。”柳亭苼随手拨了一下琴弦,听不出好坏,索性合上匣子,让方得禄放好,明天带去卢府。

      “大人,我们就这么去卢府,会不会不太好啊!人家都没下帖子请咱们。”方得禄有些担心到时候会直接被扫地出门。在他看来卢府这种大家族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虽然这些年跟着大人一路水涨船高,也见识了不少王权贵胄,可那些权贵也都是乡野间发迹的,根本没法和卢府这样的百年贵族相比,所以他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柳亭苼倒是信心满满,“卢府不敢。别忘了老子现在可是司刑寺侍御史,走到哪不得人人巴结啊!卢府再清高,可只要旁系人多,就难免会有一个不长眼的撞到司刑寺的大门上,卢府就那么肯定自己家里没有一个犯错的?”

      方得禄有些晕了,“您先前不还打算讨好卢小姐吗?怎么这会儿又拿她的族人开刀?”

      柳亭苼懒怏怏地往后一躺,头枕着胳膊,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才慢悠悠开口道:“你小子懂什么,她啊,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妇人,心肠硬着呢!”说着伸手拉下衣领,“你看,这给我抓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哎哟我的爷啊,这怎么给您抓成这样,下手也太狠了。”方得禄吓得赶紧去抽屉里拿创伤药。

      柳亭苼抬手制止他,“这屁大点伤涂什么药。老子倒是希望这伤疤能留着,以后,再慢慢讨回来。”他满眼笑意地看着胸口的抓痕,心里暗暗算计着将来怎么从她身上换个法子讨回来。

      “……”方得禄无语地看着他家大人笑得像偷腥的猫,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待会儿亲自去库房挑选些好看的簪子镯子之类的——”柳亭苼正吩咐着突然口头一顿,又继续道:“算了,她不缺这些东西。你就挑些上好的补品,包装好看点,明儿一起带到卢府去。”

      方得禄听到‘补品’这俩字忍不住问道:“这是给卢小姐准备的?”

      柳亭苼大大方方地点头,“有问题?”

      “小人觉得,以卢家的门第,金银首饰还有补品这些肯定都不缺,且大人又是突然登门,送的礼最好不要太明显,免得让卢家人觉得大人您——心怀不轨。”

      他心怀不轨?柳亭苼正要一巴掌呼过去,可突然想到上辈子丈母娘一家子对他视若仇敌的态度,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这辈子既然有机会重来,他总得好好挽救一下才行,虽然没办法让丈母娘一家子对他完全没有隔阂,但至少减少些沟壑还是能做到的,这样卢姒才能更加见到他的好。

      “那你说送些什么?”柳亭苼歪歪咧咧地问道。

      “这讨好闺中女子,还得投其所好。这就得问南烛了。”

      “问她还不如问老子。”都同床共枕两辈子了,谁能比他柳亭苼更了解他媳妇儿,“她喜欢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读书,画梅花,好像也没——哦对了,还有捶丸。这么一说,好像没啥可送她的。”柳亭苼声音有点显郁闷。

      方得禄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卢大小姐喜欢的都是些文雅的东西,还真不知道送什么好。

      主仆俩就这么卡在了给卢姒送礼这一环节上,这时正好白芦和方得福进来了,“大人,凝香楼的龟公跑了!!”

      柳亭苼却恍若未闻,眼睛紧紧盯着白芦腰间的佩剑,脑海瞬间划过一道白光,“对啊!可以送她剑。她绝对喜欢的。”

      方得禄:“……”女孩子家玩剑不太好吧!

      白芦:“……”这话题跳得有点远啊!

      方得福:“……”大人好像要给谁送东西?脑袋还是眼珠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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