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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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卢夫人无奈又愁苦的样子，卢姒忍不住开口道：“娘，三哥他都这么大了，您也不能一直约束着。在女儿看来，三哥虽然不及大哥二哥上进，但也比那些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强多了，昨夜三哥还让我看了一首新曲子，填词是他朋友所作，其中有一句是济人然后拂衣去，宁作江湖风流儿，可见三哥所交之辈并不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
卢夫人先是听到新曲子正要发作，后又听到那句胸襟广阔的填词，不由地歇了心头火，“你三哥真有这样的朋友？”
卢姒认真地点点头，“娘若不信可派人打探一番。”见卢夫人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卢姒再接再厉道：“您若还是不放心，把三哥的贴身小厮卢成叫过来提点提点，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卢夫人边听边认同地点点头，“希望真如你所言，我不求你三哥日后能多么的光宗耀祖，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将来老老实实地娶妻生子自成家业，我就心满意足了！”
卢姒抿嘴轻笑，顺势接话道：“那您还不赶紧看看这京都都有哪些好姑娘，省得到最后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留给我三哥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卢夫人却真将女儿的话记在心上了，“嗯，是得抓紧挑挑了，别最后真委屈了我儿子！”
卢姒心里有些发虚，要是让三哥知道是她在怂恿娘给他选媳妇，他会不会把她的芳芜苑给拆了？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三哥迟早都要成亲的，她只不过是稍稍推了一把而已！
简单用了几口饭，卢姒就放下筷子，卢夫人见状，吩咐丫鬟去厨房把做好的莲子羹端来，卢姒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可她实在吃不下了，“娘，我真的饱了！”
卢夫人态度强硬地把碗放到卢姒面前，卢姒暗自叹息一声，妥协道：“那容我缓一缓，待会儿就吃。”
“你可别想等着羹凉了好找借口推脱，什么时候吃完了，你什么时候再回去。”卢夫人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小算盘。
“……是。”卢姒郁闷地应了一声。
亲眼看着女儿喝完羹，卢夫人才放心，“你也别怪娘在饮食上逼你，这可是南烛姑娘特地交代的，她说你底子比别人虚弱，只有通过膳食慢慢调理才能好转，那些大补的药吃多了，非但虚不受补，反而还会得不偿失。所以今后，你原来的苦药就别吃了，让厨子按照南烛姑娘新配的方子给你做药膳。”
卢姒抚着胃部在屋里走在走去地消食，听到她娘提起南烛，才想起来这的正事，“娘，您可真听南烛的话，她说什么您就信什么？万一她骗我们呢？”
卢夫人不解，“你为何突然怀疑起她来？她可是徐太医的义女，徐太医也为你诊治了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懈怠，你总不能也连他一起怀疑吧？”
“万一她也骗了徐太医呢？”卢姒不知徐太医到底知不知情，但心里却坚信自己对南烛的判断，南烛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见女儿这么肯定，卢夫人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卢姒停下脚步，挥退一众丫鬟，只留了她娘身边的曲嬷嬷在内，然后坐到茶几另一侧，将昨日酒楼和今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娘。
“她竟然真有问题！”卢夫人听后既惊又怒，惊的是她那么信任徐太医，没想到徐太医送来的义女竟然有问题；怒的是她女儿本来就身体孱弱，他们还背地里算计她女儿，这让她这个当娘的如何能忍。
卢夫人脸色瞬间阴沉得滴水，眼神也带了两分狠劲，“那你打算怎么办？”
卢姒不慌不忙回道：“还得留着她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人，斩草不除根，始终是隐患。”
卢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她女儿该有的手腕，同时也不忘叮嘱道：“若真查到什么，你也别急着动作，得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最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儿明白。”
…………
天空飞雪不断，寒风肆意，一夜之间京都银装素裹，地上积雪很厚，阻挠了百姓出行，现在已是辰正，大街上却人迹全无，除了像傻子一样乐滋滋地在寒风中急速奔跑的柳亭苼柳大人。
他头上肩上已经堆满了积雪，发丝和眉梢都成了白色，脸和鼻头也被寒风吹成红色，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冷，身上暖烘烘的，心口更是一片灼热。从卢府出来，咧开的嘴角就没有合拢过，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仿佛身上还残留着她的芳香软腻，很不真实，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这不是梦。
他迎着风顶着雪，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视线被风雪模糊了也依旧脚步不停，仿佛体内有源源不竭地力量，很热，很灼心，他想要释放心中的激动，想要大声叫喊，大声叫她，“媳~妇儿~~”
‘噗通’一声，他整个人直直向前扑到地上，吐掉口中的积雪，他翻过身平躺在积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雪花扑面而来，“媳妇儿，老子真的不是在做梦啊！”他抬起手看着手背上刚被她掐出来的指甲印，月牙一样，微痛，可就是让他合不拢嘴地傻笑。
“媳妇儿，你被窝可舒服，比老子的舒服。”
“以后嫁给老子，一定把你的床 也抬过来。”
“媳妇儿，老子想天天爬墙。”
“媳妇儿——”
“媳妇儿，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这大冷天的，你可别冻着了。”这句话不是柳亭苼说的，可柳亭苼对这憨厚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咬牙切齿地对着来人说道：“方得福，以后不许你再叫你媳妇儿媳妇儿，叫一次老子就打你二十板子。”
方得福和白芦被突然出现的柳亭苼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夫妻俩异口同声道：“大人，您怎么在这？！”一个声音淳厚一个声音冷淡无波。
柳亭苼瞪眼道：“老子在哪还要向你们俩报备？记着老子刚说的，不能再叫媳妇儿，叫一次就挨板子。”
“小的明白。”方得福不明就里，但也不敢乱问为啥不能这么叫，牢记大人说啥就是啥的准则。
白芦面无表情，默默地看了眼雪地上凹下去的人形，道：“大人，您昨夜一晚未归，夫人担心，派了奴婢等人出来寻您，您还是先回去跟夫人请个安吧。”
“你怎么不早说！”袖子一甩，柳亭苼立马转身飞奔回柳府。
柳夫人坐在屋里左等右等还不见人回来，急得连早饭也没吃，柳老爷一边咂嘴咂舌地大快朵颐一边不耐烦吼道：“臭娘们能不能别在老子面前晃悠，晃得老子眼都花了。”
柳夫人被吼得身子一颤，心里焦急却又不敢违抗柳老爷，只能让丫鬟搬了绣墩过来坐在门口等。
这刚坐下，门外就传来柳亭苼急乎乎的声音，“娘，儿子回来了。”
柳夫人急忙掀帘子出去，“扣成啊，你昨晚跑哪去了，害娘一大早的就担心。”
扣成，柳亭苼的乳名。
“儿子不孝，让娘操心了。”柳亭苼忙跑过来将他娘搀扶回屋。
“你这是去哪了？满身的雪，可要冻着了！”柳夫人一时心疼顾不得多想就要伸手帮儿子拍掉，却被柳亭苼拦住，“娘，怪冷的，您就别动手了。儿子身子强着呢，不怕冷。”说着就掀起帘子将他娘送回屋里。
柳老爷正好吃完饭拄着拐杖要出去，迎面看到儿子孝顺地搀扶他娘进来，顿时心里酸得不行，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还知道回来啊，老子还以为你被那些仇家砍死了，正准备给你收尸去呢。”
柳亭苼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扶他娘坐下后，才朝柳老爷发难道：“放心，就算老子暴尸荒野，也不用你这老东西来收尸，老子怕你的手让老子遗臭万年。”
“你——”柳老爷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下意识地就要捋袖子揍人，但柳亭苼眼神一冷，他立马就蔫了，嘴上却不服气地骂骂咧咧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生你养你恩大如天，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回头老子就去大理寺告你个不孝之罪，当今陛下最重孝义，到时候陛下非把你的乌纱帽给摘了。”
前半句柳亭苼可以置之不理，这句话他爹没说腻他都听腻了，可后半句他爹可是第一次说，有条有理，还是涉及女皇陛下，柳亭苼满脸阴鸷地盯着他爹，“刚才的话，谁教你的？”
柳老爷被柳亭苼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没，没谁教。”
柳亭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示意花篱动手，花篱走过去脸色冷冷地恭敬道了句：“老爷，奴婢失礼了！”说完重重一脚踩在柳老爷那只瘸腿上。
“啊～”杀猪般的声音顿时响彻房梁。
“老爷您还是招了吧，省得奴婢再加一脚。”花篱一脸云淡风轻，仿佛脚下踩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
柳老爷捂着腿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硬生生挤出俩字“我说。”
花篱抽回脚，若无其事地重新回到柳夫人身侧。
柳老爹暗暗地瞪了眼柳亭苼，然后有气无力地回道：“是凝香楼的龟公爷教的，他说只要拿这话威胁你，你肯定不敢再——再亏待老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