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主屋里淡香缭绕，温暖如春，沐浴后的卢姒穿着一身素衣坐在梳妆台前，由桃衣为她一一去了钗环，散了发髻。
桃衣看着镜中的小姐，冰肌玉骨，眉目潋滟，脸上还带着沐浴后氤氲出的红晕，似娇似怯，柔中带媚，就连她看了也忍不住心生怜意。可想到小姐定下的婚约，她不由地心底赞叹：真是天妒红颜啊！小姐这么个仙女似的人物竟许给了宋起英那样的纨绔，真希望哪天姓宋的染上花柳病早早死了就好，省得将来玷污她家小姐！
卢姒没留意到桃衣的走神，她正兀自欣赏着自己沐浴过后白皙纤细的双手，想起那日姬沅指涂丹蔻，明媚动人的样子，脸上不由地浮起一丝迷茫，问桃衣：“你说一个女子若是对一个男子有意，是不是就会特别注重自己的外表？”
桃衣闻言回过神，不明就里地回道：“那是自然，哪个姑娘家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心上人？”
卢姒眼神一眯，又问道：“那反过来，若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有意，会怎么做？”
桃衣嘿嘿一笑，“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话本上说，男子对女子有意，多会情不自禁地接近女子，想方设法地讨女子欢心，待哄得女子芳心后再趁机，趁机——”
“趁机怎样？”卢姒急道，卡在关键处真是磨人。
桃衣脸一红，硬着头皮继续回道：“趁机要了女子的身子。”
“不知廉耻！”卢姒怒意骤起，吓得桃衣立即跪地求饶，“小姐恕罪，奴婢也是从话本上看到的，那些都是胡编乱造的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卢姒想起柳亭苼的一言一行，可不就是在讨好她嘛！那接下来不就是该……呸，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起来吧！”
桃衣见小姐没有真要怪罪的意思，松了一口气，起身后继续帮卢姒梳头发，但目光瞥到镜中小姐微红的脸颊，桃衣有些微讶，“小姐，您脸怎么红了？”说完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小姐是害羞了？刚才那些话的确是不适合对小姐这样的闺中女子说，幸好露英不在，要不然她又得挨骂，想到这，桃衣立马规规矩矩地认错，“奴婢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卢姒神色一淡，透过镜子睨了桃衣一眼，“我又没怪罪你的意思，何错之有？”见到桃衣眼睛一亮，卢姒继续道：“你和露英两人，一个机灵活泼，一个沉稳古板，各有所长。要是你也变得和露英一样，你就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必要了，明白了吗？”她身边不需要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瓶。
桃衣怔了一下，想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后，心里豁然开朗，“奴婢明白了。”
卢姒满意地点点头，一边拿了莹肌如玉散兑水搅拌一边问道：“上次让你找的那些话本还在吗？”
桃衣错愕道：“在呢，小姐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去吧，别让王嬷嬷和露英看到，省得又数落我。”卢姒拿簪子慢慢搅和着玉碗里的如雨散。
“是。”桃衣放下梳子就出了门。
卢姒用簪子挑了一点已经成白膏状的东西涂抹到手背上，用指腹慢慢捻开涂匀，直至白膏完全被皮肤吸收，接着是脸上、脖子……
柳亭苼悄无声息地溜进来，一回头就看到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昏黄的光线里，美人衣衫半裸坐在妆台前，背影纤细柔美，如瀑般的长发遮及腰处，发梢时不时地随主人的动作晃动，隐在其下的盈盈细腰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伸手握上去——触感细腻软绵，润滑如脂，和他手上粗粝的老茧形成鲜明对比，让人爱不释手……可还没摸够，‘啪’地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痛。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卢姒一脸惊恐地瞪着柳亭苼，慌慌张张地把衣服拢起来死死拽着。
“老子当‘翻高头’的时候，飞檐走壁的本事可不是夸的，你们卢府这点墙根本拦不住老子，”柳亭苼颇为自豪地回道，只是看着卢姒紧张的样子，有些心虚地别开头，指尖却还在摩挲着回味那里残留的细腻感。
卢姒警惕地拿起簪子护在胸前，“这么晚了，你闯进来做什么？”
柳亭苼将怀里的面具掏出来递过去，“你白天走的时候忘拿了，老子特地给你送过来了。”说着就要往前靠近卢姒，卢姒炸毛似的吼道：“你别过来！”
柳亭苼抬到半空中的腿瞬间僵住，姿势怪异地站在原地，“好好好，老子不过去，给你放桌子上。”说着将面具准确无误地扔到卢姒怀里，卢姒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拿到面具的同时，人也被柳亭苼趁机箍到怀里。
“媳妇儿，你身上真香！”柳亭苼搂着卢姒细腰，在她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是上辈子她最常用的香料，好像叫什么莹肌散，闻着就令人沉醉。
卢姒被他身上的寒气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透过衣衫冰润了肌肤，她此时衣衫不整，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春//光乍/泻，又被柳亭苼这么紧紧搂着，顿时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连说话嘴唇都哆嗦着，“你，别，别乱来。”
柳亭苼本来没想乱来的，只是觉得那熟悉的香味令人怀念，可听到卢姒哆嗦的声音，他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思，“老子要是真乱来呢？”说着就在她白净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卢姒浑身一颤，顿时腿都软了，要不是柳亭苼抱着她早就滑到地上去了。柳亭苼见状登时收了戏弄的心思，这大冷天的，媳妇儿穿这么薄，再被他这么一吓唬，还不得又病上十天半个月。于是手脚麻利地将卢姒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将人塞进被窝后，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床被子，裹得卢姒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媳妇儿，你放心，在你没打上老子的标签前，老子绝对不会碰你的。”柳亭苼一本正经地说道。
卢姒好半天才回过神，刚才她真的以为要被他给……没想到画风一转，他突然变成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卢姒莫名其妙地就是不相信他，“想让我相信你，你现在就离开。”
柳亭苼今晚就是来夜会佳人一解相思的，哪能这么轻易就走了，那根本不符合他地痞流氓的本质啊！“媳妇儿，你真狠心，老子刚来就被赶，这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你可怜可怜老子，等雪停了再走行吗？”
卢姒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落了层薄雪，难怪刚才被他抱着感觉那么冷，卢姒红着脸不说话，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时门嘎吱一声响了，桃衣推门进来，卢姒一惊正要开口让柳亭苼躲起来，然后就感觉被窝一冷，他钻进来了！！！！
“小姐，您要的话本。”桃衣见妆台前没人了，就看向床榻，“小姐，您，这就睡啦？那这话本？”桃衣说着抬步走向床边。
卢姒心头一窒，忙道：“我困了，明日在看，你搁那吧！”
桃衣一头雾水，刚才还说要看，怎么转眼就困了？好吧，小姐说啥就是啥。桃衣将话本搁在床头的暗柜上，以免明日早上被进来伺候的丫鬟看到。放好后，将外层的纱幔放下，桃衣嘱咐了一句“外面下雪了，看样子一晚上都不会停，小姐晚上要是冷就喊一声，奴婢就在外间。”
卢姒胡乱应了两声，就让桃衣熄灯睡觉。
昏暗的罗纱帐里，卢姒骑虎难下，腰上的那只手怎么也掰不开，“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柳亭苼痞笑一声，得寸进尺地在细腰上捏了一把，“老子说的碰，可和你想的碰不是一个意思。”
什么？！！卢姒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花，腰间那只手摩挲着就要往衣服里钻，卢姒忙按住它，一副破釜沉舟的气势道：“你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
柳亭苼手上一顿，不敢再乱来了，这辈子重活一世就是为了媳妇儿而来的，要是媳妇儿被他逼死了，那他还活个屁啊！遂立马规规矩矩地抽回搁在细腰上的手，转而握着卢姒柔软无骨的小手，“媳妇儿，你别生气，老子今晚一定管住自己的手，不会乱摸的。”
卢姒一听到‘今晚’这俩字，瞬间又爆发了，“你今晚是不打算离开了？”
“小姐，你叫我吗？”外间的桃衣听到声音就要起身，卢姒眼见着外间点了蜡烛，吓得倒吸一气，忙开口回道：“我一直听着有风声，你看看窗户关紧了没？”
“哦。”桃衣说着就去检查一遍，“是有扇窗没关，奴婢这就扣上。”可她心里却是奇怪，明明记得之前都扣好了的，怎么会露掉这一扇。
“关上后，你就回屋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了。”卢姒尽量维持语调平稳，让人听不出端倪。
“可万一您夜里冷了，或是渴了，没个人伺候怎么行？”桃衣坚持道。
卢姒第一次觉得桃衣和露英一样死板，这被窝里多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让桃衣留下来守夜，要是半夜被发现，她可就什么脸面也没了。当下心一急，卢姒直接冷声命令道：“按我说的，立马回屋去，今晚不需要守夜。”
桃衣知道小姐这么说是不容拒绝，遂不敢再多言，套上衣服就离开了主屋。
“媳妇儿，你刚才的样子可比那些官太太们有气势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