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丞相他说……》Luss

5、第五章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大哥！二姐她……二姐不会有事吧！”
　　“你先别急，一家之言不可尽信。”诸葛瑾安慰着焦虑的妹妹，视线时不时地朝房中望去，“四弟已经去找其他大夫来瞧了，这个不行咱们就换一个，静儿良善温婉，老天不会让她这么早就去的。”

　　逃离追兵之后，一行人辗转到了江夏一代，然祸不单行，就在到达此地当晚诸葛静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连着一天一夜高烧不退，他们几乎把县里的大夫都寻遍了都未能有所起色。

　　“大夫您快点。”说话间，诸葛亮揪着一个白须老者的衣袖匆匆忙忙上了楼。
　　他们包下了整个客栈的二楼，一来是为了让诸葛静能安心养病，二来也可以避开许多不长眼的宵小。
　　“哎哟慢点……慢点，我说小娃娃你倒是慢点啊。”那老者一只手袖子被诸葛亮拉着，一只手提着衣摆，就这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大夫，家姐病重，请原谅小子一路的冒犯。”
　　老先生倒也和善，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甚在意。

　　诸葛亮把肩上背着的药箱交还给老者，这时大哥跟三姐也闻声走了出来，他们引着老者到了诸葛静房前，轻轻叩了两下后便把老者请了进去。
　　屋子里一个小丫头正在替床上之人擦拭额头，见诸葛亮请了大夫来便乖巧地退到了一旁。
　　卧榻上的诸葛静尚在昏迷当中，她的嘴唇煞白，但脸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两颊上还带着几分青紫之色。

　　老者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他接过诸葛亮递来的药箱，快步走到塌前。先是看了一会诸葛静的面色，又翻看了下她的眼睑，甚至还扣着下颌检查了下口腔，最后才取了脉枕开始号脉。
　　诸葛亮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老者的脸色，见其神色愈发凝重，他忍不住呼吸一滞有了不好的预感，一颗心也开始渐渐下沉。
　　而他身旁的三姐无声地捂住了嘴，缓缓地摇着头，一双眼里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如何。”待到老者收回手后长叹一声，几人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哎，准备后事吧。”老者惋惜地叨了一声，便开始收拾药箱准备离去。
　　“大夫，您是这儿最好的大夫，怎么会救不了呢。”诸葛亮上前按住了老者的药箱，道：“只要能治好家姐的病，您无需顾忌，只管下药就好。”
　　因为他们身上还穿着逃难时为掩人耳目得粗衣，诸葛亮怕老者是以为他们付不起药钱这才有此一说。
　　“是啊，昨个张大夫还开了药，说姐姐她还有救得。”诸葛淑捧着喝剩的药碗递到老者面前，“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没救了呢，大夫求求您就再看一眼吧。”

　　老者摸着白须，接过诸葛淑手中的药碗轻轻晃动，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下就立刻眉头紧锁地道：“这……这简直是胡闹！”
　　说着，他重重地把药碗放在了桌上。
　　“什么……”
　　“哎，这药切不可再服。”老者长叹了一声，他走到病榻前翻过诸葛静的手腕，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竟出了许多红红的小疹子，老者继续说道，“只怪我学艺不精，此乃伤寒之症，这等虎狼之药只能暂时吊着她的性命却无法根治，到头来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伤寒！
　　本以为是寻常的感冒，没想到竟然会是伤寒！在这个时代，这可真可以说是绝症了。
　　“当真就没有办法医治了么。”不知何时，诸葛玄也闻讯赶了过来，他倚在门旁恰好听到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
　　诸葛静的意外令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其中最为难过的就要数诸葛亮与诸葛玄。后者是因为觉得没有照顾好侄女有愧于已故的大哥，而诸葛亮则隐隐约约觉得，二姐的意外完全是因为他，是他的命格克了二姐。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诸葛淑双眼通红，她不甘心地问道，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着隐瞒病情，如果能早一些医治或许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这……”老者迟疑了一下，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沉浸在痛苦伤心之中的众人，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但他的这一反应明显告诉了诸葛亮此事尚有内情，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大哥，显然他们俩兄弟想到一块去了。
　　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大夫，您但说无妨。”
　　“哎，老朽我也是怕你们空欢喜一场。”老者犹豫了下，最终抵不过诸葛一家的恳求，只好如实相告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一位高人游历到了此地，他或许有办法救这个小女娃。”
　　“如此，这位高人究竟是谁，老先生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地？”听闻此言，诸葛玄连忙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询问道。
　　“此人便是过去的长沙太守，张机啊。”

　　诸葛亮原以为老者说的是神医华佗，可转念一想，华佗乃是外科圣手，而且他的行迹怕是没有那么好寻，不过张机此人……若真如老者所言那么神乎其神，怎么他在后世未曾听说过啊，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为了救二姐必须要把这位张机请来一试。
　　就在他思考这个张机究竟是何人的时候，老者又道：“虽说如此，可张大人日前因得罪了黄祖，被抓了进去，如今已有数日，老朽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生是死，故而老朽这才……”

　　张机是哪号人物诸葛亮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但黄祖他还是知道的，要说这人做过的最出名的事，那无非就是在三国初期干掉了孙坚，致使荆襄之地与江东从此结下了大仇。
　　黄祖是刘表的人，凭借诸葛玄与刘表的关系，向他的部下讨要一个人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现在时间不等人，等他书信向刘表陈情，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费上好些时日。

　　“您可知这位张机先生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黄祖？”一个大夫跟一位手握兵权的太守，他实在想象不出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冲突。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

　　既有一线生机，他就绝不能就此放弃，诸葛玄这边准备登门拜访黄祖，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想要这样见到黄祖怕是很难。
　　江夏之地与别处有所不同，因为射杀孙坚的事与其在江东旧部结了仇，若是江东来攻江夏是首当其冲，再加上江夏乃是军事要地，若是此地失守便可以此作为踏板向西推进直取长沙、南郡等地，届时荆州必然元气大伤。
　　故此，黄祖虽只是一方太守，治下却辖有重兵。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想见他，难！

　　诸葛亮以送别老者为由从客栈里出来，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与黄祖见上一面。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能见到黄祖，对方也不一定会放了张机来给二姐治病，也不知这张机究竟哪里得罪了黄祖……
　　正想着，他一时不察竟与一个青年撞了个满怀。

　　怪哉。
　　诸葛亮不欲惹事，正准备向他致歉，却发现对方被他一撞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观他一身文士打扮像是个书生，可诸葛亮从小开始修行，这人与他相撞本该摔倒在地才对。
　　这个人不简单。

　　“哎，你这少年怎么莽莽撞撞地。”
　　“广元，我无事。”那个与他相撞之人倒是友善地紧，安抚了气恼的同行之人后便对着诸葛亮拱手道：“广元心直口快，万望小兄弟勿要介怀才是。”
　　“先生哪里话，是我的不对，理当小子告罪才是。”既然他不欲追究，诸葛亮求之不得。

　　“哎，那黄祖真是蛮不讲理，咱们得想个办法救出先生。”
　　正当诸葛亮准备离去之时，竟听到他二人言辞之间提到了黄祖，结合二人所言，他料想此二人或许知晓其中内情也说不定，于是乎便决定试他一试。
　　“二位兄长口中的先生，可是张机？”

　　那俩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到了诧异，“正是。”
　　诸葛亮想了想，既然他想在他俩口中探听事情，还是吐露实情为好，便道：“家姐偶染重疾，听闻张先生医术高明正欲上门相求，哪知……”
　　最开始被他撞到的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说小兄弟怎地一副心神不不宁的样子，原来是在担心家中姐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诸葛亮跟随这两个书生来到一间茶馆，三人要了一个雅间，从二人的口中，诸葛亮总算知晓了这其中的原委。
　　原来，黄祖家中的一名小妾日前得了一种怪病，为了救治这名爱妾他就找了当时正在此地游历的张机前去医治，可不知什么原因最后竟医到了大牢之中。
　　“究竟是什么病？”

　　“谁知道呢，据说那小妾近日突然间感觉脖子上好似压着千斤之物一般，异常沉重抬不起头来，黄祖请了数十名大夫前去医治，可这些大夫都说这名小妾无病，你说这怪不怪？没病没痛地这脖子怎么就抬不起来了呢？”
　　“哦？”诸葛亮心念一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听起来怕不是染疾，而是……沾了什么东西了吧。

　　赶在12点之前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