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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面对诸葛兄弟俩看傻子似得眼神,蒯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奈地道:“二位,看在咱们两家还是姻亲的份上,能不能告诉在下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二位。”
      “我们兄弟俩向来不喜欢生人。”
      等等!姻亲是什么情况?看向坐在面前的大哥,发现也同自己一样眼神中流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诸葛家与蒯家祖上曾经有过联姻,蒯家祖上某任主母就是诸葛家的女儿。”
      说话间,蒯珣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那股异色,诸葛亮权当没有看见,他自顾自地喝着茶,对天翻了个白眼。
      祖上……也亏得他说得出口,那点陈年旧事也拿来攀亲戚,这人八成没按什么好心。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反正诸葛亮是不喜欢这人。

      ……

      不管兄弟俩如何不情愿,最后还是跟刘湛一道踏上了去襄阳的大船。
      因为诸葛静的病情虽然有了好转但还没有完全康复,于是乎诸葛玄便取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已经成年了的诸葛瑾跟诸葛淑这个女儿家留在江夏照顾,自己带着诸葛亮以及还在牙牙学语的诸葛均先行一步。
      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但到了临行前,蒯珣竟然也自请留了下来。

      刘表派了几名护卫乔装随行,诸葛玄他们走后也留了几个护卫保护侄子侄女,蒯珣只身一人又是个不会武的,诸葛亮想不出他能使什么花样来对哥哥姐姐们不利,最终只能在心底给他打上了一个‘怪人’的标签。
      由于荆襄一带水路通常,搭船会更快一些,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他们是坐船离开的,为此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祖分了重兵,四处寻找诸葛亮化名的那个叫做于吉的老道士的关系,素来被誉为固若金汤的江夏大牢竟被一伙贼人堂而皇之地闯入,并劫走了在其中关押的一干水匪。
      事情发生地相当突然,等到黄祖反应过来再想去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伙贼人不仅胆大而且进退有序,劫了人立马就奔赴渡头驾船离开,黄祖后脚率军追至渡口,却因为岸上聚集了不少过往的百姓以及商客而无法放箭射击,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伙人嚣张地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而最后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同样选择走水路前往襄阳的他们这一行人眼中。

      “黄将军真是老糊涂了,这事要让主公知道了必将大怒。”
      刘湛此番前来的时候带上了刘表的印信,原本是不欲惊动江夏水军的,但因为怕还有水匪藏匿在客船之中所以黄祖下了禁令,无奈之下他只好亮明身份,谁知道地方水军只听军令不肯放行,最后闹到黄祖那里这才得以顺利出航。

      大船上,诸葛亮靠坐在船沿边,听着刘湛愤慨地倾诉着对黄祖的不满,想必等他回到襄阳后必然会在刘表那里告他一状。
      可是那又如何呢,荆州东北部的壁障还要依仗黄祖,何况刘表在荆州的地位不尴不尬地,才不会犯傻在这时候与黄祖撕破脸,不过……与其说刘表会为了黄祖放跑水匪的事发怒,不如说会因为江夏水军无视他的印信只尊黄祖的命令而心生猜忌。
      然而,那又关他什么事?

      “这位大哥,那几个水匪很厉害么。”拦下一个巡视的卫兵,诸葛亮见他年岁不大,便笑着准备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
      本来嘛,眼下时事动荡哪个地方不在闹匪患?江南一带多水域,出几个水匪再正常不过了,但他可不曾听说会有官军花大动静去征讨的,匪终究是匪,上不得台面,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既然之前已经剿了那伙水匪杀了也就事了,为何还要特意抓了人关起来?他之前见过黄祖,此人杀伐之气甚重,不像是会做出浪费粮食养一群水匪的人。
      要说他想要招安这群水匪也说不通,荆州此地富庶人口密集,想要征兵算不得难,没道理会稀罕一群随时可能反叛的定时炸弹。
      除非……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货贼人是近两年才兴起的,据说他们的头儿号称混江龙。”那名卫兵估计也是个话捞子,憋了许久难得碰上诸葛亮同他说话,还没等问上两句就如捣蒜般一股脑地把自己所知的,关于这伙水匪或真或假的信息都告诉了他,“我听营里的大哥说这次抓到了他们的二当家,可没料到就这样被他跑了!你可不知,这伙歹人平日里为祸乡里也就罢了,前阵子竟然还劫了蔡大人府上的船,主公为此可气地不行呢!”
      “咳咳咳……”混江龙?莫不是哪位梁山好汉也穿了?不过听他之言这伙人可恶地很,大概只是重名吧。
      话又说回来了,蔡家的船被劫了,刘表生哪门子的气呢?
      诸葛亮眨眨眼,那个卫兵之后又扯了些别的,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没有在问其他。

      由于坐着官船,他们从江夏到襄阳的路上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另一方面刘表对诸葛玄的到来很是重视,不仅派了身边的亲信刘湛接人,在他们到达襄阳渡口的时候,相迎的还是他身边二大谋士之一的蒯越。
      趁着叔父与他客套的功夫,诸葛亮站在一旁瞧了他一眼。此人从相貌上看一脸粗犷且身长九尺有余,完全看不出是个精于算计的谋士到像是个莽夫,心中将此人与先前见过的蒯珣做比,一个是不折不扣的糙汉子,一个却是翩翩而立的浊世公子,完全看不出来二者竟然会是叔侄关系,这让他对蒯越那位已故的大哥产生了几分好奇。

      蒯越领着他们前去州牧府见刘表,路上诸葛亮抱着弟弟坐在马车里,听得外头热闹便忍不住掀起帘子看了几眼,街头人流攒动,有不少百姓朝他们这一行人张望,从他们的衣着还有气色看来襄阳城的确比起豫章那个小地方要富饶许多。
      诸葛均窝在他怀里到是一点都不见生,瞪着一双大眼睛新奇地看着马车外头的世界,开心地拍起了小手。
      “别闹,当心摔下去了。”为了防止向来有多动症的弟弟玩闹只好把帘子放下。
      突然看不到外头的人,诸葛均小脸一皱委屈地道:“哥哥,坏……”
      面对来自自家弟弟的指控,他无所谓地扮了个鬼脸。

      跟着叔父一道进了州牧府,在刘湛以及蒯越的引领下拐了几个弯,一行人来到议政厅后诸葛亮总算是见到了刘表真人。
      刘表见到诸葛玄似乎很高兴,此外还特意夸耀了他跟弟弟均儿几句,诸葛亮礼数周全地见了礼之后就站在了一旁,没过多久刘表就以他们舟马劳顿让刘湛领着他们两个小的去内院休息,但却留下了诸葛玄,而且看蒯越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要走的架势。
      诸葛亮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刘表虽然脸上挂着喜色但眉宇间却挂着一丝阴霾,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他们这幅样子明显是有话要说,他有些担心叔父,毕竟荆州现在还是世家做大,叔父太过出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哟——”他低着头正想着事,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而对方也没有一点想要避开的意思。结果毫无意外地两人撞在了一起,诸葛亮还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有一个声音尖细的小仆拉着他一通斥责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不开眼!瞎了你的狗眼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何人。”
      诸葛亮心中不爽,不过这事是他不对在先也的确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对着那位被他撞倒的男人歉意地道:“请先生恕罪。”
      “哼!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活得不耐烦了么!”因着现在他们的处境,诸葛亮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看他的意思怕是不准备善了。

      “蔡大人,这位是诸葛先生家的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如有得罪之处还望看在主公的面上网开一面。”这时,刘湛挡在诸葛亮的身前对眼前的男人赔笑着说道,“主公正等着您议事,若是让主公久等了怕是不好。”
      那男人眉头一皱,在听到他是诸葛家的时候眼神阴郁地扫了他一眼,诸葛亮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狠劲,但碍于现在还在州牧府里,最后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哼,什么玩意。”等男人匆匆走远之后,刘湛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随即又弯下腰对着诸葛亮道:“此人是现任蔡家的家主,这人素来睚眦必究,再加上他……小公子日后见了最好离他远些。”
      刘湛说到一半似乎是有什么顾忌没有把话说完整。
      “我知道了,谢谢大人提点。”诸葛亮露齿一笑,看起来没有把方才的不快放在心上的样子,刘湛不疑有他,却没有看到在他转身之后那抹狡黠的微笑。
      蔡瑁是么,戾气挺大啊。

      刘表对于女色不大热衷,再加上他的原配夫人已经故去,后宅没有妇人只有两个公子居住,在他为诸葛玄准备的府邸还未建成之时,他们叔侄住在此处倒也无碍。
      刘湛领他到了东跨院的厢房安置后便匆匆离开了,他走后又有几个侍女小厮前来与他问安,挨个问过名字后本想让他们退下,几个侍女倒也机灵,送上了茶点后就在门口侯着,期间均儿待不住闹着要去院子里玩,诸葛亮就在一名侍女的引领下陪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直到日头西沉,诸葛玄这才满面愁思地从前厅回来。

      “叔父,可是蔡瑁给你气受了?”
      无论是蒯珣还是蒯越,诸葛亮暂时看不出这俩叔侄对他们有什么恶意,会找叔父麻烦的,他只能想到蔡瑁,仅凭走道上的那一眼他就能肯定此人来者不善,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一家扮白脸一家扮黑脸的可能。

      面对侄儿关切的眼神,诸葛玄欣慰地笑了下,“叔父虽然老了,到还不至于不中用了,这事你就不用费心了。”
      “叔父,你就同我说说嘛。”为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要扮小孩先恶寒了一下,但蔡瑁的那个眼神让他没办法不在意,不是不信任叔父的能力,只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他怎么都不会安心。
      “嗯……”诸葛玄犹豫了下,想着侄儿虽然聪慧但毕竟还小,但他转念一想,依照他们叔侄如今的处境来说有些事还是告诉他为好。“你刘世伯要封我做荆州别驾。”

      早就预料到了刘表对叔父会委以重任,可他还是惊讶了一下。
      别驾从事?他该为刘表对叔父的信任而高兴么?可这是将他叔父放在火上炙烤啊,别驾负责州内一切内政,权力仅次与州牧,听着似乎很风光,但考虑到荆州内部的实情,这个位置多少人眼馋着……不对!
      诸葛亮狐疑地看向诸葛玄,虽说局面对叔父来说很被动,但来襄阳之前叔父早该考虑过这些了,没道理会为此发愁,何况蔡瑁作为荆州世家的代表,他能这么轻易就让刘表如愿?其中定然还有别的事!

      “除此之外,还命我限期内前去走马渡剿匪。”许是看透了侄儿的疑惑,诸葛玄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叹了一口气说道。
      “剿匪?叔父是别驾从事史,专司内政,为了会要你插手剿匪的事?”
      刘表这是在搞什么?!叔父不通武艺也从没领过兵,而且此事听着就凶险万分。

      事实上,这事也不能全赖刘表,上任别驾前阵子突然病故,他正为继任人选头疼时恰巧接到了诸葛玄的书信,这个位置何其重要他自然不想落入世家之人的手中,否则他这个州牧就当真要被架空了!可偏偏他手底下的亲信又没有能够担当此任的人才,所以他面对几大世家推荐的人选一拖再拖,终于诸葛玄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让诸葛玄继任荆州别驾,刘表是顺心了,但世家哪能乐意啊,荆州本地世家自成一派,原本他们拥戴刘表上位就存了要架空他的想法,怎么可能让他做大培植自己的势力?以蔡瑁为首的那伙人第一个不答应,方才在书房两方僵持许久也正是为的此事。
      刘表虽然与世家两方谁也不能说服谁,为此就想到了一个折中的主意,那就是让诸葛玄去走马渡剿灭近几年颇为猖狂的这伙水匪,若是此事能成,那么对于他继任荆州别驾一事世家从此绝无二话。

      “可是叔父,几个匪患而已,刘荆州想剿灭他们不是一句话的事?”想来这伙水匪便是他先前曾在牢中见过的那些吧。
      “没那么简单。”诸葛玄顿了顿,道:“方才我私下里询问景升,才知走马渡一带是个九曲十八弯的险滩,那伙贼人就在那儿的一座孤岛上,那里水流喘急水下暗礁众多,官军的大船根本没办法从水上通过,可若换做小船又很容易在急流当中迷失方向,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那我就不明白了,就算那里官军无法靠近,可这些水匪总该吃喝吧,咱们进不去可以等他们出来啊?”哪怕这伙人屯粮再多总有吃完的一天,只要在岸边设立岗哨,一旦发现便在岸上追捕不就得了?
      “等不了。”

      “这又是为何?”
      诸葛玄朝门外探了眼,确认外头没人偷听之后才小声地向侄子道明缘由,原来这一次之所以这么急着剿灭这伙水匪乃是因为他们十分不巧地劫了蔡家的船,而更不巧的是当时蔡家的一位女眷也在船上,被那伙贼人掳了去。
      更要命的是这位女眷不是别人,而是蔡瑁一母所生的胞妹,最重要的她不久以后就要成为刘表的继室了。

      未过门的女人被水匪掳走了,这种丑事刘表自然不方便大肆宣扬,所以对外只是说蔡家的船被劫。
      原本他娶蔡家的女子也正是为了坐稳在荆州位置,这才想拉蔡家到自己阵营,谁曾想竟出了这种事,刘表也是倒霉地很。
      当然对于这事最急的肯定还是蔡家,让诸葛玄前去剿匪的提议也是蔡瑁给的,八成是抱着能救出妹妹固然好,救不出来就拉他下水,问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或是在剿匪的途中命人暗中除了他。

      听完了其中的各种秘辛,诸葛亮摸着下巴悠然笑道:“叔父,这事难,也不难。”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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