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丞相他说……》Luss

10、第十章

　　在清楚了黄祖有意想要招募他的心思之后，当晚诸葛亮就趁着夜色偷偷地从黄府溜了出去。幸而晚宴的时候，他借着黄祖的名头赏了府里的下人每人一坛子酒，黄祖为了拉拢他这个人才自然没有多想就应允了，如今那些家丁都喝地醉醺醺的，他想趁机溜出去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回到那条小巷子取回原先的那身衣服，又顺手把身上穿着的那件灰袍塞进了巷口那户人家的狗窝里，因为要避开夜间巡视的官兵，等他整理妥当重新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时，天际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按照昨日的约定，张仲景果然没有食言，在他被放出来之后就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客栈，当诸葛亮回来的时候二姐已经服了药，连这几日的高烧也已经退下，相信过不了许久就能痊愈。
　　至于诸葛亮在黄府驱邪这件事，除了黄祖府里的人之外，旁人自然不会了解这其中的曲折，张机对于他前后的变装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并非是多嘴的人。
　　事后，诸葛亮的忽然消失，使得他们所在的客栈引来了几批，询问是否有发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行踪的官兵，幸而那天他故意在脸上抹了墙灰，如今哪怕是他大摇大摆地与黄射擦肩而过也没有发现他就是那天的道士。这份劳师动众的搜寻工作，也在连着三天依旧找寻无果之后停止了。至于黄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寻找那个名曰于吉的道士，这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而就在那之后的第三天，他们所在的客栈迎来了两位襄阳来的‘贵客’。

　　“啊？你说襄阳派人来了？”为了早日恢复，诸葛亮最近每天都会赶着开城门的时辰去城外修炼，一直到快要正午的时候才会回来，今日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客栈门口停了几辆马车，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身着粗衣的‘练家子’候在外头。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把客栈包下了，直到他向出来倒药渣的三姐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前几日叔父因为二姐的病写信向刘表求助，而襄阳那边刘表在得知诸葛玄已经到达荆州境内，就立刻派了亲信过来迎接，另外还带了一位据说是从太医丞告老归乡的前医正随行。
　　只不过那位老爷子因为年迈的关系受不得颠簸之苦，所以他们这行人走走停停才会拖了三日之久。

　　刘表竟然会派人来接叔父？
　　这跟他所知的历史有出入吧，他记得叔父并没有出仕过刘表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过去常年跟随师傅待在山上修行，在最初的时候唯一的消遣就是各种历史读本，三国这个诸侯并起的混乱年代满足了大多数男生的英雄梦想，他也不厉害，所以他对这期间的这段历史再熟悉不过了，没理由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偏差。

　　“好啦，叔父正到处找你呢，还不快去。”三姐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我先去帮姐姐打盆热水擦擦脸。”

　　来人分别是一位身着褐色常服的中年男子跟一个华服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在诸葛亮进门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进行了短暂的接触。
　　“这是我的侄儿。”摸着胡子乐呵呵地招呼诸葛亮到他身旁，“这两位是受你刘世伯之托来接我们去襄阳的。”
　　诸葛玄虽然面带笑意，但与他相处多年，诸葛亮很轻易地就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无奈。

　　“刘湛（蒯珣）见过小公子。”
　　“亮见过二位先生。”

　　蒯？这么说这个年轻公子应该是刘表身边重要谋士蒯越的族人，至于这个刘湛，看他的衣着以及对待叔父的态度来看大概是刘表身边的亲信。
　　有意思了，他记得蒯家是荆州一代的望族，叔父现在无功名在身，让蒯家小哥来接也算是礼数周全了，为何还要让刘湛相随？再换个角度来说，刘表如果让刘湛独自来也可，干嘛还要牵扯上蒯家的小辈？
　　看来刘表在荆州的位置坐得也不是那么稳当啊。

　　短短见礼的功夫，他大概已经把刘表的用意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荆州这个地方虽说相当富庶且地势险恶易守难攻，但抛开这些不谈，荆州内部的世家盘根错节自成一派，刘表入主荆州当初也是借势而起，那时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帮刘表那么荆州势必会被袁术收为囊中之物。
　　相比之下刘表形单影只，除了一个皇室宗亲的身份跟一纸委任的旨意之外再无其他，在当时看来的确是个不错的傀儡。
　　对于刘表本人来说，他一方面想要依仗本地世家，另一方面又不想当世家的傀儡，诸葛玄虽也是世家出生但根基不在荆州，且他心性豁达淡泊名利，跟他相交甚密的刘表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诸葛玄的到来对刘表而言未尝不是天降甘霖。

　　这个道理相信叔父也清楚，所以他虽然在遭到刘繇追杀的时候选择举家逃往荆州，但一路上心里也在犹豫该不该卷入荆州的这团漩涡之中。
　　“二位舟马劳顿，不如先在客栈休息片刻。”诸葛亮回来之前他们其实已经谈了许久，蒯刘二人的意思是即刻启程赶往襄阳，而诸葛玄则以侄女的病情为由推说要再等上几日。
　　诸葛玄托着额头面露疲色，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们也不好再坐在这里，二人不约而同地起身告退。
　　“那小人就先不打搅诸葛先生了，我家老爷的书信还望先生细看。”临走前，刘湛还不忘回头小声地加了这么一句。

　　等他俩走出房门之后，诸葛亮走过去带上了房门，这时候从刚才起就沉默至今的诸葛瑾忽然开口道：“叔父当真想要为刘表做事么。”
　　诸葛玄摸着胡子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他，反问道：“子瑜以为如何。”
　　诸葛亮见他大哥背在身后的拳头稍稍握紧又放松，如此反复，最终道：“不可。”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诸葛玄的叹息，“你们去看看静儿吧。”

　　兄弟俩道了声‘是’，便从诸葛玄的屋子里出来，关上门后诸葛亮拉了拉大哥的袖子，示意有话要说。两人走到一楼大堂，他跟店家要了壶茶跟一些小菜，而诸葛瑾难得地要了一壶酒。
　　“大哥，你不喜欢刘表么。”等小二布完菜离开后，诸葛亮按下大哥的酒杯直接问道。
　　诸葛瑾白了他一眼，他不相信以小弟的聪慧会看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明知故问。”

　　“嘿嘿。”摸摸鼻子，他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豆子，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停在客栈外头的马车以及随从，道：“可是看这架势，叔父怕是不好拒绝吧，难不成我们还要再逃一次么。”
　　刘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根本没有给他们拒绝的余地。
　　诸葛瑾举着酒杯的手臂一顿，不得不说他说到点子上了，“你说的没错。”话虽如此，可看到小弟那副‘被我说中了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平日里不是鬼点子最多么，你到是想想该怎么办。”

　　这个臭小子！
　　诸葛亮为了保住自己的发型不乱，黑着脸护住自己的脑袋挪到诸葛瑾的对面坐下，这才逃离了他的‘魔爪’，“大哥怎么知道叔父不愿意呢。”
　　“嗯？”
　　“大哥怎么知道叔父不愿意出仕呢。”
　　诸葛玄有大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前半生的仕途却一直很不顺畅，文人常常会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情怀，诸葛玄自然也有，荆州虽然水深，但这也未尝不会成为他一展所长的地方。

　　“可是叔父明明想要拒绝的。”诸葛瑾思付着摇了摇头。
　　“叔父会拒绝的理由，大哥难道不懂么。”
　　诸葛瑾被他问地一怔，叔父会拒绝的理由，可不正是因为他们几个么，不想他们几个小辈卷入这场纷争当中。
　　可是身处乱世，又有谁能逃得开呢？

　　“二位公子到是有这份雅兴，不知可否请蒯某小酌一杯。”
　　兄弟俩说话的功夫，方才见过的那个华服公子也走到了楼下，在看到诸葛兄弟之后便走了过来。
　　诸葛瑾起身拱了拱手，对于蒯珣这番不请自来的做法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道了声请，至于诸葛亮则好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从盘子里挑了颗豆子丢进嘴里，边嚼边咂吧着嘴。
　　诸葛瑾平日最重礼数，此时竟也对小弟的这番表现视若无睹。

　　诸葛瑾招呼蒯珣入座之后便自顾自地喝起了小酒，没有半点要同蒯珣交谈的意思。兄弟俩在蒯珣看不到的时候，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蒯家的这个小子是想要替蒯家来摸清他们的底细的话，那么他只会得到诸葛家大公子冷淡傲慢，四子不懂教养、顽劣不堪的反馈。

　　“二位，似乎不欢迎在下啊。”

　　写同人难免带上主观思维在里面，老实说刘家的几个我都不喜欢o(╯□╰)o不确定接下来会不会被我黑到，但保证不会为了黑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