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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

  •   温若仙之所以在萧奇身上下功夫不仅仅是为了报当初受辱之仇,而是她知道从卫贵嫔身上下手是条死路,她比孙皇后聪慧,且与萧代的感情并非朝夕,扳倒她从而达到废太子的目的实在费劲,这才直接从太子下手,只是单凭一己之力终究吃力,更怕得不偿失反而便宜了孙皇后及赵夫人,斟酌再三后就想拉宴朗进自己的局。

      宴朗受邀不得不去,况且又是梦阑珊来传的口谕。

      如今的温若仙对待其它人早已无所顾及清高傲慢,但对某些人却是特别,她褪下一身浮华锦衣,袭一件淡粉色长裙在梦阑珊的院里等候,即便是某人姗姗来迟也不恼,只恭敬道:“公子别来无恙。”

      “微臣见过贵人。”宴朗客气作礼,面色淡然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温若仙先是打量宴朗上下,心中涌起一股隐隐的不甘,她虽得圣上独宠却也从此失去了与他白首偕老的机会,想他俊秀翩翩又有才情智谋,做他的夫人未必吃亏,念及至此便有些痛恨挟持她之人,也因此越发渴望能与他亲近些,柔声细语道:“若没有公子,就没有今日的贵人,公子不该与我生分。”顿一言了又似诱惑道,“我心里一直感恩公子却无以为报。”

      宴朗并不想听这些客套话,作了一揖后问明正题:“请贵人明示,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温若仙见他无心叙旧便直言:“我有一桩要紧事,还望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微臣虽在朝为官却无建树,怕是要辜负贵人所托。”

      “我都未说何事,公子怎就推辞?”温若仙虽知宴朗生性恬淡与世无争却以为他待自己终究跟旁人不同,未料想竟拒的这样干脆。

      “微臣只懂编籍攥书,旁的一概不懂,若是贵人吩咐注解典籍自当效力,若要不是,还请恕微臣无能为力。”宴朗客气有礼言词婉转。

      却让温若仙越发倍感难堪且更有愠恼之色,以为这样的借口用来塘塞别人也就罢了,敷衍自己未免太过不尽人情,却还是耐住性子再问:“此事对我关系重大,公子还不愿意相助嘛?”

      “恕臣能力有限。”

      “宴朗,你未免太过无礼!”温若仙终究没了讨好的耐性,她本以为请他相助轻而易举,哪晓得竟被拒之千里。

      宴朗早料到她会有所不满,但他相邀而来已算是给了她几分薄面,毕竟他不愿意见她为难梦阑珊,勉强她想尽一切办法游说自己,倒不如亲自过来拒绝,眼下见话已说明便想早些离开,生分道:“若贵人无其它事,恕臣失陪。”

      “你难道就不怕我嘛?”温若仙疾言相逼,她此刻被一种异样的心境所驱使,本以为凭借自己如今的地位以及艳惊天下的容貌太容易让人追随,没想到竟遇上个不识抬举的。

      “微臣只是有自知之明。”宴朗一语双关,讫语拱手作揖不慌不燥转身离去,走至屋外还不忘对守门的梦阑珊撇过一眼,心想让她离宫不肯,非跟着那个女人瞎忙伙。

      而梦阑珊却以为他是怪自己没能替他拦住这个麻烦,自觉无辜便用唇语辩解说:“是她非要找你不可的。”讫语走进里屋去看温若仙,只见她正把自己最心爱的茶具摔在地上。

      “宴大人不答应嘛?”梦阑珊佯装不知其中情况。

      温若仙未答一言,她只觉着心里有根刺,扎着在流血,不拔出来又一碰就痛,但她终于明白自己与宴朗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根本有心与自己撇清,纵然所有人都怕自己可他却无所畏惧,虽想惩戒他却以为此时不该误了大事,往后总有机会让他乖乖臣服。即刻对梦阑珊吩咐:“你去安排一下,说服太子在明晚假扮成宫女的样子来探我。”

      梦阑珊蹙眉,问:“这,会不会有些难度。”

      “做不到就让他死了这条心。”温若仙突而起了怒意,且收住要离开的脚步又回转身子,小声吩咐,“你传话下去让我哥哥进宫,我有事与他商议。”

      梦阑珊欠身应诺:“是。”待她抬眸之际已没了温若仙的身影,心想宴朗真是厚此薄彼,果然待沐兰是不一样的,其它女人就不见他有上心,凭管她多美多娇多得宠都一样不屑,可眼下却没功夫计较这个,因她着急要去会萧奇。

      原以为萧奇多少有些顾忌,未料想他竟一口答应,不免让梦阑珊有些敬佩起他这份痴情。

      次日夜里,梦阑珊依照约定来领他,不仅见他守信扮起了女人,且还扮的养眼又精致,竟比自己打扮的还要有模有样,穿上裙子的身段亦是玲珑。

      萧奇这人也算有个长处,对心上人总是认真的,且他也惶恐被人发现,因此费了一些心思装扮,且看到梦阑珊呆住便不屑嘲笑她,说:“你此刻已是自惭行愧了吧。”

      “怎么不是呢,奴婢肯定是投错了胎,应该是个粗汉子才是。”梦阑珊顺着他的话哄他,但嘴角那抹笑意却略有嘲讽,好在月色之下看不分明,反倒让萧奇越发得意起来,伸手将披风帽子戴上,催促道,“赶紧走吧。”

      梦阑珊自然也不敢耽误,将人领至屋内便径自走到屋外的窗户底下守着。

      温若仙只袭一件薄衣倚在榻上,敞着领子将大好风光外露,身上盖一件厚实的白狐狸毛保暖,一只白皙小腿时不时伸出来诱人。

      萧奇一见这番美景就想扑上去,且他当真就扑了上去,双手捏住白皙脚指轻声细语道:“我想了你几日,你可曾想我?”

      “何必还要这样问。”温若仙微蹙秀眉假扮楚楚可怜相,一面伸出手来轻抚他的脸颊,言,“真是难为你了,竟要扮成这样来看我。”

      “只要能见你就好。”萧奇边说边握住温若仙的手轻吻,后又盯着她胸口大块白肉说,“你也不怕冻着。”

      “那你来替我暖暖。”温若仙细声细语说的魅惑至极,一面将被褥拉的越发低些,惹的萧奇更是把持不住,一头就往眼馋之地栽下去。

      突兀的,传来一道不重不轻的关窗声。

      这是外头的梦阑珊在给温若仙发暗号,说明萧代已走进院内。

      萧奇怎会知道这是个圈套,只埋在温柔乡里飘飘欲仙,连手都已经伸进狐狸大毛之中,但才刚摸到一点肉就见身下之人突然翻了脸,不仅重推他,还大声喝道:“你竟如此大逆不道,我可是你父皇的人,你怎能这样待我,不要碰我,否则我死给你看,不要啊......”

      原本还悠哉进屋的萧代在听见这样的哭喊后连忙大步奔过来看个究竟,只见纯白的狐狸毛横落在地,榻上之人衣衫不□□光外泄,更惹眼的是温若仙胸口竟扎着一根簪子,鲜血沾染薄衣让人触目惊心,连忙上前拥住她,唤道:“爱妃,这是怎么回事?”后又高声吩咐,“快传太医!”

      萧奇才是一脸的诧异,而后马上跪倒在地,尖着声音说:“奴婢参见陛下,方才屋里有刺客。”

      缓缓进来看戏的梦阑珊差点没拍手叫好,心想萧奇也不笨,堪称机智无双,可惜温若仙怎能让他得逞,听他这样说话便佯装虚弱的说:“请陛下定妾死罪,太子乃国之储君,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

      萧代惊诧,问:“太子,太子在何处?”

      此时的萧奇瑟瑟发抖,不自觉将头埋的更低,而萧代却已注意到他,并且一把将他提起来仔细端详,后又丢开手扔到地上,怒斥:“你个混帐东西,扮的这是什么鬼样子,到此地作甚,是何居心?”

      萧奇不知如何辩解只能默声,他此刻才对温若仙起了疑心,暗想差点就能掩饰过去,她不顺势让自己退下反倒张扬出来,又见梦阑珊跪倒一边落井下石,道:“请陛下恕罪,是奴婢失职,奴婢不知太子殿下驾到。”

      若到此时都看不出来是个局便真是痴呆了,可萧代却不知,他早已联想到天边,这地方本就不是太子该来之所,何况还要假扮女人偷偷摸摸的混进来更表示他有不轨之心,怒斥:“逆子,你可有话要说?”

      萧奇见温若仙不仁便打算全盘托出,道:“父皇,儿臣如此装扮全是贵人的主意,是她的丫头领着儿臣进来的。”

      这话让萧代更生气,狠狠一巴掌下去还嫌不够便又加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言:“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

      温若仙半眯着眼偷看萧代的脸色,一面又紧了紧手中的金簪,适时对梦阑珊递去一个眼色。

      梦阑珊心领神会忙配合着演戏,叫嚷道:“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这话惹的萧代转头去看榻上的温若仙,只见她提手要把金簪刺进自己的脖间便忙握住其手腕,疼惜道:“不准做傻事。”

      “求陛下赐妾一死,妾死不足惜,但国之根本不可动摇,更不能有伤你与太子殿下的父子情义,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何况妾再无脸面苟活在这世上了。”温若仙声泣俱下让众人皆都动容,更叫萧代心疼不已。

      萧奇眼下才看透温若仙这副蛇蝎心肠,怪只怪自己鬼迷了心窍,即刻又改口,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她企图勾引儿臣在先,儿臣不依便设下这样的圈套陷害儿臣令父皇误会。”

      “荒唐至极,朕的眼睛还没瞎,此刻是在十三苑而不是在你太子东宫,堂堂一个太子假扮成宫女模样混迹此地还敢说是被设计,难不成有人帮你穿上了宫女的衣饰,又有人抬了你来这里不成?”萧代气愤难忍,边言边抓掉了萧奇头上的珠钗,他一身宫女打扮已是分辩不清,再者他一开始所言与此刻的辩解又是牛头不对马嘴,实在叫人难以信服。更何况榻上之人一心求死,自然偏向温若仙这头。

      “父皇,儿臣句句属实。”萧奇一口咬定了自己是清白,而温若仙却是顺着他话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道,“是,一切都是我,请陛下赐妾一死,免得有辱太子名声,败坏皇家德行,妾甘愿牺牲。”

      萧代觉着自己眼没瞎心没死,见太医已匆匆赶至便嘱咐他及院内众奴婢好生照看住温若仙,而他自己则是拽着萧奇去了上书房,且命人去请卫贵嫔及卫丞相过来。

      都说男人偷腥不稀奇,但坏就坏在偷了老子的女人,且还是最为得宠的那一个,任凭萧奇如何言说都不能让萧代消气。

      卫贵嫔自然偏向自己的儿子,即便真有错亦是温若仙有错在先,且她认定是个局却也无从辩解,左劝右劝终究没能让萧代信服。

      要说对此事更为不服气的当属太子妃,她原本就气性急燥,更何况一早就对温若仙诸多不满,闻得此事便自作主张赶来上书房替萧奇正身,跪下第一句便是:“太子是冤枉的,是那个女人居心不良,为助四殿下登上太子之位便设计陷害太子,还请父皇莫被她蒙住了心。”

      “你胡闹!”萧代气的将茶盏丢下去。

      太子妃无所畏惧,命人将证物呈上,一面说:“这里都是那女人传递给太子的情物,还请陛下过目。”

      萧代本念及与卫贵嫔的旧情便不想让她太过难堪,但在看到所谓的证物之后就不打算再留情面,只因这些东西没一样是温若仙的,皆为萧奇的私物。

      这是太子妃未曾想到的,她以为情物自然是两人互赠,太子时常贴身佩带的就该是那女人的私物,哪里晓得并不是。

      如此栽脏诬蔑未免太把人当傻子了,也彻底让萧代对温若仙放了心,沉着声音对卫丞相问:“丞相你看此事该如何?”

      卫丞相一直不敢冒然出言,思量半日打算走一条自保之路,但话还未说出口就又听萧代言:“朕要废太子,丞相以为如何?”

      卫贵嫔闻言差点没倒下,即刻跪地恳求:“还请陛下开恩,念及太子年幼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还是个孩童嘛?”萧代怒目反问,后又道,“他德行有失不宜再当太子,以免误国误民,朕今日就要废他的太子之位。”

      卫贵嫔刚要再辩却见卫丞相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只听他不急不徐恭敬出言:“还请陛下息怒,可否听老臣一言。”

      “你说。”萧代倒想听听他如何袒护。

      “还请陛下念在与贵嫔娘娘往日的情份上,更看在近日太子勤政刻苦的用心上给太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责其前往封地修身养性,待真心悔过后再返京都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恩准。”卫丞相边说边将身子匍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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