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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合卺 ...
“你去沐浴罢。”
陆知梨一天被折腾的很疲倦,去沐浴前她抱着衣服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又没出声,秦端会意,终究还是君子了,说:“你只管放心好了。”
秦端在屏风外,隐约看见人影在晃动,陆知梨将头发散下来揉洗,浴间内光线晦暗不明。
陆知梨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稚嫩白皙的身子浸在水里,只露出薄薄的肩膀,却觉得这水远没有那么清澈了,她双手撩起一捧清水,温热的顺着手臂流下,洇湿了肩颈,柔顺的黑发飘拂在水中,她轻轻将头侧靠在桶沿上,慢慢思虑着,总该为将来做一切而打算。
说是打算,其实也没什么用处,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处境,她在掖幽庭这两年,过的日子很凄苦,一双细白的手指变得粗糙,甚至都是细碎的口子。
这一切,皆是拜秦端等人所赐。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陆知梨溢出一丝苦笑,她抬起手指,轻轻遮在欲流泪的眼睛上,她什么都不能做,得好生的讨好秦端呢,因为不得不要央求秦掌印,帮她打听大哥他们的情形。
可惜,陆家的事情她作为陆家的女儿,也一无所知,父亲他们对于女儿的教养,只是在内院里锦衣玉食就好。
她躲在屏风后,慢慢穿上衣裳,拢上衣襟后系上带子,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说实话,她还是有点害怕秦端的靠近,秦端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复杂的情绪着实不像是在看她。
“我洗好了。”她穿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没有从前在家里的绫罗绸缎,本来都是穿着囚服进宫的,又被人从掖庭里挑出来,秦端为她准备了一些宫里的衣裙。
“坐下,我来帮你把头发绞干。”
“啊?”
“伺候人的功夫,我想我做的并不算差。”
陆知梨乌黑的秀发衬着白嫩的肌肤,宛如雨打梨花,清秀脱俗,令人观之可爱。秦端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雕花梳子,慢慢帮她将长长的头发梳理通顺,手里的头发又细又软,柔软浓密的发丝很容易缠乱。
陆知梨肩背单薄,向前微微收着,他知对方是害怕,只轻声道:“这样的日子以后还长得很,你也只可忍耐着。”
陆知梨抬起眼眸,盯着铜镜里映出的人,忍不住问他:“我们这样会多久?”
“直到我死。”秦端嗓音有些阴戾的说。
看见陆知梨明显瑟缩了一下,她还年纪轻轻,没有想过死亡这个问题,即使是被没入宫廷的时候,她还没有想过死。
秦端抱着她放到床上,在怀中轻的有些不可思议,可想而知掖庭的生活如何了,他有些无法想象陆知梨前世和今生都是如何过来的,人可以很柔弱,又格外的坚韧。
秦端凝视着她,看得陆知梨脸都羞红了,他眉眼俱是柔和下来,温文尔雅道:“我亲亲你好不好?”
“啊,怎……怎么亲,不就是方才那样吗?”陆知梨赤脚坐在床上,踩着软绵绵的被子,抬眸望着他,没有人对她说过亲,这是不合闺秀的规矩的。
秦端是想要让她习惯这些,习惯他的亲近,习惯他的存在,他对女子,当然没什么想法的,只是他必须这样。
他坐在床上,床帐半垂,靠近了面对他的陆知梨,低声轻语地说:“我来教你。”
陆知梨的手抱着膝握在一起,睁大眼睛盯着他,有些紧张:“嗯?”
“别怕。”本来秦端靠近,与她唇齿相依在一起的时候,陆知梨还可以压抑忍耐。
再过分亲近的时候,她肩膀颤抖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袖,只能勉力忍住恐惧了。
当秦端的舌尖也推了进来时,陆知梨这下可真是惊慌失措,她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紧紧的闭上嘴,双手反抗着要推开他。
可已经来不及了,又因恼羞成怒,手脚绵软的没有力气,想要咬下去时,秦端却退了出来,舔了舔她的唇角。
“你怎么样这样?”她缩在床角,湿漉漉的头发半散着,身上裹着有些宽松的中衣,几缕头发贴着脖颈拢在衣领里,额发柔软,秦端看着心都软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啊,这才应该是他的小姑娘呢。
“感觉如何?”秦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边转身穿靴子下床,一边问她,他忘记了,还没有喝合卺酒。
陆知梨正抬袖用力捂着嘴,皱着眉回答:“太……太可恶了,夫妻都这么恶心对方吗?”
秦端背对着她的动作一顿,像是被点住了穴,他闭了闭眼,是了,宋挽莹就是这样,只不过她更会伪装,哪怕面对他的存在都是厌恶的,面上依旧彬彬有礼的,享受着他带着愧疚和自卑的好处。
“知梨,真的觉得很恶心吗?”过了半晌,秦端背着她问出来,声音哑涩,有些艰难的说出“恶心”这两个字。
“嗯……不是这样吗?”陆知梨抬起头,才发现他的异常,看着秦端僵直的脊背,清瘦的背影,又心生愧疚,但她确实无法接受啊。
那可是对方的口水啊,多脏啊,爹爹他们生气的时候,都说要对某人唾骂之,可见唾液是一种羞辱啊,何况,何况进入对方口中了。
“若是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不晓得夫妻之间有何规矩的。”陆知梨皱了皱眉,清绵的声音轻轻的向他认错,和方才冷若寒霜时不太一样,可能是觉得自己太过分而底气不足。
秦端只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从背影看受伤的样子,陆知梨知道自己这是伤到他了,她不知所措地道歉,最后咬了咬唇,下了决心说:“如果真的,夫妻都是这样,我可以适应。”
“是的,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秦端压下内心的阴郁,微笑着回答。
陆知梨靠着床边,额头抵在床柱上面说:“我只是有点怕。”
“那我们慢慢来。”秦端异常温和的说,似乎做出了让步,陆知梨怎知道,若真的是温善,根本就不会强迫她这些事情,但又怕他生气,急忙应了下来:“嗯,好。”
秦端依旧站起来要走,陆知梨只道他还在生气,急忙扯住他的衣袂,问他:“你去做什么?”
“我不会走的,”秦端回眸一笑,道:“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我去端过来。”
陆知梨才讪讪地松开了手,又不禁掩面兀自懊恼,她可并非在舍不得他走啊。
秦端走过去到桌边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盯着杯中酒黑眸沉沉,心想,你我与寻常夫妻怎么会一样呢,我是在骗你啊,我们根本不是寻常的夫妻,而我,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对待你。
过了一会,陆知梨看他将酒杯端了过来,缩了缩手指不想接,小声道:“能不喝酒吗,我不会的。”
“只喝这一杯就好,这是自古的规矩。”秦端两世成婚,却也是头一次饮合卺酒,挽臂间本是疏离的人便亲近起来,其实,这酒是很有用处的,陆知梨沐浴过后的容颜近在眼前,在房中的烛火下,眼尾微微地泛起一抹氤氲桃红。
“真的很难喝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陆知梨勉强仰首饮了,陆知梨果然不会饮酒,一杯酒下去就红了脸,帐子里朦胧的光色,笼落在两人身上,她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成婚后就这样的难过,为何那么多女子还期盼着成亲。
秦端忍不住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附和道:“嗯,的确是不太好喝。”
“我一点不喜欢喝。”陆知梨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颌,一边有些抱怨的说。
秦端瞧着她温柔的笑,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分外认真地说:“日后就再也不喝了。”
不会再有第二杯合卺酒,不会再嫁第二人。
陆知梨抿了抿嘴,有些嫌弃地说:“嗯,再也不会喝了。”
秦端凝视着她,他其实已经发现,自己怕是暂时无法从宋挽莹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他前面的一生都在追着宋挽莹,以至于恐惧死亡的他,其实已经将宋挽莹三个字,与死亡同等。
人生终遇那样一个人,他被迫将自己的一切和宋挽莹有所关系,又被她所抛弃,秦端以为自己能从头来过,但宋挽莹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没有及时杀掉叶景渊,事后却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懊恼,只是确认了一些事情还在按照原有的轨迹发生,他莫名的有些安心,而后在去瑾王府回宫后,他想,自己或许在等待什么。
他所怨恨的并非是他们活着,而是,他们不承认自己的卑劣,同样是人,只因为出身高贵,便可以将自私自利的心肠掩藏起来,仿佛高贵就代表着真诚和心底良善,而卑微便是邪恶。
也许有了陆知梨,他便能够忘却那些令人不虞的过往:“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从今夜之后,我们就睡在一起了。”
陆知梨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模糊的知道,太监似乎是无法行房的,她呆呆的“噢”了一声,秦端揉了揉她的脸颊。至于行房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夫妻敦伦之礼的罢。
秦端发现,陆知梨真是太好,什么都还不懂,他当然不指望她一下什么都明白,慢慢的由他教给这个小姑娘,才是最好的。
“知梨,听话。”秦端突然低下头扣住她的后脑,干涩的唇齿贴在一起,到底是欲念作祟,还是折辱的快感,陆知梨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如秦端自己所言,他是卑劣的,自私的。
“你日后在宫中的一切,都得先行与我请示,知梨,你记清楚,你的荣辱生死系我一身,在我的手中。”秦端说出这番话。
他想,这样,陆知梨就不会敢对他生出背叛的心思了吧。
“是,我知道了。”陆知梨的牙齿紧咬着唇瓣,磨得生疼,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声音艰涩。
可能是酒力上涌的缘故,陆知梨的脸颊有些发热,累了一天后的睡意席卷上来,看着秦端的脸有些迷糊了,面对他又有些害羞,下意识却没有那么抗拒着他的靠近了。
“知梨,我们睡觉罢。”秦端的鼻额上沁出薄薄的汗,面色很白皙,不知是热的,还是怎地,陆知梨裹在被子里,已经干了大半的头发贴在脸上,睁着双眼不在想什么。
“别,别碰我,我……”陆知梨眉间紧蹙,开始有些抗拒他的靠近,被娇惯的本性显露无疑。
本就是大家小姐,进宫以来因生死忧患,都只能乖巧听话,今日喝了一杯对她来说不算少的酒,这时候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秦端反应没那么大,这是意料之中的,陆知梨这时候若还是乖乖巧巧的,他反倒要奇怪了,总不能谁家的小姐本性都是兔子一样,只是突然问她:“你穿着外衣睡觉不难受吗?”
陆知梨怔了怔,的确是有些热了,略有窘迫地说:“是不太舒服。”
“我帮你把外衣脱了,然后就睡觉,明日我还要出宫去,我们早点歇息,明日吩咐人带你熟悉一下这边,或者等我回来有了空闲。”秦端解了她腰侧的衣带,里面是小衣,陆知梨脊背光滑白皙,非常漂亮,秦端的手抚过少女的肩背,因为太瘦了,身上的骨节一节节的能够摸出来。
秦端的床不算太宽,夜里大概是要抱着她了,以前宋挽莹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她睡在里间,而他就在外面的塌上将就着睡,后来他干脆就在东厂另外的地方歇息了。
陆知梨屈着脊背一动不敢动,即使暗骂秦端轻薄无礼,也只可忍受着,秦端的手在她的颈后,手指向上揉了揉她散开的头发,软乎乎,毛绒绒的。
“你……”陆知梨才想说他别脱衣裳,又咽了回去,她今天与秦端结了对食,可不能惹恼了秦端。
秦端半搂起她,将被她压住的半张被子扯出来,两个人躺下来,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过来,夜里仍然需要盖被子。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后脑,低声道:“知梨,你要是冷,可以抱着我。”
“嗯,好。”陆知梨听话地应了声,抬起手摸摸他的侧颊,歪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此时的秦端,一点都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了,他太满意陆知梨了。
秦端闭着眼突然说:“你的腿很凉啊。”
陆知梨的腿冰凉凉的,皮肤却很滑腻,她放轻呼吸,慢慢的闭上眼睛,低低的应声道:“嗯,以前照顾我的嬷嬷说是身子太弱,所以腿脚会很凉。”
其实月信也不太稳,请了大夫来看,也说的很隐晦,身子太虚,日后嫁人恐怕会有麻烦,嬷嬷当时着急上火了好久,直到陆家出事,她也没治好。
等后来被关进府衙牢狱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秦端虽然让人照看一二,可到底不是曾经的千金小姐了,顶多是安排的清净点,让她不受别人的欺负。
“没事,我的身上很热,知梨抱着我,就不会冷了。”黑暗中,他说出的话体贴又温柔,他身上的温度也确是要热一些。
大凡女子听见作为的夫君这么说,多少是有些感触的,无不是要倾心的,更何况陆知梨根本没见过多少男子的,可是,万万不该是如今这般场景,她的美梦愿景,须臾消弭。
秦端没有让她脱去所有的衣裳,温热的手掌隔着里衣的棉布,覆在陆知梨纤细的腰身上,说:“我们先这样就好,你不必太害怕。”
陆知梨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又或者在这安眠之际,反而忘记了对秦端的仇视,迷迷糊糊的低声说:“我不是很好的,也怕自己不能做好日后的事情。”
陆知梨稍显担忧,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成为了秦端的妻子,这应该是一个很冗长繁杂的过程。但他们很简单的就过来了,连喜服都没有的,陆知梨自己不太欢喜,可是她也知道,眼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她只求能够活命。
秦端只随意说话哄她:“你做不好才是自然的,没关系,这宫里的岁月大可任你慢慢消磨。”他对陆知梨报以很宽容的心态,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幽暗静谧的夜色所带来的,自然是黑暗的,连同摇曳浓密的树影,似乎也加入了帮凶的一边,唯一皎洁的月光,也被密密的挡住了。
陆知梨的手指抚过他的脸庞,干干净净,她垂下眼,耳朵靠在他的身前,听着秦端胸膛跳动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会嫁给一个如意郎君,过着富贵的日子,掌着一家的中馈,相夫教子,琴瑟和鸣,侍奉高堂,圆圆满满。
这些,都是长辈们教她们的,女儿家,一辈子顺顺遂遂的度过,再然后膝下满堂,就已经是天大福气,她的外祖母,祖母都是这样的,若母亲不是因病早逝,也理应是如此的一生。
入这宫里人所说的,她们出身书香门第,身上更是多了不一般的傲骨,书本读的多了,清高多少是有一些的。想到这些,陆知梨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她其实流了很多眼泪了,这几日,她因为秦端的种种哭过数次,当初本以为若是不幸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就够受的了。
谁都没想到,陆知梨这辈子,栽在了一个太监手里。
此时的秦端尚且不知,他将会和怀中的女子,走过多么漫长的人生,又是如何用温柔,将彼此的孤寂与悲伤抚平。
眼下同床异梦,各怀鬼胎,慢慢的也将被无情的岁月,研磨成了相濡以沫。
小伙伴和我说写虐一点……人间变态啊
九月一日了,好快啊
……这也能被锁,我挺清水的呀,我一太监还能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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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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