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kagula

1、-70.4.1

　　“踏踏踏踏……”急行的脚步踩过南流魂街78区的路面，声音的主人一身死霸装靠近前方同样装束的男子：“喂，白哉，看起来都聚在这开战有些不妙吧。”
　　“我们之间应该还没到直呼其名的关系吧！”
　　“难得搭档一次工作，不要这么见外嘛~”
　　“原本今天这种任务就不用你来插手。”
　　“六番队朽木三席第一次带队，我作为副队长带个新人也算职责之一。”
　　“是十三番的副队吧！”即便夜中难以分辨，两人臂上所配的仍是不同袖章。白哉恼得就要对他动手。
　　“那么，我先去引开他们，你就老实躲在背后伺机而动。”他悠哉说道，带领十三番分队绝尘而去。
　　“志波海燕！”正要追上去，便被远处投掷而来的虚闪阻断。
　　“白哉大人，怎么办？”随从的六番队员多是世家出身，对直系贵族血统的三席也是以敬语相称。
　　他压下怒火没好气地下令：“转为伏击阵势，全员散开！”

　　“可恶…！”朽木白哉穿梭在戍吊垃圾遍地的街头，脑中尽是“为什么非得我来这种贫民区？！”的念头，并且在海燕的戏谑后，心情跌至谷底，“要我堂堂一介贵族干这种背后偷袭的勾当，也不看看志波家什么身份！”更令他气结的是，牢骚归牢骚，任务结束前他还是得遵照他的编排——不是职阶高低的问题——即便是副队长，也没有直接调遣其他番队的权利，只是这部署本身确无可指摘，才令心高气傲的白哉奈何不了。而当他逐渐平定心绪投入战斗的策应，才头一次认真感受到戍吊的荒凉和破落，它矗立在激烈的交锋与对峙之中，却静默得如一座空城。
　　“这就是庶民吗……”白哉想到父亲曾教导过他的话，“贵族之所以一生下来就能享有庶民一生都奢望不得的钟鸣鼎食，在于我们之间身负的不同责任。”
　　“保护魂魄的平衡，维护死神的神圣，维持三界的秩序，就连秉持贵族的骄傲这一点，也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朽木家作为静灵庭四大贵族之一，其中每一个人都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有天当你明白这点的时候，希望你不会羡慕生作庶民。”

　　当大虚被前方的队伍步步逼至阵前，白哉抽出了刀制止了队员继续上前，自己跃入空中诵出始解：“散落吧，千本樱。”
　　霎时成千上万反射出绯色的刀片席卷了虚群，为首的大虚嚎叫着倒了下来，如漫天樱瓣的刀刃逐渐弥散，如遮断周身的锦缎撕开道道狭口，被夜色和血肉模糊，尚不分明的视线里，一个娇小的身影赫然伏在大虚的阴影之下，其他队员开始叫嚷：“谁在那里？快让开！大虚要倒下来了！”
　　是战斗中负伤的队员？抑或是被实战现场吓倒的新人？白哉没有考虑过多可能，瞬步掠至那人跟前，大虚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未尝落地便化成灵子四散而去，他转身吃惊地发现躺在地上的只是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海燕也赶了上来，“是谁？”地问蹲在她身边检视的白哉。
　　“不认识，多半是戍吊的庶民。”
　　“不要总是庶民庶民的嘛……她没事吗？”
　　“昏过去了。”
　　海燕蹲到她另一侧，慨叹道：“哦~没想到还是位美人！”
　　“……”白哉冷冷瞟去一眼。
　　“怎么办？把她带回去吗？”他转向昏迷的女子捏起嗓子：“喂~这位小姐~今晚跟我回家怎么样？”
　　白哉不管他耍什么花痴，把她扛上肩站起来。
　　“喂！去哪？”
　　“收队，归宅。”
　　“嘛，朽木家的条件我是放心啦，但你就这样背她回去？”
　　“有问题吗？”
　　“对女孩很失礼吧！那背麻袋的背法！亏你还自诩贵族家的少爷！”
　　“一，那不是自诩是事实；二、还轮不到没落的志波一族教训我贵族的礼节。”话虽如此，白哉还是将麻袋背改成了公主抱。
　　“呀~但是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呢！”
　　“你这家伙就是为了看别人的脸吧！”
　　“啊哈哈，露馅了哪……嘛，总之这件事交给你了，明天我上府里看看情况。”
　　“不用来了！”

　　海燕一走，白哉就开始后悔逞下一时之快而不得不办理静灵庭入口的复杂审查，擅自将流魂街的居民带入其中本就是件敏感的事，南门的守卫若不是多看在朽木家的声望，想必事情还要拖得更久，他不禁怀疑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少爷，您回来了。”恢弘的朽木宅邸，年老的管家清川元梦因为他的迟归已等候多时。
　　“…祖父和父亲大人还没回来吗？”
　　“是的，长老会议尚未结束，家主也还在任务途中，估计都还需半月左右。”
　　该说不幸中的万幸吗……要是被家中长辈知道自己带了个流魂街的贫女回来，日子就还要难过得多了，白哉想。“腾一个房间，照顾这位小姐，人醒了立刻通知我。”
　　“老臣斗胆能问下这位小姐的来历吗？”
　　“被任务波及的人员而已。”
　　“那是……？”
　　“到此为止就没你的事了，这件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祖父，懂了吗？”
　　“是…”
　　没错，之所以带那个女子回来，只不过是讨厌看到海燕得意的样子，即使对他的为人一清二楚，也明白对方只是开个玩笑，但自己还是易为这样的人事激怒，尤其是和志波家沾亲带故的人。
　　这其中自然有30多年前从尸魂界叛逃的二番队队长，与志波家交好的四大贵族之一的当家，四枫院夜一的大名。

　　第二天清早，白哉一如既往地到了队舍，因为队长和副队长都不在的缘故，工作都堆到了他头上，这已经是废寝忘食的第四天，连一向不服输的白哉也开始觉得有些勉强，当他神思枯槁地干到快中午时，海燕一脸灿烂地从他办公室窗口蹦出来。
　　“早上好，朽木三席！”
　　叫姓就足够了！白哉恨恨地想，要不是祖父和父亲仍在队上任职，论实力他怎么可能屈居海燕之下，“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我休假嘛！”
　　“再怎么晚起中午也不会变成早上！”
　　“年纪轻轻别这么死板嘛，那姑娘怎样了？——喂你那什么表情？该不会告诉我这就忘了吧！”
　　“哦，昨晚的…”
　　“你还真……！”
　　“六番队没你们十三番那么闲。”
　　“…看来我是等不了你了，先走一步。”
　　“去哪？”
　　“当然是去你家见那位美人，我这还要打听点事。”
　　“什么？”
　　“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昨晚战况那么激烈，还有平民不顾险情跑到街上。”
　　“……”
　　“所以说你还嫩得很……”
　　白哉默了一会，少有地没有反驳：“人醒了就叫家仆带个消息过来。”
　　“得~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