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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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不去上课吗？”林晰栎窝在图书馆天台的椅子里，神色复杂地吸着凉凉的奶茶。
“恩。”
上官沁舞没有抬头，神色自若地翻着手里的书。
“……”
又等了一会，上官沁舞无奈地合上书，“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股份让给我？”林晰栎突然变得很严肃，她坐直身子，静静地看着上官沁舞。
“林氏要向银行贷款需要担保不是吗？”上官沁舞好像老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一样，“有了上官企业的股份，我想银行应该不会为难才是。”
“可是……可是……”林晰栎欲言又止。
“小栎，这不是你的性格，”上官沁舞不解地轻皱眉头，“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可是，那是你的股份啊，是你们……”
“小栎！”上官沁舞严肃地打断她，“我们是不分彼此的不是吗？如果我这样做伤害了你，我愿意及时收回，我这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希望林氏可以渡过难关，”荣世翼低着头越过她走进电梯的场面再度浮上脑海，她淡淡地说，“上官企业帮不了的事情太多了。”
林晰栎低头，原本清亮的眼眸霎时闪过一丝阴戾。
“昨天，你去琛的医院了？”林晰栎的声音闷闷的，仿佛有着无限的担忧。
“……”
“做检查了对不对？”林晰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晶莹的泪珠似要滚出。眼里没有丝毫戾色。
“小栎……”上官沁舞有点忡怔。不知道何时她换了话题。
“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事，琛是不会那么急着拖着你去医院的。”
昨天，她们好不容易摆脱一度混乱的发布会，刚走到休息室，琛二话不说就拉着小舞上了他的车。
从发布会开始就消失了的福叔恭敬地站在琛的身后。
应该是福叔把琛叫来的。
那么，她真的生病了吗？
“那你就帮我问一下琛吧。”上官沁舞翻开书本，继续看书。
“啊？”林晰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清亮的眼睛里却飘过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亮光，快得令人捉不住。
“其实，”上官沁舞看着书，但是眼神却好像飘到了远处。
医院里。
福叔静静地站在玻璃房外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沁舞坐在病房白色的沙发里，看着一群护士来来回回准备着检查器。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沈辰琛，看见他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冷漠地对着护士们下着指示。
从他们上车开始他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我要死了吗？”上官沁舞淡淡地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如果继续这样的话，就快了。”沈辰琛继续调节着仪器，冷漠地说。
“……”
上官沁舞一愣，原本只是以为他气自己没有告诉他就决定召开记者会的事。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
琛他说这样的话……
“沈少爷！——”福叔突然推开门，神色有着焦急。
沈辰琛看了福叔一眼，压抑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吩咐护士们离开病房。
福叔站在那里，小心地看着沈辰琛的表情，直到他似乎确认了什么事，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房门将他有点苍老的身影挡在外面。
上官沁舞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探询。每次给她检查身体的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是给她的特别检查，也不会不用一个助手。更匪夷所思的事，所有的医护人员只是静静地守在门口。不准进入检查室。
“抬起手臂。”调节好注射器，沈辰琛淡漠地说着。
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上官沁舞有所动作，沈辰琛仍旧板着脸拉起她的手，却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的扶手上准备开始注射。
锃亮的针头闪着银色的光芒，突然——
“咝——”
“你在干什么？！”沈辰琛心痛地大声吼道。
上官沁舞瘦弱的手腕上，一条细细的血痕慢慢地浮现。
在针头即将穿透她的肌肤时，她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沈辰琛抓住她的手，谨慎地为血痕消毒。
看到血已经止住了，他愤怒地丢下镊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的无所谓呢？”他的声音里有着疲惫，他刚到美国安顿好瑶瑶，在接到福叔的电话后火速地赶回中国。原来，她送瑶瑶出国，又坚持要他陪同。一切都只是为了——放弃自己。
“我到底怎么了？”上官沁舞平静地站起身，扬起头与她对视“……白血病？还是癌症？”
沈辰琛疲惫地揉着眉心，“你不是很擅长无所谓的吗？连你自己，都可以这样的无所谓了！”
“我没有无所谓。”拨开附在手臂上的棉絮，她淡淡地绕过沈辰琛，打开了房门。
没有人知道，她只是太所谓了，才不得不对自己无所谓。
只有无所谓才可以减少所有人的痛苦吧。包括她自己！
门刚开了一条线，就被一股强劲地力道摁住。
“嘭！”
身后的沈辰琛有着微不可闻的叹息。
“无论怎样，先做完检查吧。”
“不用了麻烦了，别的医院也可以检查。”上官沁舞的手还握在门把上。
“你到底……”沈辰琛扳过她的身体，低头直直地看着她。
“我到底有什么病？”她执意问着，“不是胃病对不对？”
“是胃病。”他看进她的眼里。
“还有呢？”
“所以我要给你做检查，这样就可以知道了不是吗？”
“……”
上官沁舞没有说话，她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看进他的眼里，直到看到了他眼里的确定。
手，慢慢地放开了木质的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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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您要的调查资料已经传真过来了，需要现在过目吗？”答录机里，陈秘书一贯恭敬的声音沉稳地传来。
修长的手指停顿了一秒，殷络合上文件，“知道了。”
黄色的牛皮带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里面只是记载着从上官沁舞八岁时就一直定时到固定的医院做检查，自从18岁时换了一家医院后，就一直到现在。而关于检查结果的资料一栏却简单潦草地写着“不明。”
黝黑的瞳孔眯起。当时调查上官沁舞时，文档里的那份体检报告也是简单地两个字——不明。
好像有谁故意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不知道，他想隐瞒的是别人，还是上官沁舞自己。
殷络没有说话，他淡淡地把资料放在一边，继续翻阅着文件。
陈秘书静静地站在一边。
“上官小姐现在检查的医院是由沈氏集团出资运作的。”他恭敬地说。
“我知道了。”殷络没有抬头，像是无关紧要般，他淡漠地在一份文件上签上名字。
陈秘书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份文件，最后还是恭敬地接过。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阖上。
殷络起身到酒柜里倒了一杯酒，斜斜地靠在落地窗旁。宫廷式的窗帘厚重古朴，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其实，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会有强烈的恨意，可是那种恨意却和他在美国时每时每刻充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种感觉陌生地让他感到——害怕。
在这以前，他很清楚自己活着的目的，每天晚上，他都是看着父母的照片和着强烈的恨意睡着的。
那些黑暗的过去……
殷络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液体，黑润的眼神竟然有着微不可见的脆弱。
在美国，他不择手段地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一眼不眨地除掉一个一个有可能挡在他面前的人。终于，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可以慢慢地开始自己的游戏。然而，一切似乎在看到她那双平静疏离的眼睛时就开始变了样。
她的倔强、冷漠、苦涩……
休息室里，她淡淡地看着他，告诉他，她已经什么都给不起了。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脏有一刹那的窒息。那种感觉就像他看到了小时候自己被别人狠狠地摁在水里，不管他如何地挣扎，他都只能无力地透过澄澈的河水看着岸上狂笑的人们……
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该是这样的。他告诉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睛。
他的游戏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她这样就什么都给不起了吗？
突然，他放下酒杯。
“刷——”
厚重的窗帘被密密地拉上，整个办公室一片漆黑。
花房顶部的玻璃打开，灿烂的阳光未经任何的阻挡直直地洒在怒放的玫瑰上。
上官沁舞靠在木质秋千里，琥珀色的美丽眼眸轻轻地闭着，她赤着脚，微风温柔地撩起她白色洋装的下摆。
感觉到脸上的温热突然减弱了，上官沁舞慢慢地睁开眼睛。
沈辰琛摁下玻璃花房的房顶按钮，巨大的玻璃屋顶缓缓合上。他沉默地拉上淡紫色的房顶窗帘。平行的窗帘像是紫色波浪般折在两人的上方。
上官沁舞赤脚踩在泥土上，走到圆桌旁，淡漠地拿起果汁啜饮。
透明圆桌上，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轻轻躺在一束刚采的紫色郁金香上。
沈辰琛没有走过来，他轻轻地靠在她刚刚靠过的秋千上，眼睛忧郁地抬头看着一片淡紫的纱蔓。
春天是郁金香的怒放的季节，因为她偏爱紫色，所以，一到这个时候，整个花房都开满紫色的郁金香，到处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就连房顶的纱蔓都换成了淡淡的紫色。
淡黄色的秋千在一片幽然荫绿的法国吊兰下有一种苏格兰园林的味道，紫色的郁金香掩没了半个秋千。
上官沁舞淡淡地看着他。他仿佛很喜欢白色的衬衫，亚麻质地的靴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形，金色的头发在淡紫色的光晕中有着神秘的光彩。他坐在幽绿的花丛里，静静地看着房顶，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天使误入了仙子的花园。
把瑶瑶交给他，是对的吗？
“你不看吗？”慵懒的嗓音里有着细微的沙哑。
放下玻璃杯，上官沁舞拿起桌上的黑色文件夹轻轻地翻阅。琥珀色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亮。
“以后每个月都要来医院做检查。”沈辰琛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上官沁舞用的是陈述句。
“是。”他还是专注地看着她。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她淡淡地放下文件，回视他。
“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永远都不打算。”他看她的眼神很悠远，有着一份厚重的沉痛。
一阵风吹了进来，她白色的雪纺洋装轻轻地随着微风漾出淡淡的波痕。
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上官沁舞转过头，静静地望向花房外的人工湖。
昨天，她瞒着所有人，和小栎一起到别的医院做了检查。
后天性心脏病！
“由于您的左心房曾经受到过伤害，间接引发出的病情，这种诱因比较少见，还好，您的病情十分轻微，只要不发作平常运动什么的都没事，包括剧烈运动。发作起来，心跳非常快，但过了一定时间会自己转到正常位置。”陌生的病房里，医生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膀。旁边的小栎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她扯出一抹苦笑。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让一些人知道了……”沈辰琛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责备和无奈。
“你明知道不会的，不是吗？”她依旧看着湖水，没有回头，“我去的是你们的附属医院。况且你不想让她知道的那个人——是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沈辰琛揉揉眉心。
从小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仿佛除了瑶瑶，其他的一概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小时候她们一起玩，只要稍微累一点，徐嫂都会紧张地把她抱回房间。记得有一次，瑶瑶说好想看树上小鸟的蛋宝宝，可是没有人敢爬上去。小舞淡淡地指挥他们去搬梯子，她脱掉了皮鞋，一步一步地爬上梯子，可是她越爬越慢，最后竟然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从此以后，他都会看到小舞喝苦苦的药水，他曾经问她喝的是什么，她静静地看着杯子里的黑色药汁，淡淡地说不知道。
其实，那个时候的小舞是害怕的吧，要不然她不会因为发心脏病而导致摔下梯子，那是她自八岁那件事后第一次发作。
有心脏病的事，小舞从来都不知道。由于是轻微的病症，只要足够注意就完全没有危险，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医生建议不要告诉她，就连瑶瑶她们都不知道。
上官沁舞没有说话，留给他一抹清淡的背影，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徐嫂急急地跑进花房。
“小姐，总裁在会议上晕倒了，被送进医院了！”
“我先去医院看看！小舞，不要紧张。”沈辰琛几乎是从秋千上跳起来的，他交代完匆匆地离开了。
“小姐？”徐嫂有点担忧地看着上官沁舞，她第一次看到小姐出现这样的表情。
上官沁舞有点怔忡地站起身。
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不是吗？就算在上官企业面临倒闭的境况时，他都还可以如此平静地告诉她要和殷络联姻。他那么的平静，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掌握……
她甚至讨厌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的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她应该恨他的，恨他的……至少，她应该是没有感觉的。
单薄的身体有点摇晃，她慢慢地越过徐嫂，空气里留下她一贯疏离却有点颤抖的声音。
“备车。”
上官企业。
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起，张亚丽快速接起，知道这个号码的往往是和公司有着密切联系的合作伙伴。
“喂，你好。”
突然，张亚丽原本扬着笑脸的表情霎时凝住。
“你好，这里是殷氏企业，我是陈颂。”电话那端的声音客气淡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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