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贵侯门》果小苹

3、再见外祖母

　　琴兮一阵错愕，想着这老嬷嬷怎么跟二表哥一个性儿，该不会本来就是二表哥身边的嬷嬷，假冒舅母的名义来的吧，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显，“听说秦嬷嬷是舅母派来的，外祖母可好，舅父舅母可好？”
　　“老爷和夫人都好，只是老夫人身子不爽利，思念姑太太，夫人和老爷一合计，想请表小姐过府住几日，陪伴在老夫人左右，以解老夫人思女之痛。本该明日早点下帖子，可夫人想着两家本是姻亲，不比外人，不必拘着那些规矩。再则夫人一片孝心，巴望着表小姐早点过府，老夫人好早点好利索，竟是一夜也等不了。幸好贵府老夫人仁慈，已经答应了此事。”秦嬷嬷年纪老大，说话却像是连珠炮一般。
　　一切顺利。
　　秦嬷嬷先回宁国侯府复命。琴兮辞了老夫人说要回去收拾一番。
　　“大小姐且等等，奴婢也要回去，正好顺路。”刚出老夫人的院子，琴兮就被范姨娘叫住。
　　沈琴兮掩唇，这范姨娘真是睁眠说瞎话,范姨娘的院子往西，沈琴兮的院子往东，除了老夫人院子前这条小道，根本不可能顺路，不过沈琴兮也没拆穿，不给范姨娘机会出手，她也没机会将计就计。
　　嘴巴一撅，沈琴兮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琴兮真不想去舅舅家，舅舅好凶，表哥表姐也不陪我玩儿。姨娘能不能劝劝祖母别让我去？”
　　看到沈琴兮这个样子，范姨娘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下来，沈琴兮还是那个沈琴兮，即便两个丫头没安插成功，沈琴兮也照样被她牢牢握在手里，她爱怜地摸了摸琴兮的头，“大小姐稍安勿躁，且去奴婢那里喝杯茶，奴婢帮您想想办法。”本来她还准备计划延后，苦恼着怎么通知表哥，现在沈琴兮这么一说，府里上下都能帮她证明是沈琴兮自己不愿去外祖家，既然送上门，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沈琴兮随着范姨娘去了桂香院。
　　丫头很快上了茶，又端出一盘盘精致的茶点，雪曼从桂香院的丫头手里接过茶，侍候琴兮喝茶，暗暗向琴兮点了点头。
　　果然茶里有问题，琴兮假装抿了抿，就把茶放下，只敢吃雪曼检验没问题的茶点，拉着范姨娘东拉西扯，非要她答应去劝老夫人。
　　范姨娘只是虚应着，一个劲的劝她喝茶吃点心，最终实在推托不过，答应晚点去帮她找老夫人试试。
　　琴兮趁她不注意，把手中的茶倒到帕子上。
　　看到空空如也的茶杯，范姨娘的笑意更盛，狠狠地喝了一口茶。她让琴兮先回去，答应她晚点会去跟老夫人说，来得及的话沈琴兮就可以不用过去，来不及的话就只能明天安排人去接她回来。
　　于是琴兮也就满意地告辞。
　　回到碧洗阁，方嬷嬷等人已经整理好了要带的东西。
　　打听到范姨娘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琴兮安排好一切，留下方嬷嬷坐镇，把雪卉和雪曼两个也留了下来给方嬷嬷帮手，自己带着四大丫头浩浩荡荡出门了。
　　车马辚辚。
　　沈琴兮的思绪也飘向远方，上辈子在范姨娘的挑唆下，她与外祖家并不亲，祖母和父亲说过她几次，她反而更加疏远外祖家，以至于及笄后一直没来过外祖家。后来她被沈翰才所休，却是不被她待见的舅舅和两位表哥为她出头，最后却被她连累，所以这一世她想修补跟外祖家的关系。
　　宁国侯府离得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马车直接驶进二门，宁国侯夫人谢氏亲自等在二门，身边跟着沈琴兮才见过不久的秦嬷嬷。琴兮稍微诧异了一下，她原以为秦嬷嬷应该是二表哥身边的嬷嬷。
　　看着比记忆中年轻不少的舅母，沈琴兮忍不住红了眼框，上前行礼，“舅母安好。”
　　“琴姐儿来了！”谢氏笑着迎上去，扶住了琴兮，“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你外祖母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
　　秦嬷嬷在边上打趣，“可不是，老夫人都已经派人催了三回了，表小姐再不来，老夫人都要怀疑是不是奴婢偷懒没去请表小姐，要治奴婢办事不力的罪了。”
　　“嬷嬷说笑。”琴兮现在也很想外祖母，上一世外祖母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对于外祖母来说，只是几个月没见到她，对于她来说，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过了舅母所住的正房，是一个很大的莲塘，此时杏花刚谢，莲叶少少地冒出几片新叶，别有一番风味。
　　过了莲塘，就是老夫人的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笑声传出。
　　舅母牵着琴兮，笑着介绍：“定是那几个泼猴下了学。”
　　泼猴！琴兮知道是指几位表哥表姐。宁国候府无论是公子还是小姐，都要进学，唯一不同的是，公子都是去的公学，小姐则是请女先生来府里授课。
　　一个穿红衣服的丫头远远地看见她们一行，朝屋里禀告：“老夫人，夫人带着表小姐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声音传了出来。
　　待琴兮等人进门，老夫人也迎到了门口，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琴姐儿又瘦了！”
　　“外祖母又年轻了。”琴兮吐了吐舌头。
　　一句话，把整屋子的人逗乐了。
　　她说的是实话，比起记忆中的外祖母，面前的外祖母更年轻，也更健康，琴兮忍住鼻端的酸意，向外祖母行礼请安。
　　“还有我，我比表妹大，表妹也该向我行礼才对！”老夫人身后冒出一个头，两只眼睛眨啊眨，很努力地想要挤到琴兮面前，正是比琴兮大了一岁的二表哥苏启泽。
　　琴兮差点笑出声，正要开口，扶着老夫人的桃红衣裳少女开口了，“这样算起来，我和严表哥也比二弟你大吧，刚才怎么就不见你向我们行礼？”正是大表姐苏凤盈。
　　“这个……”苏启泽抓了抓头，为难地看向身后的表哥。
　　严苏林却对苏凤盈的话深表赞成：“苏表妹言之有理。”
　　“哼，不跟你玩了！”苏启泽鼻子一哼，又凑到沈琴兮面前，“表妹，你别理严表哥，就算姐姐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会说姐姐言之有理。”
　　沈琴兮打量严苏林，这位比二表哥高，比二表哥黑的男子也是他的表哥，是她小姨的儿子，姨父姓严，姨母姓苏，姨父本意是给他取名叫严苏，结果他祖父一见，在后面添了个林字，原因是他的祖母姓林。从他的名字不难看出，严家的男子都是个宠妻无度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严表哥对苏表姐有意，上一世他的确如愿取到了苏表姐。听说夫妻恩爱，本该是幸福的一对，美中不足的是，婚后五年，并未能生下一男半女。苏表姐不想误了他，主动想要和离，却让严表哥提前知道，大张旗鼓找了两个大夫帮自己治“不育”之症。一时间京城上下都知道严家少爷不育，让表姐想提和离也开不了口。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上一世沈琴兮被软禁之后，曾听二表哥提过，表姐已经有了身孕。
　　想到这，沈琴兮抿唇一笑：“表哥说的是。”
　　一句话说得苏凤盈红了脸，严苏林的黑脸也透出些红了，老夫人戳着沈琴兮的额头，“琴姐儿别跟你二表哥学，他今儿才被先生打了手心。”
　　“奶奶，表妹面前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苏启泽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摇啊摇。
　　沈琴兮心中一动，猜着二表哥可能是为了帮她而误了学业，于是也帮着他：“怎么不见大表哥，他还没下学吗？”
　　老夫人摇头，“你表哥跟着你爹游学去了。”说起嫡长孙，老夫人的眼中满是自豪。
　　提起她爹，沈琴兮不由静下来，她重生以来还没见过爹。
　　老夫人以为外孙女的失落，早就听说沈琴兮与她爹不亲，以为沈青儒没跟琴兮提这件事。怕外孙女伤怀，于是扯开话题：“琴兮，我听你二表哥说，你元宵节那天差点走丢，怎么回事？”
　　元宵节，正是琴兮重生的那天。
　　琴兮不想老夫人担心，轻描淡写：“外孙女儿那天贪看花灯，没注意就与姨娘走丢，幸好是有惊无险。”
　　老夫人却摇头：“琴姐儿你少糊弄外祖母，欺外祖母人老眼花。”
　　“不是，不是，借琴兮一百个胆也不敢糊弄外祖母。”老夫人这样说，琴兮倒不好再瞒着，“还不是我们府中西边那位，想要给自己女儿铺落，琴兮碍了她的眼，不过您放心，琴兮已经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苦了你了！”老夫人摸着琴兮的头，不由想到琴兮的娘，她那个远在峨眉山的女儿，“别怨你娘，你娘心里苦。”
　　“外孙女知道。”怕老夫人伤心，琴兮不敢多提。
　　苏启泽抱住老夫人另一个手臂，“奶奶，什么时候能开饭，泽哥儿的肚子都饿扁了。”
　　“你这饿猴。”老夫人无奈地戳了戳苏启泽，向宁国候夫人谢氏道：“叫他们摆饭吧。”
　　饭后，谢氏安排沈琴兮与表姐苏凤盈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