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顺藤摸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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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国，如果说什么部门的公务员最为清闲，那绝对属国特局莫属了，当然，也是最穷的。
不过以上说法的成立也不是一定的，那就要看作为魔鬼训练官的方大队长有没有这个想法折腾你了。
……很不巧，某人今天正有这个打算。
于是，韩成毅和陆守国的秘密谈话被打断得毫无悬念。
方志磊派了秦九来让韩成毅去训练场集合，老陆自然也不能有意见。老搭档在人员训练方面的原则和暴脾气他是知道的，其他事儿靠边站大家还能做朋友……
前些日子的雨季一过，S市的气温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攀升，毒辣的日光炙烤着大地，就连空气也被蒸腾得滚烫，卷不起一丝风浪。
韩成毅到达训练场地的时候，季白正顶着大太阳绕着操场跑圈，见他走过来立马投过去一个苦不堪言的眼神，然后埋头继续闷声往前跑，脑门儿的汗仿佛没拧紧的水龙头似的滴滴答答一路，刚一触及地面又倏地蒸发不见。
秦九领着韩成毅与季白擦身而过，往跑道旁的树荫底下的草坪走去。
离得老远便看到夏川避过陈墨的扫腿，按着对方的肩一记漂亮的侧空翻跃至他身后，顺势一手扣住对方的肩，一手握住其另一端的手腕，反关节用力上托——教科书似的擒拿手法。
陈墨因受制而单膝跪地，疼得脖颈青筋暴突，脸也涨得通红。
方志磊吹了声哨，夏川立马松手后退一步。
“没事吧？”
“我去，”陈墨疼得不行，转了转胳膊才缓过来，“你小子还是那么狠啊！”
夏川手指抠了抠衣角，清亮的眸子满是歉意。
他这人看着温温润润的，实际上好胜心极强，从小就很讨厌输，所以无论什么场合和对手，只要关乎输赢都会异常认真。
“表现不错，”方志磊赞许地拍了一下夏川汗湿的背，一转头又踹了陈墨屁股一脚，“臭小子，还不给我跑！！”
老规矩，输了的，上跑道罚五圈。
这放在平日也不算什么惩罚，八百米的跑道，五圈下来也就四千米。可今天不同，搁这么个毒太阳底下活活晒个十几分钟，简直要人命！
陈墨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片树荫，刚上跑道，迎面就碰上了好不容易跑完，半死不活的季白。两人对视一眼，难得没有互嘲。
秦九之前已经和夏川比过，输了，也自觉跟在陈墨后头上了跑道。
季白一到了树荫底下就呈大字型瘫了下去，嗓子干得冒烟，有气无力道，“我……要……死……了。”
方志磊板着脸扔了瓶水给他。
季白感激涕零，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再……来……壹……瓶……”
方志磊脑门儿青筋一跳，“你小子水鬼啊？滚起来自己拿！”
“不是，”季白瘫在草坪上努力举起了手里中奖的瓶盖，破风箱似的嗓门听着有点小激动，“真的是‘再来壹瓶’啊。”
方志磊一阵无语。
“歇会儿？”
他掉过头问夏川。
夏川摇了摇头，用干净的手背揩掉下巴的汗，直接站到了韩成毅对面。他已经打过三场了，上身的浅灰T恤早湿透成深色，轻轻一拧便能挤出水来。那薄薄的布料紧粘着后背和腰腹，有意无意勾勒出一段纤细劲瘦的轮廓。
说实话，韩成毅不太想和他打，因为以自己这个‘新人’身份怎么分析也该是打不过的，更何况对面这人还在和自己闹不愉快。
就在他琢磨怎么个输法的时候，尖锐的哨声响起了。
似乎就等着这一刻，
夏川紧绷的身体像拉到极致的弦似的猛攻过来，五指咯吱握紧，一拳直接冲着韩成毅的门面招呼上去，看上去完全是脱离技巧泄愤似的打法。
这一拳要是挨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鼻梁骨都能被打断！
韩成毅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夏川对自己的不爽了，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垂在身侧的左手一抬，握住夏川迅疾的拳头，往耳侧稍稍一带，错开了对方的攻势。夏川早清楚这一拳十有八九是打空的，不过是想占个先机而已。哪怕韩成毅拆了他的招，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发动下一轮的进攻了。
一拳落空，夏川紧接着就是一记扫腿，韩成毅第一反应是跃起后撤，离开攻击范围，但握住夏川拳头的左手却反被对方五指紧紧扣住，不得已只能屈腿来挡。
两腿相撞，发出咔的一声，夏川瞳孔皱缩，用力咬了下嘴唇才忍过那阵疼痛。
感觉到扣住自己的手一阵轻微的痉挛，韩成毅目光沉了沉。
众所周知，作为一个‘新人’，他的异能现在必须是‘无法很好控制’的状态，所以硬碰硬对夏川绝对没好处。韩成毅刚才那一下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不过也足够警告对方了。
夏川也是个机灵的，疼了这么一下果然改了手段。他力量虽比不过韩成毅，但胜在身手灵活，大脑机敏，进攻的角度更是刁钻无比。于是换了角度，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封锁韩成毅的行动，先缠住他的手脚，一旦有机会再勒他的脖子。
他这种无赖的攻击，就连韩成毅也觉得棘手起来，他抓不到夏川，力气自然也没处使，对方就像一条狡猾的蛇一样，滑腻，柔软却又极度危险，在他身上四处乱窜点火。以至于向来冷静的韩成毅竟渐渐生出了几分急躁。
就这么输吧，不打了，这种打法磨得他受不了。
这个念头一动，韩成毅手脚的动作便慢了下来，夏川瞅准了机会将其撂倒，扭腰骑到了他的背上，更是俯身狠狠勒住了对方粗壮的脖子。
韩成毅脸朝下趴在地上，英俊的眉宇间平添了难得一见的狼狈。他的肩臂被夏川用腿紧紧压着，无从发力自然也就难以挣脱。
“怎么，服不服？”夏川在他耳边低声问，似乎心情不错。
韩成毅一双狭长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虽然看淡输赢，不过眼下的结果瞧着也太惨了，偏偏某人还要骑在他身上说些挑衅的话。
作恶的念头一动，就收不住了。
没人注意到，他尾指上的‘救赎’缓缓睁开了淡黄色的猫眼，与此同时，一道细小的蓝色电流从指尖窜出。
夏川愉快的心情到此为止。
身体一阵颤栗之后，他瞳孔猛地放大，继而死死地盯着韩成毅，像是要将他的后脑勺盯出一个窟窿来。
“服啊，怎么不服？”韩成毅偏了偏头，唇边缓缓浮现一丝戏谑的笑，令人可恶又可恨！
“你，你混蛋！”
夏川显然不想方志磊听到，所以声音压得很低，但话里头咬牙切齿之意分毫未减。他身体在轻轻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没力气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恐怕在别墅的那晚对方就已经摸透了该怎么对付自己。
确实，他这人软硬都不吃，唯一怕的就是这种酥酥麻麻的刺激，像是数以万计的小虫子往自己骨缝里钻，挠心挠肺地难受。
现在，韩成毅轻松一个挺身就能反制他……输定了。
夏川闭上眼默默地想。
可奇怪的是，下头那人却一动不动，似乎没这个打算。
很快，哨声响起，夏川赢了。
“不错，”方志磊离得远没瞧出其中门道，对夏川大为赞许，“一对四，不容易。”
夏川紧抿唇不说话，这话他听着有点惭愧。
韩成毅拉开他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搭在肩上支撑着对方站了起来，接着又架着往人树底下走了过去。
腰上那扣着的大掌烙铁似的滚烫，无法挣动，夏川古怪地看了韩成毅一眼，越发搞不动这人是什么心思。
“怎么，听到赢了，憋着的那股劲儿立马松了？”方志磊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话倒是给无意中给了夏川一个台阶下，干脆闭上眼，倚靠树干坐着休息起来。
“成毅也不错，”方志磊走过去拍了拍的肩，触到那薄薄的皮肤下坚硬似铁的肌肉，“平时没少锻炼吧？力量、耐力都不一般。”
其实交手时的表现倒是其次，韩成毅作为一个新人便能做到不卑不亢，败也败得干脆，不伤及感情，这一点大方稳重才是方志磊最为满意的。
另一头，跑完圈的秦九和陈墨喘着气、大汗淋漓地回来了。
“完了？”
陈墨抹了把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
秦九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他一瓶，又回到方志磊身边规规矩矩地站好。他在行动处跟着方志磊久了，平时没少被折腾，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好一点。
“休息五分钟，除了夏川，其他人继续比。”
一直装尸体的季白听到这话一个打挺直起上身，哀嚎一声，“还来啊！”
“鬼叫什么，”方志磊脸一板，喝道，“好歹在我手底下训练了三四年了，还都不如一个新来的！”
倚着树干的夏川睁开眼，这才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韩成毅不知何时早已上了跑道。对方烈日下的背影灼烧着他的眼球，夏川不由攥紧了拳，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说不出个滋味。
幸运地是，
陈墨和季白刚比到一半，方志磊就接到了通电话，然后火急火燎地走了，离开前不忘嘱咐夏川帮忙盯着这几个臭小子。
他人一消失在视线里，装模作样过招的陈墨和季白立马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双双瘫坐在地。
“你特么……疯狗吗？指甲……就能不能剪剪？”陈墨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他胳膊上被季白抓出了好几条血痕，这人打架一对上自己就跟个疯子一样。
“我爱剪不剪……关你屁事，”季白嗤了一声，“你不是皮厚吗，怕了？”
“怕你？你想笑死我吗？”
“呸，笑死了活该，少了个祸害。”
“你们这样，不好吧……”秦九是个实心眼，看他们不打了便犹犹豫豫地说，“一会儿方处长过来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倒是树底下的夏川轻轻笑了一声，“算了吧，他们这不是比着吗？”
秦九一愣：“比着么？”
“嗯，比嘴上功夫呢。”
季白两手往后脑勺一叠，仰在地上瞧着秦九，“你啊，就是不知变通，早晚被方志磊那个家伙折腾死。”
“哟，跑完啦，”
陈墨冲回来的韩成毅挤了挤眼。
他以为韩成毅也算机灵了，一看方志磊人不在立马溜了回来，不过只有夏川真正清楚，毕竟这个人的背影从刚才起就老是在他眼前晃，数下来确实是实打实的五圈。
视线又忍不住打量起韩成毅，对方汗湿了上衣，薄薄的衣料紧贴在块垒分明的胸腹上，彰显出坚实傲人的体格。夏川瞧了眼自己的小臂，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平日训练也不少，但身材依然显得单薄。方志磊说和他饮食有关，不爱吃肉，爱吃甜食，他半信半疑。
“方处长呢？”韩成毅问。
“装什么呢，有事儿去了呗，而且看他的反应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季白翘着二郎腿眉开眼笑。
韩成毅听了，稍一思忖便直直冲夏川走来。
“跟我去个地方。”
他的手冲夏川伸了过去，后者下意识避了开来，毕竟吃过一次苦头，多少有点警惕。韩成毅手一顿，也没为难他，转身就走了。
夏川想了想，还是拿了瓶水跟了上去。
“喂，你俩胆子也太大了吧，光明正大的溜号啊，”陈墨单膝支肘坐了起来，“方志磊回来了我可不帮你们圆谎啊！”
“那就拜托啦。”
远远地，夏川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道。
陈墨翻了个白眼，“靠！”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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