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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有人说,如果上帝关上了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既然考试不能尽人意又发生了这么多原本生命里不曾发生的事,于是凭着对歌德残存的一点信任,我在难以成眠的寒夜里开展了发财大计。
      辗转反侧间想起了“神笔马良”和“点石成金”的故事,于是我在虚幻中数起了绵羊和星星,以期来个“梦想成真”。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梦难成真也能有个催眠的效果,让我不必一闭眼就满脑满目都是伤心的谭剑和那个只会坏我好事的落寞灾星——陆名杨。
      自穿回17岁起,我发觉现在的我虽仍是我,可至今为止的经历却与记忆中的有太多的不同,例如,有些原本不认识的人现在闯了入来,许多原来没发生过的事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这次穿越是要我过不一样的人生呢,还是原本的人生因我的穿越而发生了改变呢?纠结啊~居然现在的我也在重复千古谜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即来之则安之啦。
      反正我是努力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能当上全球拥有最多绵羊的牧场主和最少拥有一两个银河系的超级巨富。
      原因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歌德他又再一次枉费了我对他的信任。
      (歌德:小姐啊~您这不是强神所难么!您可是数了如恒河沙数的绵羊,点了大半个宇宙的星宿啊!我是有心无力啊!作者:搞了半天,原来不是歌德遗弃你,而是你太贪心努力过头了。)
      我说歌德啊,您老怎么老跟我作对,我要的您不给;不要的却硬塞呢!
      没有?!您也不必耍赖,不然我苍白的脸上,混浊的大眼周边那两圈和国宝相媲美的造型从何而来!!
      顶着两个熊猫眼,一蓬松的鸟窝头,边打着哈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撮着盘里的面条。
      “小锦啊,放假第一天就起这么早陪爸爸吃早餐啊。好乖哦~”
      老爸笑眯眯的,开心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大手越过小餐桌揉搓着我的鸟窝头。
      “呵呵~”我干笑两声。
      老爸啊,在您老身上我可终于能亲眼目睹人类退化现象了。曾担任多年刑侦局长的您,居然也有糊了眼的时候。我说您能不能就稍稍拨开您眼前幸福的迷雾,看看俺眼周黑黑厚厚的两圈啊!
      “爸做的面条不合胃口?”
      “啥?”吊起一双熊猫眼,睁着一双大眼,不知所云。
      老爸朝我盘里努努嘴,我顺着瞧了下,只见我盘里的拌面已然被我改头换面,彻底变成面屑了。
      握着筷子的手就这样生生地停在半空,撮也不是,放也不是。
      于是我一捧起盘子豪气干去地把整盘嗑掉。
      打了个饱嗝,朝老爸轻扬嘴角:“这是年轻人的新吃法,畅快!”
      “哦,刚刚想什么呢?”
      “咦?没什么啊,纯粹发呆。”话一出口就发现错了,连忙补充道:“跟亲爱的爸爸一同吃早饭,幸福得直发呆。”
      “呵呵,呵呵~”掩面奸笑ING~
      “没这么简单吧?”老爸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耶?我说老爸您刚不是还在退化状态,什么时候恢复得这么快,目光如此锐利了?!
      (老天:既然歌兄不济事,当然就该老出手喽。不争取点出场机会可是很容易被观众忘掉的。呵呵呵~)
      “阮锦瑟!”
      循声望去,原来是谭剑。
      正想感谢老天有道,派下及时雨来打救我。
      没想到这及时雨竟踏着流星步气势汹汹地冲到我身边,一把揪住我脆弱的耳朵就是一阵吼叫。
      “现在几点了,你居然还给我在家慢慢地吃早饭?!”
      “还早,八点不到。”傻傻地陪着笑,小心翼翼地从他爪里救出了我脆弱的耳朵。
      哼,装糊涂谁不会,而我更是里面的最鹤立鸡群的那个。
      “来来来,先坐下喝口茶顺顺气。”
      我给他又是倒茶又捶肩的,狗腿得不行。谁叫失恋的人是老大呢,何况自今天起整个寒假里的午饭还得靠他大哥照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顶着老爸那看好戏的目光,双手不停地给他按磨肩膀,靠到他耳边:“找我有事?”
      他双手交握放在膝上,低着头,听了我的问话也没抬头,只一直盯着双手喃喃地道:“大概今天什么日子也不记得了吧。”
      “今天会是什么日子啊?”我心里纳闷。
      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瞧期待他的下文,可接近一刻钟过去了,他还是依然故我。
      我是猫得腰也酸,站得腿也直了,正想开始发挥不卑不亢的民族精神转身拉把椅子坐坐时,他老大终于扬起了脸,在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纸条,挥一挥手,啪地粘在我额上。
      “无知小鬼,限你中午前按本大仙仙符所书完成任务,否则~后果自负!”他食指抵着我的额,翘着二郎腿抖啊抖地,明媚的大眼阴险地半眯着,似笑非笑地吊着左边唇角。
      随着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抵在我额上的食指力道猛地加大,直把我撮得一个趔趄差点向后倒。
      待我稳住脚回过神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的背影,明媚的阳光透过开启的大门倾洒而入,和着他的背影却似乎带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隐隐觉得今天的他有所不同。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人的背影也是有表情的,所以突然觉得只要我稍稍再用心一点也能读懂他的背影,可随着门扉缓缓地合上他的背影也随之消失,我终究没能赶上。
      “好了,别再发呆了。懵懂的小鬼还不快看看你家大仙有何明示,时间已经不早了哦。”老爸揉搓够了我那头本来已经够鸟窝的乱发,说完就出门了。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三十离中午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撕下额前的“符”,明黄的便利贴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都是书名。
      茫然地看看日历,再看看掌中巴掌大的字条,有种熟悉、久违的感觉。深埋在记忆角落里尘封的老式放映机缓缓启动,一幕幕泛黄的画面重现眼前。
      自1995年起每年的今天,谭剑都会以不同姿态早早地来到我家,接着扔下一张写满书名的便利贴就忽忽离开,就跟今天一样。同样的事情自那年起似乎就没间断过,直至那一年,正读大二的他突然出国留学为止。
      相同的情形事隔七年如今再遇,真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感。捏着手中的明黄纸条,笑意不觉爬满了脸。
      还是一样,他要的书每年都杂七杂八的、数目也不定,什么类型也有,中文英文的都有。有时候真觉得他喜欢的书跟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透,纵然是我这个一直自诩是最了解他的人。
      半小时后,我穿着牛仔裤粉红杏领毛衣,背着包出了门,往最近的新华书店出发。
      谭剑要的书不多,也不难找不到两小时我就已经找全了,提着大大包的战利品正往回走,一不留神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不堪重负的塑胶袋啪地应声阵亡。
      书,洒了一地。
      那人急忙道了声歉就蹲下帮我捡书,当他站起来准备把书交到我手上时,我与他都同时一愣。他愣,恐怕是因为没想过会碰到我;我愣,一来是因为没想过会碰到他,二来是因为他就是那让我数了一夜绵羊点了一晚星星的祸首之一。
      迅速地把书交我手上,他白着一张俊脸转身就走。
      我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陆名杨,看到鬼啦。看我一个弱女子提着这么堆书还不主动帮忙提一下。”
      说着就把书往他怀里一推,大踏步走在前头领路。走了几步看他没跟上,我扭头看见他依然石像一样伫在那,昨天他那落寞的神情滑过心间,不由往回拉了他的衣袖向前走。
      虽时近寒冬可临近中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他一路低着头没吭声,只机械地捧着书被我牵着走,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光洁的额上微微沁出汗珠,白皙的手上薄薄地缠了一层绷带。
      “陆名杨,昨天对不起,我不该咬你。”
      闻言,他终于抬高了低了好久的头,吃惊地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垂眸继续说:“其实你人不坏待我也不错,虽然坏了我不少好事,可应该也是无心的。”
      抬眸偷偷看了眼已然石化,继而准备沙化的他,禁不住觉得有点好玩。于是踮了踮脚,伸手勾了他的肩,说:“所以呢,大人大谅的我呢,原谅你。那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请我饮个茶吃个饭呢。”
      搂着只会一个劲把眼睛瞪得铜铃一样,接近风化的他,我笑呵呵地向距离最近名气最盛的饭馆走去。
      话说这“杨家小馆”装修古雅,出品一流,卖的是地道川菜,我早就想来试试看了。可惜一来没时间,二来银两欠缺,这回让我逮了个冤大头可终于能让我得尝心愿了。
      为我们写菜的是一位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的气质美女,态度亲切和蔼,先是笑眯眯地欣赏了我一小会,随后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对面的人瞧,而陆大帅哥则是羞红了一张脸。我好玩地端详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中的恶魔因子不禁活跃起来,无限YY中。
      我点完了菜,她还伫在那盯着陆大帅哥一个劲猛笑,直到陆大哥清咳数声才唤回了她的魂。我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根筷子轻轻地敲着茶杯,笑嘻嘻地看着陆名杨,正思量着如何打趣他,他却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小心地翻着手旁的书,“这书都是你的?”
      “嗯,给谭剑买的。”他突如其来地问,我坦然地答。
      他翻书的手稍微顿了下,随即恢复正常,他细微的动作没躲过我的眼,怕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解释道:“他今天生日,这是他指定的生日礼物。”
      “《我的前半生》《名侦探柯南》《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唐诗三百首》《LOVE STORY》,没想到谭剑兴趣这么广泛。”
      “说他古怪还差不多,十年来要求的生日礼物都一样是书。”我撇嘴说道。
      “十年?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他的神色暗了暗。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我们也是朋友啦,来,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啦。”我豪气干云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陆名杨被我逗笑了,学着我的样儿也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杨家小馆”的出品可真是一级棒,喂饱的肚里的馋虫后,我和陆名杨东拉西扯地侃了半前才结账离开。出门的时候那女服务员还站在门口挥手相送,大声嚷着欢迎我们下次再去。
      跟陆名杨肩并肩走到我家小区前的路口才分手,我刚走进小区没几步,突然心血来潮想给谭剑买个生日蛋糕于是又往回走了去,等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一进门在玄关处就看到了谭剑的鞋,于是换了鞋提着东西急急地进了门,没见着他于是先到厨房把蛋糕冰好,回头时看到餐桌上搁着的精致小炒,知道是他带来的。正准备把书提回自个儿房里,发现房门半掩着,轻轻推开房门看见谭剑正蜷缩在矮矮的小沙发里。
      蹑手蹑脚地把书放在沙发前小几上,打开了暖气,拉过床上的被子小心地给他盖好。不经意地瞅见他眼角的濡湿,于是自然地在沙发前的地上落坐,抬手为他抚去凝在眼睫上的湿意。侧靠在沙发上,随手在几上的书推中抽了本《唐诗三百首》,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一首熟悉的诗篇映入眼帘,这首诗既是老爸老妈的定情诗,老妈诗中的最爱,也是我名字的由来。
      锦瑟
      李商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度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等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读罢又随意翻看了几首李白、杜甫的,懒洋洋的感觉随着暖洋洋来,不一会我就开始意识朦胧昏昏欲睡了。
      半眯着眼从眼缝里瞅了瞅窗外的天色,猜想已是黄昏,脸下触及的是一片柔软温暖,我享受地蹭了蹭加深脸上美好的触感,慢慢地又合上了眼。
      “嗯~”一声自喉咙深处的低吟随之而出,我蓦地睁大眼睛睡意全消。为啥?!因为这声音不是我的!我僵直着身子,发现原来盖在谭剑身上的被子一半落在自已的身上,他的一只手耷拉在沙发边上,我的左手正透过他头和沙发扶手上的间隙绕到他背后与右手相环,而脸下柔软的触觉则是来自于他的脸。简而言之,就是我下意识地掀了他的被子,搂着他的脖子,脸贴脸的吃了他一下午的豆腐!
      身下的他微微地扭动了下,眉头皱了皱,想是快要醒了,于是我急急地抽回了手,一阵鼠窜跳回自已床上,迅雷不及掩耳地脸朝里躺下。不一会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感觉到带着体温的被子轻柔地盖下来,然后是开灯的声音和沙沙的翻书声。
      我用力地闭着眼,大气也没敢喘,因为心虚而老是觉得谭剑的视线往我身上绕。

      规规矩矩地做了二十五年的人,做过最出格的事情莫过于踏上耽美之路,本来平平淡淡的人生,没想到就在踏上第二十六个年头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二千零八年五月,我穿了;二千年的一月廿六日,我正式由一名狼龄十岁的耽美狼进化为“耽美色女狼”,不负我“瑟瑟”的美名,更为本已步入曲折多变的人生再添瑰丽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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