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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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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谭剑没看我一眼背着包就走了,告别了小胖,握着美人的车钥匙在车棚口巴巴地等着。
等了约一刻钟,车棚里空得差不多了才见一熟悉的高挑身影一跛一跛地走过来。
我连忙迎上去,拈着车匙在她眼前晃了晃,叫了声美女。
她冷冰冰地扫了我一看一把夺过钥匙就走。
我愣了下,刚才课堂上那一幕快速在脑里回放。
我小跑着追了上去,“美人啊,你可别误会啊,我跟那陆姓乌龟”在想起那陆乌龟是美人心上人时急忙改口,“不不,是陆帅哥,我们可比黄河水还清啊,你要信我啊!”我撒着手紧张地解释道。(作者:小锦啊,黄河水何时清过了啊!没见识也得有点常识啊,别老把你娘我的面子当垃圾嘛!)美人弯身开车锁的手顿了顿。
机灵地一手推着车,一手扶着她。见美人脸色稍霁,我再接再历:“说开了,其实我和这小子还有仇呢,他啊打见面起就事事看我不顺眼老找我碴……这次模拟考啊,本来……”其中省略三千五百四十字,我气愤地数着陆名杨的罪状。
“美人啊,你”
“仇枫”默默地听着我吐苦水的美人突然开口打断了我。
“我知道在你面前吐你心上人的槽你为他抱不平,可你也不能老骂我这勤免上进的新时代好青年抽风好不好。做人要公平!”
美人涨红着脸,吼道:“我姓仇名枫!”
寒风呼啸而过,偶尔卷起地上片片枯黄的落叶。
我干笑两声,语重心长地说:“小枫啊,我当你是朋友才提醒你,陆名杨这种小人不适合你的。你还是放弃他的好。”
无视一脸正经的我,她调皮地曲起中指弹了弹我脑门,好笑地说:“我和那脸瘫的一辈子都没可能,倒是你该去挂个眼科了。”
啥?呆看着仇枫自个抽出手推了车,往小巷里拐走了。我再度化身丈二高的金刚,挠挠头。
隔天就是散学礼的日子,我如约在巷子口等到了仇枫载她到学校。
路上,遇到同校的学生不少,无论男女一律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再次感叹有美相伴,招摇过市的感觉真美妙。
一进教室,小胖就满脸精光闪闪地拉着我:“快重实招来,是什么时候和仇枫搭上的?”
我学着仇枫用中指弹了下小胖肉肉的额头:“搭你个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讲得好像我俩奸夫□□似的。”
小胖一脸狐疑地瞅着我:“姑且信你,况且仇枫也没那么差的眼光。”
“好你个庞丹梅,敢损我!”我用力地捏着小胖脸边的肉肉,使劲往两边扯。
“女渣祖父来了绿脸不上,女猪子康则搬。”(你家煮夫来了一脸不善,你自已看着办。)
小胖是跟我走得最近的人,对我这青梅常抢谭剑这竹马饭盒的事迹清楚得很,于是就把谭剑封为我的煮夫。
放开小胖一蹦一蹦地跑过去踮起脚,嘻皮笑脸地勾了他的肩“兄弟,脸色这么差,心情不好?”
他侧头吊着眼看我,冷冷地看得我有点哆嗦。
心情这么差,难不成闹失恋?!面对高考压力而闹分手的情侣比比皆是,高考二字形同魔咒,俊俏如他没想到也难以幸免啊。
勾着他肩的手用力地拍了拍,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条糖果:“曼妥思,轻松好心情!”
他拍开了我的手,放下包就往教室外走,我急忙追上去。
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朵朵随风飘。
谭剑一个靠在天台的围栏上,风拂过他的脸把他的外套吹得猎猎响。
轻轻地走过去细心地帮他扣好外套的扣子,拿出当大姐姐的风范:“冷风能让人清醒可吹过头就感冒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拿出安慰失恋人最经典的句子,不管用。他依然摆着我欠他百万不还的臭脸。
捧着他的脸左左右右地端详起来,他也不管我随我摆布。
“嗯,左看右看我家小剑就是帅,帅气又不失可爱,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太好,那女的自愧不如配不上你。那种没自信的女人还是早早忘了的好!”不待他说完我就急着抢白。
“唉,忘不了了。暗恋她太久,爱恐怕早已刻骨入髓,抹不去擦不掉了。”摇摇头,他万般无奈边说边对我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本来以为只要我耐着性子等,总有一天她会明了,可没想到……”
啥?我们谭大帅哥居然跟起潮流玩起暗恋,还有等出了情敌?!而且还选了个这么蠢的,有美在侧不主动出击就算了,人家大玩暗恋还不知道,真够猪的!不,可不能辱没了猪同志们,她家伙简直还不如猪!
“能忘的。没被列入医书药典的时间其实是治疗伤痛的最佳灵药,时间越长感觉越淡。”
没想到一直陪在我身边嘻笑的竹马也有过这般苦涩的恋情,也有过为情迷茫的时候,这样的他让我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心痛地把他搂入怀中,他的下巴抵着我颈窝,我轻轻地揉着他后脑上的发,就像那年他安慰伤心的我一样。
刚满二十五岁的我陶醉在男友甜蜜的爱里,本以为他会是我今生的归宿,可没想到他调职国外不到一年就为了名利搭上了老总正留学的女儿。一心一意等他回国,期待爱情开花结果的我,等到的却是他和老总女儿的婚讯,而他竟然最后还能理直气壮地说爱我。那时那份不甘和心伤难以形容,我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扑到他怀里狂哭。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话时有些许颤音,想是快哭了,我只是收紧了环着他腰的手,更柔更轻地抚着他的发,无声地安慰着他,就像那夜他为我做的。
“铃铃铃……”预备铃声响遍全校。
他轻轻地推了下我,于是我松开了手,他的眼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我冲他拼命做着鬼脸,于是他笑了。
我扯着他的脸左摇右摇,嘟着嘴说:“又哭又笑真不害臊。”
看着我,他的笑容正盛。
“小鬼,哭够了?想通了?”
他用力地点点头。
“哦,往后有什么打算?忘了她?”
“不想忘也忘不了,她值得我等待。”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他的语气、表情无一不透露着他坚定的决心。
弯起中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他的光洁的额头,接着朝他竖起大拇指:“赞!小鬼,我欣赏你!”然后拉起他的手就往会堂方向跑。
到达会堂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分级分班坐好,几个迟到的同学正被级长老师抓着在场边训话。眼尖的我一眼看到菜鸟拉着谭剑就冲,险险在级长老师发现我俩以前坐了下来。
台上超像安西的校长侃着每年一谈的陈词滥调,台下的我是越听越难过。为啥?困呗。安慰人可是份劳心劳力的活,老娘我体力透支了,于是没过多久我就靠着谭剑的肩沉沉地睡着了。
我是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醒过来的,根据做学生多年的经验判断,此刻能唤起同学们如此高涨的热情想必是非散会莫属了。
刚想站起来随大队离开,没想到腿脚却因为坐太久没动而麻了。谭剑吩咐我在这等着,自已则跑回教室帮我拿书包。
会堂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小猫三只个在场边围着小圈聊天。
我低着头用力地按着脚,不想一双洁白的球鞋闯入了我的视线,抬头一看是一个个子不高眼睛大大,年约十四五,感觉很像Q版宾尼兔的小男生。
小男生怯怯地看着我,脸颊红扑扑的,超卡哇咿呢,强忍着想要捏他脸的冲动:“找我有事?”
“嗯嗯”用力地点着头,然后不安地扭头向会堂的后门处看。
随着他的目光,原来后门处有几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萝卜头正握着拳比着加油的肢势。
呵呵~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告白?!想我过了接近十六年零二个月的学生生活还真从来没被人告白过。小宾尼你要加油啊,加油加油加油!
小宾尼臊红着脸,扭扭捏捏的从包里抽红了一封粉红色的信,颤抖着双手朝我递了过来。
他狠吸一口气,低着头大声地说:“学姐,我是高一3班的秦桑,请收下。”
激动地接过信,还没来得把信捂暖,冷不防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抽走了。
“这信她不能收。”大手的主人如是说着,接着粗鲁地把信塞回秦桑手里。
秦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则一脸愤怒地瞪着跑来捣局的他。
“陆名杨,你什么意思!我的事何时需要你来管了!”我叉腰吼道。
“对不起,她不适合你。”陆名杨无视我的狮子吼,自顾自地对着秦桑说,一说完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姓陆的你给我放手,我到底哪里得罚你了,你要这样处处为难我,报复我?!!!”我用力地挣着。
“我报复你?!”他瞋目瞪我,表情夹杂着愤懑与痛苦,眼神复杂。
我没心思也没心情细细去解读,只趁着他一时失神张口一咬让他松开了我。嘴里尝到了血腥味,看着失神的他我心里有些微愧疚。努努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巧看见谭剑提着书包朝着走来,我如见救星急冲冲地向他跑过去拉了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