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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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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九宫奔进了湘妃阁,见到祁蕴坐在丹房就缓下步子,走了过去:“母妃,儿子回来了。”
祁蕴身着白绿华袍,质地稳重,袖口领边皆是用银丝裹着边儿,领口绣着祁家的家纹,头上簪着七宝钗冠,耳畔坠着两粒不大的明珠,透着光折出七色。
祁蕴“哼”了一声,单手将头一撑,闭上眼假寐。
“哎呀母妃,儿子这回下凡给你带回来个儿媳妇呢,长得漂亮,人又机灵,而且啊她还是……”
“还是什么?再能耐你父君和我同意这门亲事了吗?母妃是疼你,从小到大由着你的性子,什么都给你最喜欢的,但是,这娶亲,定要是娶一个最好的,由不着你挑个喜欢的。”
祁谷被祁蕴这番话堵了个哑口,调整了下自己心态:“娘,此事以后再议,父君叫我找你来拿那一枚五万年的紫丹。”
“呵,救那个鱼精?”
“娘!她有名字,叫余鱼。”
祁蕴瞧着自己儿子微怒皱了皱眉:“你跟着沉烟去拿。”
一旁的沉烟冲着祁蕴福了福身:“少爷这边请。”
沉烟是九天玄女的弟子,武的一手好剑舞,“姿若水仙,身若浮云,翩若惊鸿”是天帝予她的评价。那年西王母寿宴,她一场剑舞收获了不少青年才俊的青睐,而她却是早就对祁谷暗许芳心。
以至于甘愿到祁蕴身边当个办杂事的仙娥,她想日日见到祁谷,与祁谷来个日久生情。
这听说祁谷被禁足,本以为她此时进了潇湘殿就能朝夕相对,没想到祁谷即使是被禁足,也不安分,后来竟然还私自下界找了个什么娘子。
沉烟听到祁谷回来的时候,心中欢喜,想去迎接他,却从下等仙娥那里听说祁谷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名女子,一脸凶煞。那时她便知道,此女将成为她和祁谷之间的障碍。
想她身为九天玄女的弟子,容貌技艺修为背景皆是上乘,这几千年的陪伴,祁谷不但不对她动心,甚至将她与普通仙娥混作一群,实在可恶。
可自己就偏偏喜欢这么一个可恶的人,笑容宛若春风,待人彬彬有礼,温柔却又带着一股子顽皮精灵。
沉烟带着祁谷来到了底下三层密室,将装有紫丹的锦盒从高架上取了下来,看着祁谷期待的眼神,故意脚下一滑,整个人栽了下去。
祁谷连忙快步上前接住了锦盒,而至于沉烟,若不是自己用法力护住了自己,估计得摔个极其狼狈的模样。
沉烟恶狠狠地看着祁谷,气的浑身发抖,自己不如那个迷惑他的女子也就罢了,现下他居然接住了紫丹对自己不闻不问,好,很好,你会付出代价的。沉烟的手紧紧地收拢了起来,忽而又放了开来。
“公子,这紫丹的锦盒是施了法的,我现在给你解开,你赶紧拿去用吧。”
祁谷一听连忙将盒子递给了沉烟:“劳烦了。”
沉烟将腰上的锦囊打了开来,抽出一律清淡气息,这缕气息散发着奇异花香,不清淡又不甜腻,是祁谷从未嗅到过的。
“这是何物?”
沉烟轻声笑道:“这叫千丝,是百花提炼的花香,我将它取出按照这盒子当初封印的顺序将其间的花香排列,便可打开这锦盒取出紫丹。”
“原来如此,沉烟姑娘你继续。”
沉烟点点头,食指和中指并拢捻着这缕气息,在盒子上不知道画了什么符文,接着那缕气息钻进锦盒消失不见。
“好了公子。”
“多谢。”说罢祁谷接过锦盒,急忙出了湘妃阁直奔客房。
祁栾看着自己儿子急死忙活赶了回来,不禁叹了口气,这小子怕也是个情种,但是祁栾是绝不容许他这辈子就这么下去的。当年的凤无邪就是个极好的反面例子,有了至爱之人的下场是什么,魂飞魄散?
“拿来。”
祁谷恭恭敬敬地将盛有紫丹的锦盒递了过去,祁栾将丹药取出放在手上:“祁谷,父君救她可以,我有个要求。”
“父君你说,儿子若是能做到,定会全力而为。”
祁栾在掌中凝力,将丹药炼化作一道饱含纯净修为的气息:“我不准许你们的婚事,事成后,你们服下斩情丹,忘了彼此吧。”
“父君!”
“天雷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还你一个完好的小姑娘。”
祁谷鼻尖微红:“儿子,是真的喜欢她。”
“我知道,所以我不容许她成为你的软肋,当年的凤无邪是什么下场你忘记了吗?”
“那是因为他无能!他没有保护好无双姑姑!无双姑姑代替司澜神君去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劝下!他活该……”祁谷挨了祁栾一巴掌。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风无邪没有劝么?他甚至想跟顾无双一起去魔族,可是代替司澜神君去死,那是无双对龙族的报答,是对司澜的亲情,无双的做法多伟大你懂什么?”
“可是风无邪呢?风无邪还不是因为相思成疾失去生的想法,在涅槃大典被三味真火把三魂六魄皆烧成灰了吗!”
祁栾抬头看着祁谷,面色严肃:“你不也是知道极致的思恋会置人于死地的么。”
意识到自己被祁栾的话套进去,祁谷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现下,你不是也不能保护她吗?”祁栾将手中的灵息送入余鱼口中:“不如你跟父君打个赌,若是服下这次的斩情丹后,你们能再次相恋,我就容许你们在一起,不再与你母妃管你们的事情,如何?”
祁谷看着余鱼苍白的面容,密布额头的汗珠,将旁边的毛巾取了来为她轻轻擦拭:“好,我答应你。”
我们不会就因为这点事就分开的,对不对?
虽然只是一年多,我们的喜欢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但是我这辈子大概是非你不可了,你这么贪吃,被我惯坏了的嘴还能吃得下谁做的饭,谁酿的酒?
余鱼在灵息流入口中后,面色一点点恢复正常,痛苦的表情也渐渐缓了下来。
而屋外的劫云也开始蕴结,从千年的小小劫云一直堆到了令人看的胆战惊心的程度,这雷若是劈下来,潇湘殿定是保不住了。
祁栾将最后一丝灵息导入余鱼体内,拭了拭额上的汗:“来,你把这姑娘抱去下界寻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咱们这就下去帮她渡劫。”
祁谷点点头,将余鱼抱了起来赶往下界,看见了那片几乎将小半座玉山都笼了去的劫云,祁谷心中打鼓,这劫雷他和父君真的能扛下来吗?
由于担心劫雷造成火势殃及无辜生灵,他们最后决定在一处石山接受雷劫。
祁谷将余鱼轻轻放在了山洞之中,斩下了她的一缕头发放在怀里,并用术法将余鱼的气息扩大化,以此混淆雷劫的判断性。
“你,这一觉起来,恐怕是不会记得我了。”祁谷轻柔地抚了抚余鱼的脸,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笑道:“你总是说我下流,其实我很君子的,我可没有乘人之危。”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将你变成这样,但是凡是伤害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才能再次见到,但是我保证,若是我见到你,我定能第一眼就喜欢上你,谁叫你是我的娘子呢。”
“我父君说了,若是咱们经了这一次考验还能在一起,那咱们的事儿他们就在再也管不着了,我可以将你立做我的正妃,以后再也不娶别的女人,和你一直在一起。”
“其实,我想要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女的像你,男的……还是稳重一点罢,哈哈哈哈,我自己都有点看不惯自己。”
“你师父那边我已经叫人通知了,一会结束后应该很快就能来潇湘殿接你回小院,把你亲自交还给他我才能放心。”
“我会一眼认出你,你也会认出我,对吧。”
这时劫云已经追了上来,祁栾捻诀将余鱼用仙法护了起来,祁谷看见眼前这淡青色的结界知道解决雷劫的时候到了,他站起身不舍地看了余鱼最后一眼,便起身飞到了石山山顶。
祁栾皱眉:“你上来作甚?下去护着她。”
祁谷冲祁栾笑了笑:“父君,前面几道让我来顶吧,我虽是胡闹,但也有几万的修为,前面几道就不劳父君出手了。”
“……”
“父君下去帮我照顾好娘子可以吗?儿子身为人夫,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祁栾犹豫,看着祁谷坚定地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不要硬撑,不行了叫我。”
“知道了父君,儿子有分寸。”说罢,祁谷将余鱼的一根发丝绕在食指中指,凝结法力于指尖,猛地向劫云方向一指,青色光芒从指尖迸出直射劫云,力量之大几乎将劫云穿了个窟窿。
劫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向祁谷移动,第一道雷应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