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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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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就是说,这狐狸你救了后,方才是你们见得第一面?”
祁谷点头道:“可不是?我父君哪容的我与妖来往,而且自那之后家中便开始对我的行踪严加监视,我可不喜欢这样。”
余鱼起身,揽了揽自己的衣裙,走向了卧房:“好的祁公子,我今儿累着了,先去休息了,你随意。”
“娘子你生气了?”祁谷追上两步,抓住了余鱼的胳膊:“娘子你不要气好不好?”
“祁公子用九宫这名字糊弄了我这么久,还有这么一套情缘往事,方才对着白狐狸欲拒还迎,人家都快趴你身上也没见你把她推出去,如今还指望着我不要生气。”余鱼冷笑一声:“祁公子未免高估了我的气量。”
祁谷还想说些什么,被余鱼甩开手,关上了房门将他搁在了门外,看着面前紧紧关闭的房门,祁谷心里委屈,早知道就不救那只狐狸了,现下恩将仇报想把自己送回去换紫丹,还把娘子气的不理自己了。
进了屋的余鱼背靠着门,顺着门坐了下来,揉了揉略酸的鼻子。
这祁谷真是个傻子,都说了是生死劫,竟然还将她放走,若是自己刚刚知道她会影响到祁谷命数,手下定不会留情,管她什么来头千年修为,还是什么妖界二当家的小妾,一把火烧死算了。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各怀心事。
次日,余鱼睡得迷糊,往旁边一翻,“嘭”地掉下了床。
“啊,摔死本姑娘了……”趴在地上不动弹余鱼看着自己的竹藤小床心中不禁小小感概了下,睡习惯了无府的双人大床,这回了小院,她反而是不习惯了。
接着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祁谷焦急地问道:“娘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饭做好了么。”余鱼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扯来了挂在衣架上的衣裙穿上,看着梳妆台旁新打的水撇了撇嘴。
方才门外那么正人君子,不早就进我屋给我打了洗漱的水么。
“早就做好了,放在笼屉里给你温着呢!”
“哦,去拿出来吧,我马上洗漱好。”
门外的祁谷叹了口气,听着娘子这么冷漠的语气,定是还是生自己的气,转身蔫巴巴的去了厨房摆好碗筷等着余鱼一起用早膳。
两人在饭桌上谁都没吭气,余鱼自顾自吃着,祁谷吃一口瞄一眼余鱼,忽然两人感觉整个房子开始抖动,不,准确的说,像是地震,但是依照这仙踪林的地势,地震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更何况这儿被丹玄子下了镇地的结界,是不会受到什么天灾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仙踪林的结界正在受到破坏。
余鱼将筷子放在桌上起身:“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
“娘子……”
“乖。”说罢余鱼将袖间风抽出,踩上了风。
御风的余鱼捻诀凝神感受究竟是结界的哪一处受到了攻击,突然巨大的施威震得她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脑中仿佛钻进数道电流,刺痛充斥着大脑。
心里依旧不放心一道跟随的祁谷,看见余鱼从袖间风上跌落,连忙惊叫一声,破了自己的封印捻诀瞬移到了余鱼身边将她接住。
余鱼头痛欲裂,祁谷看她面色煞白,额上青筋爆出表情狰狞,抱着头浑身颤抖不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娘子……?娘子!!!!!”祁谷心被吊了起来,他第一次心里这么难受,即使是当年知晓白若是他的生死劫,他也未曾如此慌乱。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他只想快些寻到丹玄子为余鱼看看,可现下丹玄子又在东海,仙踪林到东海,就算是他不眠不休用尽全身力气,那也至少要一日半的行程。
他可以拼,但是余鱼怕是等不起。他该怎么办?
好像回到了那一年,他手中同是岌岌可危的性命,这次却是将他的心脏都被捏疼了。
回天上吧。
除了父君和母妃,没有人能救余鱼了,他不想失去她。
祁谷将余鱼抱到南天门的时候,门口把守的两位天兵却是拦住了祁谷。
“小公子,司箐神君两万年前就下令,不得让你带回任何活物的事儿,您忘记了?”
“滚。”
祁谷心急如焚,这两个没眼色的天兵此时拦他简直就是找死,右手轻轻一摆,两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开,内脏骨头皆受了巨大的冲击。
“我现在说滚,你们已经是听不懂了么?”说罢,抱着余鱼御风奔回潇湘殿。
回到潇湘殿,祁谷直奔祁栾的书房,平日若是没事,祁栾定是在书房处理手上的公文。
殿中的下人见到祁谷怀里有个呕血的女人,而祁谷表情焦急万分,纷纷识相退到一边。
往日伺候祁谷的仙侍鸣放见到小少爷,连忙冲了上去:“少爷,这是?……”
“鸣放,别问了,父君现下可是在书房?”
“司箐神君现下正在书房接待司命神君他们,与其商讨要事。”
祁谷加快脚步,冲去了书房,到了书房门口,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父君!你快救救她!”
书房中众人齐齐看向了眼圈通红的祁谷,其中眼熟的便有司命神君,青渭神君,凤宫羽。
余鱼这时已经痛的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整个人无力地卧在祁谷怀中,嘴角的血还在流个不停,姣好的容颜由于失血过多,变得白的吓人,青蓝的衣裙被血染得红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了?”凤宫羽是第一个站起身的,将自己的位置挪了出来叫祁谷将余鱼放了上去。
“父君,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我来不及找丹玄子了,我知道你是掌握生灵的,你定是可以救她的。”
祁栾拍案而起:“胡闹!”
祁谷“咚”地就跪了下来:“父君……她是我的娘子,你必须得救她。”
“什么?”
众人惊诧,这潇湘公子才私自下界多久,就在凡间有了娘子,而她这娘子少说也有千年修为,灵根灵脉皆是上乘,根基也是不错,可惜没有什么功德,若是有什么人引见,想必也是成了仙的。
可是这在凡界与女子私定终生,带回来的是个半生不死的人,这下祁栾该如何。
“我没有同意的,能是你的妻子么?”
祁谷已经褪去了焦急,神色低沉:“父君,现下我不想与你废话,你若是不救她,你这个儿子,怕以后也是……”
“你威胁我?”
“不敢。”
祁栾瞪着跪在地上的祁谷,少顷唤人将余鱼抬去客房,相各位仙家拱了拱手,道:“改日定当上各位府上登门谢罪。”话毕,便随着祁谷去了。
众仙家面面相觑,今日本来过来相商魔族的事情,现下祁谷闹出了这么一出,众人也算是白跑了一趟,可是潇湘公子自小顽皮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的,现下下界才一年多,便好像惹了了不起的事儿,也算是心里可怜了下司箐神君。
凤宫羽也跟着祁谷去了,边走边说:“你这下界才一年多,本来一年的时候你母妃就派人四处抓你,还下了紫丹作为报酬,你这好,躲了大半年自个儿跑了回来。”
“嗯。”祁谷着急,没心情与凤宫羽废话。
“你都不知道啊,为了这颗紫丹,仙妖魔三界都去掺和了,就连人界的那些小喽啰都妄想抓你回来。”
“嗯。”
“你这娘子长得漂亮啊,什么来头?”
“丹玄子的关门弟子。”
被惊吓到了的凤宫羽舌头打了结,停下脚步指了指祁谷,指了指自己:“你……你……”
祁谷没工夫搭理凤宫羽,随着余鱼进了客房,看旁人毛手毛脚,生怕把余鱼磕着碰着,便亲自上手。
“少爷,血渍会污了你的手。”
“我不介意斩了你的舌头。”
那仙娥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捂住了嘴退了下去。
往日里的祁谷与他们下人也是有说有笑,是个和蔼的主子,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煞气如此之重的祁谷,皆是害怕了起来。
祁栾走到了余鱼床边,瞥了一眼祁谷,抓起了余鱼的手腕探了探脉搏,接着注入了灵力探查内部情况。
祁谷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看着祁栾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也是慌乱的不行。
“还有得救。”
“真的!?”
“嗯,去你娘那,把那枚五万年的紫丹取来。”
欣喜若狂的祁栾连忙答应:“唉!好!我这就去!”可是刚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五万年!?!?!?”
“快去!”
“哦哦哦!!!”
祁栾跟脚下抹了油似得跑去了潇湘夫人祁蕴那里去了。
一路上祁栾心中还是没有谱的,这五万年的仙丹,虽是能救人命,但是就像当年白若那回事儿一般。余鱼若是服下,那定是要突破万年修为经历雷劫的,而这次的雷劫是万年雷劫,自己虽然能替她抵挡,但是,上次白若是一千年,也就是一道千年雷劫,而现在余鱼是五万年,也就是说,这五次的十五道万年雷劫加上前面的五十五道千年雷劫她是要一起受下的。
余鱼虽然有根基,有这五万年的修为,但是她现下这种情况,真的能撑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