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崩面瘫仙君》老亁爹

26、违抗父命

　　张恒之和张逍煜匆忙赶往江左，却在半路遇见了张清尘，寒暄了几句才知道张天恒出关了，张清尘此次前来，就是把张挽澜带回蓝海之滨，兄弟三人坐在马车上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最后张清尘笃定道：“那墨仙，定是在装疯卖傻。”
　　张恒之也赞同，“那日大哥抱着他从城外回来，他浑身伤痕，一看就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一个傻子，遇见强敌，怎么会撑到大哥去救他，分明就是装的！”
　　“就是不知，他处心积虑进入蓝海之滨，接近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张清尘轻叹，“父亲出关之后，听闻家里弟子的话，非要见一见墨仙，我瞧着，近来家里要不安生了。”
　　张逍煜窝在一旁暗中观察，听见张清尘的疑问之后，不屑的撇撇嘴，二哥和表哥都是傻子，墨仙对大哥表现的那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在打大哥的主意，这点，瞎子都感觉出来了。
　　两人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目光投向自己，四下望了一圈，看见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张逍煜正在用一种轻视的眼光看向这边。
　　“煜儿，你怎么了？”张清尘温声关心道。
　　张逍煜不说话，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张清尘和张恒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耍什么脾气，只能由着他去。
　　到了李家大门口，守卫赶紧接待了三人，李崇文正在给墨流痕配药，听见外面有人靠近，出来见是张清尘三人，立刻把药方交给李子月，亲自去接待，张逍煜不想和他们大人在一起，就进了药房看李子月抓药。
　　“你是张小公子？”李子月知道张挽澜有一个小弟，和他年岁相差极大，脾气顽劣，和自家那个弟弟倒是像，张逍煜看见漂亮姐姐问自己话，立刻笑眯眯的点点头。
　　“姐姐，我叫张逍煜，你叫我煜儿就好。”张逍煜乖乖的报上名字，李子月看着小豆丁胖乎乎的讨人喜欢，伸手想去戳一戳那下巴肉，还没靠近，张逍煜一下子就躲开了。
　　“额……”李子月的手僵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
　　“墨仙说了，不能随便让女孩子摸脸蛋和脑袋，有失男子气概。”张逍煜挺直了小腰板，振振有词。
　　李子月看他那副傲气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笑眯眯的伸出手道：“那姐姐牵着煜儿可以吗？”
　　张逍煜犹豫了片刻，商量道：“那，我来牵你，我是男孩子，墨仙说了，都是男孩子牵着女孩子。”
　　李子月开始好奇张逍煜嘴里的那个墨仙到底是谁，整天和小孩子说这些东西真的好吗？
　　“好，煜儿来牵着姐姐。”
　　张逍煜伸出手，羞怯的握住李子月的手，胖乎乎的小爪子捏了捏那修长的手指，衷心赞叹道：“姐姐的手好漂亮啊，煜儿以后也要找一个手好看的娘子。”
　　李子月捂嘴笑出声，这小孩才多大，就想着找娘子了，不愧是张家的人。
　　李子月带着张逍煜在药房里抓药，张逍煜身子矮，看不见柜子上面的字，只好无聊的四处张望，拐过一个台子，来到一个木架旁，李子月爬上梯子去取药，张逍煜抱着架子无聊的转着脚尖。
　　那是什么？张逍煜的眼睛盯着这架子后面的那面墙，瞳孔收缩，变成极细的一道线，闪烁着微光，那双眸子里倒映出一条长长的通道，墙壁上挂着油灯，此情此景，和前几日在云泽城见到的那个甬道一模一样。
　　“啊！”张逍煜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恢复正常，拍拍胸口，李子月听见张逍煜的叫声，赶紧爬下来。
　　“煜儿，你怎么了？”李子月扶起张逍煜，上下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伤口，松了口气。
　　“姐姐，我想去找大哥。”张逍煜扒着李子月的腿，仰头请求，因为刚刚看到的那个东西，现在眼底还带着一丝慌乱，不过被他藏得很好。
　　“原来是想你大哥了，走，我正好要去给送药。”李子月牵着张逍煜离开，张逍煜回头又看了看那面墙，这次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张挽澜正在给墨流痕捏腿，墨流痕昏昏沉沉的睡在贵妃榻上，阳光顺着梧桐树的缝隙照下来，细碎的洒在墨流痕的脸上。
　　想着前几个月来这里，自己还不敢同张挽澜说话，如今却什么都说明白了，这种感觉真奇妙，早知道，那日在这树下，自己就和张挽澜坦白了，也就不用中间折腾那么多事来。
　　“唉~”墨流痕长叹一声，引来张挽澜的注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张挽澜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墨流痕这几日舒服的直哼哼，虽然下半身没有知觉，可是按到小腹的时候还是很有感觉的。
　　“没有，只是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我觉得好像刚刚来到李家，我还没有认识你那会，老爹和阿娘都去世了，家也毁了，醒来周围都是陌生人，那种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好在，我还有钟离。”
　　张挽澜的手指一用劲，墨流痕没有知觉，但也感觉到了张挽澜的呼吸顿了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发出一声坏笑，张挽澜停下手，坐到一边没了声音。
　　“你又在吃干醋了？”
　　“没有。”
　　“真的？我怎么闻着酸味那么重呢。”充满笑意的声音渐渐靠近张挽澜，那股温热的气息也洒在耳背，张挽澜身子缩了缩，一把揪住墨流痕的衣襟，倾身吻了上去。
　　张逍煜和李子月躲在树后面，两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张逍煜虽然提前已经知道了墨流痕对自家大哥的心思，但他一直坚信，自家大哥傲然若霜雪，是不会被墨流痕带坏的，没想到，竟然是大哥先动的嘴。
　　李子月彻底被吓到了，这种画面，不逊于一群飞尸包围了自己，尤其是看见张挽澜主动俯身贴上去的那一刻，李子月都要尖叫出声了，这个张挽澜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张挽澜。
　　要死，自己今天都看见了什么！
　　张逍煜和李子月同时捂住脸，然后慢慢退出去，担心打扰到两人，张恒之和张清尘正打算去找之张挽澜，便看见李子月和张逍煜两个人，脸色通红的跑了出来。
　　“你们怎么了？脸色这么红？”张清尘摸了摸张逍煜的脸，温度高得吓人，不仅如此，耳尖都跟着红了，李子月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像是只蒸熟的虾子。
　　“二，二哥，表哥，我们，咳，我们先出去，一会再回来。”张逍煜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个满脸疑惑的人拉开了，李子月拍拍自己烧红的脸，害羞的笑了一声，赶紧去给墨流痕煎药。
　　院子里，张挽澜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墨流痕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直到张挽澜雪白色面皮都要透出血来才止住笑声。
　　“亲都亲了，这么害羞做什么？而且还是你主动的。”墨流痕扒拉着张挽澜的胳膊抱进怀里。嘿嘿笑道：“以后还要做比这更害羞的事呢。”
　　张挽澜一把捂住墨流痕的嘴，颤着声道：“闭嘴！”
　　墨流痕的凤眼弯成了月牙，爱死了张挽澜害羞的样子，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媳妇，可招人疼了，逗弄起来格外有趣。
　　“别闹了。”张挽澜挡住那个要往自己怀里钻的脑袋，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你知道的，我把钟离当作最亲的家人，所有人消失之后，只有钟离守在幽兰坞等我回去，而且是他一个人重建了幽兰坞，花了三年的时间，所以我自然和他亲厚。”
　　“我明白。”
　　“嗯？你明白？那你刚刚怎么有些不高兴？本仙的感觉从来不会错的。”
　　张挽澜抚着墨流痕的银丝，自责道：“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墨流痕心头一暖，紧紧抱住张挽澜的腰，撒娇道：“谁说不在了，那三年，不都是你陪我走过来的吗？阿娘说了，能陪你度过最艰难的岁月的人，才是值得一辈子守护的人，我现在找到了，知足了。”
　　“知足了。”
　　“嗯？”
　　张挽澜抱着墨流痕回屋，道：“失而复得，够了。”
　　张清尘和张恒之莫名其妙被拉出去，直到傍晚才回来，两个人问了张逍煜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张逍煜一路迷迷糊糊，两眼无神，神游天外，就是受到刺激的模样。
　　兄弟四人碰面的时候，墨流痕已经睡了过去，张挽澜让三人噤声，轻轻带上门，张逍煜一看见张挽澜的嘴巴，脸就不可抑制红起来，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话。
　　张挽澜揉了揉张逍煜的脑袋，张逍煜绷直了身子傻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张挽澜不放心问道：“身体不舒服？”
　　张逍煜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张挽澜，红着脸蛋摇摇头，小跑开，张清尘和张恒之看着张逍煜慌张的背影，都奇怪，这小东西，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来这了？”
　　兄弟三人坐在院子里，张清尘道；“父亲出关了，让我赶紧来找你回去，而且要把墨仙带回去，估计是要亲自审核。”
　　“不行！墨仙现在中了蛊，我需要去一趟苗疆，你回去同父亲说，我过些时日就回去。”
　　“可是父亲的脾气你也知道，你现在不回去，以后……”
　　“不必再说了，你明日就带着恒之和煜儿先回去，我和墨仙去苗疆，你们三个人要稳住父亲。”
　　张恒之和张清尘互相看了看，想起张天恒那张严肃的脸，纷纷摇头。
　　“大哥，父亲会动怒的。”
　　“就这定了，去睡觉吧，看好煜儿。”张挽澜下了结论，绷着脸回了屋，留下张清尘和张恒之两人在院子里。
　　“我觉得，大哥有些不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
　　张逍煜跑到后门那里，捂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也不知怎的，越是告诫自己不能想，那个画面就一直出现在脑子里，导致自己现在一看见张挽澜就脸红。
　　“呼~呼~”
　　张逍煜偏过头，在门口那尊石狮子后面看见了满脸绯红的李子月，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李子月是大人，自然懂得这些，不过她不明白，张逍煜一个小孩子看到这些不应该是感到惊吓吗？怎么和自己一个反应？
　　“煜儿，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你要去给大哥他们送药吗？”张逍煜蹲在石狮子前面，拿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哎呀！我的药！”李子月突然蹦起来，手忙脚乱的跑进院子里，张逍煜坐在地上，双手托腮望天，想着墨流痕的那张脸，小脸又皱在了一起。
　　“怎么办？大哥身边的女孩子都没有墨仙好看，可是墨仙不能给大哥生孩子，我以后怎么当小叔叔……”小豆丁抱着脑袋兀自纠结，非常困扰，
　　李子月给张挽澜送药，那个红衣男子正在昏睡，张挽澜道了谢之后就去把人叫醒，李子月听着那柔和的声音，心脏一颤一颤，所有人都知道，张挽澜不似从前，可听这语气，分明又回到了从前。
　　“我先告退了。”
　　“有劳。”冷冰冰的语气，和刚才的张挽澜判若两人，李子月胆寒，搓着手退了下去，关上门之后，拍拍心口，原来不是回到了从前，而是看人啊。
　　张挽澜端坐着药拍了拍熟睡的人，墨流痕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睁开眼，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倦意，嘟囔了一句泷哥哥之后，眼皮一眨一眨，好像又要睡过去。
　　张挽澜知道墨流痕这几日睡得不安稳，虽然一直昏睡，可总是会做噩梦，偶尔醒那么一小会也是浑浑噩噩，心疼的把人半抱起来，头枕在自己胸前，“乖，吃了药再睡，我们明天就去苗疆。”
　　墨流痕无力的点点头，闭着眼睛咽下一口药，苦味刺激的人皱起眉头，吐出舌头，“好苦啊。”
　　张挽澜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一边，“喝完再说。”
　　墨流痕也清楚这些日子张挽澜一直守在床边，半夜也是浅眠，一听到自己有动静就会立刻清醒，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人，经常这么熬着，肯定会受不了，墨流痕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想快点好起来，然后让张挽澜好好睡一觉、
　　一鼓作气的把药全部喝完，墨流痕觉得心窝子都是苦的，也不知道这李崇文开的是什么药，还没把人治好就先把人苦死了。
　　张挽澜捏了一粒蜜饯塞进墨流痕嘴里，甜味冲淡了苦味，墨流痕斜眼看着床头的蜜饯，好奇张挽澜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小零食。
　　“对了，风天笑的事，毛家去查了吗？”
　　“逃走了。”
　　“他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在云泽城吗？毛家为何不直接抓了他哥哥，他一定会去救人的。”墨流痕觉得舌头还是苦，又拿了一颗。
　　“他哥哥是个跛子，老实巴交的开着豆腐店，对风天笑做的事一无所知，我们上仙门的人，总不好欺负一个平常人，而且，风天乐的腿就是被仙门中人生生折断的，我们有愧于人，自然不能随便动手。”
　　“怪不得风天笑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看来他对仙门很有芥蒂啊。”
　　“而且，你说的那个炼尸地窖，毛家并没有找到。”
　　“什么！”墨流痕一激动，瞬间来了力气，反驳道：“不可能，我亲自下去看的，里面还有许多半成品，他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所有的尸体都移走，我和煜儿可都看见了。”
　　张挽澜安抚着墨流痕躁动的情绪，“你自己都说他背后有人了。”
　　对啊！墨流痕惊觉过来，风天笑一人是做不到，可是他背后的人财大气粗，做到这点非常容易。
　　“我们走之前，和李子月谈一谈吧。”墨流痕的眼睛里带了一丝算计的味道，张挽澜听出他语气里的急不可耐，摸摸墨流痕的脑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