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sh》夜夜腋夜

2、第二章

　　“陈海，全班前十啊！今天必须你请吧！”庄晓鹏一放学就追上陈海。
　　“为啥啊，我考了前十有你什么事啊？”陈海笑。
　　“本来今天就得你请，你应该再多请一次！我对你太好了，就让你请这一次。”
　　“噢哟，那我可得谢谢您。”
　　“别客气，”庄晓鹏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你爸爸我今天刚好成年，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你插会儿腰吧，去哪吃啊。”
　　“去‘可人’吗？去‘可人’吧！”
　　陈海犹豫了，“啊？你一人去吧，我没十八呢。”
　　“哎呀，不会查的，你说你十九二十也有人信啊。”
　　庄晓鹏说的话不是没有根据，陈海不是长得多老，只是个子高，骨架子也大，气质有点成熟，所以看着比同龄人要大。
　　“别了，不想去。”陈海其实有些反感乱糟糟的地方，但是怕说出来显得不合群，就只是简单地拒绝了。
　　“没劲，就是怂！”庄晓鹏不满地指着他嚷嚷。
　　陈海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庄晓鹏又追上他说，“可是我都约好人了，王昭明他们。”
　　陈海看他一眼，“你约人了？”
　　庄晓鹏一看有戏，立马用夸张的语气说：“是啊，我大前天就约好了，我的妈，你不知道我们班那些人早都去过好几回了，就我们没去过，眼看着就要被嘲成怂蛋...”
　　“别废话了，我看都要下雨了。”陈海打断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把手伸进书包里掏伞，“你请的人，还好意思让我结账啊。”
　　“你这人怎么恁小气... ...行，这次我付了行吧。”
　　“哎，谢谢爸爸。”
　　庄晓鹏也掏伞，“唉，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陈海接上一句，“有钱还能使陈海进酒吧。”

　　俩人进了酒吧，陈海甩甩伞上的水，把伞放在门口的雨伞架上。伞架上的伞根本没人整理，乱糟糟的摆在一起。
　　“放这一会儿不会有人拿错吗。”
　　庄晓鹏压根没听他说话，坤着脖子四处看，估计在找王昭明他们。
　　陈海也四处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个吧不仅名字土，内里装修也没给人惊喜。
　　土，土飞了。
　　“哎，那呢！”庄晓鹏突然重重给了他胳膊一巴掌，扯着嗓子喊。
　　“哎哟，刚放学不是还见了嘛，这么激动干嘛，”陈海默默被重击的胳膊，“再说，你激动，受伤的怎么老是我？”
　　“这不是青少年第一次红灯区碰头嘛，刺激，刺激哈哈哈。”
　　刺激个屁。
　　其实挺刺激的，‘可人’离学校不远，万一哪个班的哪个老师在哪个下午放学之后无聊来蹦迪... ...
　　那我们就可以集体狗带了。陈海想象着自己年过半百的班主任在舞池中央疯狂扭动的样子。
　　找到位置之后，陈海跟着庄晓鹏坐下，这群人大部分是庄晓鹏上学期分班之前的同学，几个人有时候中午在学校食堂坐一起吃饭聊天，庄晓鹏去吃饭又经常拉着陈海，所以陈海也跟他们混了个半熟。
　　不过他没见过王昭明，只是听说过，陈海坐下来就先看了一圈，看着了个面生的，估摸着这就是全校第一王昭明。
　　王昭明戴着个潮牌眼镜，发型也是韩式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潮牌”的，很不符合陈海内心对年级第一的想象。
　　说好的鸡窝头呢？
　　说好的啤酒底呢？
　　说好的上学假装睡觉回家拼命复习呢？
　　说好的乖宝宝未成年打死都不进酒吧呢？
　　不是说年级第一必须怎么样，可关键是，这位真的没有第一那种感觉，也不是说王昭明不好，就还没有感觉。感觉，确实是一种比较玄妙的东西。
　　几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有人说了一句：“哎，今儿个没开空调？咋这么热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附和，陈海也觉得校服黏在背上，完全没有冷气打在身上的感觉。
　　回头才发现他们正好坐在中央舞台旁边，舞台边围了一圈人，难怪冷气吹不过来了，都被人挡光了。
　　“这是咋了，介么多银？”庄晓鹏问。
　　就算变了口音，也根本没人搭理他。
　　舞台上自动播放歌曲mv的大屏幕已经熄掉，室内一下变得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