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物语》夕阳遇残月

5、第 5 章

　　阴柔在一家大型商场里随便转，想买双运动鞋。
　　坐在指定的休息区域，欣赏旁边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一个人唱着儿歌，那个小女孩肉乎乎的，小脸真是可爱，脸上的笑容那么真，无忧无虑。小孩子是最幸福的，他们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只生活在充满幸福的家庭，慢慢地，他们成长了，开始踏进社会，了解这个世界，单纯的幸福感也只能在回忆中存在。
　　小女孩看到了对着她发笑的阿姨，感觉不好意思了，嘻嘻一笑，就小跑离去。顺着小孩子离开的路线望去，看见了一个身影，阴柔有些不确定，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她，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裙的女人，就是自己前男友劈腿的对象，起名特别高大上的小三，品味小姐。她不是和自己的前男友昝高远一起在英国留学吗？那个男人怎么没和他在一起？心中的小问题随即就打消了，再次看到这个女人，阴柔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连厌恶都没有，对她的态度就像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对昝高远，这个和自己交往过一段时间的初恋，什么情绪都没有，对他没有一点想法，完全放下这段感情，放下那个男人。
　　拿得起，放得下。这就是晁阳对阴柔感情态度的评价
　　回到咖啡店，阴柔把购物袋随便放在一个沙发上，就直奔厕所。从厕所出来，和咖啡师牛学习打了声招呼，坐在了旁边，“牛哥，诸英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艾叶和□□都在擦桌子，青青在后面捡咖啡豆，大家都在忙着，她去哪了？”穿着咖啡色工作服的牛学习，给阴柔端过来一杯新调好的咖啡，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能去呢？她那个亲妈又打电话了，说是没钱了，让她给汇过去3千，一刻都不能耽误，她给我说了一声，立马就去找银、行了。真的，老板，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姑娘，她……”店里又来位客人，是一个戴着大帽子的时髦女郎，怀里还抱着一只小泰迪，牛学习用眼神示意她一下，阴柔明白他的意思，就起身朝客人走去。
　　泰迪叫了一声，让店里其他的客人意识到这里来了条狗，好几个客人都向声源处看去，有个男客人轻哼了一声，女伴轻轻拍了他一下，让他收起情绪。女客人正犹豫着坐那边，阴柔就出现在她面前，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开口：“很抱歉，我们这里不允许带宠物出现，有员工对动物毛发过敏，希望您谅解。”
　　“啊，是这样啊。其实平常我也不带它来咖啡店的，今天它生病了，更加粘我了，就把它带来了。”又继续开口：“行，下次再来，给你们添麻烦了。”阴柔立马接过话：“没有，是我们的问题。”听到面前的人这么说，女客人顺着台阶就下去了，对自己怀里的泰迪说道：“小包子，我们回去了。”离开的时候，阴柔把玻璃门推开，让她走出去，女客人微微一笑：“谢谢。”
　　来到牛学习的身边，看到鞠青青一脸无奈地拨打着电话。阴柔明白，她是在给诸英打电话，因为她手里拿的正是诸英的银行卡。
　　“没人接电话？”阴柔问她。
　　“打了三次，都没人接，她怎么回事。”鞠青青有点担心，“她一到银行发现卡不见了，以为丢了，可能直接挂失，再重新办张卡。她那个亲亲亲妈催的跟索命的阎王爷一样，她一定想立马给她把钱打回去，她可是孝子啊，我可比不了。”最后一句，满是嘲讽。“算了，她的事我们不用多说，她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劝过了多少次了，她听了吗？反过来劝我们，哼，我们因为这个事和她闹过几次脸，她不听，我们谁也不能把道理镶在她脑子里。她的钱，她自己做主，给谁不给谁，我无权过问，我只要每月把她该的工资打到她卡上就够了。”阴柔已经看明白诸英了，愚孝的女人，大家都已经不在参合诸英的家事了。作为她的老板，自己不苛待就行，她的同事，没有挤兑她，就够了。
　　重重叹了口气，“说是那么说，但看到她受委屈，被人当傻子，冤大头欺负，还是很气愤，想替她出头，说一句公道话，她就算不领情，自己也无所谓，我说公正话，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我，是想让她家人醒悟，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们有什么脸面要求诸英满足自己的私欲。可惜，我错了，他们真是将自私进行到底，骨子里透出的恶心，我庆幸自己没有那种父母。”脸上完美的妆容也无法掩饰住对他们的讨厌。花容月貌的女子脸上出现不适宜的表情，在牛学习看来，还是那么好看，甚至还露出一点小甜蜜。
　　艾叶和向□□也过来了，把四个杯子端过来，交给了鞠青青。她两也知道诸英外出了，原因也心知肚明，对着对面的3人，略显尴尬，随后又面无表情。艾叶转移话题，说：“赶紧干活。看店里来了这么多人，你们还闲的打嘴炮，干活干活，挽起袖子，甩开膀子，说干就干。”向□□点点头，“我赞同，不过，我先去个厕所。你们先干。”4人被她的回话逗笑了，刚才的小阴霾大家都没有当回事，毕竟这种事经常发生，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
　　代修昨晚喝了好些红酒，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一个人抱着一大瓶红酒，狂喝，喝了一瓶，又接着一瓶，喝了不知道几瓶，自己醉的不像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倒在阳台上呼呼大睡，穿着白衬衣，胸膛前全是葡萄酒渍，不是零星分散，是集中的一大片，就像心口流出来的血，那么浓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下雨了，自己的身体都是僵硬冰冷的，也对，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居住，没有人提醒自己地板上太冷了，去床上睡，也没有给睡在地上的自己盖一个毯子，自己为了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拒绝了他人，怪谁呢？
　　苦也好，罪也罢，痛无所谓，伤不在乎，就是这样为难自己，也要爱着她。为何过不了情这关，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她，眼睁睁看着她和自己的好朋友成双成对，看着他们甜蜜幸福手拉手逛街看电影，看着她脖子上鲜艳猩红的吻痕，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扯成了两半，明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心里不停在安慰自己，恋人之间的亲密，都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为什么偏偏选在她生日的那天，我为了她的生日，怀着多奢望的心情期望她能把目光多停留在我身上，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再看到男朋友的礼物后毫不犹豫把它放在桌子上，一直到自己离开，她都没有拿起那件礼物，离开她家门的那一刻，真正体会什么是心碎，当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话，一点都没错！
　　从地上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了，扶住旁边的墙壁，闭着眼睛摇了几下脑袋，就清醒过来了，早上的光照不强，但是代修的眼睛还是眨了几下，才适应这个强度。走向自己的浴室，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站在淋浴头下，静静站着，浴室里只有微不可听的呼吸声，淋浴没开，感觉从脚底结起了冰，冷气向上攀升，慢慢蹲下身子，不知道是因为低血压，还是因为别的事。
　　今天一大早，关心就开着车，带着阴柔回老家去了，明天是继母的祭日，那个女人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还不是亲生的。
　　若是自己忘了她，这个世界上就忘了她。
　　代修在一楼的咖啡店里，点了杯不加糖的苦咖啡。这个时刻，店里只有一个人客人，就是坐在右边区域倒数第二排的一身白的代修。
　　店里的四个人坐在了代修的后面，随便聊着天。
　　向□□问她旁边的同事，“青青，你知道关心的老家在哪吗？我一直以为她是杭州郊区的，和咱老板一样，是城市户口。”“不是，她家是山东农村的，我们两个是老乡，她家是济南那边的，我家是青岛的。”鞠青青的青岛口音都飘出来了。“我就说，你和关心是一个地区的，口音都一样，你们两个还都喜欢吃大葱。不是有一个笑谈嘛，说两个山东人打架，你都不用劝，一捆大葱，啪的一下，两人就停止了。”艾叶插了一句话，又继续说：“哎，青青，我问你，你每天都吃生葱，那你和牛哥接吻时，他有没有让你先刷刷牙。”给了一个不怕事的眼神，其余2人也看着她。鞠青青露出小得意：“我吃过后，都去刷牙，还要嚼2片口香糖，保证口腔里没有一点葱味。我们接吻时是老老实实的，就浅吻一下，或者他亲我脸颊，你们羡慕吧！”还冲着大家，眨了下眼睛。“我看见你这幅样，就想打你，你们想不想打她，天天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上班秀，下班也秀，根本就没有考虑我们这群单身狗的感受，你们太过分了。”向□□被鞠青青眼中的幸福虐到了，再看看自己，就差仰头大哭了，老天，你赐我一个男朋友吧，对热恋的同事发出愤怒的谴责。“怪我咯，我们也没有刻意秀啊，就是平常的相处模式，生活中的常态。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果然，单身久的人，慢慢都会发展成变态。哈哈。”故意嘲笑单身的3人，在自己朝夕相处的女性朋友面前，鞠青青稍微放肆了一些。“我说你就是欠打，现在牛学习不在，你敢猖狂下，我一个大嘴巴子就呼上来，立马你的脸就肿的跟大白面馒头一样。”向□□和鞠青青常这样打闹。“不要这样说白面馒头，青青的脸哪要馒头白啊，馒头才多大，青青的脸能抵2个馒头。”“艾叶说的狠，甘拜下风啊。你呢？诸英。”
　　听到向□□叫自己，诸英立马回神，看向她，一脸茫然，“啊，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你说什么，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前几天诸英去给她亲妈打钱的事，大家都知道，但都装作不知道，问也没问。从银行回来，她就变得不对劲，忧心忡忡，心事不轻，碍于她的固执，为了她的面子，大家都变得“没眼色”，该笑的哈哈大笑，该闹得拳脚上阵，看上去，谁也不曾注意到她眼中的焦急与不安。
　　“其实没什么，我们就是说，我今晚邀请你们3个大美女去吃自助餐，我也想吃了，正好借这顿饭庆祝我的小狗鸭梨找到女朋友。怎么样，大美女，请赏脸。”向□□说出了完全不达搭边的话，把话题彻底带偏了。
　　“我去，一定去，不吃白不吃，今晚就去，对不对，我中午不吃饭了，留着肚子一起吃。”鞠青青立马抱着向□□大力摇晃，激动地恨不得立马就去。
　　“我明天再减肥，今晚不算。”艾叶一只手搭在旁边诸英的肩膀上，“诸英，我明天减肥，你要好好监督我，今晚，咱们吃个天翻地覆，昏天暗地。”“好。”诸英因为有免费的美食而高兴，接下来，她必须清汤寡面。
　　“反正是自助餐，你们就是往死了吃，也吃不了多少。不过，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要时刻记住保持优雅，不要狼吞虎咽，不要丢了我的脸，千万不要变身饿死鬼。”
　　“你还说我们，你忘了上次去吃自助餐，我和艾叶把筷子都放下了，你还在吃，让我们等了你10分钟，吃到最后，整个餐厅里就只剩下我们了。我都听见那个男服务员说，那一桌今天，真不亏。我当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没找到。你的脸早就丢了，哪还有脸啊!”语调起高了，鞠青青拿了一张纸擦了擦飞到桌子上的口水，顺手交给向□□，向□□把它丢进垃圾桶。
　　……
　　代修听见后面的欢声笑语，心情也被感染，本来要起身离去，却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小时。已经11点了，打算离开，去公司。
　　严渊的电话打来了，代修立马接了，“严渊，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儿兄弟？”
　　“我在咖啡店。我健身的地方，它楼下有个咖啡店，我在这里喝了一杯咖啡。去吃意大利面吧，这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们去尝尝。”
　　“ok，你，健身的地方是哪里？我忘记了。”严渊和女朋友殷柔在同一个健身房健身，没有和代修在一起。最近，他所在的健身房换了老板，顾客毫不知情，新老板不打算办下去，一个星期前，就把情况和所有的顾客说清楚，赔偿了客人的损失，说了许多无用的抱歉话，就闭门谢客了，引的骂声连连，但也没有出现什么大事故，现在，里面的运动器材，正在向外般。
　　“就是在XXXX大道，二楼的魔法健身房，它一楼是个咖啡店，叫风之物语，你找广告牌就能找到。我给你发个地址吧，你开车过来，我在咖啡店里等着你。”代修听见了推门的声音，没有在意。
　　“发我微信上吧。我去换件衣服，就下楼。待会见。”
　　“待会见。”代修挂了手机，叫来服务员。
　　“再给我一杯不加糖的咖啡。谢谢。”
　　“好的，您稍等。”艾叶依然保持着服务生的良好素养，但心里升起来小问号：这个男的是不是一直坐在那里，只点了一杯咖啡，果然，就是蹭空调的，和我高中的时候一样！
　　2楼的健身房，晁阳遇到了麻烦。
　　一位年过40的中年妇女，带着她的儿子在这里大吵大闹，不是对这家健身房不满，是对在这里健身的一个女顾客，有着深仇大恨。今天，在健身房，她终于逮到了这个可以当她女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