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龙女慈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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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掌管三界之水，是水中的神，神龙入水，无人能敌！
只见水中神龙所到之处皆是青光一片，晃的司幽睁不开眼，她只能胡乱的四处攻击！随后龙女将冰蚕软剑化为无数白练缚住司幽全身，让她只能束手就擒。
司幽被困剧烈挣扎，但是越挣扎白练捆的越紧，直到司幽不能再动弹分毫！
被困的司幽发狂般嘶吼，带动了体内定水珠的震动，一时间渭水激荡忽然炸开，一时水花冲天甚至打湿了天上飘过的白云！而后人间哗哗下起了暴雨！
众将苦苦支撑，偶有修为不高者被方才渭水的激荡震裂了心肺，口吐鲜血！
无法，为了控制住已然失了心志的司幽，凡音自下而上抬起双手凝聚神力借用冰蚕剑的上古寒气，将司幽周身的水凝固成冰，刹那间将司幽冰封！
如此狂风暴雨中的渭水稍稍平静了下来，只是上古冰蚕的冰封之术太过伤人，会损耗冰封之人的寿命，不到万不得已，凡音是不会使用此招。
水底，渭水水君府上。
半个时辰前凡音已撤去了冰封之术，只用白练缚着司幽的手脚，司幽恨恨的盯着凡音，若是眼神能杀人，凡音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很好，冷静了半个时辰，司幽总算恢复了神智。
“司幽，若你能交出定水珠，或许，还能救你一命！若是你一意孤行，谁都救不了你了，你明白吗？”这司幽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但司幽毫不领情，依然仇恨的看着凡音。
凡音稍稍思忖片刻后说：“司幽，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孩子，他叫华儿对吗？ ”
提到华儿，司幽眼神渐渐清明，恨意渐消化为无尽的悲伤，泪水决堤而下呜呜的哭泣，口中喊着“华儿”，声声带血！
这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凡音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若是母亲还在，那该多好，龙女心中忽的无限怅惘。
“司幽，若是你的孩子还在，他定然不愿让自己的母亲这般伤心，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言语的安慰太过苍白，司幽也并不需要安慰。
只听见司幽喃喃的说：“若是我儿还在，他定会像文修一样俊朗，一样才华横溢，我多想听他唤我一声娘亲，看着他娶妻生子，一世平安。”司幽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个文修，大概是司幽凡间的丈夫吧！此刻的司幽，带着破碎的美丽！
但这笑容转瞬即逝，继而化为浓浓的悲伤和绝望：“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我的怀里，从清晨到日落，我怎么也暖不了他怎么也温暖不了他啊！”
司幽满脸泪水滴滴落在白练上印处斑驳的痕迹，无助而又脆弱。
“ 一千年前，为了华儿我答应父亲嫁给我不爱的人，这一千年来我日日思念着我的儿子，但是，但是我不能见他，因为我怕父亲不救他！好不容易华儿长到了二十岁，我只希望他能平安的做一世凡人，这个要求过分吗？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奢望都不留给我！”
“四海女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不该恨那些人！如果不是那些人我儿怎么会无辜枉死！如果不是茂戎我又怎么会和我儿分开！他有机会救华儿的，那一天他有机会的！可是他没有！他没有！他竟然说那只是一个凡人！”司幽眼里涌起了地狱般的毁灭！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他们该死！我要让他们陪葬！全部陪葬！”
声嘶力竭，此刻司幽的眼中是疯狂的杀戮！
凡音闭上了眼睛，她同情司幽，但她不能不阻止司幽。
“真的是所有的人都该死吗？他们当中就没有无辜的人吗？你可知道你的丈夫在拼死的护你，他求我救你，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与他做了千年的夫妻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如果你的华儿知道他的生母是这样残忍的人，他不会对你感到失望吗？”
“让渭水淹没人间，让万千凡人如你儿子一般无辜枉死，真的会让你痛快吗？你的儿子只是个凡人，你犯下这样滔天的罪孽，你可知你的儿子将在无间地狱受到怎样的惩罚？只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
在凡音接连发问下，司幽好像看到华儿遭受折磨的样子，快要崩溃间她痛哭着跪在龙女面前：
“不！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惩罚我的孩子！不关他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他，放了他！求求你！”
司幽的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鲜血淋漓，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衣。
凡音此举，乃是诛心！杀人易，诛心难！
若非司幽如此不顾一切，凡音也不会诸其心，诛心何其残忍！救人的命，却要杀人的心！凡音讨厌此刻的自己。
此刻岸边的茂戎实在忍不住第三次要入水一探究竟之时，雨忽然停了，水浪也缓缓的落下，片刻之后渭水已恢复如初。
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跃出水面，凡音来到茂戎身前，掌心里躺着一枚闪着莹白光华的玉珠，定水珠。
凡音将定水珠还给茂戎，茂戎愣愣的接过而后回神向凡音跪下三拜，朗声道：“渭水水君茂戎跪谢四海女君，谢女君还渭水平安！”
然后渭水的将士们亦跪下向凡音三拜，众将齐声：“跪谢四海女君还渭水平安！”
声音撼天动地，经久不绝！
是夜，凡音站在渭水之岸，心下久久不能平静。
司幽交出定水珠后，看着凡音凄凄的问：“女君大人，如果你至亲至爱的人在你眼前惨死，你会不会痛？你会不会如我一般的恨？”
随着司幽的话语凡音脑海中闪出弟弟凡笙眼角带血的样子，凡音的心好像撕裂般疼痛起来！一想到那个场景凡音就难过的想要死去！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受这腾蛇的蛊惑。
此时此刻，凡音有些理解了司幽。凡音兀自出神间，只听见耳边响起了炎一的声音：“阿音，你怎么了？”
赤炎已站在凡音身边好一会了，但凡音一直没有察觉。
凡音揉了揉眉心略带疲惫的说：“没事，可能有些累了吧！”看着赤炎似有事要说，便问道：“炎一兄可还有事？”
赤炎看着凡音略有些心疼，但是——
“是渭水水君和腾蛇族长有事相问。”
凡音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们想问什么，淡淡的说：“我去见他们。”
茂戎和腾蛇族长已等候多时，凡音出现后茂戎迫切的问道：“她在哪？”司祭亦央求凡音告知他的女儿在哪。
适才茂戎拿到定水珠后找遍了整个渭水但都没有司幽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求女君告之妻子下落。
凡音摇了摇头说：“司幽把定水珠交给我之后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茂戎不信：“她独自一人能到哪里去？敢问女君是如何拿到定水珠的？”
凡音淡淡的说：“你该知道在水里无人能胜过龙族，定水珠是我夺来的。我并没有伤害司幽，如果你找不到她，那只能说明她不想让你找到。”说完，凡音再不言语。
茂戎满怀希望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扶着年迈的岳父无声的离去了，背影萧索孤寂。
“你知道司幽在哪儿，对吗。”赤炎在凡音身后轻轻的说，不是疑问，是肯定。只有赤炎发现了四海女君从不离身的冰蚕剑，此刻不知所踪。
凡音没有回答。平静下来的渭水，在月色下格外动人。
其实就在就在凡音拿到定水珠准备离开的时候，看着司幽如木偶般毫无声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凡音当即解下腰间的冰蚕剑递给司幽，说：
“三界皆知冰蚕剑乃是四海女君所有，拿此剑如我亲临，你的孩儿虽是凡人但毕竟是腾蛇之子，又受了腾蛇全族近千年照拂，与旁人不同。想来三魂七魄定然还在地府，拿着冰蚕剑府君自不会为难你，你且去和你的孩儿见上一面吧！”
凡音此举本不应该，仙者是不能插手地府府君之事的。但凡音只想成全司幽一次，让她见见她的孩儿，再晚，就来不及了。况且府君曾受过凡音之父仓禹的恩情，所以龙族的面子，府君会给的。
司幽似不敢相信，愣愣的接过冰蚕剑无法言语，只是满含泪意的向凡音感恩。
凡音转身离去，只听司幽哽咽着说：“多谢女君，如此恩情司幽他日必报！还有，请女君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
凡音背对着司幽点了点头，就此离开。
两个月后，北海。
氏乙近来发现自女君从渭水回来后总是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一样。往常女君解除一方水患后虽疲惫，但还是开心的，而此次除了和小龙君在一起时女君会开心些，旁的时候女君总是在静静的发呆，氏乙颇有些忧心。
而氏乙忧心的女君此刻正躺在海底一处珊瑚丛中，双手枕在脑后，她想起了五日前司幽前来北海归还冰蚕剑的情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龙女慈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