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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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呵呵呵呵！”照例，尼特罗会长挂起了他的特色长笑，直到看到他们略显不耐且毫无欣赏之意的表情，他才顿了顿气，在神月空不以为然的表情中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要杀你，根本勿需如此大费周章。”
他的表情不若往常，口气略有些重，仿佛意指她生性多疑，不够坦荡。可神月空全不恼怒，被怀疑了一辈子她不差这一次，谁使了冷静谁傻瓜。她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言，只是警惕地站在原地，就那么漠然地看着他。
尼特罗会长的挑衅显然没能成功，他似有些惋惜，终是叹了口气，恢复了正色：“如果真要杀你，我不会让卡尔去找你，他们翻脸对路易没有好处，只会让那个蠢小子孤注一掷。”
他纵使有千万般的不是，但对徒弟的爱护却是真真切切，不容置喙的。尼特罗会长走到一旁的主位，淡定地坐了下来，啜饮着热腾腾的茶水，不再多言。可是刚刚那一番话，他说得很是诚恳，别说是神月空了，就连向来冷淡的卡尔，那双千年寒冰似的眼底，都迅速擦过一抹惊讶。
灵光一闪，神月空顿时抿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她冷静地注视着这个原本在看动画时印象极好的老头，心里不甚明了——原来所谓的光明，永远包裹在黑暗之上：“说吧，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卡尔闻言，又是一怔，微微紧了紧眉头，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却惊见尼特罗会长睿智的眼底闪现出一抹欣赏。当他再抬头时，眼底再没了虚掩之色，他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感叹地说了句：“这精明……可真不像是路易能教的出来的啊……”
废话！当然不是那猪头教的！卡尔和神月空同时嘴角一抽，最后由当事人义正言辞的澄清：“劳驾，当师傅不是包办一切的，他不过是偶尔教我打打拳跑跑路，靠着脸皮厚才混了个师傅当罢了。”
她若客气一点，应该喊路易一声养父；诚实一点，则可以叫他供吃住的；倘若直接一些，她只会叫他神经大叔。至于师傅这样美好的称号，若不是某些人脸皮厚得刀枪不入，她又怎会沦落到现在当众被人笑？
不过，什么都可以被人误会，但惟有名节和智商，绝对不行！神月空小小的拳头一握，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她绷起的小脸下，略略有些松弛。她看向老头的目光，似乎也有缓和。
无法否认的是，在猜出老头的目的的同时，她内心的角落也有了些软化。不过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危险，至少他为她争取到了不死的机率。她早过了做白日梦的年龄，很清楚若非有她是师傅的爱徒，这么麻烦的事情老头是绝对没必要帮她做的，他并不欠她，也算不得欣赏她，顶多对她的精明有那么点小兴趣。
会拉上卡尔，多半是看中了他能帮助她的才能，而且是这次任务不可获取的必要才能。神月空默默估量着局势，她早就习惯了把什么都掌握在手中，只有在触及未知的事物时才会略感焦躁。
变化系的人天生就是阴暗而理智的，同时，也早就学会了不对任何事抱任何幻想。轻轻叹了口气，神月空的目光里终究不能抹去那么淡淡的殇：“没想到师傅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你居然愿意为他担上这样的责任。尼特罗会长阁下，有话就请直说吧，您也是大忙人，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
尼特罗会长持着茶杯的手一怔，又是一阵招牌大笑：“看来你已经相信我不想杀你了。”
神月空冷哼一声：“放心，我对猎人协会么有好感是一回事，而我的脑子好不好使，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意思很简单，绝不会用有色的眼光看问题，来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尽管她比任何人都磊落的，在伟大的会长面前，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对猎人协会的偏见。
这个举动，让站在周围的看守客厅的猎人们，忍不住露出了小小的笑容：不愧是路易的徒弟，脾气真是对极了他的胃口，一样的傲慢，一样的不羁。
尼特罗会长倒没什么大反应，继续为自己上茶：“协会关于你进行了一番讨论，同意不下必杀令，但同样的，也不能纵容你，无视你的危险性。我们必须确保你能一直保有自己的意志。”
哈？开玩笑吧！神月空直接朝天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地：“我怎么觉得这不过是你们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更充分地找机会来杀我？若说保有意志，我现在就有着最正常的状态不是？可如果说一直，这可就不是人还是魔的问题，我想只要是有情绪的生物，都可能会激动。相对的，只要是有能力的人的失控，都会制造出相当可怕的灾难，并不只在我才对。”
再说了，这个世界原本就很失控，说得好像多和谐似的！看看人家旅团，只不过后天环境塑造出了掠夺癖，兴致一来就把整个友克鑫市搞得乌烟瘴气的。全世界□□都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就连最高指挥军都换被他们买杀手干掉了，可以说是要多屌有多屌！
外面的秩序都乱成这样了，也没见他们这帮能耐的猎人们动根手指头，现在却要为难她一个低调不吭声的小妖魔，有没有搞错啊！欺负她善良么！神月空可不爽了，她师傅说了——吃啥也不能吃亏！
尼特罗会长自知理亏，也不辩驳她，表情还是很慈爱的：“空，你不要敌意这么深，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情绪控制的训练。”
信他才有鬼！神月空一脸敬谢不敏，指了指那边的卡尔，道：“不要，我对自己现在的面部神经挺满意的，没打算搞成他那样！”想了想，她又多事地补上一句，“会嫁不出去的……”
卡尔的额头直接暴开一个十字，若不是碍于形势，他绝对要找她单挑，要把她那张诡笑的脸揍成猪头！
尼特罗会长则又是一阵哦呵呵呵呵，勉强掩饰住他欲爆笑的冲动，然后故作镇定地无视卡尔那怀疑的眼光，继续假正经的说道：“不训练也可以，那么，帮猎人协会做一件事，如何？”
“别说得我们好像有选择余地似的。”神月空勾起嘴角，知道重点来了，她很有兴趣地看着尼特罗会长的一举一动，自然流畅，仿佛只是交代她出门的时候顺便倒个垃圾，不过环绕在他周身的气，已然不同。
那厢的卡尔显然也发现了这点，迅速进入了战备阶段。可惜尼特罗会长却在他们张开斗志的同时，收敛了自己的念力，平淡地说出了句神月空早就预料到的话：“卡尔，我要你们两个合作一次。”
神月空和卡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答案出炉的时候，还是有些复杂的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很不合也！
可是，不容反驳。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不管是她，还是他。
眼睑下垂，神月空的眸底掠过的，是一抹不耐的躁动。
—————————————最近写猎人让我觉得很疲惫的分界线————————————
友克鑫市，夜未眠，厚厚的云层遮盖着星迹，有种窒息的气闷。
神月空按压着自己的心脏，抹去嘴角的鲜血，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大战一场了，比起上次对伊尔迷动手，这次显然更加彻底。黑色的瞳眸轻轻一抬，她看着那厢安然无恙的卡尔，多少有些怨气：这个死男人完全没有义气，明明可以帮忙却放着不管，存心看她倒霉！
卡尔继续吃他的晚饭，对于她怨怼的目光视若无睹，心里满满都是尼特罗会长给的情报，一条条在脑海里排列整理。他当然知道她在恼怒什么，只是那何尝不是考验，他也想知道她的能力究竟到什么地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失控，不然到时候合作不成，反而被她杀掉，他不是更冤！
为神月空这样的人送死，绝不在卡尔的人生计划之中。他想聪明如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妄想。他们从本质上就是一种人，冷酷淡漠，只会为自己心甘情愿奉献一生的人付出。
神月空擦干净血迹，又对着窗外生了会儿闷气，就在肚子饿的同时想开了：少一份人情等于多一份自由，何必计较。她天生乐观，饶了他了！
想明白后，她就重新拥抱了好心情，大口吃肉，大口喝可乐，其实让她最不明白的是可口可乐公司到底是谁的资产，为毛什么世界都有它，比起这个可怕的问题，似乎连旅团的存在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
卡尔瞄了眼兴高采烈的神月空，发现她的情绪反复无常到了极点，不知道这是不是恶魔的本性，只是……过去她是那么的冷淡，淡然得仿佛不曾存在：“你在高兴什么？”
神月空叉了一块培根，大咧咧地塞在嘴里，不管容貌怎么长开，她的粗鲁似乎已注定了无药可救：“你关心？”
卡尔眉头轻轻拢起，她只有在说话的时候，还保留着那份罕有的精明：“好奇罢了。”
神月空立刻挤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坏坏地将叉子对着面容沉静的他：“知道么？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好奇，就是一段奸情的开始。”
顿下黑线。卡尔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居然会主动开口跟她说废话，他一定是疯了：“当我没问。”
于是，他干脆地别开了脸，再不想看她诡笑的脸。神月空只是轻轻一笑，同样将小脸转向窗外，玻璃上倒映着的，是她失落的眸：或许还能见他一面吧，在真正离开之前。
可是……相见真的对么？
那双黑曜般的眼眸中，是晦涩难安的殇，淡淡的斑驳：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那并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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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换了房间的事情被发现了？”养狗人接到酷拉皮卡的来电，失声尖叫了出来。
“快从那里逃出去！”酷拉皮卡闭了闭眼睛，知道他的性命其实已经栓在了裤腰带上，一旦被杀人成性的旅团抓到，必死无疑。
“废话，这可不是开玩笑！行李什么的，我可不管了！”养狗人低吼，匆匆挂下电话，招呼着爱犬们就想离开，目光在触及重金标下的红火睛时，他微微一怔，随即将它抱起，“至少……我要带走这个！”
能力平平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没能割舍的这点忠诚，竟然是一柄送他上黄泉的利刃。
天空微微下着小雨，淡淡褪去了洌气，却带来了冰冷的风，仿佛吹奏着一曲哀乐。比及库洛洛和旅团用屠杀为窝金鸣奏的送葬曲，这自然的低泣显得有些寂寞和悲凉。
疾走带起了风，染上了浓浓的杀意，信长的日本刀直直地刺穿了养狗人的车顶，也刺破了他最后的生机。
密密的冷汗，渐渐滑下额头，养狗人别无选择地慢慢停下了车，傻傻地看着锐利的刀锋，任凭身边手机嘟嘟叫个不停。他不知道闪亮的屏幕上，正交错地出现着两个名字——酷拉皮卡、神月空。
死亡，如此接近。养狗人默默地走下车，目送着自己的狗狗安全的离开，他想自己终究还是派上了一些用场，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关系了……
面对旅团残暴的审问，他很有职业道德地选择了不说，尽管手骨被活生生折断的刺痛，让人痛不欲生。他的能力或许不是最强的，对这份工作也早就有了不耐。但至少，他对那些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伙伴们，还有几分良知。
他不能用他们的姓名，换取苟且偷生的未来，只是……爱丽尔……在派克诺坦问起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珍爱的人”时，他的脑海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道恬静美丽的身影。
养狗人生生地逼下了自己的泪水，或许此生，再不能相见了吧……
他没有看到派克诺坦微微勾起的唇角，掐制着他的她忽然在他的耳畔低语：“是叫爱丽尔吗？长得……可真漂亮啊……”
瞳孔爆裂，养狗人再不能自持地挣扎着高喊：“你们这群混蛋，如果敢动她一根手指……”
话语未完，一道锐利的白光突然从空中落下，直直地停在了养狗人的面前。
血，从他的脖子上微微渗出，麻麻的，很疼。
他错愕地低头，看着卡在不远处的长刀，正被几道银亮的白丝牢牢地制住：这是……空！！
他抬起头，看着静立在另一辆汽车顶上的红色身影，大红的连帽外套遮去了她的模样，那娇小的身型似融入雨幕之中，虚晃得根本看不清楚。
喧哗的大街上，她所在的地方竟显得那样安静。
黄泉彼岸，彼岸花开。
那小小的身影旁边，仿佛绽放着朵朵盛世之花，无声得唱着亡魂的哀歌。
真的……是她……养狗人无力地跪倒在地，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该更加的……畏惧不安。
神月空，魔性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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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后的厮杀——神月空and蜘蛛头：
“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你一直想找的人。”
神月空轻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库洛洛的眼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流色。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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