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3、二

　　哈哈大笑，为这新起的友谊。

　　神月空和小杰趴在船舷上高声聊天，却惹得周遭的彪型大汉满脸的不爽——

　　“为什么会有吵死人的小鬼来参加猎人这样的考试。”
　　“哼，猎人考试应该提高年龄限制才是，这样的小鬼根本就是去送死的！”
　　“那最好，这样我胜出的概率就更大了。”
　　“你也只能胜出那两个小鬼吧！”
　　“你说什么？”
　　“喂——喂——”
　　……

　　甲板上瞬间热闹起来，雷欧力略感兴趣地瞄着那帮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要打就赶紧打吧，让他消遣下也好。

　　“想单挑？”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啊！”

　　“你们别……”一句话还未说完，劝架的光头大汉突然感觉胃一阵翻滚，冲到船边就是一阵干呕，“呕——恶——”

　　突来的场面让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映。面面相觑后便是傻傻地直望，连提着对方领子吵得正欢的大汉都停止了冲动，刚才发生了什么么？

　　雷欧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倍觉无趣地换了个姿势，躺在甲板上的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略微的震动。没想到这点小波浪居然能让大汉变成弱鸡，那光头还真是个中看不中用啊！

　　无语。神月空看着那个吐得死去活来的大汉，还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她也天生怕颠，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逊！尤记得穿越前，她偶尔也会晕个车。而那个家伙怎么说也比她strong好多倍，怎么这么轻易就挂了？

　　“这么小的风浪都捱不住，真没用。”尾随船长上甲板巡逻的格斯看着才坐下又冲去呕吐的大汉，忍不住冷冷嘲讽，就这种水准也想考猎人？太异想天开了吧！

　　“每年都这样，这种状态的应该去不到多利岛。”船长锐利的眼神略微一撇船上的人，很是直接。口气里没有轻蔑，而是更伤人的肯定。

　　真狠！神月空懒懒得靠着身后的栏杆，微一转头，却看到小杰专注的侧脸。他的眼眸和表情都很淡定，仿佛那些喧闹跟他根本不在统一个空间。

　　眸光一抬，她对上他直往上冒的头发……呃，怎么不会挂下来呢？神月空趁他不注意，使劲儿得研究那团头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违背地心引力，反其道而长？难道说……这是金为了让防止自己认不出从未谋面的儿子，特地使用念力改造的？

　　“呐，小杰，有件事想问你。”神月空犹豫了下，还是抗拒不了心里直犯痒痒的几百只好奇虫。

　　“什么？”小杰依然专心致志地钓着鱼，完全没注意到她诡异的表情。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大鱼就要上钩了！

　　“那个……你的头发用定型水了么？”神月空站在他身后努力得嗅，也只能闻到淡淡的肥皂香。

　　“没有。”小杰仿佛早就习惯了这问题，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在意，两眼依然直盯着钓线，“米特阿姨说从我开始长头发起，它就是这样的。我朋友也很喜欢我的头发，虽然有点硬，但一点儿也不扎手。”

　　“朋友？”神月空微微一楞，她的《记忆手册》手册里明明就写着小杰没什么童年玩伴。

　　“恩，就是森林里的动物。我家在鲸鱼岛乡下，村里很少有同龄的孩子，所以我经常在边上的森林里玩。”小杰开始快乐地讲述他的家乡，表情没有一点儿失落。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有点儿寂寞的感觉，但他度过了一个非常充实快乐的童年，有婆婆、米特阿姨、杰太，还有很多很多森林中的动物。

　　“听起来很有趣。”神月空咂嘴，再次瞄上了他的头发，森林中的动物都是他朋友的话，那么鸟也是，那么……

　　眼睛一亮，她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他的鸟类朋友为方便在他的头上驻巢，特奉献自己的“肥料”给他助长。而这种鸟其实是猎人世界独有的“念”兽，长此注念的后果就是刚的头发永远挺拔向上，坚定不倒！

　　“恩。”小杰完全不知道神月空的花花肚肠，还恰倒好处得在这个时候应了声，让她再也忍不住得爆笑出声。

　　“你……”小杰刚要询问些什么，手中一沉的感觉，瞬间让他忘记了所有得跳站到了扶手上，嘴里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欣喜的叫声：“来啦，上钩了！”

　　“哇哦！好像很大个的样子！”神月空也兴奋地趴在扶手上，看他熟练地倾身摆竿，和海面上跳动挣扎的巨大身影做着最后的搏斗。

　　“看我的！”小杰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得力气用力一起杆，半人大的飞鱼便在她的欢呼声中跳到了甲板上。

　　“啊哈哈。”小杰快乐的笑容和神月空惊喜的口哨交织到了一起，让原本带着燥意的空气瞬间纯净而明亮了起来。

　　呵，她就知道一定会有意外的快乐！

　　————————————犹豫不足的分界线——————————————

　　黑空，黑云，黑风。

　　神月空随性得靠倒在船侧边，欣赏着特殊的天象，和小杰预测的一样，不到两小时，整个世界突然从白天转到了黑夜。

　　传说中的圣渡鲁之火在主帆上闪闪发光，像久藏于地底的圣器重见天日时所发出来的光辉。

　　她要做点儿什么吗？当神月空从船长那张布满了大胡子的脸上找到了欣赏的表情，不由有些踌躇。

　　在压抑和恐惧的气氛中，雷欧力的期待和自信，酷拉皮卡的镇定和广博，像两道亮眼的风景，从众多的考生中跳脱出来。至于小杰，更不用说，发觉暴风雨的他早被船长寄予了厚望。

　　那么，她呢？

　　虽说吃了晕船药，就没什么心头负担了。看过动画，她自然知道这船比铁打得还牢，绝对能安全到达，但她可没有以身试险，跳出去救人的兴趣。

　　他们是主角，自然死不了，可她这个“天外来客”会不会英勇捐躯就很难说了！但不跳的话，又该如何得到船长的认可呢？

　　真令人头疼。神月空敲了敲脑袋，走进内舱，反正她头疼后的结果一向都是……什么也不做。

　　大风，大浪，大雨。

　　海神号在风口浪尖跳着死神的伦巴，直冲下海的闪电仿佛是它的舞伴，在爆风的歌唱声中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舱内如同沸腾的油锅，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汉此时已成了主妇手里的虾子，任其怎么努力也只落得一会儿东倒一会儿西歪，滚来滑去的份。

　　“一、二、三——我赢了！”小杰的一声欢呼，踩在摇晃的木桶上还不安分得又蹦又跳。动作惊险得让忙着翻滚的大汉都摸了一把冷汗，这小子别掉下来压着他们才好。

　　“是啊。”早跌坐在地的神月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体力极限，玩了快四十次都不会腻！不玩赢就不罢休，连想放水都不行，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呐，空，再来一次！”小杰的身体稳得仿佛站在平地上。

　　“不了，船越晃越厉害，我怕压到他们。”神月空撇撇嘴，示意小杰看看那些像大型保龄球似得横冲直撞的壮汉们。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以违背地心引力的么？

　　“那个……”小杰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被船身突来的剧烈晃动卡了声。只见原本在地板上翻滚得很有节奏的大汉，此时竟开始表演飞天遁地的技术，一下弹到上面，一下子又落到地底，忙得不亦悦乎。

　　神月空见状，忙勾住一边的船栏，看看就好，她可没兴趣参与表演瞎眼蝙蝠的剧码。然还没稳住身体，就被两道朝着海神号飞扑而来的闪电晃直了眼。

　　只见整个船舱在刹那间变得异常光亮，宛如白昼倏然降临，却又在人尚未回神之际瞬间消失，连同灯光一同湮灭在舱内。

　　暗黑如夜，然值得庆幸的是，船身终于在这次巨大的颠簸后，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情况来得太过突然，走得又太急速，让神月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对面的小杰。

　　半晌，她才吐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傻到家的话：“呃，那个，天黑了……”

　　“是刚才的晃动把灯弄灭了。”小杰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得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样么？那……小杰你用的是什么牙膏？”眼睛还没适应突来的黑暗，神月空只能凭借他嘴巴张合时露出的牙齿而看到一些东西。居然白得能破夜，真是神了，以后没钱了还能靠这个去做广告模特……

　　“牙膏？米特阿姨选的，她特制的牙膏最棒了。”小杰比了下牙齿，“是不是很白？我吃完饭都有刷。”

　　“恩，超白的，我都能看到点东西了。”

　　“空还看不到？”

　　“现在好点了，小杰看得很清楚吧？”神月空努力眨了眨眼，已逐渐习惯了不算太黑的环境，发现船舱内的情况糟糕得和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除了正哼着调雷欧力和在吊床上仿佛陷入沉睡的酷拉皮卡，基本上都倒成一片。

　　“恩，鲸鱼岛的森林比这里暗得多，我习惯了，这点儿不算什么。”小杰的眼睛里闪着光，对这里的景况泰然处之，没有丝毫的别扭。

　　“真好。”神月空有点羡慕，睁眼瞎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全身因为自觉得警惕绷得有点难受，“我去睡会儿，有事叫我。”

　　“好。”小杰点点头，帮神月空拉起吊床。他还不困，去做点什么好了，余光溜过满地病恹恹的家伙，他们看上去……好像很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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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做不了好梦，是不是不睡会更好？神月空烦躁地坐起身，抓了抓发，啥不好梦，居然梦到了阎王！难道老天在警告她少扮男装，以免真变得像那家伙一样？可她都扮了好几年了，突然换回去恐怕适应不了，唉——

　　远在三区阎王殿办事的秋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左瞧马面，右看牛头，见他们都憋着笑转过头去，就知道绝对是那个臭丫头又在说他坏话了！

　　哼！要不是他实在忙不过来，迟早送个雷劈她！

　　“阿嚏。”哪个混蛋在咒她？神月空摸摸鼻子，发现自己已了无睡意。认命地跳下床，却惊讶地看到雷欧力的背影卡在门边，而他对面的，竟是那个身材矮壮的大鼻子船长……

　　啊！已经要开始了么？代理考官的考试！看来她还起的真是时候，神月空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到小杰身边。

　　“什么？想知道我们的名字？”雷欧力阴阳怪气地低吼，表情更是扭曲到好不怪异。

　　神月空撇过头去努力忍笑：妈呀，好经典！难不成这位“芳华”十八的大叔就是因为常年龇牙咧嘴，才造成的面部神经养分失调，发展畸形，最终导致未老先衰？

　　“是的。”大鼻子船长对雷欧力的不礼貌并不以意，镇定得让他丧气。

　　“我叫小杰。”小杰直率地回答。

　　“我是空。”神月空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挂着淡淡欢喜，多少让人有点意外。

　　“我叫酷拉皮卡。”清亮的声音让她不由转头，在看到直起身来的酷拉皮卡时挂下了滴冷汗，原来他一直在装睡。

　　见大家都报了名，雷欧力也只好新不甘情不愿，撇脸瘪嘴地报上名号。

　　“小杰、空、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么？”大鼻子船长闭着眼念叨，仿佛要把这几个名字刻到脑海里去，“呐，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想成为猎人？”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考官！”雷欧力大叔当下发了难。

　　“不管别的，快回答。”船长依然平静得如同震动过后的船面，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是因为爸爸做同样的工作，所以想知道这是份怎样的工作。”小杰从容地打断了雷欧力，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干得好！神月空看到脸色更加难看的雷欧力时，坏心地偷笑，旅途烦闷，这就是最大的乐趣了。

　　“喂，不要插……”

　　“因为承诺。承诺了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要帮他完成心愿。为了这个目的，我必须成为猎人。”神月空成功抢断了雷欧力的话，手指偷偷在背后比了个“V”。她是故意的没错，谁让十八岁叔叔的脸会像魔方一样，时长时短，时扁时圆，不拿他消遣，对不起阎王给她取得“祸害”称号！

　　“喂，小鬼！插嘴可不好，没见我正说话吗？”雷欧力瞪着神月空，总觉得这家伙不像表现得那么单纯。

　　“我以为大叔你在自言自语。”神月空笑得坦白，气得雷欧力火冒三丈，这家伙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关系，只是说理由而已。”小杰看雷欧力仿佛一句话噎死在喉咙的样子，就接上了话。

　　“我不想说，也绝不会说！”雷欧力坚定而有力的爆喝，让神月空微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命运不可为逆的线，如同四年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沮丧。原本应该是高兴的，看着他们如动画里中继续着命运的齿轮——酷拉皮卡依然认真得述说着纠缠他的仇恨，雷欧力依旧假装自己是个死爱钱的家伙，两个人仍然为一点她不知道值得不值得的小事，闹得非要决斗不可。

　　“呐，空，心情不好？”小杰敏感得察觉到了她的低落。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差。”神月空笑了笑，不是很勉强。其实这种事本来就和她无关，但命运已把她和他们牵到了一起。

　　这个事实目前只有她知道。如果这是注定，那她会随着这条路走下去。

　　握紧胸前的长坠，神月空的眼里有属于她的坚定。前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的她何曾想过，到了这里会有了无关血缘的羁绊。

　　就让她这样走到底吧！也许从过去到现在，她的一切外在和内里都仍然很平凡，但是平凡的人，也会有属于她的不平凡之处。那是每个人身上都会闪烁的光亮。

　　还记得一句刻在心扉的话：每个人都是一个可口的饭团，身上嵌着不同口味的梅干，只是因为放在背后，所以自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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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合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