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18、十一

　　“你们就是太软弱了，他才会死赖着！”雷欧力像拎小鸡似得晃着神月空，“男孩子就要摔摔打打才能长得快！”

　　“找死哪！”一直埋头大睡的神月空终于被“晃”醒了，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像个钟摆似得一摇一荡。

　　谁啊！她当下冒了火！连看也不看地叫骂出声，并毫不客气地同时送出了一个非常不优雅但绝对很坚硬的拳头，将雷欧力整个打飞了出去：“我靠，叫你扰人清梦！混蛋！”

　　神月空依然半闭着蒙胧的眼睛，借力转身一翻，漂亮地落地，干脆地拍了拍身上残留的草根。一转头就发现身边站着吓呆了的酷拉皮卡和小杰：“呃，是你们？”

　　“恩……”好恐怖！雷欧力他还活着吗？小杰和酷拉皮卡一脸纠结，刚才的场景依然刻在脑中。

　　他们完全没想到空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反映不过来，自是只能傻傻地看着雷欧力像一道抛物线似得飞出去，又砰然掉地。

　　好……好大的力气！原来空除了爱说风凉话外，还有起床气，酷拉皮卡很庆幸叫醒她的人不是他，不然这会表演上天下地的倒霉鬼，就不会是那个笨蛋了……

　　“怎么这么沉默，出什么事了？”神月空甩甩脑袋，试图除却睡意，没睡足的感觉真差。

　　“没什么事，我们是来钓鱼的。奇讶说看到你在这儿睡觉，有点担心，就跑来看一下。”小杰摸着脑袋，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钓鱼？还没钓完啊？”她就是趁第一次出来钓鱼的时候，绕到这里睡的。

　　“因为先前的成品完全不行，食材又不够用，所以就出来补料。”酷拉皮卡一想到自己被归为雷欧力的一路货，就一脸灰暗，这个打击大得像霹雳！

　　“原来如此。”神月空摸摸鼻子，记忆太过遥远，她也算不出时间，“就你们两？大叔呢？”

　　“雷欧力？”糟糕！酷拉皮卡和小杰同时想起了那个被击飞的可怜人，连忙往他掉落的地方冲去，见他半天都没把眼白翻过来，当下慌了神，“喂！雷欧力，你没事吧！”

　　“那个方向是……”神月空脸一白，踮脚一望，哇啊，真的是大叔啊！

　　“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会有人睡得那么糊涂吗？雷欧力真倒霉，被西索打肿的脸未消，又平白加了只熊猫眼，单只的一点对称感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就看到黑糊糊白哒哒的一团啊！”神月空答得理所当然，当时哪顾得上其它，有机会看看对方长相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己揍飞了。

　　无语，除了同情外，他们也无话可说。

　　“对不起啊，大叔，我不知道是你嘛！”神月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谁让你那样提着我，还以为是什么讨人厌的家伙！”

　　“你……”意思还是他不好了，在晕眩中听到这句话，雷欧力一口气憋着没喘过来，差点直接去找阎王哭诉了！然更为雪上加爽，刀上添针的是神月空接下来补上的话：“大叔啊，我会补偿你的。我现在就去想办法让小哈拉一泡粪，加点水吃下去，保证立刻就好！”火焰鸟之所以被称为神鸟，就是因为它一身都是宝！

　　“你……”干脆杀了他吧，吃沙子也就算了，还让他吃屎！雷欧力在眼珠转圈的同时恨恨发誓：空，我一定要揍扁你这混小子！可惜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牙咬了一半，人却几乎昏阙，耳边只隐隐得听到“振作点，雷欧力”！

　　呜，这是他不够振作造成的吗？破罐子破摔得任由个头小小的小杰将自己连拖带抗地拽回考场，却正好迎上了扭转考试局面的关键一刻——来自寿司国度的半藏终于华丽出场。

　　“啊拉拉，还满有样子的嘛。”神月空对这场考试记录得很少，所以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反正个中的过程实际作用也不大。

　　“什么意思？”小杰好奇地问。

　　“就是握寿司的样子啊。”神月空打了个哈欠，指着半藏拿给门琪的碟子。

　　“原来你知道握寿司怎么做啊！”雷欧力撑着熊猫眼，瞪着一脸懒洋洋的神月空，切，有没有干劲啊！

　　“不知道。”神月空答得认真直白。

　　“那你怎么知道它的样子？”酷拉皮卡认真看了看，确实和自己看到那些器具时的想法符合，但外型相差甚远。如果握寿司真长那样，他确实是和雷欧力同等级的八噶……

　　“因为我吃过。”神月空摸摸下巴。她前世的继父很喜欢日式料理，而她怎么也尝不惯生的东西，惟一喜欢的只有那看似泡面实则鲜美的拉面。

　　“咦？”集体低呼，还加进了奇讶怪异的附和声，空居然吃过这么冷门的东西，很难相信也。

　　“不过我很讨厌生鱼，感觉很恶心。”神月空嘴角微抽，光用想的，胃就难受。

　　“生的鱼……”奇讶想起剖杀时，鱼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软软的肉，呈着血浓的红，确实有种冷意，“是有点恶心。”

　　“是吧！是吧！”神月空像看到同志般的激动，不愧是她最爱的小猫，理解万岁！

　　“又没让你吃。”雷欧力歪着嘴巴，撇了她一眼，这个小鬼还真是孩子气。

　　“动手也恶心！”

　　“小鬼你……”雷欧力的话还没完，就被巨大的嘈杂声打断了。

　　“什么？你说什么？”半藏见成品被驳回，一股狂怒之气直冲光头，“所谓的握寿司不就是把一团饭捏成长方形，放些芥末，再放上生鱼片，让人可以一口吃下去的东西！这样简单的料理谁不会做，哪有什么味道差！”

　　“完美的解答！”神月空好笑地看着全场的恍然大悟，和半藏自知失言后的瞠目结舌，他解释得也太清楚了，不过是出名的快嘴。

　　“是这样的东西么？”酷拉皮卡认真地思考了着，“芥末原来可以这么用啊……”

　　不然怎么用，拿来拌饭么？神月空的嘴角轻抽：“我还是觉得很累，你们先忙，等有人OK的时候叫我。”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天才才是。

　　“呃？”

　　“我对料理完全没有信心。”她只会做些基本的东西，饿不死也当不了厨师。

　　“这可不行！”雷欧力扯着她的袖子，难得认真，只是一脸的怪异伤痕破坏了那份严肃，“不会就要更努力，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会失败？”

　　“我没说我会失败啊。”神月空微微一楞，随即是自信的笑容，“我只是对自己很了解而已。”

　　轻轻挣脱了他的掐制，她潇洒地走出仓库，在离大门最近的树下，安静地坐下来看小说，丝毫不理会伙伴们复杂的眼神。

　　两个小时后：

　　“你还真沉得住气。”酷拉皮卡慢慢踱向树下的神月空。她依然一脸懒散，却显得格外安静，表情漠然地看着场内的纠葛。门琪消失在森林的时候，她也仍安静地呆在原地，不动声色。

　　“大吵大闹也没用，不是吗？”神月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很少和酷拉皮卡这样近距离的单独交谈。

　　“你放弃了？”酷拉皮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有点木然。

　　“怎么可能，来这里的人，应该都是赌上性命来争取那张card的。”神月空让出一个位置给酷拉皮卡，托着腮邦，眼神迷离，“我也不例外。”

　　“但看上去不怎么像。”她的态度比奇讶更像是来玩游戏的。

　　“表现得很酷就能考上的话，我一定会那样做的。”神月空失笑，褪去了童稚的感觉，有点苍凉。她下的决心恐怕不比背负仇恨的他来得少，“不过也许我的心底确实有一丝想要逃避，不想得到那张证书。因为一旦拿到，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生都要为那个理想竭尽全力，值得吗？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很多次，但始终没有找到合理的答案。又或许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理想，过去是，穿越后亦是。

　　“为什么你这么小的孩子要想那么多？”

　　“喂，大哥，你也就比我大了一口气吧。”神月空睨他，他还不是在她现在这个岁数就把自己逼上了复仇之路。

　　“是只近四岁，可年龄段不同。”十六岁上下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别泼我冷水，我本来就没什么干劲。”神月空笑着握住胸前的吊坠，真实年龄明明都快二十七了，居然还和小毛头比，一点出息都没有。

　　“如果不是真想干，就不要赌上性命，生命是很宝贵的。”

　　“我知道，但浑浑噩噩也开心不到哪去，每天都过着只想活下去的日子也是很痛苦的。”神月空张开手掌，薄薄的完全没什么富贵像，如同飘零的落叶，风吹到哪儿，就跟着飘到哪儿。

　　“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要做写什么，又要怎样去做。总是很想去依赖，即使没有人可以靠。所以趁现在还有想法的时候许下一生的承诺，让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一无事处的感觉很好。赌上这条烂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提不起劲儿，原因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本性恶劣吧。”神月空淡淡一笑，她的紧张感，往往也只能坚持一瞬而已。

　　“那大概是你的动力还不够，这个承诺还不够沉重。”若有所思的，酷拉皮卡的绿眸中，渗入了一丝阴色。有这样的身手，却没有小杰的明亮，他知道她的过去必定也有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只不过因为她比较庸懒，没有束缚，才不至于搞得跟自己一样。又或许，他现在所想的，不过是肤浅不切实际的揣测而已……

　　“或许吧，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让自己考上的，不用担心。”神月空朝他比了个V字，“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傻。为复仇这样的事赌上了自己的全部，但我又很敬佩你，能为自己厌恶的东西赔上整个人生。”

　　在不断地接触中，对同一个人会产生不同的想法，最初她认为酷拉皮卡是愚昧而让人心疼的，他的执念让他变得不幸，并毁了他的人生。可现在，她不敢再自以为是地如是说。有些事不是乐观就可以，有些记忆也无法想忘就忘。没有经历过的人总能说得很简单，仿佛苦大深仇就是你的不对，性格长好也是自己不愿改、但真轮到自己，恐怕早就连活下去都难了。

　　总为那些不够坚强的人着急，却忘了人性是复杂的，很多事不是自己想就可以。如果有的选择，谁不想自私一点？只是放下了仇恨的包袱，也未必能让人变得快乐。

　　无法忘却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纵横在身前的痛楚，失去一切的彷徨，没有选择地在最敏感地年龄，接受最不想接受的一切。酷拉皮卡是上天注定要与幸福绝缘的人，因此不管选择哪条路，都无法过得轻松，获得幸福。

　　他在旅团的那场屠杀后，命运便已被确定，再难改变。温情什么的，说要感染也太过无力。这场考试，反而是他最轻松最简单的一段旅途。比起在海神号碰到时，现在的他轻快得太多，太多……

　　酷拉皮卡惊讶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她的剖白，没有添加任何，完全的坦然。一直不明白她这样的小孩怎么会有那样的表现，而现在的直白却更让他更不知如何面对。

　　“不过，我也不急。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换了明年也一样考得上。当然，如果又考料理什么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俏皮地搔着头发，神月空真的开始盘算着明年了，还记得那是奇讶的一忮独秀外加猎人考试难得一见的一锤定音。

　　要怎么收买才能让他愿意跟她共享成果？糖果？好像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样子，尤其她也不算有钱人，提供不了小猫特殊的体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