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空若游离》神月离人

17、十

　　扎堆，点火，上猪，不过上的是酷拉皮卡自己的豪鼻狂猪，他转头对看得一楞一楞地神月空说：“你那边还要再烧一会儿，等火旺了再把猪搬上去，这样才不容易烤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即使是外行中的外行，神月空也知道酷拉皮卡是个有经验的老手。她乖乖地坐在火堆边候着，突然有种去郊游时的期待，满满得都是美好的幻想。但考试就是考试，野外烧烤全猪和有趣是绝对的仇敌，烟大火熏，麻烦多多。不一会儿，她就有了抓狂的感觉。

　　“空，再坚持下，我马上就来帮你。”小杰在神月空变得更粗暴之前，及时吼出了重点。

　　“那真是太感谢了！”感谢上天，终于有人说出口了！她等这句话等得胃都快翻出来了。反正她就是不擅长这些，也没有要做全才的打算，有的依赖，她就绝对不会客气！

　　“不客气，反正我也喜欢。”小杰摸摸后脑勺，开朗的笑容倒也不像在说假话。

　　“小杰，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已经等不住了？”雷欧力小声地贴到小杰耳边问到。

　　“那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和米特阿姨急了的时候很像。”小杰开心地笑到，那种特别的手忙脚乱和又恨又怕的样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像。

　　婆婆说他还小的时候，米特阿姨连杀鱼都不敢，总是一边尖叫一边继续，那些鱼总是被她砍得很悲惨，可比一大酷刑。

　　模糊的记忆中，隐隐记得米特阿姨去内脏时被自己吓得苍白，却还试图安慰他时的笑脸。有种难用言语说尽的幸福，紧紧包裹住他小小的身体，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精力十足，面对什么都不再害怕。

　　“米特阿姨？谁啊？”雷欧力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材姣好的美女，再看了看瘦小的神月空，一千万个问号围着他摇摆跳舞。

　　“阿嚏！”猛得打了个喷嚏，抽气中却吸进一鼻子烟，呛得她眼泪横飞。

　　“没事吧，空？”酷拉皮卡好笑地看着可怜巴巴的神月空，这嘴毒的小家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落魄时候，还真让人感觉……很矛盾呀！

　　“没事，就不知道哪个混蛋在说我坏话！”神月空锐利的视线直逼向心虚不安的雷欧力，“被我抓到的话，就要那他当下一个烧烤的练习对象！”

　　“啊……阿嚏！”雷欧力很无辜地突然打响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阵风过，塞了他满嘴的黑色碳灰。

　　这……不是真的吧？

　　目瞪口呆，是在场的四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场面。

　　哄堂大笑，当然，除了倒霉的雷欧力之外。

　　他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嘴里的脏物，一边恨恨地看着清爽高旷的蓝天：臭老天爷，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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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好饿……”卜哈剌一脸的无精打采，目光萎靡，神色不济。肚子里时不时地传出一声辗转迂回的巨响，昭然告示天下——大胃王的他，肚子非常非常的饿！

　　门琪坐在卜哈剌庞大身躯前的橙色沙发上，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脸上略带着些许不耐。眼睛的深处更是载着满满的无聊，纤长的手指随意地动了动，把玩着自己那头像绑了几个爆竹似得漂亮粉发。

　　这群考生的动作真是慢，抓几只弱点明显又自己送上门来的野猪，居然要用这么多时间！门琪无趣地看着眼前甚为平静的地面，连只鸟都不见，真是无聊死了！

　　本以为来当考官，可以遇见很多特别的，甚至是可能成为未来同僚的人，可刚才那些卤莽粗暴又没品的大汉，已打垮了她大半的兴趣。

　　今年的考试，真的有戏可言吗？低叹了口气，她正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谁知脚一触地，就感应到地表传来的那阵微微的颤动：啊呀呀，终于来了吗，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呜！”鼻子一动，卜哈剌原本缩成两条线的眼睛顿时一亮，好香啊！他美味的午饭，终于来了！

　　只见眼前一片尘土喧嚣，数十只烤得香喷喷的豪鼻狂猪，被几十名考生高举在头，由远及近得快速奔到了他的面前。

　　“呜哇哇！”卜哈剌一脸的兴奋，左看看，右瞧瞧，激动地盯着这些被烤得焦黄嫩香的全猪，口水一个劲儿得直往外冒。欣喜之情，荡漾于表，那可真是恨不得一口气把它们全塞进嘴里的样儿。

　　“啊呀，没想到居然能抓到这么多。”门琪也有些惊讶，本以为今年的考生水平不怎么样，看来是她走了眼了，“那么，卜哈剌，开始吧！”

　　一声咕哝，伴随着食物塞入嘴的巨大声响，他早就等不急地把一只看上去还不错的豪鼻狂猪，送进那张比寻常人大上好几倍的嘴里，一阵疯狂啃咬。

　　“妈呀！”神月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吃相也太适合恐怖片了点！

　　难怪动画里不给放，不然还不吓着可爱的小朋友啊，哪怕她这样的“老”同学，也会被这吃相搞得做几天噩梦的。早知刚才就不吃东西了，这样一倒胃口，没准可以省下不少米粮，可惜啊……

　　“但是……有好多人。”小杰转头四下看了看，大概近百人的样子。

　　“是啊，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厉害。”雷欧力再次失望，本以为这次起码可以刷掉一大半人。

　　“但是还得看味道的不是吗？”酷拉皮卡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抓到猪的人越多，考官的审核标准也会跟着提高，“人一多，在很多情况下，代表能通过的人就少了，味道变得更加重要。”稍微有点不对，也许就会被立刻放弃。

　　是这样吗？那家伙还有味觉可言么……神月空无语，只能偷偷朝天翻个白眼，她想最后的结果，一定会让在场大部分人都跌破下巴的。

　　“嗨！”一头耀眼的银灰色，闪进了神月空黑玻璃似得眼睛里，滑过整个瞳仁。那头在阳光下微微泛着点带紫光芒的发稍，闪耀着高贵的色泽，就这样自然地略过她的身前，直直走到小杰边上，“你们也都来了啊。”

　　“那是当然！”雷欧力鼻孔朝天，很是嚣张。不管怎么说，这只猪也是他自己逮到的，虽然小杰有帮忙，透露给他一些情报。

　　白痴……不过，还满可爱的。神月空唇角上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悄悄地看向奇讶的视线。

　　果然，不出她所料。几秒钟后，雷欧力清了清喉咙，用一种说不出的语气对他说：“以后还是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毕竟，他还是个小孩。更何况，他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他雷欧力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奇讶用有些莫名的眼神，看了雷欧力一眼，转头看到神月空小小的笑容，和暧昧不清的眼神，一句“不要”差点喷口而出，却被小杰兴奋的附和声，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

　　“OK！”奇讶转头不看她，对小杰比了个拇指，仿佛提出那个要求的人，是他而不是雷欧力。

　　不过雷欧力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没把这个放在心上。见他们很要好的模样，反倒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对他们会心一笑。

　　这个大叔啊~~神月空的嘴角泛起一个小小的笑容，虽然很不诚实，倒也非常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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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几个人打哈哈的轻松气氛中快速流过。

　　因为相对来得较早，他们手上的豪鼻狂猪，也早早地送进了卜哈剌惊人的胃里，顺利通过了考试，因此早没了负担。

　　然无法不瞠目结舌的是，眼前那堆迅速扩展领土的白色骸骨，且先不说要如何才能把这些吃得如此干净到几乎不用洗。光说那堆积如山的量，就让人有转身而逃的冲动。

　　可不管考生们的表情有多复杂惊惧，卜哈剌都不在乎。他只是顾自己兴奋地大口大口地啃食着那些在他看来非常美味的豪鼻狂猪，并很敬业地在迅速吃完每一猪的同时，简单地评价一句“好好吃啊”或着是“太美味了”之类的话。以此来证明那个献猪的可爱考生，能够顺利通过了他这个看上去不很难，事实上却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的考试——烧烤比猎猪困难，但看他吃猪，却比这两个加起来还要得难上加难！

　　那真是对意志和精神无比的摧残，她有种几天吃不下饭的感觉。神月空抚着额头，果然每场考试的内容都丰富多彩，外加博大精深啊！

　　“真恐怖。”站在酷拉皮卡身边的考生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个考官已经吃了六十多头全猪，够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上一个季度了，要知道这里的每头猪，都是几人大的体型啊。

　　“确实，比起那些个什么豪鼻狂猪，他看上去要恐怖得多。”神月空拧眉，忍不住接话。

　　虽然人各有志，天生其才也是件很幸运的事，但如果被分到的才华，是这样的东西的话……那她还真是不想要，因为，会嫁不出去的……

　　“嘘！”酷拉皮卡谨慎地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纵使他也这么认为，但对方好歹是考官，太放肆对身为考生的他们没好处。

　　而且，猎人考官比猪强是肯定的，连他们都能猎的到，对主考官来说更应该是件轻松的事才对。

　　“……啊，对不起。”神月空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这样评价别人，确实不太厚道。

　　她虽谈不上什么大善人，目标自算不上伟大，但也不想做连自己也看不起的八卦家伙。

　　没有人喜欢被讨厌，又或者那是别人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旁观者只要看就好了，不同道者走开就是。又何必顶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上去更是好生好笑。

　　卜哈剌没有因为自己是考官就对考生摆架子，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这样的人？

　　神月空淡笑着自审了一番，犯错并不可怕，是个人他就会经常出错，有错可改，改不了也可以摆在心里随时提醒自己。

　　因此，做错事不值得唾弃，值得唾弃的是明明自己有错，却还顶着副我是上帝的嘴脸自以为是，那样的人想不被嘲笑都难。

　　“啵！啵！”拍了拍自己弹性十足的肚子，卜哈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满意的表情，带着幸福的口气，说到：“哇啊，真好吃！我已经吃不下了！”

　　话音一落，门琪就用手中的棒槌狠狠地击了一下绑在架子上的铜锣，大声地宣布：“好，结束！卜哈剌吃完了71只豪鼻狂猪烤全猪！”

　　“这，这个妖怪！”眉毛快抽到了额头，一向话多的半藏此刻也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什么叫吃不下？

　　就算他还能吃得下，也没有别的猪可以吃了吧？那座像山一样高的骸骨，如果再添上肉，该有多高？

　　“果然，能当上猎人的人都好厉害！”和一干傻了眼的考生不同，小杰则是一脸的兴奋和惊喜。

　　……你才是最厉害的！神月空彻底无语，只是觉得太阳穴，非常抽痛！

　　神啊，秋风阎王大人，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家伙，塞到这帮子怪人中来？神月空突然有了种奇怪的预感，自己在这里的死因会是——纠结过度，死于惊吓。至于遗言，估计就是……沉默无语。

　　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神月空再度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这一次，真的连说“救救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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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啦~~吱啦~~吱啦~~”蝉鸣日暖，树影零落，风景如画。可惜树下站着排僵硬的人影，硬生生地破坏了这片秀美。

　　“没想到他真的在这……”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酷拉皮卡怔怔地看着横倒在眼前那桩粗大的树边蒙头大睡的人。

　　“空他……很累？”小杰也有点说不出话来，眼见她一副我好乖乖睡好壮壮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超没说服力：呃，那个，空，嘴角还挂着滴口水也！

　　“怎么可能。”酷拉皮卡皱眉，她的体力好得好，完成第一场测试后也不见一点疲态，换作雷欧力还比较能理解。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一副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他的样子。”雷欧力歪着嘴，看她一副好睡的模样，感觉肩膀更加酸痛了。

　　“我倒觉得他是那种成竹在胸，才会无所谓一切的人。”酷拉皮卡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是闪过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他们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虽谈不上是她的功劳，但那种老神自在的态度，难道真的只是庸懒的天性？

　　“成竹在胸？就这家伙？”雷欧力嗤了一声，不抱希望。

　　“不管怎样，先把他叫起来再说。”小杰因性格单纯，表现自是尤为直接。

　　“恩，我也这么认为。”酷拉皮卡已蹲下了身子，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若空真的有办法，应该也会告诉他们。若她还没有主意，也不能任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空，醒醒！”

　　“呜……”懒懒地翻身，神月空对加在身上的骚扰本能地选择了漠视。

　　“空！”酷拉皮卡无言，稍稍加了些力，这孩子长得太娇小，让人狠不下心用劲。

　　继续无视，坚决不理，将漠视进行到底。

　　黑线，急速袭来，瞬间笼罩了整片树影。

　　雷欧力终于忍耐不住：“换我！”

　　“雷……雷欧力，别激动！”看他粗鲁地拽着神月空的领子，一把把她提了起来。酷拉皮卡和小杰同时产生了种强烈而坚定的想法——这家伙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