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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隐情 ...


  •   我扭头看向唐檬,发现屋子里只有她和阿真,便问他们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了!”阿真坐到床头,试着把我扶起来。

      我听见脑子里有大海的声音,便靠在他的胸口,没有再强迫自己下床。

      唐檬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其他人在找乔寐,而我撞到了后脑勺,吓得他们差点以为我去见了马克思。

      我寻思着应该是撞到了旧伤,但没有流血,只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难道……我真的被撞傻了吗?

      “乔寐明明躺在地上,我们都看见了。”我半睁着眼,“她不可能消失。”

      阿真摸着我的头,说现在不讨论这个,还说他要送我去医院。我叫唐檬告诉我,反正我现在寸步难行。

      他们对视了一眼,继而讲述起半小时前发生的事,从我晕倒过后开始……

      当时,周瑞试着救乔寐的命,但他和莫辰都发现社长已经死了。在尝试无果后,他们只推断出社长没死多久。

      紧接着,阿真把我背到了唐檬的房间,两人试图把我唤醒,还召唤了救护车,却一直没有等来。

      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倪岩去找旅店的负责人,可他把店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任何人,包括刚才的大婶。

      周瑞把乔寐留在了屋里,和莫辰一起来看望我。莫辰说我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叫阿真赶紧送我去医院。

      后来,倪岩回到了房间,说旅店的人不见了。周瑞便跟着他去附近求救。

      莫辰在屋里待了会儿,说他查不到网上预定的记录,甚至找不到这家温泉旅馆的消息。

      就在这时,他们又听见了哭声,来自乔寐的房间。莫辰便带着唐檬去查看原因,不料发现乔寐也不见了……

      我心想他们还真够忙,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但是乔寐消失了,而是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忽然,门开了,莫辰走了进来。他摇了摇头,说还是没有找到乔寐。

      我寻思着乔寐是波波的帮凶,肯定要演一场假死,便问他乔寐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看向我,说他和周瑞都验过尸,确定乔寐没有生命迹象:“但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外伤。”

      我晃了晃脑里的海水,说可能是内伤,比如服毒。阿真不许我动,还怪我到现在了还在想事情。

      让我想不通的是,波波为什么会对乔寐下毒手?他们明明是一伙的,难道波波连帮凶都能赶尽杀绝?

      细细想来,乔寐只是波波的一颗棋子。以波波的尿性,他确实很有可能在帮完乔寐后翻脸不认人……

      这时,莫辰跌进了椅子里,说他无从得知:“我受够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说罢,他起身要走。

      唐檬哭了起来,说她没有车,要搭莫辰的顺风车。

      “周瑞和倪岩怎么办?我打不通他们的电话,不能丢下他们!”

      莫辰说先上车,然后在附近逛逛,看能不能遇见他们。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决定先离开这里……

      他们把我扶上了阿真的车。我看向窗外,直到阿真帮我系好了安全带,莫辰的红色小车才带着唐檬扬长而去。

      “我们直接去医院。”阿真发动了车子,“你给我乖乖睡觉。”

      我应了一声,正要闭眼,这小子就冲了出去!他边开边骂旁边的车,就差把警灯放在车头上……

      我很成功地在医院门口吐了一地,继而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急诊室。

      在排除了我是因为晕车才昏迷后,他们查出了我有脑震荡,还笑呵呵地说:“非常轻微,休息一周就行。”

      然后,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进了我妈的病房,享受着她泪如雨滴般的折磨,还不准我去上厕所。

      “泡个温泉居然伤到了脑子。”她十分激动,“你只有在病房里过生了!”

      “妈,我憋不住了,一会儿再说行不行?”我举着输液杆,溜出了病房,把阿真留给了我妈。

      我倒不在乎过不过生,但肯定不能让我妈知道实情,谁知道波波会不会对知情人下手……

      毕竟,7份礼物已经送完了。

      左一寒和乔寐为此葬送了性命;白宇森只能在局子里啃草;其他人已经开始崩溃,指不定会把事情捅出去。

      我必须加快进度才行!

      然而,我并不明白这些“礼物”意味着什么,只有等波波主动联系我。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掏出了手机。

      果然,波波的头像又变了,兔子消失了,只有一片黑。

      走廊里人来人往,我便安下心,把头像放大来看。

      只见,在黑色的底图上,似乎有个人影,像大头照,轮廓非常模糊……

      我冷哼一声,把手机放回裤兜,寻思着这肯定是波波的真身,他还欠我最后的面基。

      并且,他肯定不愿错过向我炫耀的机会。而我一定会告诉他,装逼不是一种个性,而是在犯中二病。

      天知道,我隔着屏幕都想揍他!

      随后,我不动声色地回了病房,安慰了我妈几句。她没有再骂我,而是当起了瘸腿的保姆,不停地照顾我。

      阿真乖了,把我妈扶回了床上,主动伺候起我们。不仅是他,连我都觉得特别滑稽,母子二人居然住进了同个病房,还都是因为不小心……

      之后,阿真当着我的面,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大家都安全到家,已经通知了乔寐的家人。至于她的家人会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夜深,我都一直攥着手机。我妈睡着后,阿真才吻了下我的脸,继而走出了病房。

      半小时后,我的发小推门而入,扔了一堆水果在我的床上。

      他跟我耳语了几句,说他弟已经把白天发生的事全告诉了他,叫我好好睡觉就行。

      可我哪儿睡得着呀,便看着他展开了陪护的小床。他瞧了我一眼,然后躺了上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一会儿,我听着我妈的呼吸声,抵挡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便迎着烈阳朝那个声音望去。直到发现是下课铃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做梦……

      但我并不想醒,因为真的好听。

      我站在久违的校园门口,瞧着身穿校服的同学。他们一个个与我擦肩而过,带着小清新般的微笑。我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这时,还在上高二的顾文朝我走了过来。他埋头玩着手机,跟着一群打篮球的朋友,路过了我的身边。

      我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瞧见他在给阿真发短信。他发得很投入,脸颊很红,似乎想告白却开不了口。

      之后,他拨通了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阿真在哪儿,说有事要谈。阿真答应了,他便笑出了声,说立马去找他。

      我瞧这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心想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我……但他就是原来的我,痛并快乐着。

      我很想跟他透剧,告诉他会在银杏树下被发小打得很惨,还爱错了人。但他已经忘乎所以,开始走路不看路。

      不知不觉中,篮球再次滚到了马路中间,他再次跑了过去……

      我想伸手拉住他,却发现眼前的画面消失了几秒。当我再看清楚时,周围的人全不见了,而他倒在了地上,在不停地抽搐。

      我摇了摇头,朝前方看去。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人。

      这个人跟他一起趴在了地上,血流不止,连脚上的小白鞋都飞了出去,掉在了他的眼前……

      随后,他居然逆天地爬了起来,还朝那个穿着牛仔裤的人奔了过去!

      他扑倒在那个人的身上,一直在叫一个名字,声音是那么撕心裂肺,听得我毛骨悚然!

      他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哀嚎,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叫的是谁。

      直到他精疲力尽,倒在了那个人的背上,我才猛地睁开双眼,盯着一直在摇我的阿真……

      “你在做噩梦吗?”他擦了下我的汗珠,“你刚刚一直在尖叫,把我们都吓到了。”说罢,他扭头看向我妈。

      我妈喘着粗气,非要下床。阿真便走了过去,把我妈扶了过来。

      我回想着刚才的那段记忆,发现有个不合理的地方。但我知道他们又会骗我,便把这个“不合理之处”藏进了心里,等着拿出来翻盘。

      他们没有说话,眼里只剩担忧。

      我扫了他们一眼,说:“我原来出车祸的时候,是不是殃及了一个人?”

      这句话产生了某种效应。阿真朝后退去,愣在了原地。我妈冲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叫我别胡思乱想。

      我摇了摇头,笑得很轻蔑,继而把梦里的场景告诉了他们,叫他们别再瞒着我,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我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会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我说得很淡定,可心脏已经快炸裂。

      期间,阿真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听着我讲完,随即拍了拍我妈的背,说让他来告诉我实情。

      我转而盯着他,心想这次一定不会输给他!

      “对,你在那场车祸中损失了部分记忆。”他神色悲伤,“选择性失忆……”

      他话音刚落,我妈就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摸了摸她的背,叫阿真继续说下去。

      他说当时我被车撞飞后,直接撞向了另一个正在过马路的人。那个人承受了我的冲力,就这么代替我死在了那场意外中。

      “那个人是谁?”我几乎是吼着问出了这句话。

      他耸了耸肩,说是隔壁学校的高中生,还说他和我妈怕我内疚,所以才一直把这段隐情藏了起来。

      “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们了。”我舔着眼泪,“阿真,纸包不住火,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掩饰!”

      “这特么都是为了你!”他冲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脑组织病理性损伤,对不愉快经验的自我压抑,如果你真的有种去面对它,为什么会把关于那个人的事全忘了?”

      “王八蛋,你放开我!”

      “因为这件事,你妈辞了工作,连家都搬了!”他越掐越紧,“说到掩饰,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封口费去堵住别人的嘴,你却在这里装大爷!”

      我妈哭喊起来,不停地掰他的手,求他放开我。

      他瞪了我一眼,继而缓缓松开了我,说:“不论怎样,你已经想起了过去,我和你妈就不用当坏人了。”

      我狂咳起来。我妈拍着我的背,叫我们别吵了。阿真吐了口气,坐回了小床,似乎不愿再跟我废话。

      我没有放过他,说我并没有想起那个人是谁。他嘁了一声,说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说罢,我拔掉了针头,冲到了他的跟前。

      我妈追了过来,从后面抱着我哭。阿真则看向我,问我是不是还要发疯。

      我心想是时候用那个“不合理之处”质问他了,便指着他的鼻子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我当时受了重伤,还住进了医院,为什么后来会出现在银杏树下跟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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