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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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喝醉了，梦见贺北渊将他抱回将军府的房里，还梦见贺北渊……吻了他。
起初以为不是梦，他狠狠咬了一下钻进嘴里的舌头，看见贺北渊脸上毫无反应，反而扣住他的腰吻得更用力，又觉得应该是梦。
湿热的舌尖舔过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探入深处勾住他的舌头。
时而缠绕，时而吸吮。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滑下嘴角，他几乎喘不上气了，只得仰头回应，却引来了贺北渊更加激烈的动作。
以前他从未亲过别人，也从未被人亲过，只当两唇相碰便算是亲了。
头一回知道亲吻竟是这样的——
令人头皮发麻，浑身战栗，连手脚都软得使不上劲儿。
他并不觉得恶心，也没有特别抗拒。
但又忍不住奇怪。
为什么会不觉得恶心？
难道他天生就是个断袖……喜欢男人？
那为什么梦见的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个姓贺的男人？
难道他……他喜欢贺北渊？
祁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往下细想。
而眼下的状况也不容他再分神去想别的了。
“贺，贺北渊。”
祁白睁大眼，看着贺北渊把手伸进被子里，还放在了他的……上。
“你要干什……唔！”
掌心里温热而粗糙的触感，带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强烈得叫他紧紧咬住了下唇，脸上也热得几乎要烧起来了。
“别紧张，我不干什么。”贺北渊贴近他的耳畔，像平常耍流氓的腔调，又隐约多了几分喑哑，“……就想弄弄你。”
说罢又俯身吻住了他，将所有喘息和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逼得他无处宣泄，只能攥紧身.下的被褥，任由那一阵阵令人眩晕的快意淹没了他。
后来再梦见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被那么弄了好几回，累得厉害，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祁白特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底下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还疑心自己是不是不行……怎么做了春.梦都没点儿东西出来。
完了。
他一个断袖的，那里又不行，日后岂不是只能做下面？
咳，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喜欢上谁不好，怎么偏要喜欢那个姓贺的。
那可是他前世最看不顺眼的贺北渊啊。
怎么就……
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呢？
祁白躺在床上，望着白蒙蒙的床帐顶，只觉心里五味陈杂。
亏他昨晚还同沈老说，自己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喜欢贺北渊。
……脸真疼。
更尴尬的是，他之前还一副对断袖嗤之以鼻的样子，在贺北渊面前多番推说不想睡一张床，贺北渊开玩笑要亲他又为了反抗把自己给撞晕了，倘若现在让贺北渊知道，他不光是个断袖，还喜欢上了他，日后肯定会肆无忌惮嘲笑个没完的。
不行不行。
绝不能让贺北渊发现此事，否则他以后都没脸在将军府混了。
“公子起来了吗？”李管家在外头问了一声，“将军请您去主屋用早饭。”
“起了起了。”祁白立马下床更衣，“我这就过去。”
大年初一的早饭比往常要丰盛些，多了好些糕点，每样两件用一个个小碟儿装着，桌边的碗筷也只放了两份，瞧着倒有点儿像是小两口在过日子。
“……”
祁白在心里骂自己不要脸。
主屋里只有两个下人在，贺北渊先请了他来，自己却晚到片刻，听李叔说是菡姐儿的身子有些不适，昨儿夜里闹腾了一晚上，今早贺北渊才得空去看看情况。
“怎么不先吃？”
贺北渊来的时候，祁白正支着下巴发呆，看见他才回神道：“还不饿，等你来了再吃。”
贺北渊看了他一眼，在桌对面坐下来，随口解释了两句菡姐儿的事。
“需要我去把把脉吗？”祁白问。
“前两日已经请过郎中了，都说没什么事。”贺北渊道，“许是小姑娘耍性子而已。”
祁白看了看他，低下头“哦”了一声。
“先吃早饭吧。”贺北渊道，“你若想去，等吃完了我与你一起。”
祁白又“哦”了一声，默默往嘴里塞包子。
其实他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今日不用去沈老那儿，若闲着肯定又得琢磨昨晚那事，索性找些别的活儿干，也好让自己分分心。
“昨晚……”
祁白：“！！！”
这个姓贺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怎么跟沈老喝那么多酒？”贺北渊道。
“唔，他老人家高兴就拉着我喝，不小心喝得有些多……”祁白咽下包子，尽量若无其事道，“我喝醉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他记得自己在梦里叫了贺北渊的名字，好像还让他别怎么怎么样，用的都是那种特别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胡话？”贺北渊想起他跟沈老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酸涩，但面上仍是扯着嘴角调侃道，“你都不记得了？”
“……”祁白心道这就是听到了，可又不知听到多少，只得含糊道，“都是在梦里说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贺北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梦里？”
“对啊，好像做了个梦。”祁白只顾着自己心虚，压根儿没留意到他的异样，“反正是梦话，说了也当不得真，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
所以他昨晚做的那些，全被这家伙当成了春.梦？
贺北渊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亏他还以为祁白昨晚的反应算是开窍了，一时高兴，才甘心忍着自己的欲.望，只让祁白在他手里舒服了个够，事后还仔仔细细给人清理干净才走。
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被人当成是做梦！
贺将军不想说话。
贺将军想找个地方静静。
“贺北渊？”祁白看他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
“闭嘴。”贺北渊冷冷道，“吃早饭。”
祁白：“？？？”
他又哪里惹到这尊大佛啊？
火气这么大，别是吃了炮仗吧。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着吃完早饭，谁也没提去看菡姐儿的事，一个去了前院书房，一个回了静园歇息。
直到将近午时，祁白听见外头下人们奔走的声响，才放下医书出去，碰巧看见李管家急匆匆往前院的方向走，便问他怎么回事。
“菡姐儿突然出血了，也不知怎么的，老奴正要去禀报将军呢。”
“出血？”祁白皱眉，“请郎中了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会儿还没到。”
“那带我去看看吧。”祁白道，“或许比郎中更靠谱些。”
“好，好，”李管家也是没别的法子了，“公子在此稍待片刻，等将军来了，咱们再一起过去。”
“我知道在哪儿。”祁白怕耽误了时辰，“要不我先……”
“没用的，公子进不去。”李管家拦住他，“菡姐儿不肯见生人，只有将军带来的才行。”
祁白只得点点头，让管家快去请。
没多久便看见贺北渊往这边赶了，估计出门急也没来得及披上毛裘，只搭在臂弯上，走到他跟前时脸色还是冷的，皱眉问他怎么不穿多点儿再出来。
“我……”
祁白还没说话，那件黑色毛裘已经披到他身上了。
“走吧。”贺北渊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披上之后便搂住祁白往前走，“送你的东西就要用，别藏着掖着舍不得。”
他人高腿长力气还大，带得祁白也要一路小跑，想挣又挣不开他的胳膊，浑身上下都被这个人的气息包围着，逼得祁白脸都红了几分，压低声道：“你搂着我干什么，快放手！”
“取暖啊。”贺北渊理所当然道，“这毛裘给了你，难道我不冷吗？”
“那还给你。”祁白立刻道。
贺北渊懒得反驳他，直接将人搂得更紧，这下别说要脱掉毛裘了，祁白就是想动一下手都艰难，只能边走边用眼神儿瞪他。
贺北渊视而不见，带着他赶到琉玉阁，还未上楼便听见小姑娘的哭声，下人们乌泱泱地围在楼下，全都不敢上去。
“怎么都杵在这儿？”贺北渊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郎中不来你们就干等着？”
“回将军的话，不是咱们不上去啊，是……”那下人支支吾吾，差点儿没跪到地上去，“是菡姐儿闭了门不让上楼，说只肯让郎中进去瞧，咱们没法子才候在这儿的。”
“没法子就留她一个人了？”
贺北渊气得不知骂什么好，还是祁白知道事情轻重，拉着他先上了楼：“别说他们了，先看看菡姐儿要紧。”
贺北渊被他抓住了手，冰冰凉凉的，连带着怒火也消减了几分，缓了缓脸色才往菡姐儿的房间走。
那帮下人倒也并非全不靠谱的，还留了一个守在房门外，看见自家将军带着个人来了，如蒙大赦似的跌跪在地，让将军快和郎中进去瞧瞧。
房门没有上锁，两人都顾不上解释身份，推开门先后进了屋。
“……呜。”床帐里的哭声暂缓，哽咽着问了一句，“是爹爹吗？”
贺北渊停下脚步，抬手拦了拦跟在后头的祁白，道：“嗯，带了郎中来看你。”
里头没了动静，好一会儿才再开口：“能……能只让郎中看吗？”
贺北渊一愣，皱眉道：“菡儿，连爹爹也不许看？”
里头又传来一声弱弱的“嗯”。
“那我进去吧。”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祁白解下毛裘搭在一旁，免得给孩子过了寒气。
“你若是不放心，就坐在这儿听着，有事我再喊你。”
“好。”贺北渊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