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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清晨,天微微亮。

      贺北渊向来起得很早,在外头练了半个时辰拳,顺便去火头军那处打了两份早饭,装在食盒里提着回到营帐。

      祁白还在床上睡着,贺北渊进来就看见他把被子都占了过去,整个人卷成一条蚕茧似的贴着墙壁睡,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说些什么。

      “祁大夫。”贺北渊坐到床边,伸手抚了抚那散在枕头上的长发,低声道,“该起来了。”

      “嗯……”祁白无意识地应了一声,人还是一动不动熟睡着。

      “嗯什么嗯,赶紧起来。”贺北渊把他连人带被翻出来平躺在床上,“再不起来就晚了。”

      祁白皱了皱眉,还是不肯睁开眼,舒了口气又扭过头继续睡。

      贺北渊:“……”

      这小大夫赖床的毛病可真严重啊。

      他低头看了祁白一会儿,索性也脱了外袍,侧身半躺在床上,将祁白揽过来怀里摇了两下,又掐着他的腮帮子晃了晃,掐得祁白的嘴都嘟起来了,跟那吐泡儿的金鱼似的,滑稽又逗趣。

      可祁白就是不醒。

      不但不醒,还埋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

      “哎。”贺北渊心里无奈又好笑,都不知是该庆幸他不防备自己,还是担心他对谁都这么不设防。

      “祁白……”贺北渊轻勾唇角,低声唤着他的名字,“真的不起来?”

      熟睡的人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只咂咂嘴,仿佛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让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唇。

      舔一回就算了,贺北渊当作没看见,撇开脸深吸了口气。

      不料才转回来又看见他舔了一回。

      “……”

      本还微微有些干的唇,被红嫩的舌尖来回舔舐,沾着晶亮的水泽,引得贺北渊喉结上下滚动,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俯身凑到这人的面前了。

      祁白仍浑然不知,微张着嘴,轻轻缓缓地呼着气。

      那气息并无晨起的浑浊,反而是一种清淡的药香味,好闻得很,叫人不禁想尝尝到底是苦是甜。

      “我数三下。”贺北渊强忍着亲下去的冲动,给了祁白最后的机会,“你若再不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

      祁白没反应。

      “二。”

      祁白还是没反应。

      “三……”

      祁白忽然动了动眼皮,挣扎一番没能睁开眼,又伸舌舔了舔嘴唇。

      贺北渊眼神一暗,终于忍不了了,也不想再忍,在祁白快要将舌尖收回时,迅速低头吮住了那诱人的小东西。

      “唔。”祁白轻哼了一声,却躲也不躲,任由贺北渊探入口中,深深地吻住了他。

      火热的舌尖舔过唇内侧,轻易便顶开了他的牙关,缠住那藏在里头的舌用力吸吮,大手也跟着搂住他的腰,慢慢加深两人的吻。

      “嗯……唔,别闹……”

      祁白总觉得有东西一直在舔他,迷糊间以为是前世养的那只猫儿来叫他起床,起先还没怎么躲,知道它折腾会儿没意思就会走的。

      后来开始隐隐有些不对劲儿。

      这猫舌头舔就舔,怎么还伸到他嘴里了?

      而且尺寸也很奇怪,比猫舌头要粗要大,还老是缠着他的舌头吸,弄得他都要喘不过气了……

      “唔!”

      祁白陡然惊醒,被窗外的光线猛然一刺,立刻又闭上了眼。

      “肯醒了?”

      是贺北渊的声音。

      “我……”

      祁白觉得嘴唇有些麻,像是被咬过似的,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到站在营帐窗口往外看的贺北渊。

      “现在几时了?”他坐起来问。

      “还有两刻钟到辰时。”贺北渊放下窗布,转身往外边走,“早饭都备好了,你收拾妥当就出来吧。”

      “嗯。”祁白不敢耽搁,下床更衣洗漱完就赶紧去用早饭了。

      前面几日沈老都没吩咐他干什么正经的活儿,只让他去给其他几位医官帮忙,说白了就是来打杂的,估计是想磨磨他的性子,看他能坚持多久。

      祁白倒无所谓,毕竟自己是新来的,论资历算这里头最浅的一个,自然只有给别人使唤的份儿了,于是任劳任怨埋头苦干,每日都是辰时来亥时才走,等躺上床歇息都快子时了,睡两三个时辰又得起来。

      幸好有贺北渊日日叫醒他,否则根本困得起不来床。

      “……你头发都没干怎么睡?”

      贺北渊靠在床头看兵书,见祁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想往床上爬,放下书拦了他一下。

      “懒得擦了。”祁白有气无力推开他的手,睡眼惺忪地滚到床上趴着,“我好困……让我睡觉。”

      这句话说到最后便没了声音。

      贺北渊再低头看时,人已经闭着眼睡过去了。

      “……”

      他叹了口气,还是下床拿了条干毛巾过来,坐在床边给祁白擦头发。

      这小懒货。

      为了不弄湿枕头就直接趴着睡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也不嫌闷得慌。

      贺北渊仔细擦了半晌,把半湿的毛巾搭在一边,又换了条干的继续擦。

      直到祁白的头发干透了,他才停手,将落在枕头上的几缕发丝拢到祁白的耳后,露出那白里泛红的侧脸。

      好看还是好看的。

      可紧闭双眼下那一层淡淡的青黑,也让人看得着实心疼。

      这些天祁白每日都起早贪黑,问他在沈老那儿做了些什么,又不肯说,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分明是累得厉害。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别说对身体不好……他现在就是想跟祁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还怎么慢慢来,简直要来不了了。

      贺北渊灭了灯躺下,给两人盖上被子,决定明日去找沈老谈谈。

      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去,沈老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将军,老朽想跟你要个人。”

      “……”贺北渊心道我还没管你要人,你老人家倒好意思先问我了,“沈老只是要个过去打杂的,随便找谁不行,怎么非要抢我的人?”

      “你一个兵鲁子懂什么。”沈老道,“咱们医家最重视的就是基础。只有基础功夫练得扎实了,往后行医才能更好地积累经验。”

      “是是是。”贺北渊懒得跟他扯这些废话,“您到底要他做什么?”

      沈老笑着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道:“我打算带这孩子进太医院了。”

      “……什么?”贺北渊愣了愣,“您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老放下茶盏,“他在我那儿给别的医官打下手,瞧着年纪尚轻,做事却极有条理,从不出错,处理一些小病小伤甚至比院里来的小医官更熟练,全然不像是新手,日后只要稍加提点必定大有长进。”

      沈老摇摇头:“这样难得的人才,我又岂能放过?”

      贺北渊回过神:“我还以为……”

      “哦?以为什么。”沈老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以为我要他搬到我那儿住啊?”

      “……咳。”贺北渊噎了一下,抬头望向沈老,“您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沈老大笑起来,“又不是什么难知道的事。”

      他从医已有数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是男是女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既然如此,”贺北渊给沈老添了一杯茶,“还请沈老多担待。”

      “放心吧。”沈老笑着喝下茶,“倒是你……再过半月就要回京过年了,你与你家老子的事儿,打算怎么解决?”

      “呵,还能怎么解决。”贺北渊道,“横竖我是改不了了,父亲既看我不顺眼,我不回去住便是。”

      他此次南下除寇再立战功,宣敬帝已传书应允赐他新府了,前不久刚刚建成,待他回京便能立刻住进去,也不愁会无处可去。

      “哎,那到底是你爹啊。”沈老道,“这当儿子的不侍奉左右,还要分府别住,你就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我成日在我爹面前气他才是真的不孝。”贺北渊自嘲地笑笑,“况且名声差点儿也好,让京城那些想上我家提亲的都早早死心,省得老惦记着我。”

      “你呀你……”沈老无奈道,“算了,你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我也管不着你,好自为之吧。”

      贺北渊应了声是,起身告辞。

      “有什么事都是你的事,”沈老道,“记得对人家好点儿。”

      贺北渊明白沈老的意思,他也不会让祁白搅和到那些事里,点头道:“我知道。”

      只是……

      哎。

      贺北渊走出营帐,仰天叹了口气。

      他到底要怎么对那笨蛋好才能让他开窍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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