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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韩八刀厉鬼缠身,蔺大夫完璧归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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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疑倒是留了个心眼儿,回到宾馆询问老汤,是否知道一个叫申屠贾的人。老汤连连点头,说这个申屠,是天水一带有名的神棍,为人正直,和邱江月、胡渭水、郑天蛟都不对付。但是这三个大佬平时也要给申屠面子。据说申屠贾还能呼风唤雨,玄乎的很。
既然老汤知道申屠,赵不疑就放心地把治病的事儿说了,老汤二话不说,一听是申屠贾介绍的,满口答应。
申屠贾办事迅速利落,三天后,老汤被美国来的教授接走,接受降低辐射的试验,自不必说。
送走了老汤,这哥儿俩居然一时无事可做,手里有几百万之前倒卖文物赚的钱,又新入账了五十万,便天天在天水附近闲逛,偶尔去申屠贾那里喝茶论道,也见了不少“行业内部”的人,多是些阴阳先生、天师、神棍之类,有些本事不错,有些欺世盗名。
就这样闲晃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二人正在街边小摊吃鸡汤豆腐串,两瓶啤酒刚上桌,韩八刀来了电话,赵不疑没敢马上接,看了看侯三,侯三点点头,赵不疑这才接起了电话。
“赵爷哎赵爷,您可救救我吧!”电话那边,韩八刀声音急促,十分焦急。
“怎么了韩老板,您慢慢说。”赵不疑答道。
“哎呦喂,您可帮帮我吧,我被鬼缠上了!”
撂下电话,赵不疑一脸懵,他完全不知道韩八刀出了什么事儿。赵不疑虽然功夫不错,但有一点,这个人没主意,耳根子软。听了韩八刀的求助电话,想去帮忙,但又想到这个文物贩子,和胡渭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没敢贸然答应,只是说抽空去看看,就把电话撂了。
“韩八刀说他中邪了。”赵不疑喝了一口啤酒,发出“啊”的一声,龇牙咧嘴。
“那还不好办?你是专门对付鬼怪的赵天师啊!”侯三满不在乎,建议去看看。
“不妥。”赵不疑说:“你想,韩八刀是给胡渭水销赃的,而这胡渭水已经盯上我们了,万一这是他们俩设计好的局,咱们不就中计了么?”
“恩,这事儿你想的周全。”侯三呷了一口酒,说道:“不然就让他来找我们,我们不要过去找他,先看他怎么说,咱们再做决定。”
二人谈完事儿,就在宾馆睡下,这一夜,赵不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邱江月临死前抛过来的木匣子。赵不疑十分后悔,如果当初仔细看看木盒子里装了什么,如今《玄黄丹书》的上半部就到手了。平素,赵不疑虽然一副淡然处世的模样,但在内心里,他却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如果拿到丹书,他就如同老虎长了翅膀,必然会成为陇西实力最强的神棍,可是如今,大好的机会从眼前错过,他除了责怪自己,也别无办法。
次日一早,赵不疑敲开侯三的门,打电话约了韩八刀,在宾馆附近的一家茶楼见面。到了约定的时间,却不见韩八刀的人影,眼看龙井沏了一杯又一杯,水都没颜色了。
“要不咱先撤吧。”侯三提议:“这小子估计是听了什么风声,不敢来了。”
“别,再等等。”
说话间,一个佝偻猥琐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探头探脑地到处看。赵不疑定睛一瞧,正是韩八刀,就连忙喊他过来坐。
韩八刀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作出嘘声的手势,说道:“赵爷爷,您可别喊,我刚才在路上感觉有人盯着我。”
“我说韩八刀。”侯三斜躺在沙发上,金拐杖敲打着茶几,说道:“你急匆匆打电话来,找我们赵爷帮忙,可是今天一见,你又鬼鬼祟祟的,说,是不是干什么亏心的事儿了啊?”
“哎呦我说侯大爷,我哪能干什么事儿啊,我韩八刀就是个古玩贩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找二位来啊,是有些私事想求你们。”韩八刀一脸恳求。
“说吧老韩,你遇见什么难事儿了?”还是赵不疑沉稳。
“哎…说来话长啊!”韩八刀赶紧喝了两口茶,喘匀了气儿,娓娓道来:“半个月前啊,我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了一尊金刚像,非常值钱。我就寻思吧,放在店里不太安全,就把它拿回家去了,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家里就出了怪事。”
韩八刀往二人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们古玩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叫死人不进活人家,墓里挖出来的不能放在家里,否则会招灾。但是这都是老话儿了,如今也没几个人真的遵守。我把那座金刚像放在客厅,本想着过两天转手卖个好价钱,可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就发现客厅被砸的稀巴烂,电视、音箱、空调全零碎了,连沙发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会不会是你家进贼了?”侯三一听这新鲜事,也来了精神,马上追问。
“不可能啊,我家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那座金刚像值钱啊!”韩八刀摇头如拨浪鼓,连连说不可能:“结果您猜怎么着?金刚像完好无损,连挪动都没挪动半寸。我就赶忙给家里换了把锁,又把窗户用钉子封了起来,按理说该没事儿了吧?可是第二天晚上又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
“第二天晚上啊,我睡得比较晚,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家里毁成这样。可是等到半夜三点多,也没什么动静,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韩八刀向四周望了望,继续说:“没睡多一会儿,我就开始做梦,就梦见有无数只蜈蚣在我身上爬,还咬我。我一疼,就醒了,下意识地就往客厅走,可是我这一开灯,就发现地上、窗户上、天花板上,全都是蜈蚣!我就吓得不行,当时腿就软了,连滚带爬逃出家门,在大门外面的石墩子上坐到天亮,我看太阳出来了,就抄了根木头棒子打开家门,奇怪的是客厅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个金刚像立在那里。”
“还有这么奇的事儿?”赵不疑半含着笑,半皱着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呢!”韩八刀一看二人不信,急的加快了语速:“在这之后的几天,家里的家具就莫名其妙地坏掉,什么微波炉啊、电水壶啊、洗衣机啊,说坏就坏,有一次我正浇花,天棚上的灯就掉下来了,差点儿没砸死我!”
“你的意思,是你遇到的怪事,都是因为那尊金刚像喽?”赵不疑把茶杯放下,点燃一根香烟,眼圈在韩八刀眼前扩散。
“是啊,您想啊,平常我家都好好的,偏偏搬进来一座金刚像,各种怪事都来了。”韩八刀苦不堪言,额头上的川字纹拧巴着。
“不仅如此,从那以后,我身上就开始有莫名其妙的水泡,起初像是被烫伤的,后来水泡越来越多,都连成一片了。”韩八刀拉开夹克露出胸膛,果然如他所说,一片通红色的伤疤赫然可见,上面还长着水泡。
“我说,你小子别不是逛窑子,染上了什么花柳病吧?”侯三最爱开玩笑,小眼睛一眯,狡黠地说。
“哪儿能啊!您说我都五十多了,又有老婆,又有孩子,哪儿有闲心搞那些事儿啊!”韩八刀一脸委屈。
听了韩八刀的叙述,赵不疑心里大概有了谱儿。十有八九是他中了邪,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是据赵不疑的经验判断,这种“鬼缠身”的事儿,可大可小,就看那鬼魂的怨气大不大,所以说,一切还得先摸摸底。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和侯爷去看看吧,不过事先说好,我们能不能解决,那可不一定。”赵不疑捻了烟头,起身准备告辞。
“哎,您先别走。”看二人要走,韩八刀连忙叫住,从怀里掏出来个东西,用手帕包着,一层层揭开,原来正是那没刻字儿的九头蛇玉牌。韩八刀一脸恳求:“二位,我真是遭了难了,不管如何,我愿意把这玉牌完璧归赵,那五十万,就算是辛苦费,请务必帮帮我!”
赵不疑什么也没说,接过玉牌就走,身后韩八刀还在喊:“明天啊!明天我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