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飞天滚滚君

14、C14梦中的少年（2）

　　时间凝固了空气，李墨染终于抬起手环住了怀里的人，看上去波澜不惊，如果不是收得越来越紧的手臂出卖了某人的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像是叹息，“齐欢，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了。”秦鹤有些红了眼眶，手掌在李墨染背后轻拍，“我回来了。”
　　“是啊，你回来了。”李墨染深深埋在秦鹤的脖子里，贪婪的呼吸，不经意看到了那双站在地摊上光着的脚，横抱着怀里的人就放到了床上，“墨染，我不冷。”
　　“乖，”李墨染捋了下秦鹤额前的刘海，转身把沙发上的被子拿了回来，把脸色已经微红的人裹成了一个茧，秦鹤有些发笑，“墨染。”
　　“让我好好看看你。”李墨染坐在床边，眼睛描绘着秦鹤的眉眼，一如既往的熟悉，却是久违了，“你终于回来了。”有些微凉的唇印在秦鹤的眉心，被裹住的人却不能动弹，现在只想好好的抱着他。李墨染靠在秦鹤旁边，将大粽子伸手揽入怀里，清晰有力的心跳让秦鹤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烫。
　　“你怎么想起来了？”
　　“前几天我感冒发烧，”李墨染皱着眉双手捏住秦鹤的下巴，“你别闹，听我说完。”男人没说话，转眼便把手放在了秦鹤的额头上。

　　是不烫了，一会还是拿温度计量一量比较好。

　　“自从听你讲了那个故事，我就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我躺在你怀里，让你等我回来，但是我却看不清人。”秦鹤挣扎着伸出手搭在李墨染的手背上，轻轻拍着，“知道前几天我发烧了，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把那一辈子都经历完了，”秦鹤轻笑，“我当然也记得，这一世你见我的第一眼，手劲有些大啊，李医生。”李墨染什么话也没说，下巴放在秦鹤头顶，十指相扣。
　　“还不算晚，”李墨染玩着秦鹤的手指，“就算我们只能活到八十岁，还有五十多年。”
　　“为什么不能是一百岁？”
　　“太累了。”在秦鹤的发心落下轻轻一吻，“真的很累了。”

　　如果这一世还没找到你，那么，我也不想有下一世了。

　　“再量下体温，嗯？”
　　“不用了，真的。”
　　“我不放心。”
　　“好。”
　　李墨染笑着下了床，拿回了温度计和一大杯水，“喝点水，乖。”
　　秦鹤不喜欢喝水，从遇到他开始，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今天，“喝点水像是要淹你似的。”伸手抚平眉间的褶皱，李墨染笑得很好看。
　　“叶城怎么回事？”
　　“他是我表哥，‘致幻’是他和表嫂一起开的，但是脑子不好使，所以是我和表嫂在管理。”
　　“表嫂？”
　　“嗯，叫梅宜慈，之前是个酒吧驻场，存了点小钱，遇到了表哥，就没干了，”秦鹤看着脸色有些奇怪的李墨染，“你不会……”
　　“没有！”
　　“你真的把叶城当我男朋友了？”看着越来越黑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对我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奇怪，李墨染你是不是傻！”
　　李墨染捂住了大笑不止的嘴，“不许笑，坏小孩。”
　　“哈哈哈哈哈。”笑声从指缝里溢了出来，李墨染轻佻嘴角，轻轻吻了上去，宛如蜻蜓点水，“味道不错。”
　　意料之中秦鹤红了耳根，“流氓。”
　　李墨染心情大好，凑近秦鹤的耳朵，“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害羞什么？”
　　声音低沉如琴弦，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围绕，柔软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敏（和谐）感带，“你，你走开。”秦鹤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一双凤眼弯着，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乖，出来，一会憋坏了。”
　　“我不！”秦鹤裹着被子又往后挪了一下，“你……你撩我。”
　　“嗯，我撩你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秦鹤的脸倒是比先前更红了。
　　李墨染伸手揉了揉秦鹤亚麻色的头发，更加凌乱，“不早了，你在外面蹲了这么久，快去洗个澡。”
　　秦鹤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冲出了房门，李墨染坐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
　　三分钟后。
　　秦鹤出现在房间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厕所……在哪儿啊……”
　　“房间里，”李墨染走过去拉住秦鹤的手，“你没等我说完，就冲出去了，这么急着离开我？”轻刮了下秦鹤的鼻子，“去吧。”
　　十分钟后。
　　浴室的门悄悄拉开了一个缝，秦鹤在门缝里探头探脑的，李墨染将书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怎么了？”
　　“我……穿什么啊？”
　　“衣服都给你了啊。”
　　“内裤！”
　　“我的，也在里面。”
　　“……”
　　“要不，不穿？”
　　“臭流氓！”
　　李墨染简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天大概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脸上的笑意无法隐藏。

　　“还不睡？”被窝里的李墨染扭着头看着正盯着天花板的人。
　　“睡不着，”秦鹤亦扭过头看着李墨染，“你能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吗？”
　　“我一直都记得。”
　　“嗯？”
　　“从你死后，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华山茅屋里待了多久，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李墨染将手放在了秦鹤头下，让他枕着舒服点，“后来，蝴蝶藤突然就不再开花了，再后来，它就枯了，” 又是一吻落在额角，“我觉得你不会再回来了，便从论剑峰上跳了下去。” 轻描淡写的语调。
　　纵然过了很久，久到模糊，但秦鹤还是红了眼眶，眼睛湿漉漉的，“墨染……”
　　“后来我便到了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却还是没有忘掉你，你说，有没有很感动？嗯？”
　　秦鹤不语，泄愤似的在李墨染手上咬了一口，“哎，好疼呀。”随即便是一吻，李墨染满意的捏了捏秦鹤的脸颊，“孟婆说是我的执念太重，可以保存我的所有记忆，但是得付出代价。”
　　“……什么？”
　　“就是在地府打扫卫生，其他都还行，就是太臭，你不知道……”秦鹤伸手捂住了李墨染的嘴，“你别说了。”
　　秦鹤不信，李墨染自然知道，但是李墨染不想让秦鹤知道发生过什么，秦鹤也明白。虽然明白，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疼，那一世的自己注定的结局就是如此，只是李墨染是自己的意料之外吧。

　　李墨染，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