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夜袭 ...
-
诸云晓还没到后半夜就被冻醒了，烽燧四面透风，秋季的夜晚已经有些难熬。
他起来在外面烧了一大锅蔬菜汤，虽然没有肉，但里面放了不少胡椒和香料，一碗热汤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诸云晓招呼闲着的戍卒，把汤分给壕沟里埋伏的士兵，他们比自己更辛苦多了。
登上烽燧顶端平台，诸云晓让之前站岗的士兵下去休息，自己站在那里。一弯冷月将寒光撒在沙地上，“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一幅苍凉雄浑的边塞夜色吧。
观察天上星子的位置，算算时间快要到小说里描述的犬戎骑兵发起进攻的时候了，诸云晓将气息内敛，灵气聚集于双目，重新睁开眼时，他就临时拥有了一双千里眼。
他可以看到很远的草地上所有生灵的行动，就仿佛装了个远程夜视仪，非常方便。在东北方向，出现了一团又一团淡淡的白光，大团的光在下面，小团的光在上面。
诸云晓再仔细看时，那分明是一个个武装骑兵坐在他们的坐骑上。
“犬戎士兵来了，他们的方向应该是朝着我们这边。”诸云晓对烽燧下的士兵喊，“大家做好准备，我先点燃狼烟。”
诸云晓点燃的是传递其他烽燧情报的狼烟，而不是报告敌人进犯的狼烟，这并不是说他的《塞上烽火品约》没学好。他和孟言故意的，事先和居延其他守军通过气，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但自己人全然能看懂。
孟言全副武装，披挂上阵，他要亲自带着精锐骑兵，从两翼偷偷包抄犬戎骑兵，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诸云晓收回了灵力，现在所有人肉眼都能看到不远处飘荡着的犬戎黑色战旗。
第一排弓箭手已经迅速埋伏在塞墙里侧，等到犬戎骑兵靠近，就朝他们放箭。但犬戎人骑术非常了得，除了最开始几排有折损之外，后面都避开了箭矢。
诸云晓吹起号角，弓箭手们也不恋战，掉头就跑，他们裹着黑色的斗篷，很快就隐入黑夜之中。
犬戎大将格尔日有些迟疑，但他之前和韩泽打仗失利，急需一场胜利在首领面前证明自己，对居延塞势在必得。
骑兵继续向前，诸云晓弯弓搭箭，对准格尔日的战马，射出一箭，战马受伤，险些把格尔日颠下马。
“杀！”格尔日怒吼。
随着犬戎骑兵发起冲刺，站在烽燧上的士兵也不停往下射箭。敌军来到烽燧前，要面对三道陷阱：绊马索、带铁刺的壕沟、能让车马下陷的流沙坑。
等突破这三道防线来到近前，已经损失不少。事先埋伏在壕沟里的大景士兵冲了出来，而在犬戎骑兵身后，孟言带领的精锐骑兵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手举火把冲了过来。
这一仗居延守军大获全胜，比起原小说里的战绩，还多了俘获格尔日这么一项大功。等待韩泽带兵赶到的时候已经天亮，刚好把剩下逃窜的犬戎残兵一网打尽。
“好样的。”韩泽拍着诸云晓和孟言的肩膀，“这次能在居延大获全胜，我定当向朝廷给孟言请功。”
“好啊，我们要办全羊宴，大将军要不要一起吃？”诸云晓热情得邀请。
狂欢持续了两个晚上，每天河畔都燃烧着熊熊的篝火，把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通红。
在烤全羊的香气中，韩泽问孟言：“要不要回我麾下干？”
孟言自然是求之不得。
果然韩泽带着大军离开的一月后，一纸调令就来到了居延，孟言歼敌有功，升职为韩泽身边一名偏将。
“阿言，之前说要送你的礼物，没想到打完仗分军功也这么忙，刚好原材料找得久了些，现在才准备好。”这天早上，诸云晓神神秘秘地说。
“是什么礼物啊？”孟言非常好奇。
“等你晚上回来就知道了。”
孟言回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雪，远远看到小院里灯火昏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加快步伐，推门进去，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圆饼，很厚，上面有彩色的花鸟树木，还有一只粉红的小猪在草地上，后面插着六支蜡烛，上面的小火苗一跳一跳的。
“这是……？”
“送给你的生日蛋糕。”诸云晓笑着说，“在我老家的传统就是这样，谁生日就要吃蛋糕，吹蜡烛，许愿望。这里蜡烛太贵了，我只给你点了六支，象征一下，祝我们年轻的十六岁将军诞生日快乐！”
“我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孟言的声音有点哽咽，“从来没有人给我庆祝过诞辰。”
诸云晓心虚了，他一个大直男，也没谈过女朋友，确实一直粗心没注意到给孟言过生日，是在居延的时候，他听同个烽燧的年轻士兵谈起在家里诞辰日吃的鸡蛋面，才想起来他还没给孟言庆祝过生日。
所以他精心准备，亲手制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生日蛋糕，来作为弥补
“不知道不要紧，我帮你定一天吧。”诸云晓温柔地望着孟言说，“从这一年开始，你就是今天诞辰了，以后每年我都会记得帮你过的。”
两行眼泪悄悄滑落孟言的脸颊。
诸云晓替他擦干：“瞧你，都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
“我给你唱首生日歌吧。”诸云晓用动听的歌喉给孟言唱了完整的一首生日歌，“接下来你应该在心里默默许愿了，许完愿之后要把这些蜡烛一口气吹灭。”
孟言在心里悄悄许愿，以后每年都和小渚一起过，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夜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