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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古琴 ...

  •   吃罢饭,白雪收拾着碗筷,既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她自小性情柔和,很少会对什么人什么事生气,可现在这个不过数面之缘的宇文拓却偏有这个本事。她小小的堵着气,全没留意到自己的异常。
      收拾了碗筷,她将采回的草药拿到湖边洗净。这草药必须晒干才能服用,可看看谷底稀薄的阳光,想要晒干是不可能了,她想了想,回到洞里小心地从火堆中拨出一小堆碳,以炭火来焙干草药。
      这事她在何欢谷时常做,倒也没什么难的,只是过程中须得小心看护。她忙着手上的事情,也就不再留意宇文拓。
      宇文拓看着白雪忙碌的背影,生出了几分歉意,然而道歉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走出山洞,他来到了湖边,阵阵的冷风吹皱了湖面,一如他纷乱的思绪。
      就眼下两人之间的情形而言,他会有那样的反应实属正常。可为什么,他会生出这多余的歉疚?
      面对她,他的失常并非一次两次了。
      与其相对尴尬,还不如避而不见。全然不惧谷底阴风带来的冷意,他一直在湖边站到暮色四合。

      看着在炭火烘烤下逐渐失去水分的草药,白雪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将烘好的草药收好,看看天色已晚,她开始动手做晚饭。想起先前的误会,她在烤肉时在宇文拓那份上只洒了盐。待一切准备停当,她反倒犹豫起来,不知该怎么去对他开口。冷风灌进山洞,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又丢了两把柴到火堆里。
      “他……好像一直在外面?”想到这儿,白雪急忙站起,跑出山洞。

      金乌西沉之后的山谷更是阴冷无比,寒气直往衣衫里钻,白雪缩了缩脖子,看着立在湖边的高大身影,虽明知他不惧这寒冷,但心底却仍是忍不住担心起来。忍下羞窘,纤手揪着裙子,她走向他。
      不是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他望着湖面一直没有回头,直到那软软的声音道:“吃饭了……”

      洞里,两人无言的吃着自己的那份晚饭,相互躲避着对方的视线避免着不必要的尴尬。
      看看手上只洒了盐的烤肉,宇文拓只以为她是在和自己的赌气,虽心底略微不快了一下,但也没做理会。

      吃罢了饭,照例是白雪收拾了东西。忙完手里的一切,她开始动手熬药,不多时浓郁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山洞。
      她小心地将药汤倒入碗里,轻轻的吹着,白色的雾气扑上她洁白较好的面容,火光之下她的白发散发着如珍珠般的光泽,美到了不真实。
      宇文拓静静的看着她,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象让他原本冷漠的神色逐渐转为柔和,尽管两人无话可说,但这样的气氛仍是让他的胸膛里划过一阵阵的暖意。
      他自幼是孤儿,从记事起就开始四处流浪,直到他遇到了其时正为隋朝太师的杨素。许是看上了他的资质,杨素收了他作义子。虽然义父待他视如己出,但他一意要将他培养成能支撑隋朝江山的栋梁,对他极其严厉,日常功课完不成便多有责罚。到了十三岁那年,义父更是带他上了战场。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沾染血腥,比别人不同的是他首战便一剑击毙了数万大军,没有鲜血,没有哀嚎,只有滚滚黄沙和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回到太师府后,义父摆庆功宴,而他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企图忘却驱走血腥的回忆。义父差人来喊他,他才勉为其难的去了。席间,义父只对他淡淡的道了一句:“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后来进了官场,更是看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时日久了,心也就冷了。至于情,从没得到过也就不再需要,甚至逐渐遗忘了这世上还存在这样的东西。
      但这两日和白雪的相处却让他一再产生出异样的感觉。其实在他看来,这个姑娘真是傻得厉害,他说她逃不掉她就真的不逃,和自己这样一个青年男子共处一室居然还敢睡得那么熟,今天白日里又差点让他看到她入浴的样子……可就是她那几乎无条件的信任和望着他时总是带着羞涩的目光让他一再的失常。她不会巧言应对,也不似其他女子那般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好像在他面前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但那软软的一声“吃饭了……”却让他的心头涌上一阵温暖。她亲手递给他的一碗汤,胜过了以往他无数次独自一人冷清的享用过的山珍海味。
      其实,他可以以自身内力替她疗伤。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这样做?难道……他就想这样拖着,以来延长二人相处的时光?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思及此,宇文拓心头一惊,再看白雪,她仍在小口小口的喝着药,自己背上却已一片湿冷。

      在湖边洗完了锅,白雪发了一会儿呆。依照昨夜情形,多半宇文拓又会先行睡下,想起洞里的火堆已不是很旺了,她准备捡一些干树枝再回去。
      湖边光秃秃的尽是石头和沙子,她一直走到树林边才找到可用的树枝。捡拾着树枝,不知不觉她已离开山洞很长一段距离了。待她觉得拾够了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已来到了树林深处。听着不远处的水声,这里居然离自己白日洗澡的温泉不远。
      这树林生得倒也密实,月光勉强才能投映到地面,林子一片阴暗,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似有谁在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她这个闯入者,不时的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两声怪异的叫声,白日里宁静的树林此时竟变得如此诡异。
      “我不该走这么远的。”想着,她辨识着来时的路,步子也不知觉的快了几分。
      忽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脚步踏在草丛上的声音,白雪心中一惊,暗道:“这里怎么会有人来?”伸手一摸背上,不由暗暗叫苦,平日从不离身的天罡环竟然没带出来。没有兵器,心中更添了几分惧意。随着那脚步声的临近,她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然而,一阵疾风刮过身侧,胳膊被人狠狠地拽住,树枝散落一地,她被迫转过身。
      “是你……你怎么来了?”
      昏暗的月光模糊的勾勒出宇文拓高大的身影,却使得他的双眸分外明亮。
      “你跑什么?”看似平淡的话语潜藏着不易察觉的微怒。
      “我、我以为……”看见他,白雪不自觉的安下心来,但感受到他的不悦,又有些害怕。
      “这么晚了,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觉出她的瑟缩,宇文拓松开了手,问道。
      “我是来拾柴的,没留神就跑到这儿来了。”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她弯腰将它们收拢起来。
      “回去吧。”看着她将树枝重新拾起,宇文拓淡淡的道了一句,转身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跟在宇文拓身后,她抱着树枝,暗自想着:他来找我,是不是担心我……虽然明知道这样想有点痴心妄想,但他能来找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回到山洞,白雪默默的将树枝添进火堆,将火拨旺了后,她准备再度运功疗伤。就在她盘膝坐好时,宇文拓走到了她面前。
      “你的内伤,我来帮你如何?”
      “……”无言的看着他,她有些不解,若是想帮她为何拖到现在?
      看出了她的疑惑,宇文拓道:“在这里已经停留两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能久留。”
      随着浑厚的真气的进入,内伤平复的速度的确比自己疗伤时快了很多,但不知为何,白雪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失落。

      接下来的几天里,有宇文拓相助,白雪的内伤好的很快,到了第四日便已基本无碍了。
      第五日清晨,先醒来的白雪在湖边打了水合着鹿肉炖成汤。这几日,他们一直以那两只死鹿为食,好在谷里阴冷,尸体一时也不会腐坏。
      汤炖好后,白雪收拾着自己的包裹,昨晚宇文拓便告知她今日取了东西要离开了。想到两人既将分别,她不禁有些茫然。
      望望仍在睡着的宇文拓,她轻轻的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来,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着。
      就要走了,就放肆一回吧。
      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直到他腰间所挂的黄金剑上。
      “这就是轩辕剑了吧?还真如传言一般,轩辕剑他从不离身。”宇文太师所持乃是上古神器之一的轩辕剑,这事她早有耳闻,但近距离接触这几日来还是头一遭。
      忍不住伸手轻抚古朴剑身上那不知何意的刻文,一阵眩晕却忽然袭来,白雪只觉一阵头晕而后便是控制不住的失神了。
      “你怎么了?”
      淡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猛然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白雪急忙要站起,却因那尚未散去的眩晕而瘫坐在地上。
      宇文拓坐了起来,继续问道:“难道内伤又恶化了?”
      白雪白着脸摇了摇头,轻轻道:“我想叫你吃饭了。”

      吃罢早饭,白雪那莫名而来的不适又莫名消失,身体正常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着白雪收拾完东西,宇文拓道了句:“走了。”便大步走出山洞。
      环顾四周,想起这两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白雪竟生出些许不舍,但看宇文拓的身影已远,急忙赶了出去。

      顺着唯一的小路,二人穿过树林,走了约有两个时辰左右,路逐渐崎岖并渐成上坡。树林过去又是山谷,但远不如二人所居那般开阔,这里无水无树,遍地石子,阳光直射下竟然还有几分炎热。
      又走了一段时间,二人穿过一条峡谷便进了山。
      路只通道此处,一道在茂密的草丛上的压痕通往深处,想来是日前宇文拓来此地时踏出来的。
      进了山,草木渐多,再度凉爽起来,白雪额头上的汗在清风的吹拂下逐渐干却,看看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树林,她忍不住开口道:“还要走多久?”
      宇文拓径自往前走着,道:“大约还要一个时辰。”
      由于这一路上都走得很快,再加上两个时辰都没有休息,白雪有些疲倦,但看宇文拓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继续跟着他往前走,而呼吸确实越来越重了。便在这时,隐隐有水声从前方传来,二人又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
      就在白雪想要趟过小溪时,宇文拓却开口道:“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走。”
      在溪水边洗着脸,白雪暗暗想道:难道是他觉察出我累了?不……一定是走了这么久,他也想休息了吧。

      休息过,二人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过了大半个时辰,周遭的景物逐渐和先前不同,草木生得要比早先见到的巨大无比,有些还开出了硕大的花朵,只是这些花并不怎么好看,还有几分狰狞诡异,花心中都发出了奇怪的嘶嘶声。就在白雪打量这些草木时,一条柳条竟从一边打来,她急忙向旁一跃躲过这一击。那柳条一击不中再度打来,却被宇文拓斩断。
      柳条落地竟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伸出枝条的柳树忽然嘶哑的□□起来,所有的柳条不停地颤抖舞动着,仿若一个极度痛苦的人在抽搐痉挛。它缠斗了一阵,忽然一身尖叫,所有的枝条全都朝二人打来。
      此时白雪已然明白,眼前此物定是树精,早已取出天罡环。见柳条打来,她立时迎上前去,将天罡环舞的风生水起,血光四溅,断枝落了一地。
      宇文拓那边自是不必说了,只见金光上下翻飞,间或传出削断树枝的声音以及柳树精的嘶喊声。
      不多时,那柳树精就只剩一个树干了,它厉声尖叫却再也无计可施,宇文拓反手一剑捅入树干,在轩辕剑气的威力下,“伤口”处涌出大量浓稠的黑色汁液,而树干也逐渐失去生机枯萎下去。
      汁液溅了一地,发出腥腐气味,熏得白雪阵阵恶心,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脚下却是一滑,她低头一看,自己的鞋上沾染上了些许血迹,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但听着那柳树精的惨叫声,她竟而又觉得有些不忍。
      宇文拓收回轩辕剑,看向白雪,见她满脸怯惑,道:“方才迎敌时你还不怕,这会儿怎么了?”
      白雪问道:“这里怎么会有树精的?”
      宇文拓道:“这山极有灵气且无人烟,日久天长生出这样的山精树魅倒也不足为奇。”心中却暗道:日前还有一个要打你主意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白雪点了点头,看看四周尽是血迹,忙道:“我们快走吧。”

      自那柳树精后,树林却突然安静下来,那些花朵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宁静的有些出奇。白雪心中奇怪:怎么这林子里鸟兽全无?
      原来这林子里草木尽已成精,早无鸟兽敢在此安家,便是有路过的也被这些树精抓来充作养料了。先前二人进入树立时,这些通了灵气的妖魅看出二人非比寻常,不敢冒然下手,在柳树精被杀后更是不敢在打二人主意。
      过了小半个时辰,树林忽然到了尽头,就像是那些树木全都商量好的,又像是这树林被谁砍了一刀,尽头处成了一条齐齐的直线。
      白雪向前望去,只见前方是被山崖环抱着的开阔的空地,地上寸草不生,山崖壁上有一座洞穴,洞口被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封着,光壁上一道红丝不停的游走着。
      宇文拓道了句“留神了”便向那洞穴走去。

      白雪刚迈出一步,便觉到一股强烈的灵气直冲过来,丹田一阵动荡,她急忙凝神聚气,待内息平静下来才继续向前走。
      待来到洞口处,那灵气的冲击更加猛烈,宇文拓抽出轩辕剑,对她道:“你只需凝神以兵刃化去冲来的灵气便是。”
      白雪点了点头,依言取下天罡环。
      见她准备好了,宇文拓将轩辕剑抵在光壁上开始运气。那红丝猛震了一下便凝成一个光点与轩辕剑对抗起来。宇文拓只觉稍有阻力便将轩辕剑往前再递三寸,那洞里却飞出无数红光冲入那光点,光点顿时粗了一圈。红点的光芒一炽,宇文拓微觉有些吃力,便再运气四成内力灌入轩辕剑,轩辕剑金光大盛,那红点立刻弱了几分。
      看着宇文拓额头泌出的细细的汗珠,白雪心中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已有红丝从光壁中渗出冲向她,但都还没到面前就被她的天罡环化了去。
      宇文拓一直在和那红点对峙着,红点时弱时强,而宇文拓虽不停的有汗渗出,但神色仍旧如常。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那红点忽然红光大放,随着一声巨响消散为无形,那绿色的光壁也逐渐消失,这场对峙终于以宇文拓取胜而告终。
      光壁消失后,一阵烈风涌出,二人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待风过去,才进入洞中。
      这洞里并没什么奇异之处,只是洞壁莹莹点点的散发着绿光,在绿光映照下,白雪看清这洞狭窄幽深,不知通向何处,而前方高大的身影在绿光下倒显得有些灵异。不知为何,跟在他后面,她觉得无论前面是什么都不足为惧了。

      终于,二人在一间斗室里停了下来,斗室正中是一座石台,石台上面陈放着一座古琴。
      这琴自身也发出幽光,琴弦细如发丝,色如冰雪,琴身非木非石,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一道寒气扑面而来,其灵气之强让白雪惊叹。
      “他就是来找这个的么?”她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是一脸漠然。
      宇文拓伸手轻抚了一下琴身,忽然眼中闪过一道怒气,随即转身向洞外走去。
      “你——不是来取这把琴的吗?”白雪追了上去,不解的问道。
      “那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回到山洞,宇文拓没再和白雪说一句话,只是告诉她休息一晚明日他们就下山。
      到了晚上临入睡前,白雪忽然想到一件事:她根本没帮上任何忙!

      下山时二人没再遇上任何阻碍,直到到了清玄门山门时,却被一名老者拦下。
      “宇文太师,我清玄门敬您是朝中重臣而让您进了清玄门,可您硬闯我门中圣地,还打伤多名弟子一位长老,如此作为有失妥当吧?”老者微笑道。
      白雪见这老者约有六十左右的年纪,头发花白,身着黑袍,手持一柄青玉杖,满脸祥和,心中道:倒是从没见过此人。
      宇文拓道:“阁下是何人?”
      老者笑道:“老朽年事已高,不涉江湖已久,区区名号不敢劳太师动问。老朽简中越,现擅居清玄门掌门。”闻言,白雪心中暗想:原来这清玄门掌门这般老了,我还以为他也像义父那般年纪。
      宇文拓道:“失敬了,不知简掌门想如何了结此事?”
      简中越道:“本来太师只是伤了几名弟子,虽进了我门内圣地,看在太师乃朝中重臣的份上,倒也可既往不咎。只是这位姑娘杀了本门一位弟子,老朽斗胆要请太师留下这位姑娘以作交待,如若太师不肯,那至少也要请这位姑娘报出师承。”
      听他如此说来,白雪想到:“我若说出师承,他定然要上何欢谷找麻烦,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但若我不说,今天的事看样子是不能了结了。”这般想着,她看向宇文拓,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内心深处竟已将宇文拓当作了靠山。
      只听宇文拓道:“若本座说这位姑娘无门无派,本座也不肯将她一人留下。简掌门,你待如何?”
      白雪心中一暖,那简中越却眼中精光一盛,而后又恢复如常,淡笑道:“若宇文太师当真不肯赏这面子,老朽也就只能送客了。恕不远送。”
      他这番回答大出两人意料,本以为又要恶斗一场的宇文拓一怔,而后道:“如此就多谢了。”说完,领着白雪下了山。

      再次来到凤翔镇,白雪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起方才之事,她问道:“为什么你要那样说?你不是明知道 ……”
      “难道你想留在那儿,还是让他们上门找麻烦?”宇文拓冷冷的道。
      他的冷淡让白雪黯然失色,出了山谷他们就再无关系了是吗?以后仍旧是桥归桥,路归路。
      看着白雪失落的小脸,宇文拓虽心有不忍,但并未再做理会。他对她作出的反常举动已是太多了,再这样纠缠下去绝非好事。
      就在两人相对尴尬之际,一名绿衣女子走到宇文拓跟前,道:“太师,我家主子请您去。”
      二人顺着女子手指方向,果然见到一辆外表朴实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宇文拓看着白雪,顿了一下,淡淡的道了句“你去吧”便同那少女走到马车边。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一道出了城。
      看着头也不回的高大背影,白雪心中一阵酸楚,人登时呆住了。
      直到他出了城看不到了,她才回神,猛然胸口一闷,只觉天旋地转,身子却被人推了一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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