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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再相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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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太过久的看着星星,才会觉得他的眼睛是如此的闪耀,也许是因为被这春风只得太过久了,才会觉得他的语气是这么的轻柔,也许是因为太过久的闻着花香,才会如此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
从来不觉得什么是错的,又不曾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只是心里想着,就这么做了,一切都是出于真心,并无半丝的虚假。
现在才知道目光也会如此的沉重,像是花费了全部的力量,才避开原本是那样期盼着的,眷恋着的,宠溺着的。
抛开这所有,纵使是失去了全部,那又有何重要的呢,必竟心已经如此沉重,而自己也已经做好了沉沦的准备。再没什么会让心起死复生的了。
当春晓从叶予枫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到他是那么平和,又淡淡地说道:
“想要拿走的,就全部拿去好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淡,不知是什么滋味涌上了心头,是苦涩还是甜蜜,就像是瞬间被融化了一般,可是很快又硬如坚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春晓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从叶予枫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就像是踩在荆棘上前行,每走一步,宛如万箭穿心,每向前走上一步,就如同亲手撕碎回忆,每向前走一步,连自己的灵魂都像是会被魔鬼吸噬殆尽,可是最可笑的却是,已经没有了退路,更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只能任由这一切了。活在痛苦里,忍受着这所有的折磨,找不到方向。
叶予枫就站在这静夜里,看着远处那如同墨汁洒了一地的天空。他知道,就算是现在伸出手,也都是徒劳的。
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那天她回去问了母亲,可得到的不过是她歇斯底里的指责罢了。的确,他为了让母亲放心,为了让她不去伤害春晓,所以撒了谎,因为他相信,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只要他开了口,无论春晓有多少,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给他全部。所以才向母亲撒了谎。
叶予枫看着母亲,已然他已经无法再去阻止他了,就算是用生命威胁,在这个时候,叶母也是半点不会再乎的。
他追问理由,可叶母却只字不提,只是沉默。最可笑的是,在春晓的眼里,他看到了仇恨的影子,那是不曾在她眼中出现过的,哪怕是进了监狱,哪怕是剔除户籍,哪怕是他们无法在一起,她都不曽如此过。
一切都不用问了,一定是母亲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不然春晓怎么会如此。想到这儿,心却猛烈的抽搐起来,他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自己的母亲,真是可笑,可笑至极。他再也拿不出任何的理由了,连憎恨与讨厌她,他都没了资格,惘然若失一般,他连牢骚都没力气去说了。
叶予枫告诉叶母,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成为瑞丽的董事长,就算是春晓也再挡不住他的路了。
叶母哪会相信,可叶予枫说现在的她除了相信自己外,没有任何的出路,他会做给她看,只要她不去插手此事,否则的话,她连自己的那些起股份也会一同失去。
叶母同意了,叶予枫方才安下了心,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全部的一切都有一个了断。
夜风微微,卷起衣角,不动声色一般。
春晓回到了宴会厅,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她面露微笑,陪伴在罗以春的旁边,不动声色。
直到深夜,这扰人的宴会方才结束,叶予枫与林萧然站在门口,一一地与今天的客人告别,再怎么说他们还是今天的主办方。
当罗以春牵着春晓的手,大步走过叶予枫旁边的时候,林萧然一直注视着他的脸,到底是想看到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看到他的脸上不动声色,自己的心里竟更加的五味杂陈,倒是期望着他能说点什么。
可叶予枫一直沉默着,直到送她回到家,他都一直默不作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如平常一般。
看到叶予枫离开,林萧然再也无法忍耐,她抱着枕头埋头痛哭,这种失落与痛心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说不清楚,就只是一个劲地难受着。
也许是早就在计划之中的事,第二天一早,在瑞丽召开的股东大会上,春晓如期而至,今天春晓一个人,还带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打开门的时候,叶予枫就坐在董事长才能坐的椅子上,春晓倒也不客气,随行的人,帮她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叶予枫的旁边。
叶予枫嘴角微微一笑,在身子的带动下,自己连同椅子都往旁边靠了靠。春晓眼都没斜,坐了下来,轻声地说道:
“做为现在公司里股权最多的一个人,我现在有权参加公司里的一切会议,放心,我只是来熟悉一下工作的,大家继续。”
只是有几个老的股东摇了摇头,其它工作人员倒也不再乎,继续起了工作。
春晓坐在一旁,努力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一些专业的名词,还有些英语词汇,只是听见,却并不懂其中含义。
她现在才明白,差距到底意味着什么,而这也让她更加为自己那在浑然不知中就荒废的青春而感到惋惜。
而旁边的叶予枫倒是轻车熟路,他认真地听着,做出准确的批示,又认真的提出他所在意的问题。
春晓看着他,也不过才半年而已,他就如此的熟练,不觉得在心中好笑,更为自己而感到心酸。
就这样看着,听着,再看着,再听着,终于,三个小时的会议就这样结束,当每个人疲倦地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秘书细心的给每个人递来了热茶。
叶予枫的事情似乎还没完,他领着刚才在会议上发言的人又走了出去。
春晓端了一杯,轻轻地在鼻子尖嗅了嗅,只觉得一股清香随着一股热气扑鼻而来,看着这一杯热茶,春晓没有喝,而是在心中感叹,光是这一杯在他们眼中普通的茶水,大概她连这的九牛一毛都买不起吧。
想着之时,茶杯已经被她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而此时的会议厅里,早已只剩下了她自己,回头刚想走,却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林萧然。
林萧然好不容易从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竟是极其难看的,嘴角明明是上扬的,可是眼睛里却满是怒气。
春晓倒也不再意,只是轻轻地向她点了点头。
似乎真的是装不下去了,林萧然快步走到了春晓跟前,将那一杯热茶,彻彻底底的倒在了春晓的头上,似乎这样,她也仍然不解气,怒目看着春晓,像是也许在下秒就会上前把她撕碎一样。
跟在春晓身边的保镖,立马把春晓围了起来。
“怎么,春晓,亏心事做多了,现在倒也养起了保镖。”林萧然怒视着春晓说道。
春晓依然冷静,她泰然自若地拿出了手绢,细细地擦干头发上的水份,然后对着身边的保镖说道:
“你们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几个保镖会意,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守在了外面。
“你不是说会离开的吗,为什么骗我。”保镖们才刚走,林萧然便怒嚎道。
春晓也不急着回话,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叫做骗你,当时的我的确是那么想的,可是现在,我又改主意了,无论如何,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你这个贱人!”林萧然说着,就走到春晓身边,伸出手就想打她,却被春晓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林萧然,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吧,到底谁是贱人还不一定呢。”说话间,春晓便把林萧然的手甩在了一边。厉声说道:
“凭什么你们认为我是那个必须吃亏的人呢,离开的人是我,放手的人是我,就连你嘴里所说的贱人都得是我。”说着,春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林萧然,说道:
“是,你们生的比我好,可我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凭什么我就得任由你们如此对待,也不想想,你们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别想插手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再也不会听从你们任何安排。”
“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非得留在这儿,非得同我来抢叶予枫。”林萧然问道。
春晓垂下了眼,说道:
“我是要留下来,可是和叶予枫再毫无干系,我和他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可能有相交的那一刻。”
林萧然咬着牙,看着春晓,她恨她的一切,哪怕是从她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觉得厌恶。
“只要你能保证在他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也能如同现在一样爱他就好了。”春晓看着林萧然,说道。
“那是当然,这个不用你操心,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从今以后,休想再把予枫从我的手里抢走,你想都别想。”
看着林萧然那认真的表情,春晓嘴角微微上扬,走出了会议室。
她没想过,当打开门的那一刻,会看到叶予枫一脸落寞地站在那里,忽然心里一沉,可是依然装做若无其事一般,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迈着步子,一步又一步向前走着,容不得回头,可最艰难的却是如此这般,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从他身边走过。她明白叶予枫的心里不会好受,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去怪谁又有什么用,生来如此,那便如此地活着罢了。
依然是绝望,充斥全身的绝望,没有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