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睡着的蛋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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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仿佛被谁推进了深海。
水，慢慢湮没程淡水的眼，手，腿。
呼吸，已经不能了。他试图抓住那一缕微光，却越沉越深了……
安德烈坐在一边，目光锐利。
他在试图分析程淡水。
他恨季朝，为什么恨？从上回的治疗中，可以看出季朝与他是甜蜜的情侣关系。安德烈试图用许多理由促使他们分手。其中包括让程淡水幻想自己有病，初恋回来，以及适当插入的校花告白。可程淡水全身心依赖季朝。季朝在程淡水的意识中也不可能会背叛他，那就可以排除季朝背叛的原因，并且季朝这个人并没有去世。他们两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程淡水记忆最深的便是父母在大火中身亡，这场火是意外么？
季朝，会不会与这场大火有关系。如果这样那程淡水的态度就可以说得通了！
季朝身份是一个谜，安德烈现在获得关于他的信息有年轻，学习很好，人长得好看，或许是个高干子弟。基本满足完美情人的需要。完美？一个人怎么可能完美。完全没有一点负面情绪，难道是假装出来的？
安德烈仿佛想到什么，立刻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他对这个季朝充满兴趣。
治疗再次开始。这次的重点是季朝是谁，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程淡水安然得躺在沙发上，已经被催眠。
“程淡水，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房间，唔，季朝不在。”
“他不在？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安德烈勾起笑。
“对，我去找他就好了呀。”程淡水迷迷糊糊得嘀咕道。
程淡水从床上爬起来，心中迫切得想见季朝。他知道这很奇怪，但想见季朝的念像想想千千万万只蚂蚁在他心上爬……
他恍惚得从家门里跑出来，歇斯底里得叫着“季朝”。
怎么还是找不到，他快疯了，提不起力气。整个人瘫坐在电梯旁。
“快找到他，快”头脑里的不断浮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程淡水费劲得想站起来，他用手攀附着光滑的墙面，脚一软，还是没有支撑住。但他却没有摔下去，他的腰上有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稳稳撑了起来。
“找到了！”安德烈在桌面上规律敲打着的手指停了。这次他本来决定张离季朝越远越好，但季朝是造成程淡水病因的重要因素。他不得不靠近。那不如由他来操控这次梦境，化被动为主动！
程淡水颤抖虚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你去哪里了？”
季朝不断抚慰着他，摸着他的发“去买菜了”他抬抬拿着塑料袋的手，示意了一下。
“哦”程淡水情况还是不对劲。
季朝看着他惨白的脸，小心翼翼得将他扶着“还有点力气么？”
“嗯”
“乖，先靠着墙。”季朝轻柔得仿佛程淡水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
他俯下了身子“淡水，上来。我背你。”
程淡水恢复了点意识，不禁红了老脸“不要了吧……在外面呢”
“上来！”季朝强制性命令道。
程淡水知道他不容推辞了，便也不再矫情，跨上课季朝的背，老脸埋在季朝的颈窝里，像只鸵鸟。默默祈祷别被谁看到了……
电梯的镜子里，白衬衫的好看少年背着睡衣红着脸男人，场景怪异可却怪异得和谐。
很好，电梯直接通向4楼，自己住的地方。
很棒，4楼没有一家人有动静。
就保持这样的情况，快点回他的房间！
程淡水心里默默念叨着。
“嘀，卡啦”程淡水心头一紧，果然是他身旁的门有动静。
“季朝，快点回去吧”
恶劣的季朝走得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悠闲得很。
“季朝！”程淡水恼怒得捏了一下他的肩，季朝的白皮肤瞬间起了一块红。
季朝慢悠悠道“淡水，我也想快，可是……你太重了……”
“那就放我自己下来！快点！那家老太太整天这个点扔垃圾，平时最喜欢讲闲话！要是让她看见了，指不定传出什么呢！”
程淡水从季朝背上硬是挣扎得下了地。
下一秒老太太果然拿着垃圾开了门，还眯着眼看了他们一眼。
季朝朝老太太无辜地笑了笑，心中松了一口气，没注意到季朝却一脸遗憾的样子。
季朝在厨房里切着番茄，锅里炖着牛肉。准备烧程淡水最爱吃的番茄牛肉汤。
“季朝，你什么时候想学烧菜了？”程淡水好奇得问，平时都是他烧的。
季朝手里忙活着，看上去很娴熟“嗯，突然有点兴趣。”
程淡水看他切菜，摆盘，明明是世俗到极致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很好看。不禁问
“季朝，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呢？”
哎？这个问题他好像在哪里问过(O_O)，但就是想不起来？程淡水皱起了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猜呀？”连季朝玩味的眼神他都感到十分熟悉……这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观察到程淡水蹙起的眉，知道当事人已经有所怀疑。催眠最怕的便是当事人怀疑本身处于催眠之中。只好以退为进，转开话题。
“尝一尝季朝为你做的汤吧。”
沉思中程淡水闻到了番茄酸甜的香味，也不再想，果然还是吃比较重要！伸手从季朝那拿过勺子尝了一口汤。
“噗”一下便喷了出来……这真特，么，难吃……简直是黑暗料理啊。
“淡水，不好吃么”
程淡水听着季朝难过的语气，心里想这简直是我吃过最难吃的汤，口上却道“挺……好吃的，就是太烫了，太烫了，哈哈哈……”
季朝看出程淡水尴尬的脸色，尝了口汤，脸色瞬间变了“真难喝……”
程淡水接过勺，“季朝，你歇着吧，剩下让我来……”
季朝在一旁看着带着围裙的程淡水忙碌着，一会洗个个盘子，一会炒个鸡蛋。
“季朝，你来尝尝，看看这番茄牛柳汤有没有被抢救过来！”
番茄汤的酸甜在季朝口腔里回味着“程淡水你真像我妈。”
“哦？”季朝平时不说自己的家人，程淡水也不喜欢追根问底。但今天，他却想问“你妈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季朝平时冷静淡泊的眼里出现了一些小情绪，一闪而过。程淡水却抓住了，那是悲伤还有愤怒……愤怒？
“我妈很漂亮，他和你一样会做饭……”季朝低下了头。
程淡水看着他悲伤难过的样子，知道了些什么，伸手想抱住他。
“继续问！问他父亲的身份！”脑海里男人的声音却在逼迫着他做出另一种反应。
“那你父亲呢？你父亲是谁？”程淡水颤抖着问道。
“我父亲是季远，CT总裁”
“我父亲是季远，CT总裁”
安德烈向诊所大门处望去，一个年轻的男人笔直得站在那儿。白色的衬衫，休闲的长裤，普普通通在他身上却显得很是好看。刚刚就是这个男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大名鼎鼎的安德烈医生对我很感兴趣？”年轻男人深邃的眼直勾勾得盯着安德烈看，看的安德烈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安德烈鼓起勇气“季朝先生么？这里是私人诊所。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进来的。请你出去。”
季朝玩味得看着他“医生，我已经预约了，现在是我的时间。”
安德烈疑惑得看了他一眼，季朝手里果然拿着预约单。是他太集中注意力，没想到已经超时了。他现在更难回绝季朝了！怎么办？
“医生，我可以坐下了么？”并不需要安德烈的回答，季朝坐在程淡水的旁边，修长的手温柔得抚摸着熟睡的程淡水的发。
“他怎么样呢？”季注视着程淡水，缠绵中透露着抓到猎物的愉悦。
“我只能说，程先生现在状况非常不好！他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为他保护秘密。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只想对你说如果你离他远一些，我估计这回让他好受一些”
季朝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这危险的眼神和他干净的气质完全相背离。
安德烈从没见到过全身上下有着双重气息的人。
“离开我会好受些？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据说脑海里时不时浮现我的声音？你还说他离开我会好受些？”
安德烈被他追问得无言以对。确实，在他的认识中，程淡水爱季朝多过狠他。虽然他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感觉告诉他，程淡水见不到季朝对他自己的伤害更大一些。作为一个医生，他觉得季朝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这一段时期较好。
“那医生，我带走他了”季朝敏锐得发觉医生对他的敌意已经减弱，抱起程淡水便要走。
安德烈疲倦得躺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好好照顾好他吧。记得定时来我这。”
季朝勾起笑容全是对他道谢……
睡得死沉的程淡水还没意识到自己信任的医生已经把他卖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睡着的蛋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