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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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姒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怒吼，双眼眯成线，提着气躲开地上的碎玻璃，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声源处。
两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站在几人粗的柱子后面，远看是在互掐，实际上是一只道行深厚的狐狸正在单方面凌虐手中的玩物。伏姒侧身藏在柱子后，手心里冒出点点火星，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狐妖跑出来害人了，但她已经辞了检察官一职，理论上，再插手妖者在人间的恩怨……罢了，就管了怎么着吧！
伏姒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背在身后的手朝前一托，掌心火星凭空燃起，一分为四照亮案发现场。
没想到的是火光亮起的瞬间，饱受虐待的受害者白眼翻起，都没来得及再喊一句救命，狐狸的爪尖便直直刺入脖颈，顿时鲜血四射，当场毙命。站在旁边的伏姒看清狐狸的侧脸后，掌心怒火犹如被泼了盆凉水，不光灭了，还灭了个透心凉，她实在是没想到，半天才出声：“宠物店老板？”
沾染了一身妖血的姚弦慢慢转过身，那双被火光映得碧绿的双眼突然变成黑色，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一样，瘫软在地。
再等她睁眼时，漆黑的空间和燃烧的火焰全被暖白色的灯光替代。
伏姒在床头已经坐了半天，臀部有点发酸，四目相对刹那，她终于放下手机。
“你是狐狸？上古时期的？”伏姒单刀直入，毫不忌讳。
姚弦显然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伏姒，于是认真想了想，坦诚道：“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伏姒伸手掀开洁白的薄被，那条白色的狐狸尾巴已经不见了，她只好亲手卷起姚弦的裤脚，露出她脚腕处的狐狸印记，逼问道：“那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姚弦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我不能。”
伏姒垂眼把床头柜上的牛奶递给她，微笑道：“为什么？”
姚弦说：“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伏姒无语了，她无法接受姚弦的回答，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哪个妖精鬼怪不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不是人类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还记得你先前干了什么吗？”伏姒岔开话题，重新握起手机传短信。
姚弦再一次摇头，迷茫地看着伏姒：“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从店里跑出去……找你。”
“找我？”伏姒诧异地抬起头。
姚弦从床上下来，放好被子，转身和伏姒面对面坐好，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
“为什么找我？”伏姒抬头看她，眼神同样烧人。
姚弦说：“因为我看到你手上的印记，我和你一样，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伏姒再次放下手机，笑道：“一样？我们可不一样。”
姚弦忙道：“我们是，我看到了你手腕上的光，和我的脚腕上的一样，我们是一样的。”
伏姒看她有点着急，撸起袖子，慢悠悠地开口：“你说这个？性质是一样的，但本质上有很大不同，你的是狐狸头，你看看我的是什么。”
这么一说，姚弦才拉过伏姒的手，只见白皙的手腕上一只金色的翎毛栩栩如生，她结巴道：“你你你你是……是鸟？？？”
伏姒笑而不语，起身去浴室洗澡。姚弦还想说什么，余光看到地上有一堆全是血的衣服，好死不死还是她自己的，吓得差点摔个狗啃泥，踉跄地冲过来拉住伏姒，语无伦次道：“那个，请问该怎么称呼你？我叫姚弦，我下午……下午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有没有伤着你……你哪伤了没有？我，对不起，我还是不太会控制自己，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要是伤着你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我会负责的，我……”
伏姒把手抽回去，拉紧姚弦腰部即将要开的带子，说：“伏姒，伏魔的伏，褒姒的姒。”
姚弦：“那……”
“放心，你没有伤到我，你只是杀了一个刚害过人的小妖，那衣服上也不是我的血，我没有受伤，你也不用负责。我洗澡是想冲掉身上的血腥气。”伏姒推门走进浴室后反手上锁，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很怕外面的人会闯进来。
姚弦在门外哦了一声，退回床前，看着脚腕上的印记，心里隐约有一点失望，原来是不一样的吗。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伏姒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夹杂在其中，并且刚好能让她听见：“不一样也一样，至少我和你一样不和他们一样。”
姚弦噗嗤笑出声：“你这是在绕口令吗？”
浴室里没动静了，毛玻璃门后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动来动去。
“伏姒，你有自己的家吗？”姚弦想起自己从小就是一个人，突然就有些好奇。
浴室门被打开，伏姒穿着和姚弦一样的白色浴袍从里面出来，黑色的长发被浴帽包着，她走了两步后才随手扯掉。
“哎，伏姒，你是做什么的啊？有工作吗？有……”没得到答案的姚弦依旧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刚变成无业游民。”伏姒说：“什么都没有，正在四处流浪，打算过两天北上一趟。”
“北上？北上干什么？”姚弦有点不明白，“你去那是有什么事要办么？”
伏姒点头：“是有事要做，怎么？你要一起？”
姚弦心底晃了一下，她怎么可能跟她走，虽然知道她俩某种程度上挺像，但才认识一天，哪能来真的。
“没有，我是想如果你有空的话想邀请你到我家去玩两天，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搞懂，直觉告诉我你比我知道的多，所以……”姚弦说到邀请时，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潮。
伏姒故作思考了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我就不去你家里了，你有什么想问现在就可以问，如果一时想不起来，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手机联系也行。”
姚弦乐呵地点头，下意识去身上的口袋里摸手机，结果什么都没摸到，只得扑到地上的那摊衣服那去摸。
伏姒：“……”
“找到了，你号码多少？我给你打电话！”姚弦一边摸着手机一边去看伏姒，点亮屏幕后愣住了：“咦？这是谁的号码？”
伏姒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