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条蛇（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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樋口一叶时隔几年再见到赤司夕纪时，吓了一跳。
她和另外一个白头发的小女孩一起眼眶通红，像是大哭过一场。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之前应该受到过非常严重的伤，现在应该是被武侦的医生医治好了，只是看着狼狈。
周边还跟着白虎和泉镜花，那两人情绪也低落，四个人安静地到了这边的现场。
多亏芥川前辈的及时出手打击，成功将准备逃跑的本次事件罪魁祸首和被指派来的杀手扣押。
就是扣押手段过于暴力，而且罪魁祸首也因晚到一步已经被杀，只剩下一具尸体。
风一吹，树叶作响。
夕纪和茉莉无言地看着那名二十多岁的棕色长发的女性，她胸腹部的血迹已经凝固，脸色铁青双眼涣散又无神，确实是死了。
没想到第一次见她的真面目，却是在看她的尸体。
不管情绪如何，茉莉反复深呼吸后还是朝已死的女人伸出手。
光。
淡淡的光从两人周身飘出，一条黑蛇的虚影自尸体上浮现，没有任何犹豫地扎进了茉莉的手里。
转移很快，至少说明目冴并没有来得及收回目欺。
即便是成功找回了第一条蛇的状态，两个人也仍旧是摆不出笑容来。
江户川乱步的自我牺牲、被目冴利用后抛弃的无名女人、唐突面对心伤至暴走的中原中也、被迫遭陷幻境精神不稳定的太宰治、毁于一旦的武装侦探社本部……
明明身体已经接受了与谢野的治疗，夕纪却只觉得疲惫不堪。
“我太难了……”
她看着远处已经泛红的天空，这只是她和茉莉到横滨的第一天就那么多事，给那么多人带来不幸。当然也有本来的潜在危险因素爆发的缘故，可如果不是她们先来横滨，目冴和那女人也不会这么快执行计划。
还有在夕纪重伤被与谢野治好，茉莉感知到某种召唤而背着夕纪进入的那家奇怪的店铺。
据茉莉说，再去找她进去的店铺时也只看到一片空地。
两个人将乱步的身体交给与谢野和福泽时，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悲伤。即便与谢野无论多少次尝试使用异能力让肉身恢复成原样，闭上眼的人也终究叫不醒。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与谢野异能力还起作用，说明乱步还有些许希望。
兴许是这个世界的神奇不思议之一吧。
可那样的店主目的又是什么？与那女人做交易放任武侦被毁，又和乱步做交易让武侦的人存活，果真是‘你血赚，他不亏’吗？他甚至没彻底要走乱步的命？
茉莉侧头看着夕纪的模样，也神色不定。
她有些后悔两个人一起旅行，又有些庆幸。后悔于不旅行就不会有人遇到这些可怕的事，庆幸于没有夕纪她一个人绝对什么也办不到。
“我难的像是……”夕纪颓着脸挠挠头：“我上辈子是个数学题一样。”
“高等数学？哈密顿·凯莱定理矩阵？”后面的敦秒答。
“……”
她沉默地回头看向敦，眼神写满了欣慰。
自家的崽儿终于学会呛人了，是时候煮一锅代表吉利的红豆饭了。
“嘛，总之先谢谢港口Mafia那边的人吧。”也不知道中也先生如何，夕纪想着，朝还停留在现场的樋口一叶鞠躬道：
“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出手，没有造成更大的遇害真是太好了。当然最好还是有个活口留下。”
而不是三具尸体。
提到这个，樋口一叶额头冒汗干瘪瘪地解释说：“毕竟是港口Mafia办事嘛，大开大合点比较更能威慑人。而且这可是港口Mafia这边自行的行动，在没有任何利益驱动下做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希望……呃，能尽量理解前辈。”
夕纪顿时皱起了眉，开口：“凭什么我要理解他？我连数理化都不理解？你理解吗？”
后面的敦露出赞同的眼神，茉莉和镜花则觉得不明觉厉。
樋口一叶：……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
茉莉所说的目欺的能力，是指能改变他人眼中自己的形象，这点同样适用于机器。在改变形象后，照片也好，摄像头也好，都会变成她想变成的模样，连声音形象影子一并改变。
她在拿到目欺之后简单给夕纪掩饰了下。
仅仅只是一眨眼，眼前的白色长发少女消失，变成一位戴着黑衣兜帽的黄发猫眼少年，嘴角是略带嘲笑的弧度，嬉皮笑脸地站在这里。
据说，这是她伙伴里拥有目欺蛇的那位，是个了不起的骗子，却很悲伤的人。
对茉莉过去没有深入了解的夕纪，只能按照漫画里这种人好心善的骗子基本都有个悲伤故事的设定，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并表示她逐渐理解了一切。
第一条蛇终于到手，还是如此好用的能力，是件好事。
也不知道之后旅行途中遇到的困难会不会更大，但夕纪觉得只要有两个人在，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关于这一点。
“那个，我们真的还要继续旅行下去吗？”茉莉紧张地捏着裙角说。
夕纪回头看向她，眼神写着不解。
见状茉莉连忙解释说：“不是讨厌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才刚出门就出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给夕纪小姐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多正常，有得必有失。”
“诶？”
看向外面太阳已经下落，橙红色的舞台即将落下黑色的帷幕，夕纪感慨着说：
“世间一切都是选择，所有选择都是双刃剑。利害从来是双面，你必须要保持着坚定去收集蛇的决心，你的同伴们还等着你救命。才迈出第一步就害怕疼痛不敢向前，可是无法到达成功的终点线的。”
她也……只是想再见一次曾经的好朋友而已。
茉莉没有再应声。她想救曾经的同伴们，但代价若是现在的夕纪受伤，她的良心总会隐隐作痛。
“别在意。我也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在完成这件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能束缚我的东西。所谓人生就是要不断地做自己应做之事，让生命闪闪发光，那才是我理解的信条。你要是想得太多而拒绝我，让我无法和目醒再见面，我说不得还要怪罪你。”
“……我只是不想这样会有人受伤。”
最后，茉莉也还是没说出再拒绝夕纪入队。
*
根本不存在没有人会受伤的世界，只有被藏在盒子里的看到不到盒子外的风景。
在一间网咖房间内，没有开灯就电脑屏幕亮着光，正显示着上次体育馆的神秘一小时报道。包了这个房间的金发男性正在不断敲打键盘，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忽然，他的鼠标停留在一个网页。
【震惊！小巷内惊现吸血鬼，少女横尸无人理睬，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种充满了标题党气息的新闻，他平时根本不会去关注。但这个标注的少女尸体地址，为了那体育馆的附近一家游戏中心旁。
可惜这个新闻连‘开局一张图’都没有，只是在一个小杂志上的几句豆腐块，除了地址一点详细内容没有。搜索这个新闻和地址也没有任何其他家杂志报道过，纯像是‘内容全靠编’。
但，是个线索。
记录好好，熟练的清除记录和关掉电脑，他站起身来戴好帽子和口罩，从网咖房间离开。
在离开之际，正在前台登记的两三女子高中生看见那背影，惊讶地互相打闹起来，脸蛋红红很是激动。
很快她们推出一个女生上前，她有些小纠结和害羞地朝那男性搭话说：
“您好，请问您是黄濑凉太吗？”
“……认错了。”
男人拉低帽檐，无视掉女生阻拦的声音，快步从这里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一条蛇（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