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八十六）扩散效应还是什么的真烦人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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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后来这几天，一直到周末都一切正常。
昨天的数学测验，牧得了个A，尽管他的目标是A+以上，不过被老师稍夸了几句，心情难免是有些飘飘然嘛。到体育馆训练时教练罕有的关注起他来，一番挑剔之后通知他月底的练习赛上首发，别松懈啊。晚上又接到母亲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兴奋地告诉他发现家里有只猫怀孕了，如果他有朋友想领养小猫崽可是非常欢迎呦！这真是好事哎，毛茸茸的小猫崽定是可爱得不得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送给藤真，可那家伙更喜欢狗来着，嗯嗯，那就先问问好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高兴牧这就放松警惕了，觉着之前未免多虑，为着没准儿是拿错了的整蛊巧克力等等一些列小事，整日惶惑不安看什么都可疑岂不是真得了被害妄想症，嗯哼哼。
这两三天，他都按照约好的，午休和晚上各给藤真打一通电话，告诉对方自己这边一切安好，让“娇妻”放心，顺便闲聊几句一天发生的事。
今儿也不例外，牧在电话里首先告诉他家里的猫要生了，问他要不要养。
“春假我就回家，然后选一只最可爱最结实的给你带去，嗯？”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藤真这边，右手小指挠着耳朵，“会被姐姐和妹妹玩弄的，你看我家都不养宠物的吧。”
“那太可惜了。”
“嗳，不过你还是带来给我瞧瞧啦。”
“嘁，你这家伙！一时一变，真是多变哈。”
两人接着逗笑几句，藤真说双休日要回高中观摩训练，大概周日下午才能到他的公寓去。牧一听表示不碍事呀，实在腾不开就别折腾了，眼瞅着春假也就快到了，然而藤真却执意让他老实等着，哎，这家伙啊！
挂断电话，牧心情好得轻哼起歌，该去食堂看看本日伙食如何了！
他匆匆一瞥菜单，走至第二个窗口买了鳗鱼饭B类套餐配的是罗宋汤和蔬菜色拉。
休息日前一天的食堂总是比较冷清，此时他没望见熟人，于是自寻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刚一落座，正拿出手绢擦手，听得有人叫他名字，一回头竟是男生P。原来这家伙忘了带餐卡，于是就拜托他临时帮着刷一次。
待牧回到自己桌前，不由得大吃一惊——托盘上的鳗鱼饭被搅得乱七八糟，碗里的配汤也被喝去了大半，谁干的恶作剧！他不禁恼愠起来。
“哎，咋了你？”
这时男生P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低头一瞧没看出啥问题，就势在对面坐下了，“这怎么了呀，你？快坐啊，坐吧。”
这都看不出你瞎了不成？牧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尽量控制情绪，指着托盘跟他说，“不知道谁弄的，我走开这几分钟，就被糟蹋成这样了。”
“啊？”P仍是不解地眨眨眼，遂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鳗鱼饭放进嘴里，咀嚼道，“味道不错呀！肯定是你，”他用勺指着牧，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刚才慌神了吧。不是常有这种情况吗，手里正坐着什么时候突然之下被打断了，短暂时间内无意识，再继续的时候那工夫做的事儿死活想不起，哎呀行啦，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啦！”说完，他又舀了一勺。
我看是你神经忒粗，P显然是认定此乃牧自己的行为：拿起筷子正要开动蓦地被他叫去帮忙刷卡，这间隙无意识地随手搅了几下饭还喝了口汤。牧双手往后捋了捋头发，懒得再非口舌辩解。
“那这份套餐也给你吃好了。”
“啊？真的？！”P登时大喜，“那、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啊？你不要反悔啊，吃下肚子的东西可是没法吐出来啊。不过，我一顿好像也吃不下这么多……我尽量、尽量吃！”
牧挥挥手表示让他随意吧，遂转身到窗口前重新买了一份套餐，不多时端着坐回P对面。
不得不说，这一插曲触动了他本已放松的神经，跟踪狂还是什么的莫名家伙，还潜伏在他身边，而且就在校内！细细回味，这几天一些难以解释的小不对劲，社团更衣室里莫名丢失一只的袜子……突然打开的水壶……解手回来被翻动的书页……喝了一半找到不到的罐装咖啡……总不会全是他无意识之下所为吧！
见他还黑着脸一个劲儿扒饭也不说话，P边大快朵颐边搭话说，“谁都会时不时出点小差错啦，也不是什么丢脸事，你真犯不着这样啦，影响食欲呦。”
要不要和这家伙念叨念叨，牧思忖着，虽说不是多么可靠的家伙，不过他学校里人面挺广的，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那个有田，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女朋友是越换越不错呀！”P继续鼓动着塞满食物的腮帮子愤愤然发起牢骚，“切，明明本人也没啥了不起的嘛，喏你瞧，最近都不见人影哩，在女人身边流连忘返了，想找他吃个饭都难了！”
那你也去找个女朋友不就得了，眼光别那么高，正确评估自己，遂想起这家伙似乎一直惦念梨梨绘，“那个你呀——”牧摇摇头，没说下去。
“咦，话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大家可都是穷学生哪，现在可出不起礼金呀。”
我也没指望呀，牧翻翻眼睛，“你平时一副对女人蛮了解的样子，那么对于偏执的女性，怎个看法？”
“偏执？”
牧点点头，忖道，“就是……就是心理多少有些异常，百般纠缠心仪的目标，甚至会……”他身子往前探探，“会用极端的方式，比如跟梢，在家门口蹲点，硬塞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忽然想起看过类似的漫画，“简直跟都市传说里那个‘座敷女’似的！”
“座敷女？”P看着他的脸，好奇地瞪大眼球，“你，遇上啦？快说说，具体怎个情况。”
牧赶忙摆手，“比喻罢了，但是想想真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嘿呦！”P猛一拍桌，“我倒是想呀，好想被女性纠缠不放啊，管她是什么的，那个座敷女要是长得漂亮些，我不介意的啦！来吧，尽管来缠我呀！”
呿，这海胆盖饭真是顶顶难吃！牧默默无语环视一遭坐在食堂里吃饭的学生，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吧。他真不该和这么个精虫上脑的玩意儿讨论正经事的，天哪，居然连妖怪都不放过，怪不得梨梨绘不待见你，现在要躲着你走哩！
*
牧记得，上高中时逛书店无意中看过一本名为《座敷女》的漫画书，还站着翻了翻，内容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依稀记得心中的疑问：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下午离开体育馆，他便前往车站前的书店，拜托店员帮他找这本漫画，并花钱买下了。
此时正值黄昏日落，乃传说中的逢魔时刻，他把书店的纸袋夹在腋下匆匆前行。还没到晚高峰，但电车上的人也不少了，反正住处离得不远就走回去吧。
“喂！”
肩上蓦地被人一拍，他登时浑身一激灵腋下竟渗出冷汗了，下意识扭过头去。
“这是要去哪儿快活呀，这么急匆匆的，呵呵。”
原来是有田，对了，这家伙这学期搬到大久保了，看情形是刚走出车站。
有田手里夹着香烟，一边耳垂上挂着耳环，今儿这一身打扮还挺时髦，不知是在哪儿风流快活回来，“我叫了你好几声，可你看也不看，我女朋友现在打工去了，要不上我那儿喝一杯？你还没来过呢。”
“呃我……”牧“嗤嗤”搔头发，他回绝道，“不了，改天吧！”
和有田分开后他更加快了赶回公寓的脚步。
公寓楼走道里为了买菜或已经回来的邻居进进出出，心情一下泰然不少，顿觉刚才自己怎一副熊样儿！虽说将一周来所有细节联系在一起，如果硬应推论称就是碰巧、自己大意，未免太神经大条了，但故意夸大事态净想些有的没的根本是自己吓自己对吧？
——嘿，冷静点！上次不是帮梨梨绘她们处理得挺理智嘛，这回轮到自己身上也不该慌神，只要头脑足够冷静就一定能想出对策，对吧，嗯？
牧默默规劝自己道，拿出钥匙拧开屋门。才一进屋关上房门正要挂上防盗链，衣袋里的手机骤然响起又吓了他一跳，腋下的纸袋都掉地上了。
电话是藤真打来的，天这不还没黑呢，这家伙就等得心急，自己打过来了？牧按下接听键。
“你，在干吗啊？”
藤真冷静地问道。
“怎么一直喘气，还在体育馆练球吗？”
“不，回来了！”牧定了定神，脱下鞋子，便往屋里走边说，“我刚才正拿钥匙开门，电话一响吓一跳。”
藤真“呵呵”笑过，语气恢复了严肃，“哎，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心里横竖不踏实，我明天下午就去你那儿，星期天上午不回高中了。”
“你瞧你嘛，”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咱中午才通过话，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有啥不踏实的，我好着呢。”
“我不管，宁信其有，你明天等我吧。”
“嗯，好吧。”
结束通话，牧吁了口气，起身捡回掉在玄关的纸袋，掸掸土打开拿出里面的漫画书。
端看这封面，牧皱眉噘嘴，他可不认为自己遇上的是什么都市传说，其实就是想看漫画而已吧。
他瞅瞅时间，晚饭不急，于是就趴在床上专心看起了《座敷女》。
*
今天有一位情人节赠送他巧克力的学妹鼓起勇气来告白了。
藤真面含微笑听她讲完，默默凝视枝头新绿片刻，用一贯优雅地态度委婉回绝了她的心意。
他目送学妹转身走远的背影，仙道不知突然从哪儿窜出来的，小声捂嘴窃笑道：“学长，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哦~”
还真可气哈，打哪儿冒出来的这是！藤真气哼哼回身瞪他，挑了挑眉毛，“快看看你自己吧，流川已经不管你了么？”话说这家伙最近情绪可有些high过头，啥事值得那么开心，小心可别乐极生悲呦。
“受女孩子欢迎这件事嘛，我们彼此彼此，”仙道悠然笑笑，“早就达成共识了！巧克力可是重要的应急食物，尤其赶上地震台风的时候，流川收的也会拿来给我吃啦，嘿嘿。”
藤真不耐烦地瘪瘪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在这儿干吗，找我有事？”
“噢！”仙道以拳击掌，“上次我去便利屋打工，老板让我顺便给你捎个话，学长这周休息日没事就一起来，据说这次的工作是清理河沟……？”
藤真一挥手，直接拒绝，“这赚钱机会就留给你一个人了，不好意思，两天我都很忙。”说完双手揣进兜里，自他面前离开了。
平心而论，他的小一其实很有人气的，不属于白马王子那类型却总能在相处间不知不觉中令人倾心，而且那家伙挺帅气呀，身材也好家里还有钱，女生们怎可能不在意呢。唉，有时就会任性地想啊，不希望有人喜欢他，其他人都消失就好了。
他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威化饼干条，剥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唔，可他的小一应该是回头遭遇纠缠不休的家伙吧，也难怪呢，那人可好面子哩，轻易不会开口求人帮忙，哼，所以他必须主动出马！
藤真几口吃完威化饼干，双手将包装纸揉作一团，顺手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
*
时间已接近晚上九点。
座敷女……座敷女……这女人究竟是个啥东西，看完整本漫画牧依旧没得到答案，吃晚饭的胃口也没了，坐在床沿上发呆喉结不时滚动。
这本怪谈向漫画，讲述的就是典型的都市传说故事，他并没觉得有多恐怖，就是不解的地方颇多呀，男主角因一时多事给自己惹上了麻烦，结尾处他认为是男主角陷入了自身的幻觉中导致的悲剧，然而这个座敷女连男主角的朋友和心仪的女性都要下手不就说不过去，虽说既然是都市传说那就不可言逻辑吧。
这个故事有一定程度的现实感，实际生活中难保没有座敷女这类人，只觉妨碍了他（她）就对无辜的人动手，极端的跟踪狂也会如此吧——这是令他后怕的地方。
那个说不定此时也躲在暗处窥看的家伙，那么，藤真就很危险了！牧抓起手机，必须告诉他这个双休日别来，最好近期内都不要来找他，待在神奈川的家里最安全！
大门传来开锁的声响，“咔嗒咔嗒咔嗒”有人试图开门，被门链阻止。
书中的座敷女也配了男主角公寓的钥匙——牧霍地绷紧全身。
“喂！你在家吧，赶紧给我开门呀，别磨蹭啦！”
是藤真的声音。咦，他明明说后天才来，此时站在门外的，莫不是‘那个’伪装假扮的！？
“你干吗呢！”藤真等得有些不耐烦，“是不是屋里藏了其他人，啊？”
“你倒是言语一声啊，难不成还让我说中啦？”
牧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踮着脚挪到玄关，猫腰单眼从敞开的门缝往外巴望。
“嘿，瞧你这样儿，果然是干了亏心事！”藤真瞋目怒道。
牧赶忙抬手去解门链，“你、你怎么说来就来的！”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一忽将藤真整个人拽进来，重重关上门，这才吁了口气，重新挂好防盗链。
“呵！你——”藤真叉腰摇头，直觉既好笑又可气，蹬掉鞋子转身就进了屋。
在房内转了一圈，这不是没人吗，那就怪了啊，这家伙干吗还这般紧张兮兮？
藤真掉转过身，赫然发现牧的脸色很不对头。他歪着头走近，抬手搭上牧的额头，可出了不少冷汗，这是吓的啊？
“嗳，”他蹙眉柔声问，“你怎么了，好好跟我说说。”
牧拿开他的手握住，“你还没回答，怎么大晚上就突然跑来了？”
“嘿嘿，当然是‘临检’咯。”
“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哪。”牧一屁股坐回床上。
藤真注意到搁在床上的《座敷女》好奇道，“难得你也想看漫画啦？”他随手拿过来翻看。
“啊……嗯！突然想看。这我今天买的。”话音才落，牧的肚子叫唤起来。
“喂喂，”藤真坐到他身旁搂着他的肩，“咋没吃饭？嗯……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弄。”
牧摇摇头，可他也确实饿了。说是没觉得恐怖，但投入地看进去，情绪还是被漫画中的气氛感染了。
喔，他的小一也还是爱闹别扭撒娇的年纪呢，藤真莞尔一笑，这家伙也就只会在他面前流露出这一面了吧。
藤真双臂圈住牧的脖子，故意用肉麻兮兮的语气说，“我先回答你好啦，你最重要，比什么都重要，这回我先不去高中了，待在着儿守着你，帮你抓变态！”
“……嗯。”牧轻轻侧过脸，露出浅笑。
藤真在他背上拍了下，“好咯，饿着肚子可不行！冰箱里应该还有挺多材料吧，我就随便做个炒菜烩饭吧。”他说着站起来，牧却抓住他的胳膊，“那你呢，一起吃？”
“嘿，”藤真一下就笑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当然是吃过才来的。”
“瞧我，唉！”牧一掌拍在脑门上，“弄个简单的就好，反正，尽量快点吧。”
藤真皱鼻撩他一眼，“知道啦。”
情人节当晚为火锅准备的蔬菜嘛，藤真取出香菇和圆白菜，洗过之后打算切碎，见牧倚靠在门框上看他忙活便说，“节省时间，我就不蒸饭了，你现在去楼下便利店买盒米饭吧。”
牧听了却噘着嘴好像不乐意，他在围裙上抹抹手，“这是累了不想动弹，那我去买吧！”作势要脱下围裙。
“不，我去吧！”
牧一忽就去了玄关，匆匆穿上鞋子，手握在门把上顿了顿，霍然打开门，外面是空空如也的安静走道，他呼了口气，走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在厨房里听得关门声，藤真忽然觉得，是不是该和他一起去？这一带最近的便利店，最多五分钟就到，来回应用不来10分钟，他耸耸肩，也别太神经质了，遂继续低头切菜，等米饭来了就可以一起下锅炒了。
跟漫画中男主人公的心境有点类似了，被如影随形的莫名恐惧追击碾压的感觉糟糕透顶，想象往往远比事实可怕，别真妖怪还来不及出手，自己倒先被幻想中的妖怪吓到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这还得了！牧边低头疾走边提醒着自己，切勿让想象的妖怪跑出来，决不可输给自己内心的恶魔！
举头看到前方便利店透出的明亮光线，心情顿时一阵敞亮，瞧啊，人间处处有光明嘛！
在和态度亲切的女店员交谈过程中，牧恍悟到，与其说自己在害怕，不如说是处于被动的焦虑——他骨子里是个争强斗狠的人，一如在学业上，亦如在赛篮球赛场上，习惯想方设法抢占先机，压制对方，以牙还牙，讨厌只一味被动追击，而这一回显然待在明处的他被迫陷入挨打的境地一直无奈地接招却不知如何还击、向谁还击又往哪儿还击，这令他心情烦躁，紧张，张惶焦躁，甚至全身颤栗，很类似恐惧感给人带来的影响。这就是心魔。
牧走后不久，藤真就竖着耳朵听着，走道里隐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欣然打开屋门——
前方蓦地亮了起来，呈现在面前的是他温暖的小屋，还有玄关的那家伙的笑靥。
“我可是掐着时间呢。”
藤真得意地扬眉道，从他手中接过米饭，扭身就进了厨房。
“估摸着你多久回来，果然差不多嘛。”
牧脱下鞋子，在玄关打趣道，“嘿，你还怕我搞上艳遇一去不回了？”
“少来！”厨房里接着响起了油锅炒菜的声音。
牧往屋里走，瞧见被炉上放的汤碗，想必是速食味增汤吧，也挑剔不得罢了。
他盘腿坐下，直接端起来喝了口热汤，“啊”感叹一声。
这碗汤喝完，藤真的蔬菜烩饭也端上了桌，用香菇丁火腿碎块简单炒就的，出锅前尝了一勺，自觉咸淡适宜。他脱下围裙擦擦手，又理了理两鬓，顺手拿起床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你慢慢享用，我去把流理台收拾了。”
“嗯，嗯，辛苦你了！”
“居然还客气起来了！”藤真乜他一眼，重新回到厨房。
糟糕的想象害人哪，牧心中感叹道同时大口吃着藤真为他做的饭，这回可真是饿极了，不过既然是烩饭应该多放些酱油才对，于是拿起手边的酱油瓶挤了一遭。
藤真洗干净手坐到他对面，电视遥控器在拿在手里掂，“你有头绪了吗，就是怎个作战方案？”
啊？牧不明所以，抬眼看着他愣了愣。
“嗨呀，我说的可不就是——”藤真扭转身子，他转了转眼球，此刻这样子有些狡黠，“你绝对在隐瞒我，继巧克力之后，还有事发生，对吧？”相处了这么久，若这点事儿都看不出就不算是情人啦。
“跟踪狂可就是梨梨绘的新室友，这几天你自己也悄悄调查了吧？反正当面警告不行，就算态度再温和婉转，若觉自尊心受伤，这类人就会气急败坏，你也知道心理偏激人士刺激不得对吧，但又因为毕竟是女人，”他少许迟疑，“不好采取过于强硬的手段。”
童花头姑娘真够倒霉的，就因为好意送自己一盒巧克力，名誉就遭受到如此无妄之灾，牧慢慢往嘴里送着饭，现在跟他讲实话反而令情况更严重，就只好在心里再次默默向童花头表达深深的歉意了。
“我说，”这会儿牧终于感到不大对头了，“你怎么，怎么显得这么积极兴奋哪，这不是好事吧。”
藤真嘿嘿一笑，身子往前挪挪，撸起衣袖扬眉毛道，“是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是不能说见过多少世面啦，但应付各种缠人的家伙，那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啦。”
“所以，”牧探着脑袋谨慎地问，“你想做什么，怎么做？”
藤真抿住双唇，作思考状。“你先跟我讲实话，后来究竟又做了多过分的事，判断出危险等级再采取行动。”
——可我最不想也最不能让你陷入不利。
牧端起盘子把剩下不多的烩饭一口气倒进肚子，“唔，饱了！”他放下盘子，搓搓手道。
“我去把这些刷了，你洗澡换衣服去。”
“别转移话题！”藤真冲他后背嚷道。
“没啊，一会儿躺床上再说。”
岂能就此被打败！牧决定抢回主动权，只要自己顺利摆平了，那不就什么麻烦都结了！
——好，就这么办吧！
（不过你究竟要怎么办，想出良策没？）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八十六）扩散效应还是什么的真烦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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