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八十二）开学了也到春天了，一到春天万物都蠢蠢欲动了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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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过后，流川终于走下了考场，暂时得以从学海地狱逃脱出来。
至于发挥得如何，他觉得还行吧，像英语就很有把握，理科感觉差一点，不过达到及格线应该不成问题……但愿吧，反正接下来就是等发榜了！
他超想打球，疯狂地在篮球上奔跑，然而眼下得先满足爷爷的心愿。一想到这之后爷爷就要回乡下去了，心下一阵不舍，可是他自己马上也要离家去东京上学了，嗯，不能这么长不大！
仙道那边，之前告诉他会和外婆讲好，等他下课回来马上打电话问问。
且说仙道今年节分祭和藤真一起在祭典活动上打工。既然便利屋的兼职算仙道介绍的，那么应该礼尚往来，藤真招呼他一声，问他要不要去神社找分临时差事？
有地方电视台的记者来到举办节分祭的街道，仙道眼尖瞅见了，特意跑过来说句“学长有采访，说不定能上电视”便把藤真顶到了前面，藤真还来不及抱怨，那个穿着多袋马甲的实习记者一忽追到仙道身旁说“我认得你哎”，这是怎么一回事？
藤真在旁侧耳听他们说话，好像是那个《周刊篮球》的女记者相田小姐一直很欣赏仙道，此实习记者乃她大学系里的后辈，去年找工作的时候可是给这位相田学姐添了不少麻烦，她所写的报道几乎都读过，可说对仙道比较熟悉啦……听到这里他没了兴趣，二位慢慢聊吧，要上电视自己去！
虽说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召福祭天仪式，不过也因为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倒霉的家伙就会中招——譬如说去年的自己吧，藤真甩甩头，打起精神来啦，连年都倒霉还了得，鬼出去，出去，福进来，他边念叨边抓一把手里盒中的炒黄豆扔出去。
仙道和实习记者分别后也悄悄走过来了，“嗯，好像炒过了”他嘟囔着捏起一枚黄豆偷偷塞进嘴里咀嚼。这可真让藤真讶异啊，不过，他说的好像没错，今年的豆子是炒焦了哎。
表演的队仗开始巡街了，人们自动分开两侧让路，仙道和藤真也同其他打工者一起帮忙维持秩序。
“买红的还是黑的呢？”
队伍即将走过时仙道小声叨念着，藤真发现他指的是斜对面卖手工不倒翁的摊子。一般当然买红的啊，不过这家伙嘛，随便吧！
“我给流川也买一个，凑成一对好了。”
许愿不倒翁的话，藤真猛然想起以前玩过一次的，那还要追溯到上小学的时候，好像……好像只将一只眼睛涂黑了耶，并不是忘记了吧，而是愿望没实现，一直没能涂上另一只眼睛？然后日子一久把这档事忘到忘到脑后去了，就这么过了很多年。啧，早几天想起来就好了，就可以找出来交给妈妈一并带到火烧节上烧掉。不过，他那个不倒翁究竟塞到哪里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遗忘在院中的仓库里了，回家就翻翻！
今年的祭典打工依然很顺利，结束后他们同其他打工者一起来到社务所（处理神社事务的机构）交还行头领取薪水，然后照例逛逛路边摊。
仙道果然去买不倒翁了，且买了摊子上最大的一只，扛在肩膀上。
这人是有点那个哈，刚领的薪水别还没焐热就进了摊主的口袋吧，又不是买个大号的就能多得数倍庇佑，藤真简直无语了。虽然自己过去那个还未完成，但看到别人买他又动了心思，作为摆设买个小的给妹妹呗，还想送个给他的小一放公寓里，那就买！
藤真挑了两个手掌大的红色不倒翁，一个下方写有“必胜”字样，另一个写的是“福”字。
“对了学长，你看今年的迎新会怎个安排，还有队长也该换届了，有希望不？”
“这件事，”藤真抓抓脸颊，队长候选人由成员投票选举，最后由教练定夺，也不是光有实力就能当选，“少说还有半年吧！”如果他能担任，目标先不要定太远，至少要在大学联赛上出线然后坚持几轮吧。
——要不，再向不倒翁许愿？
他犹豫着，返回刚才的摊子再买个许愿用，一转头仙道不见了！左瞅右看没找见人影，过了一会儿才见这家伙提着一袋鸡蛋糕悠然走了过来。
“有祭典和庙会的日子甚好！”
看得出这家伙倒是格外喜欢这些活动哪。
“你那个，”藤真瞟着他肩上的大号不倒翁，“就不能放在大提袋了么？”他这么举着惹得路人频频侧目，好不自在的！
仙道略作思考，双手拿起不倒翁，蓦地压在藤真头顶上。不倒翁不是实心木制，就算直接砸下来也不会疼啦，但是！忒没礼貌了吧，胆敢这样对待学长！藤真吓一跳，反应过来照着他腿上来了一脚，亏了仙道闪得快，这混蛋！
“嘿嘿，回去就这么跟流川玩，召福召福~”
哼，怕是只会召来不倒翁的怨怒吧，小心遭天谴哦！对了哎，这才想起，他干吗非要和这种家伙一起逛街不可啊？藤真沿街快走，总觉着继续待下去没啥好事呢。
一回到家藤真就戴上口罩一头扎进仓库里。总是给便利屋打工，没少帮别人家拾掇储藏室、杂物间，却没想过整理整理自家仓库，里面灰尘成灾，到处蜘蛛网，说不定还有老鼠出没，借机大致清理一下好了，把毫无用处的东西拿到垃圾存放处。
他要找自己原来那只许愿不倒翁。今天买的都是装饰用的——两只眼睛已涂黑的，许愿不倒翁的两个眼眶是空白的，需要自己用墨汁为其点睛。
天色一点点暗了，好在仓库的照明没坏，顶棚上吊着一只昏黄的小灯泡。他打开角落一个写有他小名的瓦楞纸箱，终于在一堆杂物旧玩具中发现了那个巴掌大的不倒翁，居然是黑色的哎！喔，儿时在沙滩上捡到的奖杯也在里面。
他把整个纸箱挪出来，擦去上面的灰土，搬去自己屋里。
拿出不倒翁摆在写字桌正中央，端视那只涂黑了的左眼，当年点睛之时所许的愿望早就忘到不知哪个星球去了，隔夜——噢不，陈年不倒翁可以重复利用吗，就是现在重新许个心愿，实现了再涂右眼，没问题的吧，吉祥之物不应该计较那么多对不对？（陈年不倒翁表示：“……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理直气壮的人，至少该道个歉吧。”）
不倒翁先放着，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瓦楞纸箱上，这里装的全是儿时喜爱的玩具耶！一一拿出来回味，这个上发条的小火车头还是奶奶送给他的呢，喔，一点儿都没坏，还跑得挺快，好棒好棒……没一会儿他就玩入迷了，喂，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了，闲话休提，言归正传吧。
“……”
待到双休日，流川来到仙道的公寓，看到玄关口这一尊大红不倒翁愣怔无语了。
“怎么，好玩吧！”
有啥好得意的，这间公寓本就够小了，还弄这么个东西堵门口，究竟怎么想的啊！不过算了吧，要是和这扭曲的家伙一一较真，只会把自己绕进去，越来越不痛快，以流川和仙道交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要摆出一副欣赏的模样，只消点头道：“唔，挺有意思的。”
“嗳，外婆听到升爷爷的名字，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哎！”
仙道把不倒翁搬到屋里，像树懒似的手脚并用扒在它身上，一前一后轻轻摇晃着。
这家伙就这么喜欢它么，在流川看来他怀里的不倒翁的表情可有几分苦闷怅然。流川说：“那我们下礼拜就去东京吧。”
“嗯，没问题！外婆听说升爷爷还在世很开心哩，没想到今生竟还有缘再见。”
“你先，放开它好么。”流川指着他怀里的不倒翁说。
“对了！”仙道一忽站起来，几步奔到五斗橱旁，从纸袋里取出一只小号不倒翁递到流川面前，“我给你也买啦。”
“……”流川看看这小的又瞧瞧那大的，还真让人没话说啊。
“哎呀，流川啥时候也变得这么计较咧？”
仙道坐回原位又抱住大不倒翁。
打一进屋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果不其然，流川发现“流流咪”的软窝空空如也，四下见不到它的踪影，“猫呢？”
“没告诉你吗，暂时还在宠物医院呢，大夫答应帮忙给它配对，等到生了小猫——”仙道眼睛转转，“也送给你呀，嘿嘿。”
“可我要搬到大学附近住了。”
“那才方便啊，随便养宠物爸妈也不会数落啦。”
这倒也是，流川点点头，可是看不下去了！他挪到仙道面前，抢去不倒翁，这家伙都没这么亲热地抱过他呢。
噗呵呵，流川还真是孩子气哩，超有趣的！仙道眨眨亮闪闪的眼睛，而后贴着流川的脸颊蹭了蹭，悄声说：“这就要到情人节咯，我又要大一岁了。”
这段时间忙着考试，差点忘记了，“打算怎么过，要什么礼物？”
“真是的，搞得好像我找你要礼物一样。”仙道用手指戳着他柔软的脸颊说，“别用这么公事化的态度嘛。”
“我本来就这样。”流川搔搔头发，再不必急着回去复习、去补习学校，应该马上拽这个人一起去练球，但此时比之更想做的——
四目相接，他蓦地搂住仙道的脖子，几乎用啃咬般的动作亲吻这个人。
仙道应接不暇，推拒几下也就顺从了，他们上一次亲热至少得追溯到一个月之前了。流川的皮肤滚烫，他总是这么热情，浑身都热乎乎的，有的时候特别渴望被他拥抱，有的时候却又想远离一些，流川虽会为之恼火、会不耐烦，却总是包容，尽管可能并不理解世上却也没有比他更合适自己的对象了。
爱情的本质并非理解，世事背后的真相无一例外都是冷酷的，唯有雾里看花才会美轮美奂，沉浸于此徘徊轮回不去直视冷酷的现实有何不可呢。
仙道并不是逃避现实希求活在醉生梦死里的人，相反的，由于与生俱来的直觉总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虚华背后的真相，知道得越多，那感觉还真是绝望，所以极力地想要粉饰，想要把这个世界刷上罗曼蒂克的色彩，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世间的爱意，不要戳破好吗，能一直活在梦境里亦是幸福，不然作为人并不比野猫更快乐。
周围的人统统都是那么无聊，一点意思都没有。讨女孩子喜欢当是件令人开心的事，然而稍微多聊一阵抑制不住的失望之情汩汩涌上，别说了好吗，乏味的话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如果交女朋友是这么件无趣的事，那还是保持距离吧。
世俗的东西都没有意思，他很清楚不是故作清高，因为这本身就是世间得不能再世间的东西，他是与生俱来的某些东西匮乏，时常为无以宣泄的哀伤找不到缺口而更加哀伤，反而那些入不了世人之眼，参差不齐又不值一提的东西深得他眷顾，一如别人丢弃的垃圾物品，杂毛的流浪猫，深海中一条一条默默死去的鱼类。
流川当然不属于这些行列，流川是耀眼的、闪光的，可也是特别的、古怪的。他的古怪并不来自于脾气禀性，而是对世间一视同仁的不屑一顾——任是如何伟大，我不感兴趣就是不理。可说是冷酷吧，哈哈哈，可对感兴趣的事物却又无与伦比热忱，他是个冰火交融的结合体，本质的矛盾在他身上形成独特的气质，而且呢，他又很呆又很好玩，哈哈哈，总之仙道最喜欢这个流流咪了，不打算考虑将来的事！
难得这家伙挺配合，这么顺着他，这回流川做得挺满意，难得猫也不在完全没有干扰，不过就是技巧方面并没有多大改变和提升，哼，反正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练！
唉，其他事暂且不计较罢了，他这个“稻荷大仙”要是再温柔一点就好了，仙道瞧着流川的光溜溜的背脊琢磨着，这小子是故意想显摆下身材么，赶紧把衣服穿上啊，小心对面从窗户里看到！流川出了身汗，索性把上衣也脱了，就这么光着摆弄电暖炉去了。
“你是热还是冷啊？”仙道忍不住问他。
“怕你冷。”
“嗯，穿上衣服看着还没这么‘细’。”
“！”
流川蛮介意别人说他瘦的，他也很愁啊，无奈怎么吃都不长脂肪如何是好。
他从榻榻米上捡起仙道当家居服的旧衣裳，“我先冲个澡。”
“急什么啊。”仙道倚着不倒翁半坐着说。
哦？流川转过来，凑到他近前，“要不，再来？”
仙道“切”一声抬手推他一把，“不担心你的体力？”
“！”流川当即板起脸了，“你试试啊，试试就知道了！”
“哈哈哈，你就是这么爱较真！这不要去淋浴吗，那就去吧，快去快去啦。”
“嗯……”流川犹豫了一下，拿着衣服站起来。
“洗完了咱吃点什么好呢……到店里是吧懒得出门哎，还是叫外卖好了……”仙道手指叩着榻榻米念叨出声，“对哦，我这几天打工可累呢，就拜托你一会儿把厨房的垃圾拿去扔掉吧，反正你体力好顺便把便当买回了吧，哈哈！”偶尔使唤他一下也不错，流川总是对他有求必应哩。
嘁！流川扭头送他一白眼。今天可是来商量爷爷和外婆相见的事，结果正经的都没说上几句呢——把正经事办了，也不算白来一趟！
*
牧返回中野的公寓，又被气到了。
他当即要找那个有田理论，这才发现都没存他手机号码！犟脾气上来了非把他揪出来不可，遂到大学里打听，得知他以前的公寓放假前退租了，目前住在哪儿还不清楚。
稍微捋一下时间顺序，牧的这位姓有田的大学同学寒假前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可能是为了节省些房租，但是不打算回老家青森，牧要回神奈川过年中野的公寓房间自然就空出来了，他便向牧租借还签了注意条款，如今开学了牧得回东京，那么他就必须搬走另行租房了，在牧回来之前他已经留下备用钥匙走人了。
牧为什么这么生气，有田没把他的房间搞得一塌糊涂，而且看得出经常有打扫，可那人为什么非要在床头上贴的海报上乱画啊，记得走前明确提醒他不许弄脏的！
藤真拍的啤酒被人用黑笔画上了眼镜和胡子，牧越看越火大！恨不得马上揪出有田揍一顿，至少得让他好生道歉！
他运了口气，取出绘图专用橡皮擦和小刮刀，转念一想，擦干净了不就等于自行毁灭证据么，必须得让那人过来鞠躬道歉之后再清理。然而，看着“娇妻”的脸蛋惨遭涂鸦，糟心得不得了。
完了，若是给藤真知道，又要埋汰他了，看吧好心过头可不行，你就是拉不下脸来死要面子……哼，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抓到犯人！
后来牧在开学典礼上见到了有田，不等寒暄就挑明了质问。
有田有几分吃惊，凭他对牧的印象，这人说话办事一向客气，而且挺好说话的，看来这回是犯了他的忌讳。
他赶紧道了歉，觉得牧的怒意消减了些，这才解释：“我说呀，虽然对不住你，但我真不知道那张海报有这么重要，而且不是我画上去的啦。”
“嗯？”
“实话跟你说，我新交了个女朋友，想给她留下好印象，我以前的租屋只有四叠半大小还不带厕所和厨房，根本不适合同居嘛——”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女朋友无聊画的？”那还是应找你理论，谁教你不提醒她的。
“哎呀，她才没那么无聊！元旦那天我去做派送礼品券的兼职了，顺便把老家寄来的特产从学校取回来，她就叫朋友过来一起吃火锅，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那样了。”有田双手一摊，好像自己多无辜似的。
这就是说，犯人不是他亦不是他女友，而是女友一帮子朋友中的某个，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真的假的，这人没说谎吗，故意推给自己也不熟的什么人……如此一来，牧不是也没奈何。
“好了好了，”有田摆摆手，“我已经知道错了，多少钱，赔你一张就是了。”就算是当红艺人的普通海报一张也没有多贵啊。
“问题不在于钱。根本买不到的。”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买啤酒送的海报吧——噢，促销活动结束之后就拿不到了。”有田歪头笑了下，似乎就此误会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专门收集活动赠品这种爱好是有些特别呢。”
我可不是——牧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他也认错了，继续理论就小家子气了，虽是想让他亲手擦去涂鸦，可他不理解那张海报对自己的意义肯定不会多仔细，万一再把“娇妻”的脸皮擦破就糟糕了，还得自己动手呀！
“一模一样的海报我是拿不出来，作为补偿，把我们那儿的赠品送你好啦！”
我们？牧反应过来，是他和现女友吧，忙摆手说算了，“我可不是来要补偿，我们事先谈好租住条款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一半天就给你拿过哈。”
有田现在就住在大久保面向学生出租的便宜公寓楼里，牧没想到居然离得这么近，马上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这家伙往后怕是会常常来麻烦他吧！
正式开学后没几天，有田倒是说话算数，搬着一个大纸箱敲开了牧公寓的门。
“这些——”
牧低头一瞅，搁在玄关的纸箱里全是圆珠笔啊打火机啊一看就是仿冒的难看玩偶啊……全都是用不着的杂物，你们才有赠品收集癖吧！
“这些啊，可不是我们特意存的啊，我一直在商场打工嘛，一年下来不知怎的就攒了这么多，一直想扔掉可每每又觉得可惜就这么搁置下来了，搬家的时候都没舍得处理，结果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呵呵，”有田掸掸手，“早知道你有这爱好早点拿给你就好了，不用客气啊，我还不是总找你借钱来着，就当回礼吧。”
我真的没有你认为的那种收集癖好啊快拿回去吧，不等牧开口，有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我女朋友叫我了，先走咯，改天再来找你喝酒吧！”转身摆摆手就走人了。
留下一箱杂物和站在玄关愣怔无语的牧，他默默关上屋门，可真要命！
回到房间，望着尚未擦干净的“娇妻”的脸发誓，他再不当烂好人啦，下回宁愿公寓就这么空着落灰也不借人啦，绝对——至于面子什么的，哼……到时再说吧！
这新学期才刚开始呢，牧舒了口气甩甩头发，还是别怄气了，反正事已至此！
他盘腿坐下，开始检查纸箱里的杂物。
便条贴嘛，这个可以派上用场，先拿出来放一边吧；开瓶器应该也有用，喝瓶装啤酒的时候不就需要了嘛；这些圆珠笔就不用说了，一学期大概都不必买新的了；布玩偶做得实在不咋地，比地摊货还粗糙，只好拿去垃圾回收处了……除了这类玩意儿，还有整盒装的安全套？牧愣了愣，拿出来端视，好像没见过这个牌子哎，莫不是新品试用装，喔这个——留下吧！
翻着翻着他竟对里面乱七八糟的什物来了兴趣，新鲜的一一拿出把玩，噢，这种发卡！就是类似游乐场或演唱会上赠送的，上面附有动物耳朵或蝴蝶结等装饰，他将这豹纹图案带尖耳朵戴在头上，欢快地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唔……”
牧左右审视自己镜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不行不行，太那个了，他可真不适合这玩意儿！
他拿下发卡笑着回到屋里，不过还是留着吧，等那家伙来了，嗯嗯，他那个“娇妻”戴上肯定可爱，就这样喽！
再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他继续扒拉这箱杂物，啊，放电池的小灯笼哎——不知不觉玩上了瘾，原本还计划在图书馆闭馆前去复印国宝级古建筑的一些资料，结果就这么把时间都耽搁掉了。
似乎了解到一件事，某些人的屋子里，无用的东西莫名其妙就越堆越多的原因，应该就是上述的种种情况吧。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八十二）开学了也到春天了，一到春天万物都蠢蠢欲动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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