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他校的决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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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正式进入雨季，乌云笼罩的日子多了起来。
县预赛循环决赛，海南首轮就和令老对手翔阳吃败仗的湘北交手。
要说翔阳仗着全县第二的地位瞧不起黑马湘北所以就栽了大跟头，其实海南也没有特别重视湘北，不过只是程度问题，就是高头教练赛前没有详细考察对方的底细而已。
——初三那件事啊，当然是真的。你也甭到处打听了，我不但是当事人还是那个倒霉的主角。
藤真在电话里痛快地承认了，牧诧异得险些把听筒弄掉。
——哈哈哈，急什么？这不是没事么。我呀，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会详细告诉你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藤真口气轻松，像是在说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他说详情等到他们打完比赛再告诉牧，不然扰乱了皇牌的心神，导致海南大附属这第一之位不保，岂不是他的罪过。牧听了只能苦笑，同时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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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场决赛，必须赢！
今年的湘北真的很强。实战比观摩更能感受到他们的实力。赢了翔阳绝非一时运气好。
县内出现如此不俗的队伍，牧是相当振奋的。以功利的角度来说，自然希望赢的轻松一点，更容易保住海南这面“常胜”的大旗。但既然是比赛，就不能只考虑功利，亦要尽情发挥实力，遇不上好对手，打个什么意思呢！湘北队恰是这样的对手，因为没有名誉的负担，每个人都是为赢而赢，在场上毫无保留，用所有的技巧和经验同对手一搏。
牧是全县公认的第一球员，就是在全国范围内都甚有名气。但他也有缺点，比较粘球，有点球霸意识，就是在场上要求更多的控球权，因着他的实力队友们都比较尊重他这一点，危机时刻也都仰赖他去打拼。于是这次出现了篮下那一垫脚，控球后卫应在外线跑位或在中路调控，而他却挤到了内线帮衬抢篮板，结果赤木落地的那一刻踩在他的脚上导致脚踝受伤。从结果上看，对方中锋缺阵是对海南很有利的，他这一行为故意连犯规都不算，不该被诟病。但牧当时真没算计到这地步，事后也是百口莫辩，索性不作任何辩解，场上的意外，打球的人都懂，不打球的怎么解释也是白搭，还得说他这是虚伪的掩饰。
流川大放异彩，上半场结束前独揽狂澜。在赤木缺阵的情况下，包揽了进攻和篮下防守，海南这边从教练到队员无不震惊。新丁樱木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确实取代了一部分篮下赤木的工作。
这对新人搭档——不可以让他们打出节奏。
海南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全县王者之师，很快重整步调。他们的惯有风格就是稳扎稳打，或许打法不够精彩，但最后就是能赢，且他们较为慢热，一旦进入状态就变得势不可当了。
湘北也是顽强，带伤的赤木坚持回到场上，就像没受伤一样甚至超水平发挥了。奈何大赛经验太少，日常训练不够充分，体力的分配和运用成了一大问题。流川的体力并不差，但由于上半场大爆发消耗过多，现在已是难以打出之前那样犀利的进攻。三井许是两年疏于锻炼也显得有些体力不济。而海南这边的队员看似仍有余力。
其他队伍自然要来观战，目的是学习分析他们的打法。
翔阳的几位主力也来到了观众席，不过藤真和花形以及长谷川去了另一个决赛场馆观看陵南同武里的比赛，说好稍后会赶到这边。
责怪藤真这个学生教练太嫩，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赛前都在干什么啊，别的队伍比赛也不知道来看看。藤真不想辩解。论起教练资历，他确实比不上欧吉桑们，经验差太多，想法不够成熟全面。没有充分收集对手情报是他的疏忽，但他并没闲着，忙于优化己方战术；另外就是，太关注海南了，分析研究也都是针对他们的，视野太狭窄还是太自负，一厢情愿肯定对手就只有这一支队伍？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今年的陵南比之去年长进不少啊，武里的篮球队每年最好成绩就是四强但在县内实力值得肯定，去年陵南同他们翔阳一战时还到不了这个水平，尤其是当时的新人仙道，进步不小啊，球风也有所变化，不光顾着一味猛攻抢分了。
比赛结束，陵南获胜，藤真三人乘车赶往海南同湘北比赛的场馆。
走到场馆门口，藤真犹豫片刻，决定打道回府。
他之前就不太想来的，只吩咐大伙记得把带子录好，回去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看。本来往年能同海南竞争的就只有他们翔阳，今年却连这资格都没有！两支打败他们的队伍此次互相竞争，无论谁赢他心里都不大是滋味。不过打心眼里讲，他是不愿意海南输的，不甘心归不甘心，毕竟是十多年的头名了，若给个黑马击败了——太具戏剧性，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但话不能这么说！不然别人以为什么，这就叫小家子气，明摆着输不起吧！自己给人家无名小卒打败了就给老对手打气，惦记着让海南帮他们报一箭之仇。实际上，他并不觉得以湘北的实力会轻易输掉比赛。
越想越纠结！不看了，走人了！走前见花形和长谷川很是不解，来都来了，已经走到门口了还别扭什么啊。他干脆说，他要去约会啊！
场上的比赛，在最后几分钟双方比分还在4-6分的差距间僵持。
2分，2分，只差2分！
若是完场前十几秒三井的三分球投进了——牧想想都后怕，清田这小子立功了啊，多亏他奋力拦截那一下。
真乃一场苦战啊！赢了，赢了，终于赢了！
往下这一周不能松懈，后面还有两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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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大家伙总不忘谈论比赛上的花边趣事。
这就少不了湘北的樱木，他在场上可是个活宝，虽说本人不是有意，行为举动总能把大伙逗乐。
这是个实打实的新丁，听说上了高中才接触篮球，算起来，打球还不满三个月。花形仍甚感诧异，光看投篮确实是外行人，但抢篮板还蛮专业，他的弹跳力十分好，肌肉结实，即便是有潜力且三个月只针对抢篮板一项进行训练也很难达到这个水平吧。说不定，真的是个天才？
队友们最热议的还是樱木对牧的那一番调侃，哎，全县首席球员诶！牧可能长这么大都没人敢当众那么嘲讽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面对再厉害的角色也不见他胆怯，都敢上前较量。虽说……虽说……虽说其实大家心里都像他那么想过吧，哈哈。
“那位啊，”藤真“啪”合上自己的柜门，“和其他人一样穿校服打领带，可他偏偏就是像个上班族欧吉桑。”
几个队员面面相觑一阵，接着笑出了声。没想到教练也会说这种话啊，喔，这是对宿敌的敌意！
“喂，行了，行了啊！”藤真提醒他们，“笑笑就完了。可别当着人家面说啊。”
“不敢，不敢，我们怎敢嘛！”
“下场比赛早点大家一起去看吧。”花形说。
“……”藤真犹豫着。
“到时再说吧！”
“我先去体育馆了，你们赶紧换衣服！一聊起来就没个完，也不给新人做好榜样！”
湘北的最佳阵容是今年新凑出来的，所以发挥并不稳定，也就是说他们的情况很难预测，既然海南赢了他们，接下来估计也不会输了，十七连胜啊，唉！叹气是因为心情喜忧参半，替那家伙高兴是应该的，嗯？至于郁闷嘛，他任性，闹情绪了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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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藤真还是去看了海南同陵南的比赛。
当天是周六，大伙都去看比赛，上午自然没安排训练。藤真睡了个懒觉，醒来后就趴在被窝里念书，心思却很难集中到书本上。瞅一眼矮桌上的闹表，这个时间湘北和武里的比赛快打完了。陵南今年的实力已见识了一二，两队交锋的场面应不会是一面倒的局面，说不定比海南和湘北的比赛还精彩，就这么错过的话——他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等他赶到场馆，比赛早已开始，他没去和队友们同坐，索性就站在观众席上方的走道柱子旁观看。
让仙道担任控球后卫和牧对位，陵南的教练是把宝押在己队皇牌身上，藤真理解这一用意，队伍危急时刻都要靠皇牌打开局面带动士气，若是克制不了对方的皇牌，那是很难取胜的，这一点他已亲身体验过不止一次。仙道在身高上拥有优势，体格方面也不算劣势，拼的是球技和心态了，还有赛场上的经验。
看着牧和仙道在场上多次单打独斗，藤真渐渐感到气闷，怎么搞的啊，战术呢，战术配合呢！别光顾着逞一时意气啊，他们的队友又怎么回事，就算是皇牌也不能由着他们这么任性吧！哎呀，这是怎么了，弄得好像在吃醋一样，二人互斗抢分并没给局势带来不利影响，或者说眼下的形势就得靠双方皇牌开拓局面，他生的是哪家子气啊？在神奈川县，那家伙的对手就只有他一人，彼此争夺首席球员之位，他还没有赢过那家伙，他的目标尚未实现就出现了其他人与之一争，很是不忿哪！嗯，这大概就是在吃醋吧。
比赛接近尾声，高野他们发现了藤真，起身走到他身边。
藤真没和他们解释自己怎么突然又跑过来了。他思索着仙道最后的打算，上篮得分同时诱骗牧犯规加罚一球，一共3分，比分完美反超。牧那家伙到底老到些，给他看穿了，放弃拦截，仙道只得到2分，平分就要进入加时赛了。
陵南的中锋鱼柱被罚下场，仙道身上的担子过重导致体力消耗很大，其余队员看起来也很疲累，打加时赛对他们不利，所以身为皇牌的仙道想速战速决赢得比赛。
藤真的情绪沉闷起来，有些怅然。他得承认仙道是很出色的，某些方面已和牧不相上下，越是这样越觉得闷，出色的家伙还会一个接一个出现，而他已不能再参与。
加时赛结束，海南已6分优势获胜。
藤真一行人随其他观众一起退场。他们得回学校，下午还要练习呢。
只剩明天同武里一战了，两场硬仗都赢了，海南怎么都不可能输了。藤真正思忖着，花形对他说，“明早一起坐车来看吧，我们车站见。”
藤真没再犹豫，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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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里自知实力不如海南，一开始就放弃这一战，计划打败海南以外的队伍以第二名的成绩出线去广岛参加全国大赛。他们在士气上就输了一截，比赛结果和他们自己预料的一样。
海南大附属高中篮球队今年决赛成绩，三连胜！卫冕成功，蝉联十七年全县第一。
至此，牧彻底松了一口气。
全国大赛的出赛权还剩一个名额，武里三场全输已是不可能，下场比赛将在湘北和陵南两支队伍中角出。
两队不论谁胜出都同海南无关，他们还留在现场是为了等待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的颁奖仪式，另听说湘北的安西教练临时住院今日缺席，也想看看没有教练的湘北将怎么应对这至关重要的比赛。
心情一放松，在赛后的兴奋和获胜的喜悦交织下，话就多起来了。坐在观众席上的牧不断点评场上的情况，和身旁的队友互相交流。
藤真坐在观众席另一边，一边观看比赛也一边和一同到来的队友小声交流几句。
牧看到了藤真，站起来绕到那边，故意从能引起他注意的位置经过，果然藤真冲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起身跟过来。
两人在场外走廊上的自动饮水机前碰了面。
“我该说句‘恭喜’吗？”藤真边用纸杯接水边笑着问。
牧抱胸歪着脑袋，“无所谓的，赢都赢了。”口气中满是属于胜利者的喜悦。
“你初中时那件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藤真倚在墙上呷着杯里的水。
“现在啊？没有聊私事的气氛啦。”
牧活动下肩膀和脖子，“这下子可以轻松几天了。对了，今天还用训练吗？”
“星期天啊，放假一天。”藤真会意地笑道。
“那就——”牧噘了噘嘴唇，“去哪儿玩玩，走走吧。”
“你不累啊？”
“嘿，才打一场比赛，又那么轻松，多余的精力都不知怎么消耗哩！”
“哇，人到中年还对体力这么有自信哪？你个‘中年人’。 ”
“喂！”
“干吗，樱木叫得我叫不得喽？”
“行，行，想叫就叫个够吧！反正你喜欢就行了啊。”
藤真干脆瞥他一眼。
“现在不好耽搁太久，接着回去看比赛，那个——比赛完了你等我一会儿，这不得领奖么。”
“显摆上了？”
“没法儿啊！要是直接走人，这么不懂规矩，还不得给教练骂死！”
藤真把杯里的水喝完，又接了一杯。
“我看你哪，就惦记着赶紧回去看你的仙道，是吧。”
牧一惊差点咬到舌头。“别、别说胡话啊！这又哪儿招惹您不开心了？”
“上场比赛打得多过瘾呀，感情火速升温了吧~”
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杯，仰头一口气把水喝干。
“我们那是正儿八经打比赛，赛场是严肃的，乱开玩笑可使不得。”
“我们也是从赛场上建交的啊。”藤真略抬着下巴。“那不一样！”牧舔了舔还是干巴巴的嘴唇，“对我来说，你很特别的。”
“怎么个特别法儿，你倒说说看啊。”
牧看看左右，场馆临时工作人员不时经过，他压低了些声音，“在球场上该拿出怎样的态度，用不着我啰嗦了吧，这一点，我呢和你一样。一旦离场还谁跟谁！那些男生，一身汗味儿不说，邋里邋遢的，”他皱起眉眼，“每天在更衣室里还不够受啊！”
“我也是啊，每天都出一身汗呢。”
“哎呀——”牧双手一句，歪头说，“说不过你，别抬杠了，我投降，OK不？”
“行了，高兴啦？那就快点回去吧，那些家伙还等着呢。”
藤真左手往他眼前一伸，牧纳闷，“干吗？”
“你这个人，忒没眼色啊。把我的水喝光了，不知道重新接一杯呀？”
哟嘿，瞧他这颐指气使的德性！然而，低头照办的自己是不是有点窝囊啊？
牧把纸杯递给他，“小心一会儿一趟趟跑厕所啊！”藤真接过来，抬腿朝赛场入口走去，“不用你多管闲事。”
牧跟上去，打量起他穿的那件高领短袖T恤，“你这是冷，还是热呢？”藤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一身，怎么了？”
“嗯，”牧歪了下嘴角，“挺好的，就是关心你一下。”
“哼！”
“这也不对？呵，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想要什么好报？”藤真接过话头儿反问，“要不，我亲你一下？”
“在这儿？”牧吃了一惊，他们正站在观众席上方的走道上，下面全是黑压压的脑袋，哪能乱来啊！
藤真仰头“哈哈”一笑，逗他还真是有趣。“嗳，我先下去了。”
“一会儿，等我啊。”
牧从走道另一侧回到观众席队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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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最终结果，湘北以4分微弱优势赢了陵南，首次获得了参加全国大赛的机会。
湘北是有不利因素，但陵南此次运气也不佳，前一天才经历了同海南的苦战体力和精力都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之下又经历一轮苦战疲累感也会对心态造成些许影响，田冈教练亦承认自己的判断有误，先前对樱木保有成见，认为着实的新丁只会给自己的队友带来困扰给全队制造麻烦，对在湘北坐了三年冷板凳的老队员木暮也心怀不屑，没想到他们掌握了关键的转机。
其余的总结和反省就是后话了。
颁奖仪式上，牧获得了MVP球员的奖杯。今年全县选出的无名最佳球员海南占了两个，除了牧另一个是二年级的神，湘北亦有两人当选分别是赤木和流川，剩下一个是陵南的仙道。本来清田很替自己人高兴，但眼见流川也获选了，他不忿地胡嚷嚷了好一阵子，和他一样不忿的还有樱木。
县内的赛事全部完结，距离八月初在广岛举行的全国大赛还有为期一个月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他校的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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