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七十六）是怪谈还是整蛊，最后不过一出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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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捧着刚刚在旧书店淘到的浮世绘鉴赏图册简直爱不释手，一直小心地翻看，时不时唏嘘出声。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藤真一双大眼睛有意无意在瞪他，可能是错觉吧？
藤真在店门口100日元一本的大纸箱里挑了几本小说文库本，仙道和越野则欢天喜地买了好多年前的漫画周刊杂志。
“我怎都不知道的，你对美术有兴趣？”
藤真掸着文库本上的灰尘说。
“时代小说里总是会提到浮世绘画家，一来二去就好奇了，和梨梨绘一起逛过东京的浮世绘展，她又跟我讲了许多，忽然觉得挺了不起啊！”
“可惜不是创刊号，不然可就赚大发了。”仙道翻着买到的旧周刊杂志咂嘴。
“那种东西，要到专门的二手漫画店才能见到吧，多半是面向宅男或漫画狂热粉丝的那种店，据说哎，如果出得起钱通过特殊渠道甚至能买到作者亲笔原稿哩！”越野煞有介事地说。
“噢，你说这种店我也逛过的呀，也有售卖一些中古模型还有限量版周边，珍藏本啥的虽然不至于是天价，不过也超贵耶。”仙道肯定道。
他马上又问：“浮世绘这种画，在江户时代好像禁止用红色？那个因为红色颜料在能进口之前是奢侈品，制作原料昂贵，不是人人买得起，除非大家或官府应允批准才能用，是这样吧？”
“嗯，因为幕府出台过毫无道理的禁奢令，所以蓝绘流行了好一段时间，即便批准使用红颜料的大家也是很拘束只用一点红点缀下人物的领口或嘴唇。”
“浮世绘这种艺术其地位是到了后世才逐渐被认可的，放在当年，很多人不屑，就认为描画世俗不算艺术，不入流。”藤真耸肩说，“要描绘风景，花鸟鱼虫的才是真正的画家。就算是现在，浮世绘的地位也并不算高呀，而且备受推崇的也是那些描绘山水风景名胜的画。”
牧微微一笑，“艺术啥的，还是通俗的东西易懂嘛。”再看藤真扭着头，哎呀，他注意到那台扭蛋机了！这家伙一玩这玩意儿就上瘾，得赶紧把他拽开才行。
旁边有家古董人偶店，玻璃橱窗里的和服娃娃可真漂亮啊，牧让藤真看，“哎，总觉得跟你小时候的照片有点像。”
“什么照片？”仙道好奇多了句嘴。
“就是被家里人穿上和服戴上假发——”藤真用力打了牧一下，他冲仙道翻了个白眼，“没啥啊，谁小时候还没个搞怪照啊！”
越野已经走到了橱窗前，鼻尖几乎贴到玻璃上，“这个做得真棒！比我表姐家里那个精细多了，”他回头冲三人说，“我表姐两口子给新出生的女儿定做了一个来着，但那个娃娃的脸看久了就觉得是一副怪笑脸，小女孩也不怎么喜欢。”
“宏明你好像蛮喜欢这些啊？”仙道走到他身边。
“啊！”越野爽快地点头，“模型人啊，木偶啊，我都挺喜欢的，但老妈总说这是女孩子的玩具，从来不让我玩。我呀，一直想着买黏土来亲自做做看呢。”
想起来了，越野这家伙好像有点这方面的天赋，记得高中时他的美术作业画得相当棒呢，且从来没有专门学过。
“别在店门口围着啦，进去看看呗。”藤真说着跨入店门。
坐在店里看英文小说的女老板见有客人进来，马上站起来热情欢迎。
店内的架子上，除了摆有日式人偶还有很多西洋娃娃，没有标价签估计价格不菲吧，比起这个牧倒是对老板本人更觉好奇，身着紫色朴素和服的妇人从脸上可看不出年纪，她的气质有点像京都的女人，鼻梁上戴的，是老花镜吧？那应是不年轻了，估计得五十岁上下吧。
“您、您好，我想请教一下——”越野指着坐在架子最上方带活动关节的西洋士兵造型的木偶，向老板打探它的来历。
其他三人均保持缄默在窄仄的店面里打转，藤真从双肩背包里掏出小记事本和圆珠笔，不知在匆匆写些什么，牧凑过去偷眼一看。
“我在为社会调查作业收集点材料而已。”
牧倒是听他说了，调查街道历史什么的，遂点点头，“越看越觉得，外面摆的那个人偶和你好像，尤其是穿着亮黄色和服手里拿着皮球那张照片。”
“嘿，你记得可真清楚！”
“回去以后，把那张照片送我吧。”
藤真瞥他一眼，小声道：“你还真是幼女控啊，可惜我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家人强行穿上小女孩的和服而已，你这么当真还了得！”
“我知道呀，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拍了那么多张，就给我一张作纪念呗。”
藤真合上小本子，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仙道弯着腰凝视右侧架子中央，这尊人偶身着维多利亚风格长裙，看不出是否装有可活动关节，一头淡金色长卷发，小小的脸盘上是略显夸张的五官，面颊上还有些许可爱的小雀斑，一双眼睛有如绿宝石。他从人偶下方的标签上了解到，这是俄罗斯工匠纯手工制作，全世界独一无二。
老板悄声走过来告诉他，人偶的头发可是真的哦，全部采用真人头发。
“唔……”仙道心中不由得盘算起人偶的价格，起码要10万元吧，或者20万，甚至可能更高，不过收藏家是不会在乎的，在他们心中每尊人偶都是无价之宝吧。
“你要那么喜欢，就买下呗！”
听越野这没心没肺的口气，仙道好笑道，“我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倒是你呀，问了这么多问题，不买点什么？”
越野难为情地摸摸脖子，他目前也买不起什么。
两人走出店门，藤真已经在外面等他们了。
“刚才老板和我说，人偶也会认主人的，遇见它们喜欢的主人才会跟着走。”越野边走边悠然说道，“啊，小动物也是这样吧，逛宠物商店的时候挑宠物的时候，总有和自己投脾气的，也会遇见不大对付的嘛。”
“小动物可是活物哎，”仙道提醒他，“当然有各自脾气性格不同嘛，至于人偶，”他歪了歪头，“不管是否真的有灵魂存在，要真是自己就动弹了还不真把人给吓死啊！”
“哎呀，我表达得不好啦！当然当然，因人而异啦，不感兴趣的人就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啦，但还是有很多人把娃娃拿去供养不是。”
“我可记得你上回还吓得要死来着，”藤真猛然回头冲仙道来了一句，“这么快忘了？”
“咦？”
“上回？噢，是咱队里OZ学长和咱们闲聊那次？我一直觉得人偶是一种神秘的存在啊，学长你听了那些事不是也吓到了么，呵呵。”
“我才没有！”
在这条商店街的尽头，可窥见下方远处废弃隧道的一角，正是先前有提到的那条隧道。
仙道旧事重提，“在隧道旁安放地藏菩萨像，是不是为了镇住什么呀？呵呵。”
越野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这几天总赶上阴天呢。
藤真探头巴望，“那个都市传说隧道人，你们知道吗？”
这会儿牧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哪，还真是够喜欢这些的，这回可凑到一块儿了！”
藤真反口揶揄，“呵，反正你只管对着刚买来的春宫图流口水就是了哈。”
这里要说一点，浮世绘被认为不入流的一个原因正是春画乃一大主题。
“……！”
这下子，牧的脸色可不好看了，看来之前的不是错觉，这就他瞪自己的原因啊！牧结结巴巴反驳道：“不、不……不是啊，图册上的多半都是风景鸟兽图你也看到的吧，确实还有一些美人图，但、但没有那种事的啊！”
藤真瞥向仙道和越野，“哎，你俩跟着偷笑啥！”
仙道马上轻声咳了咳，“学长你继续说，隧道人是怎个意思，我好像……”他转了转眼球，“好像真的没听说过耶。”
藤真得意地晃了晃头，“我也是无意中在BBS上翻到的，可惜人气不高，没几个人留言。记得大致是这么说的，黄昏过后钻入隧道贴着一侧墙壁模仿夜莺的叫声，然后等上大约二十分钟，隧道人便会对你投掷煤块，运气不好的话可能——”
仙道探头接道：“遭遇不测？”
“煤块……？夜莺？”越野诧异地歪起脸，“那叫声，忒难模仿了吧！为啥不是杜鹃什么的？”
“杜鹃，大概也可以吧！”藤真不负责任道，“反正模仿鸟叫就对了，学乌鸦叫估计也行得通啦，”他抬了抬眉毛，“这就要到黄昏咯，怎样，要不这就下去试试？”
“我？”越野一指自己的鼻尖，“就此来个试胆大会怎样，咱几个人？”
藤真略略点着头，转而看向仙道。
牧瞅着藤真的侧脸，直觉感到，这则都市传说，八成就是这家伙杜撰出来的吧？要是这样，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他一下，犹豫之下就没有言声。
这工夫仙道抬抬眉毛，“大家好像都同意哈，那我也少数服从多数吧。”
“好咧，走啦！”
藤真可谓兴致高昂。
*
隧道的位置，看似近，真走起来足有二十分钟才到，这时天已经擦黑了，牧掏出手机一看，五点已过。
冬天一过黄昏天马上就会黑下来，因为之前有过一些经历，他对怪谈之类的看法是有所改观，但仍觉得多半都不可信，特别是网络BBS上流传的那些，九成以上都是爱好者或无聊人士编造出来以供取乐的，如果全部当真，每一分钟都有可能遇上怪事哩，就算是平安时代也没那么多妖魔鬼怪横行吧！
帮“未婚妻”忽悠人，呵呵，牧这时也动起了坏心思，故而站到隧道前，指着黑洞洞的入口道：“谁先来，快点吧，不然天可就彻底黑了。”
仙道先是合掌对着入口右侧的地藏菩萨像虔诚地拜了拜。
“我先来好了。”藤真一马当先道，“毕竟，是我提出来的。”
呵，果然是你编的，接下来是要自导自演一出被隧道人袭击的戏码了吧，牧不动声色想道。可看着藤真从容走进隧道，身影一下子没入幽暗中，他又不免担忧起来，这家伙好像有点那个，想起以前的经历，是不是比较容易吸引怪事的体质？
约莫三分钟后，洞里传出了布谷鸟的叫声，什么啊，这家伙八成是不会学夜莺叫吧？
接下来隧道恢复了静默，不出两分钟，藤真的身影再度浮现在黑黢黢的隧道口，“嗯哼哼~”
干吗笑得这么得意啊，牧不理解了，要吓唬人好歹要摆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吧？
藤真伸出左手示意，“听——”
外面三人不禁竖起耳朵，隧道深处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像是走路衣服摩擦的声响，
咿——可是不对劲呀，如果里面真有什么，这家伙怎还能这般从容？
牧挺起胸脯，“我进去看看！”
“等——”
不待藤真阻止，他已一忽钻进黑黢黢的隧道中。
“这——”越野歪着脸，费解地搔头，“煤块呢，不是说隧道人会扔煤块吗，学长你的衣服好像也没脏啊？”
“噢……也不是每次都会扔的吧！”藤真辩解道，“我没说过隧道人一定会袭击人啊，只是强调运气不好的话——”他故意得意地晃晃头，“可我运气好呀，所以安然无恙咯。”
“嘻~”仙道忍俊不禁，半遮着嘴偷笑。
然而，好像也就才过了一分多钟吧，只见牧以光速狂奔冲了出来！
“出……出来啦！”
他的脸几乎都吓白，神色慌张忙不迭咽着口水催促大伙：“快跑！现在什么也别说，赶紧跑吧！”
“哈——？”
三人异口同声发出诧异声。
藤真拉住他问，“喂，你在里面看看到什么了，我刚才可是——”
“当然是，隧道人！他、他冲我扔煤块了！你们看，快看，我肩上——”可牧身上的大衣是全黑的，根本看不出来吧！“总、总之，此地绝不宜久留！先逃出去再说！”
逃……？藤真跺了跺脚，叹口气说：“哎，冷静点，我这就帮你教训他去。”他一转身又钻进了隧道。
“喂，不行！”牧义无反顾追了进去。
哎呦呦，前辈真体贴，实在太可靠了！仙道不禁唏嘘暗叹，再看看越野，他这会儿似乎真被唬住了哎，这不是感叹的时候，快把实情告诉他吧——
“宏明你不用害怕啦，一开始吧学长就是想耍耍我们，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仙道觉得他俩也该进去瞧瞧。
就在此时隧道里一阵响动，牧和藤真一左一右跟在一位老伯身旁，从中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咳——你们究竟想干啥，在这儿鬼鬼祟祟，一趟一趟进进出出的！”
这位老人腰身佝偻，从口气中听得出对他们几人怨气颇大。
这就是隧道人的真实面目吗？越野诧异了，目前看来，他好像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啊，莫非会突然变身？！
老人又咳了几声，扯大嗓门问他们究竟是何许人，在这里做什么？
“嗯，您先不要生气，是这样的……”
仙道走到近前，对老人家悠然微笑，那是对陌生人极有亲和力的笑容，不疾不徐给他解释起来。不过啊，彻底说清来龙去脉有点麻烦呢，他跟老人扯谎说他们四人是放假来此游玩的大学生，刚才围着这条隧道玩游戏而已，就是玩那个……那个捉迷藏，回味一下童年嘛！
这位老人耳朵有点背，他大声重复了几次，才算听明白。
“嗬嗬嗬……”
老人不但耳朵听不大清楚，嘴里还缺了好几颗牙，笑声简直像是从漏气的风箱中发出来的，大晚上听着还真有点瘆人呢。
基本确定他们没有恶意后，老人自顾自说起来，刚刚躲进隧道里想小解来着，嗬嗬嗬，忽然觉着对面走来个人，嗬嗬嗬，虽然耳朵是不大好使但眼神还是可以的，想到新闻里报道过的那些专门挑老人家下手打劫钱财的坏蛋，心里一紧尿意都吓回去了，嗬嗬嗬，就想着从地上摸块石块来反抗，别看他这副样子，年轻的时候投掷可是很拿手的，嗬嗬嗬，正要把手里的石头扔过去，那个家伙竟转身自个儿跑了，于是重新站好准备小解，尿意刚上来这又冒出个人来吓他一跳，究竟让不让人好好小便啊，他一生气就把手里的石子用力扔了过去，嗬嗬嗬……
“我，砸到了谁，没受伤吧？”
哎呦，幸亏没打中脑袋，不然现在头上可就多了个窟窿哩，牧笑着摇摇头，“不打紧，就是吓得不轻。”不过说一点也不疼是骗人的。
“噢，打到了你啊？真是抱歉，抱歉！”
牧冲着老人的耳朵大声说了几句客气话，表示不碍事，您不要太介意。比起肩膀的疼痛，他刚才的表现……如此之丢脸，稍一回想便是锥心地痛啊！简直要吐血了。
现在真相大白了，赶紧走吧，快回旅馆去吧，牧是再也不想到这个地方来了！而他的“未婚妻”却一点不体谅他，藤真闪到老人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噢——什么事啊，我知道的话，就告诉你吧，嗬嗬嗬。”
藤真指着这边隧道口一旁的地藏菩萨石像，他想知道这尊佛像的来历。
“牧前辈，用不着那么在意啦。”昏暗的光线下，仙道一脸嘲讽相——即便他没有，此时此刻在牧看来也就是有。
“就当是，”仙道朝地藏菩萨像努努嘴，“有这尊地藏菩萨坐镇，隧道人才不敢出没，保佑了前辈哦。”
越野听了，忍住笑意，“嗯嗯，确实是这样，地藏菩萨最为心地善良的啦！”
牧几乎气坏了，脸上一阵阵发烧，这俩家伙，这要不是在外面——他下意识瞥向地藏菩萨像，石像那张浅笑的圆脸带着莫名的亲切，头顶放佛在发光，竟像是受到了传染不由自主想要微笑，嗯，说不定也不是没有半点道理，为了镇住真正的魑魅魍魉之物而把守在此，这么着，心里倒是舒服了些许。
不过老人家给出的答案可一点都不稀奇，什么什么目的，山间小路上安放佛像能有什么道理，当然是教路过的人参拜嘛！说着他转身双手合掌拜了拜。
这之后，四人告别了这位老伯，返回了热闹而又古朴的街道。
“唉，搞了半天，这回试胆大赛就以乌龙告终了。”越野还在念叨呢。
“宏明，我之前没说完呢，”这会儿仙道决定和盘托出，“这个‘隧道人怪谈’是藤真学长编撰的，我猜是这样的，他第一个进去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那位老人，于是决定将计就计，就把老人当成‘隧道人’出来之后再添油加醋说一通，好生吓唬我们，如果我们胆小被他唬住不进去一窥究竟，‘隧道人’说不定真的会流传起来，我们要是非得进去看看，到时撞上老人肯定也得吓一跳，那学长也有话说，‘隧道人刚才还在，这会儿不见了’‘什么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啦’，‘你们这群胆小鬼’ ……藤真学长，我猜得对不对呢？”
藤真哼了一声，倒也不慌，“没准儿真有呢，就算不是隧道人，也有可能藏着其他东西，隧道在许多传说故事里可都是通往其他世界或空间的通道啊！”
“咦？咦？”越野交替看看他俩的脸，怎么搞得好像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似的？“你为何这么镇静？”他恍悟道，“噢——我懂了！是你俩合起伙就是想蒙我吧！”这家伙绝对办得出这种事，以前可就被他整过哩！
“噗呵呵，没有啦！只不过啊，”仙道瞄向藤真，憋笑说：“学长，下次在BBS上发言记得别用自习室的电脑哦，还有，离开之前记得关闭网页。”
“！”
怪不得哩，这家伙从始至终都能保持从容淡定，原来早就知底的！和自己比起来，这家伙才真坏呢！
“我本想借机揭穿学长的骗局，”仙道看看牧，无奈地瘪瘪嘴，“谁知被牧学长搅局了！”
牧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丁点，被他这么一抢白，不禁又想揍人了。
“唉，要我说吧，真的怪谈游戏还是有风险的，咱还是去鬼屋探险吧！那个‘恐怖医院’大型鬼屋正式开放了，改天一起去看看吧，听说不给任何提示和路线图，能否找到出口顺利通关全要靠自己哩！”越野建议道。
“咦，听起来不错啊！”藤真问，“那鬼屋在哪儿啊？”
“就在横滨啊，你没看到宣传广告吗？”
“别到时候你又对人家拳打脚踢给赶出来，最后上黑名单。”牧怪声怪气来了这么一句。
“啊？那是什么事？”
藤真瞪他一眼，哎呀，他的小一真的不乐意了，在学弟面前丢了这么大脸，现在心里还在呕血吧，不跟他计较了。
牧接着道：“嘿，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伙上回去我们大学的学园祭玩，把鬼屋里的妖怪挨个揪过来揍，负责人可生气了，最后都找到我头上咧！”
“咯咯咯，有这事啊，是真的吗学长？”
藤真强行辩解道：“干吗，我那叫做降妖除魔，这不正说明我根本不怕那些吗！”
仙道和越野只管笑得更厉害了。
“哎，哎，晚饭点都过了，”仙道好歹止住笑，“咱们要不在外面吃点什么再回去？”
“好耶，我赞成！烧烤，吃烧烤！”越野热烈响应，旅馆里免费提供的饭菜实在没啥新意。
连吃了好几天豪华食物的藤真倒也想吃些街边小吃了，遂用眼神询问牧的意思。
三人都赞成，牧还能说什么，今晚定要多喝几杯，借酒浇愁！
然而，你们四个光顾着玩玩闹闹，吃吃喝喝，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这一整天都被扣留在旅馆房间里温习的流川，此时可是坐立不安啊。
——这都几点了，他们怎么还不带回来的！
矮桌对面正用筷子小心地拨出鱼刺的爷爷不禁皱眉头了，提醒他吃饭的时候要老实一点，一不留神鱼刺卡到嗓子里，那可就麻烦了。
他哪能安心，仙道和那个越野整整一天没回来，天晓得在搞什么名堂，回去就买手机，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对了——
他扔下筷子，转身翻起了仙道的行李袋。
“你瞧你，俺刚刚才说过，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哪。”
他没回爷爷的话，拿着仙道的通讯簿小本本走出了房门，他要借用前台的电话，打给那个越野！
手机响了，越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不认识的号码，可又觉得有点眼熟，按下接听键后，刚放到耳边马上就递给了旁边的仙道，“喂，来自你家稻荷大仙的愤怒我可承受不起。”
“啊？”仙道在湿毛巾上抹了抹手指，接过手机，“喂，你好——”
记得那个樱木一直喊流川“狐狸”，狐狸不是稻荷神的使者嘛，不少地方都有专门供奉狐狸石像的祠堂，所以流川就是“稻荷大仙”。
仙道拿着手机起身离席，大概是去安静一点的地方说悄悄话。
藤真正将剥好的牡蛎放入牧的盘中，牧学长好像习以为常了呢都不客气的，越野见状暗自惊讶，这两位学长之间是有些……嗨，可能是心里过意不去要赔罪一下吧，毕竟是他想耍人连累牧前辈丢脸的，还是别想太多了！
顺便一提，“隧道人”这则都市传说由于在BBS上久久没有人气，最后被湮没了也就失传没下文了，唯一的见证者恐怕就只有牧一人了吧，本想帮助亲爱的“未婚妻”吓唬学弟结果弄巧成拙——不许笑，千万不要笑呦！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七十六）是怪谈还是整蛊，最后不过一出乌龙
，还差 